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只喜欢你(1 / 1)
我想说,余涛现在是所有为夫者的典范了吧,你看,我坐在廊下描画着夕阳,他蹲在花圃整治着花草,时不时地看着我笑笑,真好,是吧,不过就是,呵呵,有点不太真实呢啊,可,知足了。
“又在出神了,你这夕阳画得,嗯,怎么说呢,暖和。”余涛拿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凑到近前看我的画。
“手拿开啦,都是土。”我嫌恶地看着他。
“宝贝,你是在嫌弃我?!”余涛眯了眼睛压下了唇,笑笑地舔舔我的眼睛:“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现在很快乐。”
我笑,环住他的腰:“是啊是啊,很快乐。”
“确定不要跟我去公司?”余涛撑着身子对睡得依旧有些迷糊的我问道。
我挥挥手:“不要。”
他亲亲我的嘴角:“你一个人在家不会无聊吗?”
好烦啊,费力地撑开眼睛:“你嫌弃我不做事干吃饭?”是,他打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无用之人。
余涛摇摇头,认真地看着我:“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会无聊。”
“我要睡觉,走吧你,赶紧的。”
“中午跟我一起吃饭。”他最后交待。
这样的生活是我梦寐以求的吧,有余涛,且自由,且不用工作,且没有其他人的介入,神清气爽每一天,多好。
我笑笑地让司机开到涛海,准备跟余涛午餐。
张经理看见我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环艺,最近不错哦,气色很好。”
阿信跟他一搭一唱:“嗯嗯,跟阿涛生活好幸福哦!”
余涛笑着挽了我的腰:“不要理两个老光棍,我们去吃饭。”
余涛专门在办公室整出一块地方放了画架还有小说零食之类的东西,阿信笑说简直像是儿童天地。
真的好像是梦一样,觉得不真实:“余涛,怎么对我这么好。”
“我说过的,以后要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
唔,是这样。
那日,懒待动就没有去公司跟余涛一起午餐,下午茶的时候,余涛突然回了家。我有些意外,因为最近好像有一个案子正在推动中:“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环艺,你……”余涛深深地看着我,顿住了。
我有些疑惑:“怎么了?”
“环艺,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你知道么?”
我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你逃开的时候,我几乎气死,知道你在马来的时候,我想要马不停蹄地赶去看你,可又有些情怯,我拿捏不准这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后来,辛少发了那样的音频文件给我,我很难过,可,醒来看到你,我又很高兴。你,了解吗?”余涛,几乎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
我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要干什么?!”余涛把手里的几张纸扔了过来。
打开来看看,原来是有关我趁涛海股价下跌收购股票的事,我笑笑,正准备要说什么,余涛又张了口:“林环艺,你在报复我,是不是,报复,那个孩子的失去,报复当初我拿你当枪使整改余氏,你在报复我。”
余涛额头青筋暴起,面部几乎狰狞,双眼黑沉沉一片,是愤怒,是不甘,是,是所料不差的那种感觉,原来,他不信任我,从来都不信任。
收购股票的事,我知道自会有人查出蛛丝马迹,可,余涛这反映,呵呵,是不是又要证明我的这些行为正应了古时的那个真理——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这个“竹篮”从来都不适合余涛这个“水”,注定没有办法相依相偎是么?
我看了看余涛,没有再说话,转身上楼。
我说过,我是有底限的,没有人能够真正贱到次次把真心奉送到别人脚下践踏,次次都能愈合伤口的,最起码,我不行。结了婚,在外面依旧声色犬马,好,我视而不见。有了娃娃,打着为我庆生的名义带了女伴回家,让娃娃永不见天日,好,我远走他乡。这一次,无望地带着希望回来的这一次,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希望,几乎让我以为已经触到了他的爱,可,却原来根本是镜中花水中月。
搬到这边的时日尚短,也没有多少东西好收拾的,我拎了旅行箱下去的时候,余涛的脸色似已缓和不少,看见我手中的箱子,声音又开始大起来:“林环艺,你又要逃开吗?”箍住我胳膊的手力气大得骇人,掐得我生疼。
尽量维持面部肌肉的平静:“我要回林宅。”
“你只会这样吗?你难道都不能解释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余涛,”我望进他眼中:“我说了,你信么?”
是,你信么?你不会信,所以,才会稍微知道了些些蛛丝马迹就回来与我对质!如果你知道了整个事件的真相,根本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地来冲我吼。
他不回答我,我觉得自己的唇角肯定翘出了冷笑的弧度:“你信么,你,信过我么?口口声声说着你的在乎,可你,曾经有一丝一毫相信过我没有?余涛,你少年时代经历那些风风雨雨不肯相信人我可以理解,可到得今日,我林环艺对你如何,你心底明明白白,可你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给过我,余涛,你有没有心?”
抽回手拉着箱子想要出门,却又从后面被余涛拽住了箱子,扭扯间,我的心脏紧缩成一团,呼吸费力起来,头微微有些晕,脚下一软,就那么摔了下去,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
再醒来的时候,看见的依然是小别墅这里的天花板,额角隐隐作痛,伸手摸摸,头上裹着纱布,不由得就叹口气,本来就够平凡不好看了,这下,啧啧更兼破相了吧。努力地撑起身子,想要下去喝口水,就听见房门响了,进来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妇女:“夫人,您醒了?”
“你是?”小别墅这里没有请人过来,只用了钟点工而已。
“余先生请来照顾夫人的。”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我想喝水。”
这几天里,能看见的除了医生之外就只有那天那个有些粗壮的中年妇女,张姐,电话不能用,电脑不能用,家门不能出,余涛也没有出现过,这是等同于囚禁吧?倚在廊下看着前面的花圃总是忍不住地出神,都说那几日美好的时光像是做梦了吧,呵呵,这下可真是不存在了。
吃午饭的时候了,书房里小说翻到一半,突然想起了时间,可,今天张姐居然没有来叫我呢,奇怪。
走下了楼梯,猜猜看,我看到了什么?
呵呵,我看到了好一副天伦之乐家庭温暖的图画啊,罗琪坐在沙发上,用一种软软的目光看着在地毯上兀自玩得高兴的,余涛父子,很是温暖啊,天道伦常么。
“嗨,来跟我共进午餐么?”我勾起唇角,接触到余涛的眼神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里似乎迸出了什么。
“是啊,带着飞飞过来玩。”罗琪笑得一脸幸福洋溢。
“张姐,饭好了吗?”我径自离开走向饭厅,经过那个小宝宝的时候,却被他扯住了裤脚,气氛顿时有些冷凝,怎么办?一脚踢开?这么小的孩子,一脚下去,呃,抱起来?哎,我抱起了他,软软的小身子,还带着奶香,黑葡萄似的水亮亮的大眼睛望着你,只觉得心底那丝丝缕缕的柔情一点点儿被扯了出来,肉肉的小手摸到我的脸上,然后咯咯笑了开来,真可爱,真的,可,眼眶很酸,我的孩子,唉!扒了小娃娃的手下来递到了余涛手里,转身:“张姐,好饿啊。”
我为什么要忍受那一家三口在对面秀快乐呢,简直,简直,自虐,低了头,匆匆扒了几口饭转身准备上楼,余涛的声音响了起来:“知道非洲有多少饥民吗?”
我几乎停下来,这样讥讽的语气,可不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变相的关心呢,可,不能,不能停下来,我怕我再对着罗琪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虽然,虽然我很想毁了那女人,可是,那么肉肉软软的小孩子,如果没有了妈妈……
余涛几乎是跑进客厅的,语调高昂,掩饰不住的好情绪,我笑了,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呵呵,你听:“环艺,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又是一沓纸张,无非说明了一个问题,当初我趁着涛海股价低迷的时候收购的股票都转进了他的名下,在初初回来那段日子,我是不安的,毕竟驾驭那么一个集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三眼帮我调查的资料,跟S收购的股票等于是两道保险,后来知道S这里的用不到的时候,也就停止了收购。
所做的那一切,不过因为我喜欢他。现下,他终于调查到当初那帐户是用他的名义开的了吧。
我笑:“余涛,你,只是相信自己发现的事实,别人说的,呵呵,你……”不会相信。
“环艺,我……”
“嘘,我要去睡个午觉了,你,自便。”
当初,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可,你,连着默默的喜欢,都不让我拥有,那么,算了。
无冥中遇见雨中的你,惊动了彼此的呼吸,太不可思议,幸福被你看见,绝对的知己。
把记忆中的那些花絮,变成了浪漫的甜蜜,想和你演绎,在风和日丽的那次相遇。
我只喜欢你,是奉了爱的旨意,没有谁可能代替,那种感觉不言而喻。
——我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