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五十五章 壶图任务(1 / 1)
杨雅之不知道的是,江卓的人缘极好,都是看在江卓的面子上,所以才有人跟着杨雅之一组,他们的文采都还可以。
罗晨他们那组也只有罗晨与一个姓孙的监生做的好,王瑞公判下来,竟然是杨雅之这一组赢了。
王瑞笑道,“今儿酒也喝足了,诗会也圆满的结束了,剩下的就是罗晨你们这组要去兑现负彩头了。”
罗晨一笑,“自然是要兑现的。”然后笑眯眯的出去了,钱崇将扇子一扇,笑道,“我们愿赌服输,走了!你们要睁大眼睛看哦。”
一行人走到了大街上,此时街上还有不少行人。王瑞道,“街口的人还是蛮多的,就在街口吧!”
罗晨他们一人一首诗,或者是自作的,或者是吟诵古人的,倒也吸引不少人来看。有人看出他们身上的襕衫,知道是国子监的监生们,不由纷纷交头接耳。
看见这些情景,杨雅之和江卓对视一笑,江卓道,“你真是出了好主意,现在国子监的名声每况愈下,如此吟诗诵词,倒也可以展现一番风采。”
杨雅之一笑,心中暗道,本来我是要他们出丑的,被你这么一说,倒是做了好事了?
回到小院时,老仆役金叔过来开了门,对杨雅之笑道,“少爷,今日皇上、姚府都送来了礼,都堆在客厅中呢!您可要去看看?”
那厢吴稚听见了开门的声音,连忙出来,“轻尘,今日的结果如何?”
杨雅之扬起手,狠狠的劈向下方,乐道,“一网打尽!哈哈!这次真要谢谢你了!”
“哎,我也只是出出主意,并没有帮你作诗作词的,没啥。”吴稚摆摆手,“那你用的是哪首啊?”
“用了《满江红》那首,我觉得诗太没有震撼力了,所以直接就用了词!铺陈下来,自有一番气势!”杨雅之边往客厅走去,边道。
“嗯,我也觉得是。”
到了客厅,金叔指着一篮粽子和一个香囊道,“这是姚府送来的。”
“是谁送来的?”杨雅之皱眉问。
“一个小丫头,自称是姚府雨儿。”
杨雅之知晓肯定是姚天霜派雨儿以姚府的名义送来的,他依旧皱着眉挥手道,“都拿出去扔了!”
“这……”金叔一愣。
吴稚好奇的看着杨雅之突变的脸色,心道,轻尘一向为人亲和,从未如此失态,这是怎么了?一想便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他笑嘻嘻的道,“既然你不要,粽子分给大家吃了,香囊就归我呗!”他随手拿起香囊翻看,“啧啧,这等手艺怎能拿出来看?针脚也太粗了些。咦,这是什么?还有一张纸,呵呵,上面还有一首诗呢!”
杨雅之脸一红,伸手道,“拿来!”
吴稚知道不可开玩笑太过,便将纸递给了他,笑道,“莫非是情诗啊?”
杨雅之接到手就要揉碎,吴稚一看急了,连忙劈手夺过,“喂!轻尘,你究竟是怎么了啊?你既然不愿意看,我就读读看:夜深更静忽忆君,点点愁情染流云。云心来去皆无定,堪怜明月觅痴魂。哎呀,真是情诗!”
杨雅之大窘,胡乱指着旁边的一瓮酒、一篮粽子与一食盒点心问道,“这就是皇上派人送来的吧?”
“是的。送礼品来的小公公说,是皇上钦赐下来的,都是宫中御制的食物,酒是雄黄酒,粽子是玉叶金丝五花肉粽,点心是御制栀子糕。”
吴稚笑道,“皇上果然有心,看来轻尘深得皇上喜爱啊。”
杨雅之摇摇头,问金叔道,“那小公公可还有说些什么?”
“少爷真是神人,小公公确实有话留下,他说皇上说快要到中秋节了,外邦有使者来访,希望杨监生能画出好壶图来震慑这帮番人,而且希望制作出来的紫砂壶能更华丽一些。”
“华丽一些?”杨雅之沉吟道。
待全部收拾好,也已经很晚了,他躺在床上,先开始还想着画壶图的事,但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与率性堂的监生们关系越来越融洽,而且有更好的消息传来,传说皇上要来彝伦堂讲学。
万历帝自从登基以来,一直固守宫中,从来没有来国子监讲学过,这次的传说传得沸沸扬扬,监生们个个热血沸腾,期待能见到皇上一面。
下了课,罗晨往江卓的空位上一坐,悄声道,“轻尘,听说这次皇上打算来国子监讲学,是与我们上次在街口吟诗有关呢!你说不会是祸吧?”
“呵呵,如果是祸,应该会直接惩罚我们吧!祭酒和监丞一个个都不会放过我们那批人的。你没看见这几天来上课的博士和助教都个个心情不错呢!”
罗晨摸着下巴,点点头,“这倒也是。对了,江卓怎么又没来啊!”
“我也不知道,他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来了也难得说上两句话。”杨雅之耸耸肩。
“嗯,不过江卓对你还算不错的。那天可是处处维护你啊。难不成……”罗晨暧昧的看着杨雅之,目光灼灼。
“哼!你就瞎掰吧!你还不如说说瑞人和江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罗晨笑,“你不会也看出来了吧?”
杨雅之撇撇嘴,哼,自己好歹也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这点还看不出啊。王瑞对江卓有意思呢!“咦,王瑞怎么不在国子监念书啊?”
“嗯,他如今在刑部做个典吏,他去年八分修完,被分配到刑部了。”罗晨看起来不想多说,站起身伸了一个大懒腰,“我去我位置上了,背书去了。”
杨雅之一笑,目送他过去,抽出一张宣纸,仔细的思考起来,这次皇上要的紫砂壶既要新颖又要华丽,这倒是要想想办法了。记得清朝时的清宫挂釉壶倒是很流行,富贵华丽、流光溢彩,极为美丽,不如就用这个?那壶型选什么好呢?番邦那些人也不知道懂不懂紫砂壶,壶型倒要好好想想。嗯,先定壶型,后搞釉彩,釉彩是个大问题,如今的宜兴紫砂并不时新挂釉之类的,还是以古朴老味为主,自己对釉彩更是没有研究,只有景德镇陶瓷才会上釉吧?对了,陈仲美不就是江西来的吗?他的研究方向就是将紫砂与瓷相结合,如果这样也不错哦,瓷器亮洁夺目,加上紫砂的古朴,不能不说是视觉上的重大冲击。
“哎!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突然出现的江卓推了推他。
“哦,你来了?”杨雅之回过神,看着一脸笑意的江卓。
“是啊。”江卓坐下,翻出书来,神秘兮兮的道,“你知道吗?皇上已经定了日子来国子监讲学了,就在下个月初六。”
“真的?”杨雅之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江卓呵呵一笑。
“曜越,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经常缺课也不见监丞惩罚?为什么你会对我……”
江卓放下书,正想要说话,汪博士进来上课了。只能闭口不言,杨雅之无语,这汪博士也进来的太及时了吧?
江卓拿起笔,刷刷的写了一会儿,递给了杨雅之。
杨雅之一看,上面写着:我是谁是一个秘密,时间到了,你就会知道。看完就撕掉。
杨雅之气鼓鼓的提笔在下面写:不愿意告诉我就算了。然后扔给了江卓。
江卓叹气摇摇头,又写了三个字:小孩子。
杨雅之抓起纸撕的粉碎,哼,居然说我小孩子!
江卓但笑不语。
汪博士清了清嗓子,“杨监生,你在干什么?”
杨雅之站起来回道,“哦,刚刚记录您的讲学内容,字写的不好,然后我就撕了纸。”
汪博士看向江卓,见他微笑着摇摇头,便沉声道,“如此,便坐下吧!”
一天下来,杨雅之气鼓鼓的,都没有跟江卓说过话,江卓欲言又止了好几回,终究是忍住了。
下了学,回到小院,吃过晚饭,便修书一封回家,并夹杂了一封书信让杨敬带给陈仲美,拜托他北上做壶。连夜去了书信局,将信封印寄出,回到小院已经是子时了,草草洗了睡下。
如今已经是五月初八,离中秋还有三个多月,时间还真是有点紧啊,希望陈仲美接到自己的信后能及时赶上北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