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 / 1)
接连几天都没有动静,天后也再没有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偶然遇见她,倒像是什么事都未曾发生一样。她依旧戴着她微笑的面具,我也没有真心以待。彼此不说破,只是心知肚明。
海棠花,也在这之后的几天莫名地重新开放了。
天帝由此严禁众天神调查此事,只以一句“事情已平息,不必再介怀于心”带过。此时的天界平静得像一汪湖水,偶尔泛起涟漪,也未能引起众人注意。海棠花败这一预示,就像是不痛不痒的一场骚动,竟平息于无声之中。可是……真的平息了吗?
这在异变之后怪异的静谧,是否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然后,我又想起了天后,想起她困我的那个梦,想起她说的每一句话,别有深意我却听得不明白的话。
我的到来改变了很多,可是那所谓的“很多”究竟是什么,这一点,天后没有说明,我也不得而知。
我不喜热闹,平日里都呆在海棠林里,最多只是在花苑走走,几乎不曾出现在人前。可就是这样的我,却被天后盯上,甚至让她主动出手。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我的到来,改变的……
落尘,这一步,你走错了……
夜辕或的话蓦然闯入我的脑海之中。这,是他因我入了囚阁而警告的话。要说警告,天后造梦困我不也是一种警告吗?一种……置我于死地的警告。
我未有所举动,天后就先发制人地出手,这也算是一种不安吧,害怕我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吗?害怕……警告……百鸟朝凤图……只言……看似毫不相干的事物,此时却因我所思,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牵在了一起。
我……必须去见只言一面,或许她便是那个能解我疑惑之人。
囚阁外,把守的侍卫多了不少,此光景,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饶是令人怀疑。只是这几日闲来无事,我将法术修炼得比之前纯熟不少,倒也是瞒天过海地混过去了。
至囚阁顶层时,入屋只见只言背对着我,一如当初对窗神伤。
“你又来了。”她先开了口,随后缓缓转过身来。虽无之前的敌意,却也没有丝毫信任可言。
“只言,我前来,自是有事想问。”多停留在囚阁一刻,就多一分危险。这一点我深知,所以更想要早早问个明白。
“闯此囚阁乃是死罪,你明知我不愿说,又何必前来冒险?”她有些恼意。
“你便当我是个执着之人,不愿罢休又如何?”我亦心存恼意,因她的不信任,“你自以为无人能助你,便把所有前来的人拒之门外,试问这样的你看不到转机,留在此地有何用?既然出不去,倒不如死了干净,也省得我来蹚这一趟浑水。”
她一时语塞,半晌又无声地转过身子。
“死了,也好,也省得牵肠挂肚……”
“只是你心有不甘,有心事放不下。”我猜测道。若非这样,以她这样性情的女子,怎甘被囚于此?
“那……又如何?”
“你不给别人相助的机会,便认定别人无法相助。这样的你,不过是个武断之人罢了。只是我一厢情愿,自以为可以帮得上你。我亦是个执着之人,既然前来了就表示我不愿再无功而返了。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和背景,可我只想帮你,这样也不行吗?”
“你……”只言缓缓道,“被囚于此我早已认命,无论你是谁,都帮不了我。”
“那么……你可有思念之人?”
只言身子一颤。
“就算是为了思念之人,你也不愿尝试吗?”
“尝试……”只言喃喃,有些动摇。她尝试那条未走过的路,而我,亦想知道她被囚于此的缘故,以及天后造梦困我背后的真相。
“只言,”我放柔目光,“现在的你,可否信我?”
她定定地看着我,少顷,才开口:“我愿信你一回。”信一回,去碰触那本不可能的尝试。
“那么只言,你能否告诉我你的故事?”被掩盖在虚像背后的故事。
她神色恍了恍,目光渐染悲伤,像是陷入了记忆的长河。
“我,曾是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