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 67 章(1 / 1)
当晚,我就被秘密的带出了行宫,被送到南安的皇宫的一个偏僻的宫殿看守,南安皇宫守卫比行宫更为森严,人更多且杂,逃跑变得难上加难。
我只在行宫就爱难过南点之一面,接下来的时间里,南点之都没有再出现,但却频繁的从来奇珍异宝,美食珍馐,绫罗绸缎,此举让我云里雾里,不知他是为何意。明里我接受的心安理得,暗中静观其意图。但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看守之严让我无计可施,除了脚上的重枷使脚腕一日比一日的肿胀酸痛,难行寸步之外,什么改变都没有。而且南点之派过来的看守口风极紧,丝毫有关墨恒和明元的讯息都打听不到,虽表面佯装无事,但心中却忧虑万分。
忽有一日,南点之又派那个赵公公来,对我道:“皇上今日在居安亭设宴,希望皇子妃能前来。”
我扬起头指着脚上的枷锁对他说:“请代我回禀你们皇上,我行动不便,让他自便吧!”
只听他继续说道:“皇上说了,今天这餐宴一定有皇子妃想知道的人和事,来不来由皇子妃自己决定。”
傍晚时分,居安亭内。
南点之在厅内小酌,观其面色,甚是愉悦。我忍着脚踝上的疼痛,尽量保持优雅的走到南点之面前坐下。
“西凤酒,产自北地,”我拿起酒杯轻轻一嗅,说道:“此酒甚烈,秋季燥热,不宜引用。”
“不错,正是西凤酒,”南点之笑着放下酒杯,面带笑意的望了我一眼:“不知皇子妃猜人是不是也像猜酒这般准确呢?换句话说,皇子妃知不知道此刻我在想什么?”
“你是在想,如果你把令你高兴的事情告诉我,我的反应会怎样?其实你的心中早有答案。既然这件事是令你高兴,却会令我不高兴,那一定和明元有关。想来应是皇上又打了胜仗,恭喜皇上的人应该不少,这里我就不再恭喜皇上了”
说完,我盯着南点之。微微一笑,迎上他锐利凶悍的目光,又对他说道:“你现在想的是,这个女人轻易地就猜到我心中所想,实在可怕,如果不能将她占为己有,就杀了她,总之一定不能放她离开。”
话音刚落,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震惊,但转瞬即逝,邪笑一下,一边玩弄着酒杯,一边问道:“既然知道让我发现你的聪明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为何还教我发现?”
我拿起酒杯,小饮一口,说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活着放我离开的打算,那么,表现的聪明或是愚蠢又有什么差别?”
他笑着轻哼一声,算作赞同。
“其实我们可以成为朋友。”他道。
“我不会将朋友当做笼中鸟,巢中雀。”
他朗笑起来,道:“为表诚意,我收回之前的命令,从现在开始,只要不出宫门,你可以自由出入任何地方。”
我送给他一个胜利的笑容,忽然,不经意间撇见他腰间的钥匙,常将军说过,我脚上枷锁的钥匙由南点之亲自保管。
我妩媚一笑,缓缓的举起酒杯,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牵起他的手,“既然如此,那我就借这杯酒谢过皇上了!”
他顺势站起,与我面对而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用挑逗的神色看着他,躲过他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拿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对他微微一笑,他静静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眼神充满炯炯有神又自负的探索,我抬起右手,轻轻游移在他的胸前。
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奇怪,我竟然沉醉在这种感觉里,”一边说着,一边将左手悄悄的伸向他的腰间。
“男人是容易沉迷于女人的,尤其是大胆的女人,”他笑了笑,一把握住我摸索的左手,道:“但男人不是无知的。”
说着,一把推开了我,取下腰间的钥匙,“你不就是想要它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
我依旧笑得妩媚:“你以为你一把枷锁就能锁住我?”说话间,并没有停止我的挑逗。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猛的上前一步,近的几乎和我贴在一起,男性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紧张。
“你真是个胆大的女人,即使被识破了还是这么若无其事,有那么一刻,我真的被你这个不算绝色的女人迷住了,可你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你不应该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尤其是身为帝王的男人。”
“你现在是在提醒我,我很危险。”
他笑而不答:“你以为你有了钥匙就能逃出去?”
我挑挑眉,不以为然。
他忽然来了兴致,拿起钥匙放在我的手心,挑衅的看着我,说道:“那就我们让玩一把猫捉老鼠的游戏。”
果然,第二日出行就没再受到拦阻,在屋子里闷了一月有余,重见阳光,心情自然也变得欢愉。
我解开了脚上的枷锁,但因为长时间带着枷锁而引起的肿胀,加之自昨晚其南点之就加派人手看守我,所以,一时半会我也并不急于离开。没事儿,我便在皇宫里乱逛,将地形侍卫等信息暗记在心。
见我一直安分,那些侍卫宫女们也渐渐放松了警惕,不会像刚开始的时候,无论我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见此情形,心中愈发高兴,行事也更加谨慎。
这日,我走在御花园里,心里暗暗计划着几日后的离开,走到一偏僻处,忽听几个宫女太监在悄声议论。
一宫女说道:“你们看没看见昨天李公公的模样。”
另一人附和道:“当然看到了,平时他作威作福的,自以为是皇上的亲信就随意扣押我们的银子,昨天看见他打翻茶壶吓得快要尿裤子的样子真是解气。”
“不过话说回来,他运气不错,正赶上皇上打胜仗,心情高兴,要不然他少说也要挨个二十大板。”
一位公公人不解道:“以前皇上也常打胜仗,怎么都不见皇上像今天这么开心?”
那个引出话题的宫女得意的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我那天给柔妃去御药房取药时听王太医说,好像是因为明元的二皇子带伤亲自带兵出征,结果受了平将军一箭,加上旧伤复发,最后只好带兵退回关外。我看皇上多半是因此高兴的。”
“只要皇上心里高兴,我们就不必每日里提心吊胆,管它因为什么事情?”
“说的也是”一个宫女应道,随即忽然想起什么:“先不和你们说了,皇上今天晚上要宴请南惠公,我还得去通传一下南惠公。”
“你知不知道皇上请南惠公什么事情啊!”一公公问道。
“我也不知道,皇上的事,我们做奴婢的还是少问的好。”那宫女道。
说完,一群人便散开了,各做各的事去了。
南惠公,就是南点之那个手握二十万精骑的叔父,南点之刚赢了明元,现在又请他来做什么?我心中疑虑丛生,悄悄的跟在那个宫女身后,来到南惠公的住处。
只见南惠公的住处守卫森严,根本无法进入,我只好伏在暗处,静静的观察着门口的动静。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阳落山,快到了用晚饭的时候,我紧密的注视着门口,果然,一个年龄较长,但身体硬朗面色红润的人从里面出来,身旁还有两个将军打扮的人,一个我认识,是兵部的樊将军,另一个我没见过。
他们三人在身后随从的陪伴下乡我躲藏的方向走来,在夜色的掩盖下,他们没有发现我,只是很认真的交谈着,但因为距离较远,我只隐隐约约的听到“借兵……明元……乘胜追击……”这几个词。
莫非,南点之此次请南惠公来都城,是为了继续攻打明元?
我心中一凛,墨恒上次的重伤没有半年不能痊愈,但不到两个月便带兵征战南安,他并非冲动之人,但此次为何亲自出征,其中缘由我自是心知肚明。且不说他身受重伤,单论他此次出战失败,士气定是大大受损,若南点之借来精兵乘胜追击,凭我对墨恒的了解,他就算拼尽全力也会死战到底,若是这样,墨恒的处境便是险上加险,而在这样四国鼎力的时代,我更加深知战败对他在朝廷的地位和声誉会有怎样的影响……
我告诉自己,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下来,决不能自乱阵脚……又过了不知多久,只见南惠公微醉的回来,只听樊将军对南惠公说,“时候不早了,惠公早些休息吧!”
惠公看起来甚是开心,朗声道:“好好,出兵的事我定是义不容辞,犬子就麻烦将军照料了,老夫就只有朗儿这个独子,若能在朝廷有所作为,老夫定是感激不尽。”
“惠公言重了,公子的事,在下一定会尽心尽力。”
说罢,在南惠公住处的门口拜别。待他们走后,我也悄悄离开,回到住处。
几日后,宫里传来了噩耗,南惠公的独子在宫中遇害,南惠公一时承受不了打击,当场晕倒,昏迷了整整两日,醒来后立誓要手刃凶手。皇上为了要给惠公一个交代,下令在宫中彻查,一时间宫中人人自危。
宫里刚传出彻查的消息的时候,南点之就冲到我的住处,怒气冲冲的望着我。
我微微一笑,给他斟了一杯刚刚泡好的龙井,他接过杯子,一把摔在墙上,惊得婢女慌张的跪下。
“全都给我出去”他大喊一声。
我不慌不忙的拿起一个茶杯,一边倒茶,一边缓缓的说:“黄金有价,龙井无价,秋天气躁,皇上不妨先饮一杯。”
南点之上前,一把将我斟茶的手按在桌子上,狠狠说道:“我不怕人不听话,也不怕有人和我暗中作对,因为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他知道在这里谁是最大,要听谁的话。”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毫不退缩的说道:“你说的道理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皇上有证据证明是我杀了惠公之子,那便是杀了我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我是堂堂明元的皇子妃,就算杀了人,就算我是人质之人,又岂容人随意污蔑?更何况皇上气的并非是自己的堂弟死于非命。”
他张狂的笑了起来:“你知道我招惠公进宫是为了商讨借兵攻打明元之事,你还知道回宫只有一个儿子,所以你就杀了惠公的儿子,你以为南惠公的儿子死在了皇宫,与我脱不了关系,所以,惠公就不会借兵给我继续攻打明元,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保护二皇子。你曾经在你父亲的虎骁营执行过暗杀任务,所以你自信自己行事没有纰漏,自然也不怕我发现。”
我轻轻一笑,不作回答,只听他继续说,“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可也是个愚蠢的女人,你以为这样我就无计可施了吗?”他一把扬起我的脸对着他:“你以为你会暗杀,我就不会了吗?”
随即一挥手,门外进来几个抬着担架的士兵,只听南点之继续道:“昨夜我派人去捉了几只老鼠回来,这些都是皇子妃的旧友,想必皇子妃不会不认得。”
“这次是他们,”他看了我一眼:“下次躺在这里的,恐怕就是皇子妃最在乎的那个人。”说着留下一个丝帕,转身离开。
我缓缓拿起那块丝帕,打开一看,猛的跌坐下来。
那是墨恒的,沾满鲜血的,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