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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塞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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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黄烟漫漫,唱完《婚走》第二日,秃秃黑里歹一行人便坚辞仁孝帝的挽留,带着仁孝送的绫罗绸缎和文蔓书回大草原了。

文蔓书的贴身侍女翠袖也跟了来。宽大的车撵铺陈的华丽舒适,但是道路崎岖,颠簸的很。文蔓书奄奄弱息的躺在榻上,这几天她几乎没有吃进任何东西。

长久的的跋涉颠簸使她几度昏厥,浑浑噩噩中,有时仿佛有一个宽大的怀抱围住了她,温热的气息就在头顶,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模糊的黑脸,便又昏厥了过去。

天气越来越冷,离京城越来越远了。

夜里马队宿在野外,草地上扎起了几个大帐,大多数人马都在露天随意围着篝火睡,一个脸上有疤的光头侍卫指引着蔓书进了其中一个大帐,里面简单的设了一张软垫,并些被褥。这个外貌凶悍的侍卫一弯腰用艰涩的汉语禀道:“格格先请歇息,大汗说他有事不能过来了。”文蔓书虚弱的点点头,心说自己已经是人家手上的羔羊,想什么时候宰杀只看人家的心情而已。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起来继续赶路,一连几天,文蔓书始终没有见到那个点名要她和亲的蒙古王。

进入蒙古疆域,三月末的天气,这里却还在下雪。文蔓书瑟瑟的蜷缩在车撵内,冰凉透底的心里想及远在京城的父母,想起她的月哥哥,文蔓书觉得自己的一生算完了,死都要死在这样天寒地冻、鸟不拉屎的地方,心里不禁一阵阵悲戚。忽然看到翠袖也在抽抽噎噎的哭,文蔓书烦躁的看了她一眼,反而要打点起精神来安慰翠袖。

两个人正一言一语的说着话,突然觉得一阵强劲的寒风吹了进来,抬头一看,原来是门帘被拉开了,寒冽的劲风夹着雪花正往车内飘。

风雪中露出一个人的脸来,黑红的脸膛,满脸大胡子,露在胡须和毛发外的一双眼睛倨傲果断,是蒙古王身边那个侍卫。他一抬身,便跨进了车撵内,立刻占去了车子的大半空间。

文蔓书一惊,凝神打量着他。只见他神态自若的站着,一种王者的气度压迫的这车撵过于逼仄简陋。也不说话只带着思索的神情看她。那一恍,文蔓书忽然产生了一个错觉:这个人的眼神这样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冥神苦思,是谁呢?想不起来,头好痛。意识到自己沉默的久了,文蔓书赶紧稳住心神,略带犹疑的缓缓站起身来道:“大汗”。

一旁还在抽抽搭搭的翠袖,听到这一句,猛然挺直了身子,睁着两只红红的眼睛,惊讶的看看大胡子,又看看文蔓书,疑惑的问:“小姐,他是蒙古大汗?”

文蔓书点点头。

翠袖忽然来眼睛睁的老大,突然指着那大胡子的黑脸怒道:“小姐就要和我家公子结婚了,你知不知道?你拆散了他们小姐多伤心,你娶谁不好,偏偏要娶我家小姐!你看看你哪一点配的上我家小姐!”

翠袖气急,话说得无礼,又颠三倒四的。可大胡子的脸上竟看不出一丝表情变化。他只略带鄙夷的看了这对主仆一眼,掀开门帘一角,对外面叽里咕噜的喊了一句什么蒙语,立即有一个魁梧的黄脸侍卫过来,将翠袖强拉出车撵,半拖半抱的带走了。

文蔓书猜不透眼前这个蛮横的人是否听得懂她说话,眼见他将翠袖赶走,她只冷冷的望着他,看他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她虽是个民间的女子,至少是和亲公主的身份,他不会想来硬的吧……

文蔓书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这个大胡子正是蒙古十万铁骑的最高统帅,蒙古大汗秃秃黑里歹,此次去中原,为了安全和方便起见,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扮作随行翻译,一路行来竟无人拆穿,使他的这次踏访盛京的行动收获很大。

此时,他已经舒服的仰身躺倒在宽敞的坐榻上,斜着眼打量了蔓书一会儿,眼见她脸色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灰暗。他忽然一撇嘴,懒洋洋的说出一口生硬的汉语道:“你放心,我只是叫脱里带她去另一辆车子,喝奶茶。”说着嘴角勾勒出一抹坏笑。

文蔓书听到他讲话,不由得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从小在宫廷里唱戏,她见过的异族藩王大多只会说自己民族的语言,没想到眼前这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秃秃黑里歹,竟会说汉语!

且看他这副京城纨绔的口吻,哪里像统领蒙古草原的大汗......

在家时她就听父亲说过,这个新任的蒙古大汗十分骁勇,智谋双全且残忍嗜血,他设计杀死了自己的几个哥哥和父亲,将他们肉做成馅饼分给他们的亲信吃,将他们的骨头放在油锅里炸熟了下酒...诸如此类的传闻非常多,娘亲也常常用他的这些可怕的事迹,来吓唬夜里不肯睡觉的小师弟们,是以文蔓书耳熟能详。

黑里歹夺得了大汗的位置后,迅速的吞并了蒙古周边其他部落,将蒙古的疆域扩大了一倍。他野心勃勃,这几年屡次率铁骑南下,侵犯中原。使得边关百姓守军谈起蒙古骑兵来,已经到了谈虎色变的程度。

文蔓书对蒙古大汗的印象,只有一句话可以概括:真是个禽兽!

只是她当时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这个禽兽竟会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自己的夫君,要侍候他一辈子......

还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样一个人人畏惧的恶魔,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正出神想呢,忽然听到秃秃黑里歹在叫她:“来,过来,到这儿来——”边拍拍自己身下的坐榻。

文蔓书本是靠窗而坐,听他召唤,本能的拒绝道:“大汗作为一国之君,请自重,我们还未行夫妻之礼,男女授受不亲”话说完,紧抿着嘴,摆出一副决绝的不容侵犯的姿态。

没想到的是,车子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正绷紧牙关,拒人于千里的文蔓书,冷不防一个趔斜,站立不稳,扑倒在锦榻上,并非常不雅的压到了黑里歹的身上,她只听到身下人闷哼了一声,便见黑里歹的张黑脸皱了起来,接着他伸出一只熊掌样的大手,非常果断的推开了她的身子,嘴里还发出类似驱赶牛羊的声音:“嗬、嗬、嗬!”

文蔓书红着脸,手忙脚乱狼狈的爬起来,心里羞愤交加,她再愚笨,也明显的感觉出了眼前这人对自己的嫌弃之意,脸上的表情一时十分好看。

榻上之人却优雅高贵的拂拂衣袖,没看见她热血喷头的表情一般悠然的道:“那个,她说的那个,你要嫁的人是谁?是那个和你一起唱戏的男人?嗯?”

“大汗想知道我的心上人是谁,是不是准备送我回去嫁给他呢”文蔓书终于逮着了机会,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道。怕他听不懂,故意一字一顿的说。

当初是谁点她来大漠,害她与家人分离,与情郎拆散的?她想嫁谁现在还有什么意义?还有脸来问,看来做惯了君王的人就是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乖乖的回答我的话,你还不配请求我做什么!”

秃秃黑里歹用不屑的语气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声音里已经带着鄙薄。

文蔓书看着他森森白牙里吐出这样霸道的话语,一时忘记恐惧,气愤的走到车门口,挑起帘子,怒道:“现在,请你出去!”

然而黑里歹仿佛没听到她说话,或者说仿佛没听懂她的话一般,依然悠然冷淡的看着她。

文蔓书见他不为所动,有心赶他下车,瞄一眼他那健硕的小山一般的身躯,再看一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知道鸡蛋不能跟石头碰,她决定惹不起躲得起,迈步就要下车。

黑里歹似乎早看穿了她的心意,不慌不忙的说:“你出了这个车子,就只能步行了,天黑了这里很多狼,他们很饿”

文蔓书刹住了脚,觉得寒毛一竖。

那可恶的声音却不放过的又追了过来:“你们中原有一句话:叫戏子无情,你是我的大妃,就不要把唱戏的那一套哄男人的把戏带到我的草原来,否则——”他冷笑一声:“我会把你赐给蒙古的所有的成年骑士!”

文蔓书本来只是掀开了车子暖帘的一角,有些些冷风吹拂她的衣角。听到这句话,却突然觉得从背后吹来一股强劲的寒风,嗖嗖的刮的她后脑勺疼。

秃秃黑里歹注意到文蔓书再次僵住的肢体,欣赏的看着自己这句话造成的效果。满意的起身,从她身边擦过,下了车,扬长的去了。

文蔓书又累又气腿一软,歪坐到榻上,只觉一口恶气郁结在胸中,竟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咿咿呀呀的低吟浅唱,“拜月堂空,世间何物似情浓?整一片断魂心痛......”熟悉的曲调,明亮的小院,这不正是自己的家吗,师兄弟们正在练功,爹爹和娘亲端坐在房廊下,笑眯眯的话着家常…….文蔓书高兴的舞起水袖,合着琴弦唱起来,这一切是多么的安宁美好。

“小姐,小姐”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蔓书睁眼一看,哪里有什么小院,哪里有什么房廊!原来自己是在榻上昏睡了过去,此刻翠袖正在叫自己呢,一转侧,便觉的脸颊上凉凉的,伸手一摸,不知何时,竟已经流了满脸的泪水。再抬眼一看,只见翠袖的两只眼睛红红的浮着泪光,肿的和桃子差不多。连忙呵斥道:“大白天的哭什么,我又没死”

翠袖委屈的道:“小姐,你可醒了,我还以为……小姐,那个黄脸的胡子,他,他欺负我!”文蔓书一听,连忙又打量了一下翠袖,发现她除了眼睛红肿外,衣裙整洁,并没什么异常,方放心的问:“袖儿,他怎么对你,你没吃亏吧?”

“恩,小姐,我扇了他一个嘴巴子,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翠袖气咻咻的说。

文蔓书点头笑道:“这才是我娘**出来的丫头,那还哭什么?”

“我一进来就看小姐你昏倒了,手上还有淤青,衣服又……我还以为那个大胡子欺负了你。”

文蔓书听了连忙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这一觉睡的衣服扭结,再一看手背,果然有酒盅大的一块淤青,忽然又觉得额角痛,手一摸居然鼓起了一个包,看来那会儿撞榻上的力道不清,当时被黑里歹气昏了,居然没有觉得疼。

想起下午车子里那一幕幕,文蔓书一脸的阴沉。

沉默半晌,文蔓书叹气道:“袖儿,我们可要好好的活着,老爷夫人还有那一院子师兄弟的性命,可都在咱们手里握着呢,临出京的时候皇后说过,如果天下太平,文家就是皇亲国戚;如果有何不测,文家将有灭门之灾。”

翠袖点点头:“小姐,皇上皇后也太不讲理了,自古以来和亲的公主也不是个个都能给国家换来和平,有些还死的很惨,皇上为何要这样为难咱们?”

“因为我们只是个民间女子,命同草芥。还因为,是那个黑里歹亲口点的我…….”

文蔓书想起在她十五岁及笄之时,爹娘请来一个算命先生给全家人算命,看到她的时候,那老先生忽然捻须皱眉,神色凝重的沉默半晌才道:“此女家室缘薄,跃马沿途,一生干戈漂泊,有情终归尘土。”

家室缘薄,有情终归尘土。现在不正一一印证了那老先生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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