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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艺,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事?”放下手中的水,我抬起了头。
余涛略显犹豫,可还是慢慢地道:“余飞,咱们收养了吧。”
“嗯?”我笑:“我不答应,可以么?”看着余涛,我有点儿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不去毁了罗琪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觉得呢?”
“我知道这难为你了,可,环艺,他是我儿子。”
“余涛,其实,你没有必要问我的意见不是么?你可以强制我成为精神病,呵呵,也一样可以强制我收养了那小娃娃。”整了下身上的裙子,我转身上楼,留下一脸无奈的余涛。
唔,我的涵养真是越来越好了。
门响了,我抬头看看,还是余涛:“还有事吗?”
“环艺,我不想强迫你,可,余飞……”
我沉吟再沉吟,终是忍不住冷笑出声:“我为什么要收养那个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是我收养?!余涛,你真是欺人太甚,我的孩子死在那个女人手里,到了现今,我却要去收养她的孩子?!你,余涛,你,于心何忍!”
余涛皱了眉头:“罗琪害你丢了个孩子,把她的拿过来做补偿,不好么?”
我骇笑,突然觉得跟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哈哈,争论个什么大劲啊!?“余涛,你那么多的女人,随便叫出来一个收养就好了,何必来找我,呵呵,不怕我不小心掐死了娃娃吗,女人的记恨心理可是很强的!”
门铃响的时候,我颇有些意外,现在,这个地方还有谁会来?来了,可能进得了这家门?
“大嫂,最近还好吧,老一阵子没见了,你也不说出去转转?”阿信笑笑地走进来。
“我哦,”看看近在咫尺的张姐:“虎兕出于柙,下一句是什么来的?”
阿信脸色闪了一下:“大嫂?你跟阿涛是怎么回事啊?”
“嗯,就是,我是精神分裂症患者,余涛怕我发病时伤害别人,所以关在这间屋子里。”我望着一脸愕然的阿信兀自笑了个痛快,张姐居然没有阻止我这么说,是了,她本就认为我是精神病。
“阿涛,阿涛他,他……”
我摆摆手:“不说他,你过来有什么事啊?”
“哦,阿涛让我来取一份文件,我刚还想为什么不让助理来呢,原来是……”
“那你赶紧上去拿文件吧。”
晚间,余涛准时回到别墅:“今天乖不乖?”啧,不知道有病的是我还是他,这是什么口气啊,我又不是八岁小孩。
“阿信今天过来了。”
“嗯,我让他来拿文件的。”
余涛细细碎碎的吻不断落到我的颈子上,不耐烦地挥开他:“别碰我。”
余涛埋了头在我的肩窝:“环艺,好久了,你好久没跟我……”
“哈,你可以去找其他人解决需求啊,哦,记得放我出去。”我说过的吧,看谁能耗过谁?
收紧了手臂把我拢在怀中:“环艺,飞儿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没得商量。”
门铃又响了,呵呵,这几天访客挺多的啊,我笑着想。
“张姐啊,呵呵,上次我替阿涛拿文件的时候咱们见过,还记得我吗?我是阿信。”阿信进来了笑得一脸谄媚。
张姐点点头:“先生好,余先生没有说先生要过来,不知道先生有什么事?”
“哦,我,咦,大嫂,你下来了啊?”阿信这时略微带了笑,忽然对他一进门就看见的在楼梯中间站了一会儿的我说道。
张姐听见他的叫喊,转身看我,阿信抽起门廊檀木架子上的古董狮子摆件儿敲向了张姐的后颈,下一刻张姐应声倒地,我简直嗤之以鼻:“不是说跆拳道很厉害吗,怎么一下子就过去了?”
阿信擦擦汗:“我不是让她放松警惕了吗?大嫂,跟我出去一趟吧。”
我摇头:“我没有护照,没有身份证,还有精神病,住不得酒店出不得本城,出去做什么?”
“去见一个人,然后我帮你联系辛少,送你出国。”阿信扯了我往外走。
“见谁?”我想了想,反正好多天都没有出去过了,出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坐进车里,阿信才道:“罗琪。”
“哦?”我低头想了想,问他:“为什么帮罗琪?”罗琪见我,肯定是有关余飞的事,那么,阿信是为了罗琪才要触余涛的逆鳞帮我出来的吧。
阿信的脖颈慢慢变成红色,我笑了:“城府够深的啊,隐藏得够好的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喜欢罗琪呢,啧啧,看起来,还真是,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有男人喜欢啊,唔,也不能这么说,毕竟那也是个美娇娘啊。
罗琪,依旧的美,美得却带了寂寥:“林环艺,听说,被禁足了?余涛,对你,是真的吧?”
我只静静地看着她,勾唇笑了笑,却也没有说话。
“你还是这样,自始至终从未把我放进眼里吧。”罗琪叹了口气:“余涛想要正式收养了飞儿,你,不答应,是么?”她看着我笑笑:“算了,不指望你会回答,今天是我求你来的,你答应收养飞儿,我告诉你,告诉你一件事,如今我也想开了,不想骗你。”
瞧瞧,真是一出来就有花活儿看呢!我勾唇:“你先说,我看看要不要答应。”
“呵,你想得,算了,反正到了现今这个地步,怎么看,输得都是我。”罗琪有些犹豫,可终究还是道:“我告诉你,没有想要破坏你跟阿涛感情的意思,只愿你不要那么恨我,好好待飞儿。”见我还是没有说话,苦笑道:“你那个孩子,不能说完全是因为我的原因丢掉的,余涛他,他,也不想要。”
有那么一刹那,我觉得自己僵在当场,不,我对余涛早已不抱希望,可,也不必用这样的事情在我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啊?!看着对面的罗琪,笑笑:“你的意思是?”
“那个孩子是在阿涛的指示,唔,至少是不阻止的情况下死掉的。”她顿了顿,仿佛安慰我似的:“嗯,他怕孩子像你一样有先天性心脏病。”罗琪的表情苍凉一片,不再像以往那样时时刻刻都似在勾引人。
“早些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彻底地离开余涛,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大概是有些同情你吧,阿涛的女人里,你是最聪明又最傻而且被他利用得最彻底的。所以,不想看到你灰心丧气地离开,再者说,阿涛他,或者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早早已被你吸引,你,逃不开的,我何苦当恶人。”说着,低头,又是苦笑连连:“如今,若不是为了飞儿,我,还是不会说的,阿涛他,对于破坏他好事的人,从来都不会留情。”
“同情我哦,呵呵,告诉我这样的事情,心很痛呢。”是真的痛,缩成一团的痛,我还以为已经被他伤到极致了呢,原来,永远都有更痛呢。
那一晚,罗琪最后道:“飞儿,就留给你吧,我知道你的,冷情冷性,连迁怒都懒得,留给你,我放心。”
留给我?哈哈,我的孩子死掉了,拿着一个来还么?可这,倒底不是我的骨血啊!
我太明白罗琪的意思,这个女人,到得此刻,自己要抽身而去了,还要把大家搅得不得安宁,到得这个时候还要告诉我我那不曾见过天日的孩子余涛打从根儿里就不想要,到得这个时候还要把自己的孩子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让我时时看着,刻刻受着,呵呵,真真好手段。
呵呵,三两步外一个酒吧那么隐隐地矗立着,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过去,想念在马来时,酒精给人略微的麻痹,略微的兴奋,略微的快感,真的是不由自主。
我就那么醉了,依稀记得抱着余涛我这么说过:“你是我的□□,却教人欲罢不能!”
我就那么醉了,依稀记得抱着余涛我一遍遍地喊着:“我爱你。”
我就那么醉了,依稀记得抱着余涛我分分钟不肯松手,缠上去,缠上去,再缠上去,只是,怎么可能?醉倒在酒吧里,怎么可能会有余涛呢?
“环艺,我看见你的睫毛在动了,醒了就睁开眼睛。”可是,真的是余涛的声音。
我张了张嘴,发现嗓子痛得说话都困难,任凭沙哑的声音泄出:“余涛?”
“很好,你醒了,谁让你去喝酒的?!不知道自己的心脏不好吗?!还好昨天没有犯病,不然,不然……”余涛的声音低下去,拥紧了我,埋了头在我的劲窝:“环艺,我想你这么陪着我走下去。”
那么痛苦的声音,我听了伸手拍拍他的背,手下温热一片,温热?等等,猛推开他,掀了被子往里看,清洁溜溜,光亮亮一片,脸红,余涛一旁笑得灿烂:“环艺,昨天是你自己缠上来的哦。”
赧然,尼姑的,这就是酒后乱性么?
“环艺,你昨天说了你爱我的,你还爱我,环艺,咱们好好过吧。你,我,还有飞儿。”
飞儿?我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为什么喝酒了,僵了一下,抬头望向余涛:“余涛,你,不肯要那个孩子,你……”授意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余涛也僵了,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低低地诅咒:“该死的罗琪,该死的女人。”随即从我身上挪开来,躺倒在一边:“我想要个健康的继承人。”
“余涛,你,不想要那个孩子,直接跟我说就好,我,当时,当时的我有什么是不顺着你的心的么?还是,当时,你,其实也想要了我的命?”
“我……”
打断他的话,突然觉得什么也不想听了,真的,没什么意义了。“嘘,不用说了,都过去了。”我起身穿衣,穿透玻璃透射过来的阳光,明明耀眼无比,沾到身上,却是冰冷一片。
余涛愣愣地看着我一件件衣服套回去,猛地拽了我的手:“你想要几个孩子都可以,我们努力就行了,你昨天说了,你爱我。”
“醉话当不得真的。”我笑笑。
“你昨天为什么没有联系辛少让他接你走?”余涛危险地眯了眼睛。
我拿起一绺头发,卷在手指上玩耍着,顿了好几顿才道:“不为什么。”
可是,余涛,你怎知,那么大好的逃脱机会,我一定会错过?!
你微微一笑将我套牢,就这样进了圈套,你甜言蜜语把爱说得太好,以为可以到天荒地老。
你张开双手将我拥抱,背后却藏着一把刀,你若即若离让人捉摸不到,我进退两难危险吊桥。
爱情是□□,糖衣太美妙,你的诱惑我抗拒不了,要如何才能让爱只有欢笑,浅尝了即止就好,吞下了把命都送掉。
爱情是□□,糖衣太美妙,你的诱惑我抗拒不了,就算我跑到天涯和海角,还是要为爱烦恼,注定想要逃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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