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我也有礼物想给你（1 / 1）
真差劲，又逃了。
如果人格分表里，那她的表人格和里人格现在都选择退缩做乌龟。忽然想起林叶泽说过什么人有三个我，连自己的表里人格都在喊逃，那三个我中能有支持自己回头的么？低头使劲想那三个我：本我、自我、……还有一个什么来着？死活想不出。
“还有一个我是谁啊？”抓头。
“超我。”
随话音落下的是一只玻璃瓶，里面小乳鼠层层叠加，彼此推挤蠕动。
马路上传来一声尖叫。
能不尖叫么，突然近距离出现老鼠，还被冰凉的玻璃壁印中脑门。
“本我、自我、超我，真让我刮目相看，”林叶泽声音微喘，好像是跑着来的，“躲这里研究弗洛伊德的人格论，也……真让我生气。”明明他放下玻璃瓶的动作很轻，可器皿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声音让她心颤。
知道他会抱自己，但没想到那么的用力，似要把自己揉进身体里。吻是陌生、粗鲁的，如蛮族过境。被他触碰前的刹那还暗自提醒要沉着点，问清心中疑虑，这下全空了、被吞噬了。任其缠绕逗弄，都没有抗拒地积极接受。有点惊心动魄，有点窒息，有点……喜欢。
身体紧密贴合上他，忽然感受到炙热发硬的部分－－大事不妙！
“别推我。”他很不满地低哼。
“可是、可是－－”
“在哪里我没所谓。”
“我有所谓！”
手臂反而收紧，被无视了。情急之下警告：“这是犯罪！公共场合不可以做、做你现在要做的事！！！”
林叶泽一怔。半晌，露出笑：“换成室内就OK，对吧。”不知从那摸出张门卡，晃了晃。
哎哎？怎么回事？他是－－
“是故意的。”不等问就承认了，拉起她的手信步往回走，还说，“关于你说的犯罪必须纠正一下，我打算对你做的事，在国内不是犯罪。因为事后我不会付你钱，不存在买卖关系。”
无语。
“倒是在国外做了的话，搞不好真会坐牢。还是国内好～”（不要再说了！也不要舔着舌头说这种话！）
绕过马路没走多远，看见举办欢送会的饭店。顶楼套间，早在饭前就有预订。
“呃……”事到如今库玛酱只能“呃”了。
上楼、进房间，整个人处于“空”的状态，直到被不太重的关门声惊醒：“不对，我是前女友！”
“Game Over之后选择New Start，就是现任。撅什么嘴，你敢不满？突然人就不见，电话也没一个，说闹别扭闹到最后不好意思低头，可以理解，因为我也这样。”语调变缓，“最可恨的是擅自说已经分手了，通知油价上涨也没你过分。”
“是你说我们不能继续的。”
“哦？你敢确定？”
见他自信满满地扬扬下巴，她不敢贸然肯定了。回想那天简短干脆的几句对白－－我们还能继续么？不能－－
“啧，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不能继续的是什么吧！”
欺身靠近，大有要用身体来说明的架势，再笨的人现在也该明白了。“难道你是说不能继续做？”
“突然被女友说成那样，是人都会没性致！”
幡然醒悟为时已晚。被他拉到身边：“现在继续那天不能继续的事。”满脸通红，瞅着搁桌上的那瓶老鼠，岔话题：“真不浪漫，带着老鼠开房间。”
“啰嗦。”宠溺的低音从被轻咬的地方传来，男人坚定从容地把心爱之人拉进只有他才能赐予的幸福之中。
中午十二点前check out，八点就被挖起来洗刷刷。库玛酱一直迷迷糊糊的。洗完滚回床上想，反正林叶泽会打电话向家里解释，反正家里会叫他们回去吃午饭，反正－－就再睡会儿吧！拖来只枕头缩进毛毯。
没一会儿听见林叶泽的声音：“你不上班？”
“哎呀！”跳起来，时间已经快九点。僵硬着身子转向他：“你替我请过假了吧！”期待。
“我不知道贵公司号码。”林叶泽支着下巴，“当然，我是可以打查询电话，也可以拜托泠阳，甚至勉为其难找晌，但是我没有。”
望着他默了默，倒床缩成团，自暴自弃。
听林叶泽吃吃低笑，重燃希望：“你耍我？”
“没。笑是因为觉得你可爱。”笑容渐淡，“不要过分依赖我，知道吗～”
知道，因为他要走了。
午休时的办公室和平时一样，有食物好闻的味道。QA们终于可以不用玩公司的产品，和程序组的几个人联局域网对战。FPS游戏熊君最苦手，她Pass，转身回自己那桌登录私服看别人在线玩《波多黎各》。现如今不插电的桌游变成了PC联机游戏，桌游社的人玩得很疯，尽管那个私服老挂。有时候Tr这个id也会出现在这里，实际上此刻他正和赛尔斯、城主三人在另一个服玩《TTA》。连《TTA》都被插电了～不免感叹变化之大、之快。
偶尔和泠阳聊天提到Tr，泠阳会说：“都走了三个月啦。”她则很快回：“才三个月而已，还早呢。”
时间走得太慢。林叶泽要再过九个月才能回来。他被研究所外借了。
“外借”这个词林叶泽说用错了，应该是“项目合作”。相邻城市的综合大学需要他们所技术支援，所里答应只要他肯配合，一学年之后回来继续攻克有前途的项目，就算到时候没项目做，也不用代课。可是哪有取经的自己不来，让人家把经文送上门的？所以还是外借。
熊君曾问他，肯委身留下是不是因为自己。他捏着她的脸蛋笑她太瞧得起自己了，不过，再追着问的话，就会被很技巧地蒙混过去转移话题。后来，她就不问了，也没让他知道相处时间变少，偶尔会有些难过。只让他知道，每天她都有看漫画、打游戏、玩桌游，过得很充实。
一场冷雨过后，刺骨的风在综合大学里肆虐，研究院内的梧桐成了枯枝。
林叶泽半天才从屏幕上移开视线，同事的话只听进一半。注意力都在chat软件上，小不点不在线。以前他说自己没时间挂机，现在成了他时刻蹲点抓人抓不到。
同事在问他要不要送玫瑰，圣诞送给爱人增分的利器。
摇摇头，“活不了多久就完全死亡的植物，还不如GT Force PRO更实际一点。”
“你说的是……”
“专门为GT赛车打造的方向盘，有很逼真的力回馈手感。上市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掉价。”
“其实是你自己想玩吧”这样的想法写在办公室每一个人的脸上。
不理他们，林叶泽目光转向窗外，他心里还有比GT Force PRO更想送的礼物，同时也是他自己希望能得到的礼物。
星期三，除了是12月24日外，只是个普通工作日。桌游群里有人说晚上要约会，地点是山口山的XXX之地，被人笑了，但他依然很兴奋。下班路上和林叶泽通电话，把这事说给他听，他说：“你是在暗示我不在你身边吗？”因为他们约好晚上联机推龙的。
“不是啦，我想说，现实中在一起和通过网络在一起，都很快乐，没必要计较相处的形式。这是今天的小感悟。”
“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可以不用回来了。”
“不行！我给你买了礼物，不回来又送不出去了。”
为什么说“又”，熊君有一只铁皮盒，放着没送出去的礼物，三个多月下来不经意快塞满了。大多是挂件摆设零头碎脑的杂物。这些东西都经历了第一眼看见觉得“就是它”，买来后隔段时间拿出来再看完全没刚开始那种感觉，然后塞盒子里不好意思送的遭遇。如果林叶泽就在身边，它们一定不会被冷落，早在兴致未减时给他了。
林叶泽沉吟片刻，说：“我也有礼物想给你。”
“我想要你就在附近，现在就走过来。”
“抱歉，我不能。”
静默片刻，换上欢快的语调，“要是有传送门就好了，我立刻过去。或者穿越，你觉得穿越可行吗？”
“你想怎么穿？卡拉狄加还是高达？”
话题渐渐扯远。考虑精确时空坐标的jump跳跃，和空间fold折叠，库玛酱最后摇头：“穿错了到古代没有电，掌机就废了。”
“你还挺理智的。不过有设备有原料，发电也不是不可能。”
“哼，你以为是穿越文啊，跑到古代俘获某王侯将相的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什么有什么，耍小聪明用现代的玩意忽悠古代人，缺原材料，自有某某国的神奇物品来顶替。扯！太扯！”
“你是严肃科幻题材的拥护者？”
“不是。”
“那就是小愤青，或者纯粹嫉妒别人能穿。”
“才怪！”
听见他轻笑：“用魔法试试。”
“魔法？”
“先别急于否定魔法的存在。既然穿越这个行为是成立的，一个具有中世纪风貌的魔法世界也未尝不可。”
“接下来呢？”
“用Lightning Bolt或者Lightning Ring？……Crackling Sphere肯定不行。哦，我是在想哪个法术更适合用来充电。关键还得看你能不能找个不错的法师，让他为你琢磨如何释放低电压的闪电束，也就是Lightning Bolt，不过，我个人更倾向于闪电环Lightning Ring，产生电流环绕自己，这个形态持续充电应该不赖，可惜是八级法术，直接使用小P肯定会烧掉－－话说回来你只想到我身边，不用担心充电问题吧！怎么不说话？”
“有点想仰视你，YY到这地步……”
“那就快点回家仰视，我不会拒绝被你膜拜的。”
家？
“我在你家楼下。”
“不是说－－”
“要求我‘现在就走过来’当然办不到，下火车就往你家赶，方向不同。”
很奇怪，刚才还觉得遥远的声音，同样从话筒里传出，一下变得很近。回家的路程似乎也缩短了，一口气跑进小区，远远看见街灯下被笼上一层鹅黄柔光的身影。
“你的礼物呢？”他们的通话还没挂断，靠近时，她放慢脚步。
看不清林叶泽的表情，但是能听出含笑的声音：“就是告白啊，还有一次告白权没有行使。请务必按约定接受。”
“什么嘛～不是GT方向盘……”
到近前，男人逆光的脸向她贴近，心因为不知道他下面会说什么而狂跳不止。耳边响起的是：“我想给你一个我认为最好的吻。别动。”
【全文完】
库玛酱：“等等！不能这么完了！真的没有GT Force PRO？”
林叶泽：“有了方向盘接着你会想要专门的可伸缩支架吧？还有F1座椅，再配单独一台PS2和显示屏。”
库玛酱：“并没有说非要一次搞定……咱们还有明年的圣诞、后年的圣诞……我也可以买来送给你呀～”
林叶泽：“虽然提到未来感觉还挺高兴，你的小房间根本没地方放这些东西！”
库玛酱：“买房子？”
林叶泽：“……”
库玛酱：“咱们一起买吧！”
林叶泽：“合伙炒房？”
库玛酱：“不，是结婚。”
林叶泽：“咳咳！”
库玛酱：“你不是想做我们家的小孩吗？有了房子我的漫画就有地方放了，游戏打通宵也不用提心吊胆怕被骂，结婚的性价比真高！”
林叶泽扶额。
库玛酱：“你不乐意？”
林叶泽：“也不是，就是太突然了……心情有点……”
砂珥：“你们有完没完，要完结了。”
【真·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