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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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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就是对付你的。小芬利用她的特殊身份,以你的名义,命令警卫把装在饮用水桶内的汽油,一桶桶送入你洗钱的财务中心,一共四间办公室,每间办公室七桶汽油,她用定时器发火,点燃汽油,引起爆炸和大火,确保烧毁你的所有财务记录。你放心,即使你死了,小芬也会按我的计划把销毁财务记录一事嫁祸给你,她会留下口信说是你指示她干的。为此,她在下手之前特地取走了一部分你的财务记录,留作证据,把你推向死路。我也告诉你一秘密,小芬烧你的卧室并不是要烧死你,而是要制造你假装烧死的现场,所以我们才没有选择深更半夜发火,把你烧死在睡梦里。只是不巧,我们突然从上海回到新沧,又上到顶层来送死,而小芬又把发火时间提前了三小时。我们当时推想,当所有的洗钱财务记录全部烧光之后,你只可能在两条出路中选择其一:一,向你的组织自首;二,自己偷偷逃走。无论你怎么选择,你的组织都不会放过你。难道不是吗?”

徐中路无话可说。此时,卧室内热度骤然升高,干燥炙人。蒋冬至明白,外面走廊上的大火正在燃烧卧室墙壁。他不再理会梁幼青,转过身,使出浑身力气,满头大汗地,绝望地挥舞着挺出窗外的求救白旗。窗外依旧细雨连绵。

卧室墙壁地向空气中释放出巨热。卧室内,三人明显感觉到身体在被烘烤,周身大汗淋漓,如同虚脱一般,呼吸开始困难,有一种置身在巨大型的烘箱里等待被烤熟的末日死亡恐怖。突然,梁幼青尖叫了起来。蒋冬至回头一看,只见卧室门已燃烧起来,黑色浓烟从门板下面向上慢慢腾起,熏黑了整张门板。墙壁表面也被大火烧得一滩一滩鼓胀起来,像长出了一个个巨型面包。屋内再次烟雾弥漫。也许挨不过一分钟,大火就会涌进卧室。

第二十九章 解决

蒋冬至闭上了眼睛。这时候,他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低沉的隆隆声,从窗外呼呼的劲风细雨中浮现出来,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在做梦,于是轻轻地笑了:拜托,就快死了,不要这么幽默!

但声音并没有从耳朵里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了。而且富有节奏性。

蒋冬至睁开眼睛,他听懂了:这是让他获救得以继续存活的声音,这是他生命之光,这是他惟一的希望。他的身体对信息的反应从未如此强烈过。刹那间,他明白了生的感觉。

直升机旋桨的高速旋转声在不断靠近,增强,轰隆隆,在阴云雨雾之间震响,回荡。

“有一架直升机飞来了!肯定是一架救援直升机!”蒋冬至高喊道。

“是的,是直升机!”梁幼青欢呼起来。

蒋冬至趴在窗口上,伸出半个身子,奋力在细雨中挥舞白旗,大声呼救。梁幼青抓过一把红木座椅,拖到窗户下,站上去,站在蒋冬至身旁,尖叫呼喊。其声音之尖锐强劲,为蒋冬至这一生从未听见过,差一点震破他的耳膜。直升机以新沧大厦为中心在上空飞行了一圈。蒋冬至终于看见了直升机的身影。他看不清机身上的字,但他知道,这绝对是一架救援直升机。因为他看见机身下面垂吊着一个救生吊篮。在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声中,他胸中一片光明透亮。他笑了起来。

直升机在空中转了一个弯,朝他们所在的窗口迎面飞来。蒋冬至估计,救援人员已看见他挥舞不止的白旗了。直升机飞过来,是为了救他们。

直升机向高处爬升,再升高,消失在窗口上方。但旋桨发出的富有节奏性的巨大轰鸣声却更加强烈,巨大,简直淹没了一切,如强风暴一般。吹进窗口的风也凶猛起来。

猛然间,蒋冬至看见一只救生吊篮在窗口外面晃荡,距离窗口有10米左右。他眼睛发亮了。救生吊篮里站着一名身穿醒目桔色背心的救援人员,露出半身,戴着护风镜,看不清楚他的脸。

蒋冬至收回白旗,扔在地上。救生吊篮不断移近窗户。救援人员的身躯越来越显得高大。

这时候,蒋冬至感觉有人拉了拉他的手。紧接着,一只干燥但柔软的厚嘴唇贴上了他的耳朵。他听见一个尖锐沙哑的声音在对他使劲叫喊,以掩盖过在空气中隆隆震响的直升机轰鸣:“你赶快扔掉你的枪!快,扔掉手枪!”

救生吊篮距离窗口更近了。救援人员用钩子一下钩住了窗框,将救生吊篮稳定住。

“快上!”救援人员叫喊道。

蒋冬至一把托起梁幼青身子,将她推上窗台。救援人员抓到她了,抱住她上身,把她抱进救生吊篮内,将救生绳绕在她身上,捆住她。救生吊篮快速上升了,瞬间消失在他面前。只剩下他,孤零零地站在窗户前,等待着。

虽然他憎恶梁幼青,因为她的贪婪和阴谋诡计,许多人被徐中路杀死,他也差一点为此丧命,经历了如此之多九死一生的磨难。但她毕竟是女的。生的希望总应该先留给她。

他回过头,看见徐中路在大铁床上发疯一般死命地挣扎,向他大喊大吼。但直升机的轰鸣太大了,几乎就在头顶上。他无法听见他在吼叫些什么。但他明白他意思。徐中路表情疯狂而绝望,苦苦哀求着他。他在犹豫:是否该打开他的手铐,救他一条狗命。但他突然之间想起来了,手铐钥匙似乎是被梁幼青收了起来。

救生吊篮又迅速垂放下来。这一次落点极准,正好在窗口外。救援人员向他挥手。他顾不上徐中路了,他用力爬上窗台,站直身体,让救援人员抱住。他抓住救生吊篮上的铁索,减轻负载在救援人员身上的自己的体重。他被抱进了救生吊篮。就在他身体腾空,离开窗台的一瞬间,他似乎听见背后有一个声音穿透直升机轰鸣,在对他呼喊:救我,我是徐中路!

“房间里还有人吗?”蒋冬至登上直升机后,救援人员帮他戴上了耳机。驾驶员通过机内通话系统向他询问道。

“没有了,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已戴上耳机的梁幼青抢先回答,声音又尖又响,充满了死里逃生之后的巨大激情和权威感。她明亮秀美眼睛凝视着蒋冬至,泪水夺眶而出,似乎因为一起经历了大难不死而倍感幸福。

蒋冬至对救援人员使劲点了点头。徐中路也是他这辈子的噩梦。

直升机升高,飞离新沧大厦屋顶。然后绕新沧大厦一圈,飞远了。蒋冬至和梁幼青从机窗口望下去,只见顶层一扇窗口里吐出一团火焰。就是刚才他们逃离的窗户。大火终于涌进了卧室。

尾声 无法退出

蒋冬至被新沧市公安局软禁了整整三个月。虽说吃住在一家风景优美的干部修养所内,条件不错,还有娱乐设施助兴,但深受审讯之苦和半夜里被无休无止盘问的折磨。他交出了在新沧大厦顶层以生命做赌注拿到的财务记录,描述了周国勤被枪杀后的细节,还有他被迫击毙王辉一事的详细过程,他坚称自己是卢杨的线人,既为自己开脱了责任,也将卢杨推上了破获新沧禁毒史上最大一起毒资洗钱案第一功臣的高位。

最后,他终于被无罪释放。关于梁幼青,自始至终没人问起过他,他也不敢主动交代。他头脑异常清楚,他随便说话是会惹祸上身的,他承担不起严重后果。再说了,他也没有任何证据,只不过在危机时刻听见她胡言乱语,说了一个离奇故事而已。

出来之后,他才听卢杨说起,梁幼青在他们获救当天就被她父亲的秘书接走了。后来,他又听说,她出国疗养散心去了。

两个月后,蒋冬至和董荷双双离开新沧,去闯上海滩。董荷运气好,凭借她熟练的专业技能,首先在一家区图书馆找到工作,仍编写图书目录,工资每月两千元。蒋冬至没有回老本行去当出租车司机,他做了手机推销员,收入忽高忽低,平均下来,每月差不多三千元左右。

他们在市中心地段租了一套二十多平方米的单间单元房住,光房租每月就要花去一千元。这是蒋冬至执意给予董荷的照顾:他们的住房距离董荷上班的图书馆非常近,只需步行三分钟就到了,可以大大免去她挤车换乘之苦。租郊区房子虽说便宜不少,但每天上下班花在路上的时间至少得三小时,耗费无数精力体力,还有不菲的车费。

生活压力很大,除了房租和两人的吃穿,其他日用开支也有一大堆:手机费,电费,水费,煤气费,电话费,ADSL宽带月租用费,买书报杂志及影碟的费用,等等。

两人都去兼了一份职。他们每月在银行里合存三千元,希望经过数年拼搏后,能够付得起房款的首付,在这个大都市里拥有一套分期付款的小小单元房,容下他们组成的家庭。他们愿意为这个钢筋水泥空间每月支付两千元,支付三十年,直到他们两鬓斑白,濒临退休。

他们清贫,坚强,乐观,在上海这座新崛起的傲慢的亚洲不夜城里为具体的生活目标而忙碌,日夜拼杀,争取为自己拼出一个稳定的未来。过去早已从他们紧张的快节奏的生活中隐退了。

也有这样的时刻:在早晨起床之前的一小段恍惚中,仍会有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浮现出来,在朦胧迷离的睡眼前面轻轻晃动,画面似曾熟识,又好似昨夜梦中情景的延续和纠缠。

但蒋冬至总是摇摇头,快速摆脱掉,他有更多的事要担心。他太忙碌,为了挣区区几百元钱而奔波,没精力回想过去。他必须把大部分时间耗费在追逐金钱的数字游戏中,否则,他们既没有小康,也没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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