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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景城是个美好的城市,它不是四季如春,但也极少寒冷。不像我从小生长的梅城。梅城的冬天会下很久很久的雪。落梅江上结着厚厚的冰,连卡车都能在上面开。
就在我昏昏欲睡时,一个冷得比冰更冷的声音响起。
“少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我不用抬眼也知道是谁。她恨我吗?我忽然想知道。
“好。”我起身,随她走进房间。
没有问候,没有寒暄。
因为我知道对于眼前这位叱咤商场几十年的周老夫人来说,那些都是虚的。
“您找我有事?”她不会平白无故找我,因为我的脸会让她痛苦。
轮椅上的人没有动,依旧闭眼念经,手里是从不离手的佛珠。
安静地气氛让我窒息,甚至想拔腿而逃。
“该生个孩子了吧?”这个声音始终我让我浑身寒毛直竖。
“啊?”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若遥不行,你总应该可以吧?”老太太是在自言自语呢,还是在对我说?
见我没有回答,她终于睁开眼睛,“下午,潘医生会过来一趟,让他开些药。”
下午,我依旧在院子里,翻着陈木弄好的照片,那上面的几乎就是我了。
挑着漂亮的信封,用黑色的笔端正的写上阿姨家的地址,下面是:侄女子宁上。
“赵小姐,最近气色不错啊!”清朗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就微笑。
“托您的福!”站起来,看着走近的人,我一直好奇年近古稀的潘韶亦医生怎么会还保持如此清朗的声音。
可他真的是个迷。周家世交,理应处处帮衬着周家。可他明明知道,院子一处,我好容易开辟出来的空地上种的是什么,却始终一言不发。而也只有他独独叫我:赵小姐
“老夫人我让给开药。”
“那您就照着开吧!”
我无所谓的答着,手依旧整着那些照片。
他似乎也对这感兴趣了,“这是赵小姐以前?”
“恩!”
“真不错!”
“比周若遥还漂亮吗?”我存心刁难。
“是,比若遥漂亮!”没有想到,他竟然快速的回答,快到我真要以为他说的是真话。
“哈哈……潘医生真会说笑话!”
那张爬满皱纹的脸也随我一起笑着,合欢树上的粉红毛毛都要被震落。
精瘦的手刷刷的写下些药,递给上来的小玉。
“如果晚上再梦到手术刀的话,这些药有用。如果,院子里的药不需要了,那么就来找我,也许我能帮上忙。”
梦见手术刀?我都忘记自己曾经做过那样的梦了。
那时刚和寒远结婚,在知道真相后,我傻傻地折磨自己。现在呢?早就不怕了,没有寒远,我一个人睡,寒远回来,我睁着眼。怎么会还有梦呢?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送走潘医生,我又是发呆。
孩子吗?周家需要孩子了?墙角的那些是紫茄子,我需要它的花。
只要寒远回来的夜晚我们夜夜都疯狂的*,激情的压覆,狠烈的贯穿,放肆的*会传遍整个宅子。可一年多了,在没有任何避孕措施下我却没有怀孕。寒远没有问,我想他并不关心,他要的只是黑暗中的释放,无尽的索取。
可我不能不管,所以我用最古老最简单的方法,倒也很有效。
今天寒远应该不会回来了,他一个星期回家不会超过三次。还好啊,不然我一定被他折腾死。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那么,周若遥让我来看看你吧。
推开那间房间的门,我知道他们从来不锁,因为他们心疼你。
入眼就是粉红,在我意料之中。拿起桌上的相片,用手描着里面的女子,这就是你吗?和我现在一模一样的脸。
但是,你死了,我还活着。是你的死造就了我!
入夜的寂静,让我的心出现了许久没有过的悲伤。我是悲你红颜薄命呢?还是伤自己啊?
周若遥,周家二小姐,众人心中的珍宝。未婚怀孕,却难产而陨。所生孩子,先天畸形,出生第二天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