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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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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老师回到电话旁,问男警察:“这算什么意思?”

男警察直截了当地回答说:“我们四个人其实不是警察,是黑道上的职业杀手,今晚杀了一个人,等一会儿公安局一定会派警察来上门调查,其他事实你和你儿子全可以照实去说,惟独有四条你们必须得做到:一,不能说出我们四个人的体貌特征和警察证上的名字;二,不能说有一个女警察;三,你要说只有两个男警察,不能说有四个人;四,两个男警察的体貌特征,要按我的说法去说。你们能够做到吗?”

男老师犹豫着不说话。对方随即威胁说:“我们在市局高层里有很多熟人,你们说了什么,我们马上就会知道。这四条你做不到的话,你儿子两星期内就会在路上被一辆卡车轧死。”

男老师请求对方放过自己,说自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老百姓。对方马上笑了:合作就没事了。对方再三提醒他,要严厉管束好他儿子,千万别让他儿子开口乱讲,送掉自己性命。对方还交代说,另有五千元钱等风声平息后会塞在他家邮箱里,到时候另行通知他。

男老师答应对方说,会按对方要求去做,但不要钱。对方回答:不要不可以,这是规矩。

幸好电话装在过道里,他妻子不知道他和谁谈话,谈些什么。瞒住他妻子很容易,从头至尾她都没看见那四个冒充警察的黑道杀手。但他必须与儿子沟通一下,要不然,等警察一上门,几句话一勾一吓,儿子全招了,可就完蛋了。他转身进了儿子房间,把刚才电话里黑道杀手的威胁对儿子如实抖出。没想到,儿子比他冷静多了,儿子居然说他理解黑道杀手的这一做法:这是残酷世界的生存之道。男老师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他们边讨论边修改了事实,确定了谈话细节。

果然,他们刚商量完不久,警察就上门了。他们顺利过了第一关。

4

卢杨和两名刑警坐在一辆依维柯面包车内,监视着对面一幢居民楼门口。周国勤的家就住在二楼,现在窗口亮着灯光,周国勤的老婆和儿子正在家里,还不知道周国勤此刻在被人追杀。

三人全神贯注留意周围动静。居民小区内一片安静,行人稀稀落落。但车厢内却气氛紧张。

每个人手里都捏着枪:两把54式手枪,一支85式冲锋枪。情况非常不明朗:要是真有人想杀害周国勤的老婆和孩子,多派几名职业枪手来,他们三人还不一定能应付得了。他们三人均没有真枪实战的经验,一旦发生枪战,对自己能否活到明天回家,谁心里也没底。

卢杨接到电话,得知李通是被一支85式狙击步枪击毙的,枪手冒充警察从云生饭店对面4层居民楼一个窗户内开枪射击。这证实了他的推测。尔后他收到一条短信,是与他相熟的一名刑警队员从现场发来的:“周国勤坐的出租车被烧毁了,车内有一具烧焦的尸体,面目全非,身份不明。之前有出租车司机报警说,一个叫周国勤的警察在出租车行驶至苏荡村时中埋伏被枪杀。”

卢杨没有把坏消息透露给其他两人,怕惊吓他们。但他自己却心事重重:李通被打死了,周国勤也被打死了(凭直觉,他相信那具烧焦的尸体就是周国勤),今晚出了这么多事,市局连夜就会召集紧急会议,说不定就是现在。他非常担心桂建东因为周国勤之死而失去理智,在会议上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再次与戴局长发生严重冲突。

想到此,卢杨掏出手机,按键敲字,给桂建东发出一条短信:“到目前为止,周家平安无事。请你放心。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请你千万冷静。不可再冲撞领导了。切记切记。”

二十分钟过去了,仍不见桂建东回短信。卢杨犹豫着是不是要打他手机当面提醒他一句。

5

穿越一大片建筑废墟后,蒋冬至远远看见前面有一个小村庄,亮着几颗星星般微弱的灯火。他找到一条泥泞小路,一脚深一脚浅地踏着软泥,朝小村庄走去。他猜想,此刻警察应该已在旧工厂里发现了周国勤尸体和出租车了,正在全力搜寻自己,而且很可能已将自己列为嫌疑犯了。

我在黑夜里这么傻跑,真的值得吗?干吗不干脆再报一个警,叫警察赶过来,把小背包和周国勤的手枪,其他物品,全数上交出去呢?说不定还省事呢。但警察会相信我吗?先是周国勤拔枪威胁我,逼我开车夜奔北段,后来他又在苏荡村中埋伏被猎枪打死,还有电子追踪器、窃听器,牵涉到黑道老大、梁市长,这些事全这么蹊跷,警察凭什么相信我?还以为我在乱编故事呢。

蒋冬至边走边思忖,内心充满了矛盾:要是那一帮杀手在周国勤尸体上一无所获,一气之下一把火烧了出租车,我不就更说不清楚了吗?

关键是:警察能否保护得了我,不被徐中路杀了灭口?

蒋冬至问自己。他摇了摇头,一点也不抱有信心。一连串疑问纠缠在蒋冬至脑际:为什么周国勤在被追杀时坚持不报警,不请求支援?为什么他没有逃回南段市局躲避追杀,反而非同寻常选择了坐出租车只身逃往北段?还有,如果不是内部作案的话,还有谁会更有条件可以在周国勤不觉察的情况下,把电子追踪器和窃听器装在他皮鞋后跟内呢?

难道就因为周国勤对我说了梁市长秘书李通今晚可能是被徐中路杀了灭口,说了梁市长和徐中路有犯罪牵连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这些话全部被窃听了),徐中路就要杀了我灭口?蒋冬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口:问题出在小背包上。

蒋冬至感到后悔:刚才我没有把小背包留在出租车上,实在是一大失策。是周国勤在他车上被一枪活活打死的惨状,在他身体内激起了悲愤和正义感,使得他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一个大义凛然的警察在做现场危机处置,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凡事要遵守“不管闲事”这一保全自己的首要安全原则。

我太蠢了,蒋冬至想。不过,现在再去把小背包交到那一帮杀手手上,时间还来得及。从技术层面上讲,我还没有时间可将小背包内的录像带和两大本揭发材料仔细看一遍。但问题在于,徐中路会相信我果真“不知情”而放过我吗?对我进行秋后算账怎么办?他脑海里掠过一辆重型卡车朝他迎面撞来的惊险画面。

我凭什么要把自己的生死交与徐中路判决呢?我以后要靠徐中路的赏赐才能苟活下去吗?我就这么软弱可怜吗?蒋冬至停下脚步,平生第一次怀疑自己。他环顾四周一片黑麻麻的野地,发现自己远没有一向以为的那么勇敢、无私和正义。他终于看清楚自己的真实面目:他早已不再是一个警察了。虽然他心里不服气,还认为是。

蒋冬至向前走出几步,作出了决定:继续逃亡,自己命运自己掌握。他重新拾回自己走向小村庄的思路:不可能步行去北段,至少得找一辆自行车。

跨进村口时,几声凶猛的狗叫声让他顿感紧张。他快步跑向最近一家住户,轻轻推开一扇小木门,里面是一个大院子,空荡无人,亮着灯光的窗口下面停了三辆自行车。蒋冬至侧耳倾听,窗口里传出打麻将的哗啦哗啦声。他蹲低身子,快速潜入院子,窜到停自行车处,使出以前在警校里学过的一招:三下五除二,拨开了自行车锁。他在地上放下两百元钱,推车悄然而去。

这时候,村里几条狗一起叫起来,又急又响亮。蒋冬至翻身上车,朝村口另一条小路用力骑过去。他猛蹬几下后,自行车如箭一般飞驰起来。他回头望去,村里并没有人追出来。他一阵轻松,心里竟乐滋滋的,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不一会儿,他远远看见了乡镇公路。他仍记得去北段的方向。但为了不至于迷路,他沿着与乡镇公路并行的线路在田埂上向北骑行,每一次遇到河流或水渠要过桥,即便桥再远,过了桥,他也非得绕回来,一直要等到看见了乡镇公路,才继续向北骑去。

他急于赶往北段。眼下北段是离他最近的一座城市,明天一早他必须赶到银行,将他身上那张信用卡里的钱冒险取出。这是他今后数月逃亡生活的惟一经济依靠。他当过警察,他清楚,他的信用卡会被南段市警方迅速锁定,或者干脆冻结。在北段取钱,另一好处是可引开警察视线,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已北上省城,掩护自己南下,去找一个合适他隐藏的大都市暂时落脚。

6

凌晨1点30分,市公安局召集了紧急会议。会议在一间大会议室里举行,由戴宏局长主持。戴局长先向与会者简述了案情,随后强调李通被杀的政治敏感性。他宣布成立一个专案组调查这一重大枪杀案:组长由他亲自挂帅,副组长由桂建东担任,已经在负责此案侦察工作的刑警队员和技术人员,精简后全部并入专案组。这是桂建东没有料到的。他忽然觉得,戴局长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心胸宽广,关键时候注重实干和办案效率,没和他计较吵架的事情。也许戴局真有他的难处。桂建东想。出租车最后突然改道,从小路穿过双湾镇北上北段,即便出动警察封锁了204国道,周国勤也难逃一死。他感到奇怪,自己竟慢慢原谅戴局长了。

就在几小时前,他亲眼目睹了那具烧焦的尸体。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当场情绪失控,反而从极度焦虑不安中解脱出来了:他直视着躺在一堆废铁里面的焦黑一团的肢体,不说话,脸上表情平静漠然,目光坚强而镇定,满含了专业的分析与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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