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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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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

“那我是不是也回不去了?徐中路也会杀了我灭口?”蒋冬至问,盘算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你什么也不知道,应该不至于吧。”周国勤回答,但他口气里明显透露着犹豫与茫然,“明天你一回南段,就打电话报警,说是我拿枪逼你开车去北段的。”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你应该会没事的。”周国勤强调说。

“明白了。你不报警,我也不会报警的。”蒋冬至抬眼瞥了瞥周国勤:“你们市局高层里徐中路有人,我一报警不是自己找死吗?警察没到,杀手就先赶到,把我给宰了。既然这件事已经关系到了梁市长,她的秘书都叫人一枪给打死了,杀我一个小老百姓算什么呀,你说呢?”

“你打算怎么办?”车厢内光线暗,周国勤看不清蒋冬至的脸部表情,但听得出他有些冲动。

“能怎么办?远走高飞呗,”蒋冬至叹息道,“我也该离开南段,到上海北京去闯天下了。”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压抑凝重。车窗外,乡镇公路两旁已是一大片黑黝黝的广阔田野。周国勤凝视着夜色,幽幽地说:“其实,就在刚才,我真的动过后悔的念头,我老婆孩子这一次肯定要吃苦头了。就算真的扳倒了徐中路,又能怎么样呢?市里局里,那么多领导跟着一起倒台,我肯定会被人恨死的,说不定我在南段就待不下去了。”

“但最起码你维护了正义,我可以再回到南段开出租车,不用担心有人杀我。”

“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谁叫你是警察呢。”

“哎,你走哪条路?”周国勤突然发问,朝车窗外东张西望,焦躁不安。似乎在一瞬间他就从内心世界里一跃而出,返回到危险的现实中来了,中间没有任何过渡。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们当然走的是笔直向北的一条,西边那条路远,路面也不平,难走。”

“我们应该走西边那条路。那条路离204国道远,安全。”

“你干吗不早说呢。”蒋冬至争辩道,“现在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了,前面一过苏荡村,就到潭子镇了。我们退回去更加危险,万一碰上在后面追你的杀手怎么办?走哪条路还不都一样。你怕什么?放心,他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行踪,除非他们在你身上装了电子追踪器。”

“这不可能。”周国勤断然否定。

在出租车被盯上的一刻,周国勤曾怀疑过李通交给他的尼龙小背包里被装了电子追踪器。刚才在双湾镇上买香烟时,他借用小杂货铺的灯光,对小背包里的录像带和两大本揭发材料作了仔细检查,结果一无所获。他觉得,是自己神经紧张过度了:要是小背包让人暗地里动了手脚,李通早被灭口了,怎么可能还能来与他接头呢?徐中路也没必要冒险追杀他这个警察了。他忘记不了李通被打死之前在云生饭店里说话时的神情。李通不可能欺骗他。

苏荡村的房屋和灯光已清晰出现在车窗前面了。蒋冬至减缓车速。夜晚路面黑,视线近,村庄里常会有小孩和小狗突然蹿出来,刹车不及容易出事。所以穿越村庄时他总是格外小心。

木瓜在望远镜里看见一辆桑塔纳出租车开进苏荡村,经过第一个路灯。但车头前照灯射出的灯光雪亮耀眼,路灯根本不起作用,他看不清楚车牌号。他知道,等他在望远镜里看清楚车牌号时,出租车离他可能只有60米了。怎么办?他问自己,要是打错了怎么办?

他果然拨出手机,说了句暗号,向卡车发出行动信号。随后他举起望远镜,继续盯着出租车观察。他听见不远处四吨解放卡车发出响亮的发动机轰鸣,轰隆隆一声,一具硕大的机器黑影窜上了公路。就在这时,他在望远镜里看清楚了车牌号。就是它。

“它来了,我们准备开枪。”木瓜向他身旁另一个枪手发出口令。他放下望远镜,举起猎枪,瞄准公路。

蒋冬至听见前面有汽车发动机轰鸣声。他迅速睬下离合器换挡减速。猛然间,一辆卡车幽灵一般从路旁楼房丛中窜出,冲上公路。蒋冬至紧急刹车,出租车在尖锐刺心的刹车巨响声中骤然猛冲向前。卡车悍然斜横在公路中间,岿然不动。出租车高速滑向前,朝卡车尾部撞去。蒋冬至两手紧握方向盘,脚一下又一下用力猛踩刹车踏板。

砰的一响,出租车终于刹停,车头轻轻撞上卡车轮胎。蒋冬至呼出一口大气,身体油然松弛,一种生死里逃生的解脱感和虚弱感强烈袭来。他瘫软在方向盘上。与此同时,他听见一声枪响,近在身旁,震撼般巨响,伴随着车窗玻璃爆裂破碎的声音。他蜷缩起身体,将脑袋埋进方向盘里。随即又是连续两枪。似乎无数子弹在他头顶上的车厢内呼啸飞舞。他们中埋伏了。

出租车还没有熄火。蒋冬至本能地踩离合器,挂倒挡,踩油门倒车。发动机轰鸣,出租车疯狂朝后疾退而去。啪。车头又挨了一枪。这一次蒋冬至看见了子弹击中轿车蒙皮瞬间发出的火光。出租车仍在高速倒车。

“你快开枪,还击啊!”蒋冬至高喊一声,同时侧脸瞥了瞥周国勤。只见周国勤仰面倚倒在座椅靠背上,一动不动,对他的呼喊没有任何反应。

蒋冬至顿时陷入了迷狂状态。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绝望和悲愤,突然注满他身体和内心。他无法接受周国勤被击中,死了。他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一遍一遍狂乱而声嘶力竭地吼叫道:“你怎么啦?你开枪呀!你怎么啦?你开枪呀!”

目视着出租车高速倒车向苏荡村外逃蹿,随后一个急转弯掉头离去,消失在公路上,木瓜没有作任何反应。他站立在灯光阴影里,叹了口气,对身旁另一名枪手说:“这小子命大。”

“我们不追了?”枪手问。

“追不上的。我们打死了要打死的人,够意思了。赶快走,叫小海也撤。警察马上就会来的。别傻乎乎地被抓住了,给人当替罪羊。”

6

蒋冬至驱车在黑暗中狂奔。泪水模糊了他视线,慢慢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出租车仍在高速行驶。他抹去泪水,神志缓缓清醒过来,但心中仍盛满了悲伤:我靠,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一连串疑问涌进他因塞满情绪而变得迟钝的大脑:接下来该轮到自己吗?为什么会在苏荡村中埋伏?是徐中路派人在所有去北段的路上都设了埋伏呢?还是出租车行踪一直被人监视着?难道周国勤身上真的被人安上了电子追踪器,而他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

蒋冬至越想越觉得是电子追踪器暴露了出租车行踪。恐惧感顿时布满他全身:这意味着,只要周国勤在车上,那一帮杀手对他的行车路线就了如指掌,他无论往哪里逃,都逃不出魔掌去。下一次埋伏,目标直接针对他了。他必须立刻有所行动,如果找不出电子追踪器,他惟有两者选一:要么自己弃车逃跑,要么把周国勤的尸体抛下车去。

蒋冬至减速停车,他前后张望片刻,公路两头见不到任何车辆灯光。他发动出租车,拐进公路旁一条沙砾小路。小路坑坑洼洼,两旁尽是杂草丛生的荒地。小路尽头有一座似乎已遭废弃的旧工厂。出租车驶进旧工厂围墙。破损的厂房里面黑洞洞的,空无一人。

蒋冬至开亮车厢灯光。副驾驶座左侧的车窗玻璃被子弹打光了,只剩下几小块尖利的残片。周国勤仰靠在座椅靠背上,脑袋后勺鲜血淋漓,仍在不断往下滴血。他前额正中间有一个清晰显眼的弹孔,弹孔小而深,四周围十分干净,没有任何血迹。蒋冬至估计,周国勤是被猎枪子弹内的一颗铅丸直接射穿大脑当场致死的。

蒋冬至摇摇头,实在不忍心将周国勤孤零零抛下,扔在这个黑暗肮脏的破厂房里。

但我也没有多少时间,蒋冬至想,那一帮杀手正追随着电子追踪器的信号追踪而来,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既要逃命,又要保住这一辆是自己的饭碗的出租车,他惟有再次报警了。这样也多少为警察保留下了周国勤被枪杀的部分现场,便于尽快捉拿凶手。他作为一名前警察,也算是有觉悟,尽义务。为提高效率,他决定这一次不再拨打110,而是改为向派出所直接报案。

蒋冬至掏出手机,开机,拨通114,要了管辖苏荡村的派出所电话号码,随后拨出。

“喂,你那一位?”接听电话的是一个男警察。

“请你救救我,我是南段市的出租车司机,我们刚才在苏荡村中了埋伏,我车上有一个名字叫周国勤的警察被人用猎枪打死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男警察显然吓了一跳。

蒋冬至重复了一遍。男警察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不清楚,”蒋冬至用惊魂未消的哆嗦声音回答说:“就在离苏荡村不远,在回双湾镇的公路旁,一家旧工厂里。凶手快追来了,正在找我呢,求求你们快来啊,救我一命吧。”

说完,蒋冬至挂断电话,在不关机状态下拆下手机电池板,放进口袋。他想起了周国勤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这不可能。”周国勤断然否定他身上被人安上了电子追踪器。

蒋冬至解开周国勤外衣,发现他胸口微微凸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用手一摸,是一只小背包。周国勤居然把小背包隐藏在衬衣里面,背在胸前。想必他是非常珍爱和宝贝它的。它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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