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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龙画蝌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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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龙姐,你在哪儿啊?快出来……你快出来嘛……呜呜……小糕真的再也不向干爹说你写的那些字像……呜呜……”

那老个散发着奶味儿和桂花糕味儿的声音从山坡上飘过来,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可是,哼!我才不会被你迷惑呢!

我已经决定了,要离家出走!

我打开脚边的小包裹,看着那几个馒头和一个青花碗,再次下定决心。

想想那个可怕的梦逼迫我忍痛割舍了曾经最欢喜的桂花糕,他这个糕团娃娃可是罪魁祸首啊!

我每每摸着肚皮忆起往昔时,都肉疼且无奈地后悔——我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会扑上去抱着他就啃呢?弄得现在啃什么都无味,日子惨淡无光。

糕团来了以后,父亲忙着教他洗漱吃饭穿衣识字,我则每每无精打采蹲在一边儿,哀怨且羡慕地看着,时不时寂寞地想打个滚儿,却在每次硌到背上的肉包时,无奈地停下来,侧趴在地上听着父亲温吞的声音,看着糕团喜滋滋的笑脸,无力地拍拍尾巴。

父亲有时候会停下来,问我说:“小龙,今日的功课做完了?”

我则磨磨唧唧回话:“爹爹,我们又不是凡人,不需考什么功名,不读书写字好不好?”

父亲皱着眉毛道:“这是什么话,连个字都不认得,将来铁定要吃亏!”

我还要趁机辩解,那腻歪在父亲怀里的糕团已经怯怯拉拉父亲的袖子,白嫩嫩的手指朝父亲手中的书一指,声音黏糊糊的:“干爹,这一面的字我都识得,换下一面吧。”

父亲便开始每日一叹:“小龙,你看看小糕,比你小两百多岁,已经这般懂事,更难得的是如此聪明好学,你却,哎……”

我被父亲的叹息深深打击到了,欲辩已忘言。

最后,乌龟准时从书房踱步出来,笑道:“小龙,该练字喽!然后同父亲说句话,赞一赞糕团聪明精进,然后将无言的我抱走。

我蹲在书房硬邦邦的椅子上,十分艳羡父亲温暖膝盖上的糕团。

乌龟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总是摸着我的头顶笑道:“小龙,练字不是认字,要写出一手好字,需讲究全身配合,谁见过写字的人是赖在别人怀里的?莫要乱想,好好写吧。”

我看着宣纸上自己写的字就如那扯乱了的毛线,惊慌乱窜的蝌蚪,再看看乌龟那好看的就如一朵朵花似的字,不禁十分惭愧。

乌龟笑道:“这些都是上古时候的文字,确实不好写,不过仙界的典籍都是用上古文字记载,所以你非学不可。”

我学了这么些天,才知道原来这是上古文字,且和仙界典籍相关,于是疑惑了:“仙界和我们不相干的,何必这么费力?”

乌龟失笑:“小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也是一样。可还记得给你讲过的那一则未雨绸缪的典故?”

我抓着毛笔点点头。

乌龟笑道:“总有一天会有用的,你就乖乖学吧,也免得到时懊恼后悔。”

于是我听话地继续扯出一团乱糟糟的毛线,描出一群活蹦乱跳的蝌蚪。

父亲抱着糕团来检查我的字时,那皱皱的眉头不仅没舒展过,而且还有不断加深的趋势。

终于有一天,父亲的两条眉毛连在一块儿了。

在我胆战心惊的当儿,糕团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吮着小嫩指头黏糊糊地问:“干爹,你为什么每天都让龙龙姐画蝌蚪?”

我打了个寒战。

果然,父亲阴郁的目光看过来,慢吞吞说:“小龙,以后每天都把你写的字拿给小糕看,什么时候他说那不像蝌蚪了,才许你出去玩儿。”

我闷着脑袋蹲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含糊应了一声。

乌龟对父亲道:“这有些不妥了,笔上的功夫不能一蹴而就,还是慢慢来的好。”

父亲叹气道:“兄长,我们以前就是太由着她了,若是一味溺爱,只会害了她。”说着忧心忡忡看我一眼,微微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抱着眼睛忽闪的糕团走了。

我那俩眼泡最终也没能裹住大颗大颗的泪珠子,于是奔出眼泡的泪珠子吧嗒吧嗒砸在肚皮上,渗进一条一条的褶子里。

乌龟给我擦着眼泪,柔声道:“小龙,你爹爹也是为你好,快别哭了,以后认真些把字写好不就成了?”

我泪眼朦胧地看看自己笔下那些活灵活现的蝌蚪群,抽了抽鼻子。

于是接下来每天写完字以后,我都蔫儿着脑袋抱着一摞纸去给糕团评判。

糕团坐在父亲怀里,黑漆漆的眼珠子瞅瞅我,瞅瞅父亲,再瞅瞅纸片儿上的小蝌蚪,红艳艳的小嘴唇儿抿了再抿,半天不说话。

父亲问:“小糕,佛祖的口头禅是什么?”

糕团小嘴唇儿抿成一条线,最后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接着那两片红艳艳的嘴唇儿吐出句肯定的话来:“还是像蝌蚪。”

于是,瑟缩的我抱起纸片儿回书房。

昨天早上,我正边打哈欠边画蝌蚪,听见书房的门吱呀一声,仰头一看,居然是糕团来了。

我瞄了一眼之后,继续无力地画蝌蚪。

“龙龙姐,你还在练字吗?”火红袍子裹着的糕团慢慢挪过来,在书桌前踮着脚尖使劲地往上瞅。

我现在这凄惨的日子,还不都是拜你那一句“画蝌蚪”所赐,你还好意思问!

这么腹诽着,笔下一个不注意,弄了一大片墨渍出来,我慌忙抖着爪子去擦,结果墨渍越弄越大。

“完了,白画了。”我看着那一纸墨渍傻眼。

糕团还在一边努力地踮着脚尖,慢慢说:“唔,蝌蚪全被黑了。”

我爪子抖得更厉害,真想像山里那些虎豹豺狼一样挠他一爪子以示我现在愤怒且哀怨的心情。可是一想那日啃他几个大牙印父亲已经那么生气,要是他水豆腐一样的脸蛋上被我挠出几道血印子,父亲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于是我蔫儿了,默默把画花了的纸收起来,重新拿出一张纸来继续描。

糕团绕过桌子,来到我旁边儿,轻轻扯了扯我的尾巴,道:“龙龙姐,我们出去玩吧。”

出去玩儿?

自从开始描蝌蚪,我都多少天没见过太阳了?

这么想着,唔,笔下画了个又大又圆的圈儿。

“干爹问我想不想出去玩耍,我说我不会玩耍……”糕团忽闪着大眼睛慢慢说。

天底下还有不会玩儿的小孩?这看似“聪明好学”的糕团娃娃,不会是个呆瓜吧!

我同情地望了他一眼,再拿出一张纸来重新描。

糕团道:“然后我问干爹,可不可以和龙龙姐一块儿出去,他同意了。”

我爪子一抖,扔下毛笔叫道:“真的?”

糕团吮着指头点点头,笑得很讨喜。

唔,不得不承认,这糕团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糕团又扯一扯我尾巴:“龙龙姐,走吧。”

我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重重点头。

糕团慢慢说:“避水咒我还没记熟……”边说边忽闪着大眼睛看我。

“我背你啦!我耸着肚皮保证。

糕团笑得愈发讨喜:“谢谢龙龙姐!”

于是乎,我驮着糕团出了潭底的洞府,念起避水咒一路来到剑潭外。

外面阳光明媚,外面清风习习,外面鸟语花香,外面太美好了!

我甩下糕团,扑在草地上深深吸口气,惬意地打了个喷嚏。

糕团仿佛被我摔疼了,委委屈屈爬起来,道:“龙龙姐,你真粗鲁……”

我本着爱护幼弟的原则,忙伸爪子要给他揉揉屁股,糕团看见我那尖尖的爪钩儿,打了个哆嗦。

我只得收回爪子,讪讪道:“我最近不能变成人形嗳,你自己揉吧。”

糕团道:“龙龙姐,我们怎么玩耍啊?”

看着他顶着那一副极其聪明的脸蛋,却问出如此呆瓜的问题,我愈发同情他,道:“不如,我俩来玩过家家?”

之前在古井的那一百年里,我也曾化成人形到山下市镇上看人类小孩玩耍,乌龟则化作猫咪慢吞吞跟着我。

那时候我大约六十岁吧,化成人类模样时将将三岁,镇上的小孩都不愿搭理我,乌龟说那是因为他们认生,而且我也太小了,他们怕我动不动就哭鼻子,挺麻烦的。

彼时我才知道原来爱哭的人类小孩是挺讨厌别人哭的,不过那时候的我,其实还根本没学会这一高难度的情绪。

于是我每次都乖乖坐在旁边看着那群小孩玩儿,他们有时候掰手腕,有时候捉迷藏,有时候斗鸡,有时候丢石子,有时候骑马打仗,但最热衷的,还是过家家和娶媳妇。

可是因为小女孩们怕羞,不好意思经常面对娶亲那个场景,所以还是省略了娶媳妇这一过程的过家家玩得多些。

后来有一回下山,又碰到小孩们过家家,我正蹲在旁边看时,一个叫阿纯的小男孩跑过来,脸蛋红得像猴屁股,表情却一本正经,他一边左脚踩着右脚,一边严肃地对我说:“你来当我媳妇儿吧。”

猫咪状的乌龟看着他,陷入沉思,我更是没明白过来。

据乌龟多天的观察,这个叫阿纯的好像是孩子头儿,我也老是看见他凶巴巴地欺负别人,给他当媳妇?呃,看看他老长的鼻涕和钻出鞋子的大脚趾,我有两点不愿意嗳。

阿纯见我没答话,别过脸去“哼”了一声:“不愿意算了。”

我看见他狠狠踩了一下自己的右脚。

乌龟悄悄与我传话:“小龙,你去不去?”

听见乌龟的猫叫,阿纯回过头来瞥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嘟囔道:“你到底去不去……”

我想了想,把父亲给我准备的花手绢拿出来,对阿纯说:“你把鼻涕擦一擦。”

哎,自从那天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人类小孩的心也是十分脆弱且多变的。

阿纯忿忿瞪了我一眼,抬起手背一抹鼻涕,扭头就走。

乌龟摇着尾巴,道:“小龙,你看那小孩转身的背影,唔,那就叫忧伤,那就叫落寞。”

远处看热闹的小孩们哈哈大笑,阿纯过去吼了一通,然后抹着鼻涕跑个没影儿,掉下一只鞋子在路边。

我傻愣愣看着阿纯狂奔而去,疑惑地举着手帕问乌龟:“他为什么跑了?”

乌龟咕噜一声,慢吞吞道:“呃,小龙,小孩都是很要面子的,尤其是他这种孩子王,你这样,不是嫌人家脏么!”

他本来就脏嘛,鼻涕都流到嘴唇上了,我让他擦一擦,为什么会错了?

乌龟道:“小龙,从你第一次扮成行脚商的女儿来这镇上,也有半年了,你的小孩模样一直不变,这件事久了会被人发现,以后恐怕不能再这样来了。”

人类小孩的心思太复杂,还是山上的小动物好玩些,我回去教它们,大家一样可以玩过家家。

于是我乖乖点头:“好吧,不来就不来。”

走的时候,乌龟看见路边那只破了个洞的布鞋,笑道:“唔,你不止害得人家丢尽脸面,还丢了这一只鞋,这可怎生是好?”

我想了想,说:“送他一双新的吧。”

于是乌龟和我提着那只布鞋,到镇上制鞋的裁缝那里,请裁缝依照尺寸做一双新的送到阿纯家里,临走时我将那个手帕也留给裁缝,郑重地请他转告阿纯一句话:“我不是嫌你脏,只是你真的不干净,这样会生病的,手帕送你擦鼻涕吧。”

裁缝大叔笑哈哈道:“小丫头,你是想气死那个小混世魔王不成?得了,我一定把话带到,沈家那臭小子能说会骂,打起架来也不含糊,每每欺负我家几个娃娃我找上门去理论,都被他说得张嘴结舌,这回一定要出口气!”

在大叔的笑声中,我怀着疑惑的心情离开了:我又说错了什么话吗?

从那以后,我没再去看过那些小孩玩耍。

暖暖的阳光里,糕团扯着我的尾巴笑道:“过家家?那是什么?怎么玩?”

连过家家都不知道,从回忆里缓过神来的我同情地看看糕团,默默念了句“天可怜见的”,耐心地同他解释过家家的玩法。

糕团忽闪着眼睛道:“龙龙姐,我明白了,就是我们扮成大人那样做饭、过日子,对吗?”

我点点头。

糕团水汪汪的眼睛一弯:“好啦,那你是扮媳妇的那个,快去做饭吧。”

我想了想,在潭边挖了个坑,捧了两捧水倒进去,再丢几块小石头,加几片草叶子,伸出一个爪钩儿一搅,回想一下当年那些小女孩们的语言神情,努力扮作贤惠状,对糕团道:“当家的,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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