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章(1 / 1)
明后两天外出写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更,但是俺会保证在周末里一定更一章的看着慧心抱着孩子时心疼的眼神,夏疏苍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就会夺去她怀中那孩子的性命。
转过头去看一眼靠在自己身上的藜芦,只见她望着慧心的眼神是那样的羡慕,甚至于有些让夏疏苍感到惭愧。
“柳姑娘,能让我抱抱么?”藜芦小声问道。
慧心一愣,随即笑笑,小心地将孩子递了过来。
“雪儿刚睡了,请藜宫主小心。”
藜芦轻手轻脚地将孩子揽进怀中。
女婴的皮肤像是新长出来的嫩桃儿,雪白的肌肤上布着一层细细的绒毛,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奶香。一只莲藕般的小胳膊从襁褓中伸出,耷拉在外头,手指纤细柔软,握在手中挠得人心里痒痒。
藜芦傻傻地看着孩子,一会儿便笑了起来,垂下头亲吻孩子的额头。
再抬起头时,慧心正善意地看着自己笑。
藜芦不好意思地将孩子交回到慧心手中,不舍地捏了捏那只小手,道,“好可爱,和柳姑娘长得真像。”
慧心也笑笑,朝他们身后看了一眼,点点头。
回头,季天芾和桃菊就站在身后。
“夏谷主,你们打算把珞水怎么办?”桃菊警惕地问道。
夏疏苍这才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此行要见慧心的目的,不由得皱起了眉。衣服底下,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藜芦巴巴地看着他,眼里竟有几分哀求。
“看天意吧……”
“夏谷主,我柳珞水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也曾经以为自己会为了师父什么都愿意做。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一旦在这世上有了自己的牵挂,想要无所顾忌就没这么容易了。”慧心道。
“为人父母,人之常情。”季天芾道,“真希望我们自己也能有个这样的孩子。”
桃菊点点头。
夏疏苍叹一口气:“在下不说便是,什么都不说……”
“谢谢。”
“那柳姑娘就打算独自将这孩子养大,甚至不让复庄主知道么?”夏疏苍问道。
慧心忧伤地将眼睛看向别处:“我又何尝不想让这孩子有个像模像样的爹。只是江湖琐事纷繁复杂,雪儿只是个孩子,且还是姑娘家,只怕跟了他,将来的路还会更不好走。江湖之大,又有何处是我们母女两的容身之处?笙是个男人,怎会懂得带孩子。”
“我们肯定不会乱说的。柳姑娘放心吧。”藜芦摆摆手道。
“我自然相信。只怕师姐她……不会轻易就善罢甘休。”慧心皱眉道。
再次听到慧明,藜芦不由不安了起来。每每想到有慧明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夏疏苍,藜芦心里就感到一阵不爽。
“夏谷主,你们想问的都问完了么?”季天芾问道。
夏疏苍点点头道:“问完了,季先生放心,我们这就走,绝不给先生带来麻烦。”说罢牵起藜芦就往楼下走。
“慢,夏谷主请留步。”季天芾连忙从背后将这两人唤住。
“你又想干嘛?”藜芦没好气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二位既然进了我的无名斋,多少算是半个客人。虽说不买东西,不如再多留片刻,我给二位画张小像吧。”季天芾一脸豁达的表情,摊摊手道。
夏疏苍一愣:“多谢季先生。”
铺开玉版一张,沾少许焦墨,笔头迅速向水盂中一浸,季天芾一手撑在案上,提笔迅速落在纸面上。未等那墨在纸上化开,季天芾已然挥毫在纸上画下了二人的轮廓。
夏疏苍和藜芦笔直地坐在椅子中,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紧张得连口水都不敢往下咽,就因为季天芾说的一句话:不要乱动,动了我画不好,画不好不要怪我。
于是,足有一个时辰,夏疏苍都感觉自己在玩动动就是木头人的游戏。幸好他与藜芦都是练家子,坚持多久都还不算问题。
终于,季天芾在画了又染,染了又添,坐下起来,起来坐下折腾了许久,这才将画笔小心地往笔架上一搁,撸撸袖子,将画轻轻地在案上移了移。
“怎么样?”
季天芾说话的口气永远都有那么几分欠扁。不过他能这般得意自然也基于他超凡卓群的手头功夫。
画纸上的夏疏苍与藜芦坐姿有几分僵硬,想靠近又稍有分开的神情在眉宇间被那笔墨渲染得出神入化。季天芾的画不似普通画师画得面面俱到又无甚特色。他在一张画中花了足有一个时辰,但画面却依旧清醒淡雅,并不繁琐。只是将大力花在了脸庞与手上。
画中的藜芦坐在夏疏苍边上,一脸满足。乍一眼看去,无限幸福。
“画得好像!”藜芦叹道。
“废话,藜宫主,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季天芾一张嘴欠得毫不饶人,“我的画就光是像么?”
“呵呵……”藜芦傻笑了一下,“真的给我们啊?”
“废话,我画这么久,留着自己玩么?”季天芾将画小心地卷起,用长锦盒装好,放在案上,“不过你藜宫主想给钱我也不介意啊,听说你们这些宫主谷主似乎钱都很多……”
“哪有!我一点也不多……”藜芦连忙将长锦盒捧起来抱在怀里贪婪地笑笑。
夏疏苍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笑着对季天芾道:“多谢季先生,让您费心了。”
“谢什么谢,我一张画若是不想卖,你出千金我都不会给你。不过我今天心情好,画一张送你们也正常。”季天芾依旧摆一副臭架子。
“先生,相信在下绝不会为难柳姑娘,先生若有什么需求或是哪日来了江南,请一定转告在下,在下必倾力为之。”夏疏苍拱手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我还真不想再看到你们了……走吧走吧。”季天芾将夏疏苍一路从楼上松下,直到门口挥挥手道。
一走出无名斋,藜芦的肚子就响亮地叫了一声。
“啊!芦儿,你很饿是吧?”夏疏苍这才反应过来,藜芦给自己说肚子饿已是两个多时辰以前的事了。
怀中抱着装着画像的锦盒,藜芦饿得垂头丧气,连抱怨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我要吃饭……我要吃面条……我要喝粥……”藜芦小声地念叨着,一路眼巴巴地寻找馆子。
“疏苍……我要吃馒头……”藜芦指指路边的摊子道。
“不干净啊!”夏疏苍看一眼买馒头的老妇拖得长长的鼻涕,连忙道。
“我不管……我饿了……”
“芦儿,有馆子……就前面。”夏疏苍指指不远处的酒旗道。
“不要,我就要馒头!”藜芦索性就抱着盒子蹲在了路中央,“我饿了,不想走了。”
夏疏苍叹一口气,走到她面前蹲下,双手放在身后。
“你怎么也蹲下,干嘛?”藜芦用盒子捅了捅夏疏苍道,“买馒头去啊。”
“上来,我背你。”
藜芦一愣:“什么?”
“我背你。”
“你疯了,这是在大街上!”藜芦连忙道。刚要站起身来,夏疏苍的手却猛地向后伸了一把,将藜芦的双手抓住,拖到自己背后。
“有什么关系,我们不都已经成亲了么?”夏疏苍一边笑着站起身来,一边道。
“喂!你放我下来,丢死人了……”藜芦连忙伸手锤夏疏苍的肩。
“就几步路而已嘛!”说罢,夏疏苍忽然间就迈开步子飞奔了起来。
“啊——你做什么!慢点!”藜芦吓得尖叫了起来。
路中央走着的人们纷纷向两边给这对疯狂的小夫妻让路,又几个爱看热闹的还伸手对着藜芦指指点点。藜芦连忙将脑袋埋在了夏疏苍的颈间,羞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不满于是就一直持续到了夏疏苍将馆子门口放下进去吃饭的时候。
估计是真的饿坏了,要不就是藜芦存心赌气,这一顿饭,藜芦吃了足有两天的量。
看着面前成堆的空盘子,夏疏苍伸手托着下巴道:“芦儿,我很奇怪啊,你天天吃这么多,又懒得练武,都不怎么动弹,怎么都还是这么瘦,瘦得和小时候一样轻。”
“我哪里瘦了?该长的不都已经长了么?”藜芦头也不抬地道。
“恩,确实。”夏疏苍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视线跟着移到了藜芦微微敞开的领口上。
埋头扒了半天饭,藜芦这才发现夏疏苍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抬头瞪了他一眼道:“还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这可不能随便挖,你要是现在挖了,以后还怎么和你亲热呢?”夏疏苍加了一筷子菜放在藜芦的碗中道,“慢慢吃,没人跟你抢,不够再要就行了。”
听了前半句话,藜芦刚想发火,火气刚上来却又被后面那一筷子菜压了下去。
“芦儿,要不……”
夏疏苍掂着筷子向藜芦手边挪了挪,正欲说话,猛地听到门口一阵吵闹,抬头向外看去。
一个男子慌慌张张地从门口跑过,身着华丽的衣饰,却衣衫凌乱。他面目狰狞,脸上溅着点点的血迹,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杀人了……岐黄阁有人杀人了……司琴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