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四十五章 吵架(1 / 1)
银枪面色凛然,正要发怒,飞刀上前道:“古浊云,师父命我等日日守在这里,就等你出关,今日你出来了,就跟我去见师父吧!”
“啧啧啧……师叔真是瞧得起我,觉得我能这么快就闯出来!”古浊云满脸不屑的扫了他一眼,转头对苏闲道:“娘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苏闲摇摇头,道:“看这个样子其貌不扬的,八成是个无名小辈吧?”
古浊云轻轻一笑:“咦~这是什么话!这是我师叔手下最有名的‘飞刀’!”接着压低了声音,凑到苏闲耳边道,“我那‘月缺蛊’就是他下的!”
苏闲一惊,张口骂道:“他妈的,造反了!老公,你顺便也阉了他,别说逛窑子找乐子了,让他回家连老婆都碰不得!”
这是苏闲第一次当着古浊云的面说脏话,说的古浊云眉头一皱,却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垂了下手,一把明红的剑在月光底下闪着莹动的光泽,凤眸里闪过一丝杀意,冷冷的道:“我这剑十年未曾沾过鲜血,‘飞刀’大哥,今日小弟讨教了!”
飞刀长刀出鞘,古浊云剑如残虹,银枪倒是不理会他俩的争斗,提起□□向苏闲而来。
他想的不错,控制了苏闲,古浊云就会乖乖就范!可是苏闲也不笨,大喝一声:“慢着!”手里多了一只白色的手绢,里面包着什么东西!
银枪一愣,苏闲果决的道:“你敢过来,我就砸碎它,没有了禁宫秘密,看你怎么交代!”
银枪果然不再上前,古浊云也想到了苏闲的处境,飞身回来,不再与飞刀痴缠。
苏闲拉过古浊云,悄声的附在耳边说了句话,古浊云会意,飞身又扑了出去,飞刀银枪连忙招架,却见古浊云攻击的不是他们,是他们身后的那些教徒。那些人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每个人肩上,胸膛都多了一条浅浅的血口,飞刀与银枪齐攻上来,古浊云一剑荡开,就在这时,古浊云感觉有人飞来,心叫不好,怕是惊动了百里长,刚好银枪的□□到了,古浊云一改躲闪,迎着银枪的枪头便扑过来,就在眼见枪头要刺入脖颈的时候,猛的翻身倒刺,长剑划过,银枪的从手到臂一道血口汩汩的流血,而此时的古浊云已挡在了苏闲的面前,冷冷看向刚刚要过来袭击苏闲的百里长。
百里长一袭白袍,笑道:“果然月圆之夜你的武功深不可测,不过,比起老夫,你还是会落到下风。云儿,禁宫的秘密你可解开了?”
古浊云看看苏闲手里的手帕,笑道:“当然,不负师叔重托!”
“哈哈哈哈哈……”百里长仰天长笑,“你这孩子,从小便鬼的很!想要骗我?哼,禁宫的秘密若是你十天半月能解开,那之前的几任教主也就太白痴了!更何况,你解开秘密也要从龙宫里出来,这里是虎殿!”
古浊云刚要答话,苏闲扯了他一下,古浊云会意,从苏闲手里拿了帕子,一抖,那红果落了出来。古浊云温和的笑道:“师叔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只是这个东西,师叔你要不要呢?”
百里长的眼光盯住了那颗红果,红果在月光下更加的漂亮,像是水嫩剔透,如同仙果一般。
古浊云见百里长盯住它,猛的将红果扔向银枪,所有的人一惊,目光向红果的方向看去,古浊云抓住时机,揽住苏闲的腰腾空而起。
“噗!”银枪抓住红果,却因为用力过猛,蓦地捏碎了。
百里长起身便追,刚刚窜出去不到一丈,身后惨叫一片,百里长一惊,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惨象横生,银枪抱住自己的手臂,那手臂一点一点的在石化,不时的落下碎裂的石头屑,红果的液汁随风一扬,后面那些受了古浊云一剑之击的人全开始惨叫。
百里长大惊,不再追赶古浊云,夺过飞刀的刀,狠心的将银枪的整条手臂齐齐斩下。再看银枪,原本不到三十的模样,如今却苍老的如同五十岁的老人,后面的教徒也是身形剧变,老态龙钟,而且那都呈现出老妇人的姿态。
百里长骇然,这样恶毒的东西,他们从哪里得来的?
却说古浊云带了苏闲飞奔出幽冥,长长的吹了口哨,那翩鸿马便得了令,哒哒哒的跑过来,一马两人,古浊云道:“我真没有想到,你偷那个果子出来,这么轻易地就用掉了,而且是为了对付他们!”
“不用掉难道我留着吃啊?我就不信你没有想到百里长外面没有埋伏!”苏闲翻了个白眼。
古浊云抬了下嘴角:“这个我倒是早就知道的,只是我觉得他们挡不住我,所以根本不足为惧!”
“真蠢,你自己脱身当然没有问题了,可你还带着我呢!”苏闲刚说完,翩鸿忽然嘶叫一声,停了下了,苏闲一愣,低眼看去,路中央听着一匹红色的马,一个人笔直的坐在马上,一副夜行的着装,脸上带一个如鬼似魅的面具。苏闲打了个寒战,往古浊云怀里塞了塞,古浊云凑近苏闲的耳边,轻笑道:“怎么?怕了?”
苏闲没有说话,只见来人轻轻的将面具一揭,一张柔媚蛊惑的脸,一双冷淡的桃花目,苏闲喜形于色,叫道:“赏云……”
古浊云看着他,悄声对苏闲道:“现在你知道我打算怎么带着你脱身的了?”近身来到赏云面前,赏云清淡的眼睛里一丝波澜,却还是笑道:“云哥,怎么这么快?”
古浊云一笑,冲赏云使了个眼色,道:“这要多谢咱们的‘心思缜密、考虑周到’的苏女侠……”
苏闲狠狠的用胳膊肘撞了下古浊云,不满道:“怎么那么记仇?”
再无二话,两匹马朝青云山庄而去。
虽是半夜,青云山庄却两如白昼,宴厅里,苏闲正在大块朵颐,一边吃,一边咕噜道:“哇,古浊云,有钱真好,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法!还全是自己爱吃的!”
古浊云笑而不语,对这句“有钱真好”他已经听得没有感觉了,赏云看着苏闲不斯文的样子,皱了皱眉头,道:“不要吃太饱,赶明儿去桂神在吃顿更好的!于老见你这么久没去,都急了,天天打听!”
苏闲边吃边点点头:“嗯,你是怎么跟他解释的?”
“哦~”赏云漫不经心的答道,“我说你最近动了胎气,在家养着!”
“噗!”苏闲一口饭没有含住,赶紧用手一捂,还好没有喷出来,却把自己呛着了,顿时连羞带气,胀红了脸,“你……”
古浊云哈哈笑了两声,问道:“紫惑和红迷最近怎么样?”
赏云正色道:“红迷还好,只要紫惑没事,她基本不找茬儿,当然,除了看见嫂子的时候。紫惑就差一些,人也瘦了很多,总是很担心你……”
“谁啊?”苏闲擦了擦嘴问道。
古浊云慵懒的道:“就是我跟你说的,我带回来的两个美人!”
苏闲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理会,赏云也一愣,他没有想到古浊云能这样坦然的告诉苏闲,更没有想到苏闲脸上连一丁点的波澜都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听说自己喜欢的人带回两个女人来都会忍不住的吃醋,可是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儿?
想了会儿,赏云问道:“你回来,要不要通知紫惑一声?”毕竟紫惑可是天天惦记着的。
古浊云摇摇头,道:“这么晚了,明天吧,我现在就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对了,黄观呢?”
赏云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本来,你一去,我就要走的。可是红迷和嫂子只要一见面,就像是狗见了猫一样,天天斗,谁也不让谁,结果大哥就带嫂子去我哪里了,说让红迷平静几天。”
“女人真麻烦!”古浊云长长的摇摇头。
“去死!”这里有个女人不满意了。
苏闲吃饱了喝足了,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宽大柔然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到第二天的后半晌,起床以后,觉得心清气爽,在禁宫里那一身湿臭的味道已经被柔和的兰花香代替。起身梳洗了下,去找古浊云和赏云,刚刚走到古浊云的小后院,忽然听得一阵琴声,琴声悠扬婉转,犹如仙音,苏闲听着觉得熟悉,想起那日梦里的紫苏便弹得这样的曲子,像是叫《凤求凰》吧?什么人弹的?
苏闲跨过小院的门,循声望了过去,登时身上发冷,那不是“紫苏”吗?她看到的人,是紫惑。此时的紫惑,一身紫衣曼纱,像极了紫苏那一身华衣紫裳,纤指轻巧,优雅婉约的身姿,像极了紫苏那不落凡尘的倩影,更可气的那双眼睛,似秋水带波,脉脉含情的看着古浊云,一如紫苏看尚云的表情……苏闲忍不住的打了个寒噤,原来她才是,他是为了她……
而那个他,今日也是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裳,从来只见他穿白穿黑,不想,看到这样的深紫色贴在他的身上,竟是那么的高贵。即便看着好看,苏闲还是十分不满意的心里嘀咕:这算什么?情侣装吗?
“苏闲!”苏闲正愣着,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琴声也戛然而止,蓦地回过神来,换了个笑容,走了过去,很白痴的挥了挥手:“Hi,大家早!”
“不早了,苏姑娘,都用过晌午饭了!”古浊云慵懒的调侃她,苏闲心里一酸,想起刚认识古浊云的时候,古浊云也是在这里,慵懒的回答她:“不早了,苏姑娘,都该用晌午饭了!”原来,时间过得那么久了,原来,自己一直以为那是昨天。
“你刚刚在那里愣什么?”赏云问道。
“听琴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苏闲巧然一笑,看向紫惑,笑道:“这位就是紫苏姑娘吧?”
“噗!”古浊云一口茶喷了出来,笑道:“苏闲,你以为你姓苏,别人都要叫个苏字吗?这是紫惑姑娘!”
苏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歉道:“瞧我,睡糊涂了,紫惑姑娘,对不起啊,我一时忘记了。”
紫惑嫣然一笑,道:“苏姑娘不必介怀,不过是个记号而已。这几日,苏姑娘受惊了!”
苏闲知道紫惑是说自己被劫的事,又想起之前冷月来,心里的气就上来了,一指古浊云道:“自从认识了他,我就开始倒霉,受惊都受惯了!”
古浊云抬眼轻慢的看了苏闲一眼,反驳道:“要不是你半夜里乱跑,怎么会倒霉?”
“乱跑?”苏闲更气了,“如不是去看你,我怎么会半夜里乱跑!”
“我又没求你去看我!”古浊云无赖的回答。
“哈!”苏闲冷笑一声,“当然是不希望我去看你喽!我被银枪那个猥琐的东西打劫的时候,你他妈的正在风流快活呢!”
紫惑脸色一变,轻叫道:“苏姑娘……”
话还没有出口,只听古浊云也冷笑一声,道:“我风流快活的时候,你也没闲着啊,还和李师师切磋了技艺,闹了个名满京师!”
“云哥……”赏云刚要劝,却被苏闲抢了先:“我名满京师你不乐意了?”苏闲发怒的厉声道,“要不是你冷眼旁观我至于闹什么‘名满京师’吗?你当我很喜欢名满京师吗?”
“我冷眼旁观怎么了?”古浊云猛的站起来,清雅的脸上泛起微红,“只准你和完颜宗望拉拉扯扯,就不准我冷眼旁观了吗?”
“你……好!”苏闲气的粉颊绯红,顿时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八度,“古浊云,你果然是因为宗望才故意让我出丑的!你个王八蛋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招惹的那个什么冷月嫣然的,我至于差点被她弄死吗?”
苏闲骂的有点口不择言了,赏云见这样的局面有点不可收拾,伸手拉了苏闲就走!
“你干嘛?放开我……”苏闲挣扎着想甩开赏云的手,却被赏云直直的拖着出了小后院。
紫惑面色绯红,她从来不曾对人恶语相向,听到苏闲骂人骂的那么流利顺畅,不觉得替古浊云红了脸,见苏闲气的花枝乱颤的被拖走,上前劝道:“古大哥,苏姑娘怕是不知你受伤的事情,你就不要气了!”
古浊云面色铁青,沉声道:“知道又怎么样?什么都进不了她的心!这种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狠狠的将手中的书拍在桌子上,转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