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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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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Leslie派司机送他们到机场,飞了九个小时才到上海。中转的航班还要等两个小时,何睦在飞机上几乎没睡,沈崇便带她到候机厅的咖啡馆坐着。咖啡送上来何睦才想起手机一直忘了开,从包里拿出来的时候手一滑掉在了没铺地毯的地方,电池和手机分了家。她慢吞吞的拼好,开机,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何安华只说了一句话:“何睦,你妈死了,你回不回家?”

他们从来不开这种玩笑,何睦顿时吓得愣了神,连忙回拨过去,和安华接了电话又说:“你妈死了,脑溢血,现在在医院里,你会不会来?”

何睦几乎是跳起来就往外狂奔,沈崇在后面拦不住她,还好安检处的工作人员把她拦了下来,沈崇赶了上去,只听见何睦对工作人员解释道:“我妈妈去世了,我要去买票回家!”

工作人员又看了看,让他们从通道出去。何睦冲到南航柜台去买最快一班飞机的票,那边沈崇正同其他人协商插队值机。办好手续两人还是插队过了案件,何睦那边已经要登机了,她匆匆忙地拍在队伍的最后面,跟着队伍慢慢往前挪。轮到她的时候一点都不迟疑地把值机牌递给地勤,走进登机口了才想起来,回头看了沈崇一眼,没说什么。

“快去吧。”沈崇对她说,“到了给我打电话,要什么东西我帮你快递回去,我请到假就去看你。”

何睦点点头,转身小跑着离开。

沈崇回到自己的登机口找位置坐下,心里顿时觉得异常空虚,感觉很不好,像是要和她分别。

周五的时候何安华开车从深圳回广州,杨逊在路上毫无预兆地发病,等上了救护车已经来不及了,人没到医院就已经过世了。他在医院里就开始打电话给何睦,可她当时正在飞机上,下来才接通电话,此时何安华对女儿已经失望到极点,几乎不想同她多说一句话。袁海旻把何睦接到医院,他也只是坐在太平间门口懒得理她。何睦进去看了妈妈一眼,忍不住在里面大哭,袁海旻陪在一旁,突然何安华闯进来对着女儿吼:“你现在来哭丧了!我找你的时候在哪里?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父母!”

何睦哭得直不起腰,愧疚、伤心交叠在一起。袁海旻托着她,把她搂在怀里,对何安华说:“何叔少说点吧,先回家,我看你们也撑不住了。”袁院长也在一旁帮忙劝他。何安华一甩手,对何睦说:“你自己说,你有脸回家么?你有多久没回来,那还是你家么?”

何睦真的就在医院守了一夜,袁海旻陪在她旁边,想借肩膀给她靠一靠,可何睦一直直挺挺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哭了又哭。

葬礼在两天后举行。一周之内参加了两场葬礼,现在还是自己至亲的妈妈。来殡仪馆之前何睦跟护工帮妈妈擦身子换衣服,殡仪馆的化妆师还为妈妈打理了一番,现在她看起来,面色红润,只是躺着而已。何睦心想,指不定梦一醒,妈妈又坐起来了呢。仪式过后,遗体被送去火化,何安华按了好几次,也没把那个按钮压下去,最后还是一狠心,闭着眼睛两手用力一按,锅炉里就窜起蓝色的火苗把杨逊包裹起来。

何睦不忍看,贴在袁海旻的肩膀流眼泪。过了半个多小时,工作人员把骨灰箱推了出来,递给他们两双长筷子,让他们把大块的挑出来。何睦的手还在颤抖,根本伸不下去,何安华平平静静地说了一句:“为你妈做最后一点事。”何睦不得不镇定自己,颤颤巍巍地把骨灰装进盒子里。

晚上回家,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何安华进了房间就没有出来,何睦敲门进去坐在他旁边。何安华叹了一口气,搂着女儿的肩膀说:“爸爸那天说重话了……”

何睦摇头,是她不孝在先,怨不得其他。

“以后,我也是一个人了……”

“爸爸,”何睦又开始掉眼泪,“我在家里陪你吧。”

她这两天都在考虑,母亲不在了,父亲也渐渐老去,自己是独女,以前都忽略了这种陪伴老人的义务,现在到了不得不扛起来的时候了。

“我回来工作,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了。”

vol 47

Vol 47

沈崇去美国的时间比原定的要早一些,九月中旬就要出发,走之前要回香港述职,还要回家看望一下父亲,还有,要去见何睦一面。

杨逊的葬礼过后,何睦打来一个电话,很郑重地同他告别。他有些发懵,有些发怒,质问她为什么,她还是很平静,对他说:“我想陪着我爸爸,哪里都不去。沈崇,你需要你的工作,我想让你有前途,你自己也放不下。”

“何睦,我只去两年。”

“给自己多一点机会。”她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自己。”

“我信你!”

“我爱你,所以不敢缠住你。”何睦已经泣不成声了。

“谬论!”他摔了电话。

此后何睦再也没有联系自己,他打过去她也接,但是一般只说几句就要挂掉,似乎是下定决定要赶他走了。沈崇也开始赌气,撑了一个星期没有联系她,再打过去,还是这种态度。他觉得自己就要捱不下去了,想要请假去找他,偏偏临走前事情堆积在一处,真正腾出时间来,已经是离职回香港述职的时候了,但是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好在何睦还没到不接电话的地步,他还是住珠江,在宾馆里给何睦打电话,然后她从家里过来,十分钟都不到。

沈崇坐在床上,何睦坐在正对着他的沙发,两人相对无言。

“我后天走。”沈崇说。

“嗯,一路顺风。”何睦在玩钥匙扣。

“这是家里的钥匙,基本上装修好了,请工人打扫过,只是家电还没有买。”他把两把备用钥匙递过去。

何睦接了过来,串在自己的钥匙扣上。

真的是尘埃落定。自己不走是不可能的,不管何睦愿不愿意继续在一起,他们势必要分开两年了。他很怕开口挽留之后又被拒绝,索性就这样吧。何睦也没有勇气再说一次分手,恐怕当着他的面就要大哭起来,到最后结局还是悲剧。

有首歌里说“分开简单,抹去往事极难”。事实上,分开是最不容易的,往事也是最不愿忘却的。

“何睦,你的工作呢?”

“先休息一阵,再找。”

“不要去太艰苦太危险的地方,我不放心。”

“我不会了。”她笑,“我必须让我爸安心。”

“我也安心。”他说。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揽在怀里。

“你会给我打电话么?”他又问。

何睦没说话,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给你打电话你会接么?”他又问。

“嗯。”何睦答。

“我该走了。我爸在等我。”她小声说,眼泪在眼眶打转。

“再等一下。”他低头吻她,“十分钟。”

何睦也搂着他的腰不放,一边哭一边吻。

十分钟比起将要分开的两年,一点意义也没有。

“你送我回去吧。”何睦开口。

于是他们牵着手沿着江边往回走。初秋的夜晚温度降了下来,河边乘凉的人很多,河水散发出来的味道依旧不那么好闻,沿江大道似乎也太短。有很多话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远处的电视塔和音乐厅都已经建好,霓虹撒在江面上,十分温柔旖旎。往右拐,进了另一条马路,来来往往的车子多了起来。何睦牵着他的手过天桥,在面包房前停了一下,进去买了一盒蛋挞,然后同他在家属区门口道别,站岗的士兵看了他们一眼。

“回去吧。”她说。

“我看你上楼。”

何睦点点头,又看了他一眼,抱着蛋挞的盒子转身。

沈崇在门口站了很久,站岗的士兵换了一次岗,天亮的时候不得不提醒他离开,他拨了拨头发,迎着晨曦往江边走。江上隐约有汽笛声,他走过去,扒在栏杆上眺望,却一只船也没看见。

尾声

尾声

飞机上报的地面温度是39摄氏度,何睦乘车到了市中心,只觉得热气隔着鞋底窜上来,在对她的脚进行烧烤。林子琪开了吴越的车子过来接她,一上车何睦又被空调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会儿火焰一会儿海水的还真有些受不了。

车里的开着广播,主持人正在说天气情况,据测试现在市中心的地表温度已经升到50摄氏度了,她们一路往家里开,已经看见好几辆爆胎的汽车停在路边。

“你吃错什么药了,这种天气跑过来。”林子琪逗她。

“我特意推掉了一个班的课程,才有一个月的假期。过来看看你,看看同学们,不好么?”

何睦现在为一个国际非政府组织做联络员,但是她最主要的工作是在一个语言培训机构做培训,做了两年几乎已经是机构的明星老师了,培训课程一个接一个,好不容易才推掉一个班,换来一个月的休息时间。

林子琪带她到家里放好行李,两人又出门去吃晚餐。城东南的印度餐厅,以前肖楚宁带她去过一次,这么多年过去,餐厅的装修已经变了,给人的感觉却还是老样子。两人吃完,还打包了一碗酸奶给吴越带回家。

第二天一早,林子琪夫妻俩去上班了,何睦就拿了那边的钥匙,打了个车到新房去。房子买了两年多,也已经装修好了,当初沈崇调职的时候把钥匙留在林子琪那里。何睦这次回来不好意思一直住在林子琪家里,想过去打扫一下暂时住一阵子。屋子里很干净,当初果然找了人来仔细打扫过,估计这么久了也没有人来开窗通风,屋子里还是有一些装修后的气味。何睦从超市买了工具回来,地板家具上只是有一层薄薄的灰,打扫起来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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