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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chapter 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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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京都的冬天来得早。

不到腊月,已经纷纷扬扬落了几场雪,为都城染上一层雪白的色泽。

但不管雪再怎么厚,也掩盖不住柳芊芊不听使唤狂跳起来的心。

原本只需一个月的车程,因卢文建感染病寒,走走停停,花了两个多月。

在经过两个月的风尘仆仆后,终于到了京都,秋钰的国都。

“卢公子,就此别过,多保重。”柳芊芊拂开车帘,下车,站在车外,她说,“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卢文建对她露出一个含意颇深的微笑,随即轻咳几声,“后会有期。”

进了城,途经一处清湖,柳芊芊走过去,弯下身,出神地凝视自己倒映在水中的脸,将一身的浓浓倦意洗去。

“小狐,我们就要见到他了。”

柳芊芊对肩上的小东西说,心中悸动不已。

小狐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它累了,柔软的皮毛更偎进柳芊芊。

杀气!

柳芊芊站起来,慢慢转身。

那些面孔沉沉地映入眼底。

十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用相同森冷的神色盯着她。

站在最前面的陆白衣面无表情。

放眼看去,全是武林同盟首领级人物。

“看来我打扰各位前辈密谈了——”柳芊芊话音未落,十几个人已经纷纷出招,招招致命。

柳芊芊从容地接招,嗓音宛如穿过地狱而来一般的冰冷,“莫非各位前辈在此密谈不为人知的苟且之事,故要杀人灭口?”

“柳芊芊,你做过什么,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陆白衣的双手弓成爪状直袭向柳芊芊,“妄你拥有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孔,骨子里却如蛇蝎一般恶毒!”

柳芊芊只是笑着,冷冷地笑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身影朦胧如雾,周身五丈之内剑气纵横,再转眼,仿佛昨夜清风,已不见柳芊芊的身影,只余她清脆的声音,“要事在身,日后定当奉陪。”

“别杀我呀!快逃!快逃——”

原本热闹的小市集人群一哄而散,顿时鸡飞狗跳。

这些人一看到柳芊芊就像看到鬼一样,离柳芊芊离得远远的,所有的人都如逃避洪水猛兽般四处逃窜。

翠眉紧蹙,柳芊芊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转头幽幽问身旁的小狐,“他们是怕我还是怕你呢?”

小狐瞪圆眼睛瞅着柳芊芊,摇头晃脑地吐着舌,缠上柳芊芊的右肩,一副即将崩溃的模样。

这时,突然冲出一队官兵如临大敌地将柳芊芊围起来。

领头的人拿着一画像大喊,“没错,果然是女魔头柳芊芊!”

“上!快把她抓起来!拿下她重重有赏!”

“是!”

柳芊芊没时间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大队官兵伴随一阵马蹄声在刀光剑影中急剧增加。

混乱的情况一发不可收拾,眼看官兵越来越多,柳芊芊没有足够的体力和他们瞎缠下去,寒冽的剑光快速地在空中移动,宛如缤纷落英,企图脱身。

“别让她逃了,弓箭手放箭!”

霎时,万箭齐飞。

柳芊芊运气,使轻功往上一掠。

但手臂仍在混乱中被射中。

耳畔风声略过,景物一闪即逝。

眼看已摆脱掉紧追不舍的官兵,柳芊芊一翻身,直落到地面。

找个偏僻的角落,柳芊芊咬牙将箭头咬出来,撕下衣角,随意包扎好,止住血。

她讨厌受伤。

然,现在她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伤势,她关心的是——

小狐替柳芊芊舔净血渍,不停甩着尾巴。

柳芊芊轻抚那柔和的、宛若月晕的银色,“小狐别担心,我没事。”

小狐安静下来,不再烦躁地甩尾。

柳芊芊将小狐抱进怀里,视线被它颈上的软玉束缚住,呼吸不自觉加速。

为什么不仅武林人士不放过她,连官兵也要捉她?

翻胃的感觉顿时涌上,又来了,她扶着矮墙,几乎要将心和肺都吐出。

十一月,庆朝的选秀也在忙碌中结束。

此次选秀与前朝大径相同,不同的是避免了前朝在民间广招民女所造成的扰民。

出于保持王室血统纯净的目的,此次入宫的四十二名宫妃与一百零八名秀女皆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自愿报名,再经过层层甄选才得以入宫,开始了成为帝王众多女人中一员的深宫生活。

微凉的风吹起,宣告着另一个寒冷的季节即将造访。

宫中张灯结彩,宫外被落叶掩埋的一地热闹非凡。

红榜前围满了人。

谁人不想成为帝王的女人?

谁人不想光宗耀祖,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柳芊芊头上戴了顶轻巧的斗笠遮去她大半张脸。

小狐停驻在她的肩上,乖乖的。

红榜上的黑色字迹酣畅淋漓。

柳芊芊将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字迹一行行扫过眼底。

榜上的每一个名字竟如利剑般直划过她的心房。

视线往左偏移寸许,贴的一张画像紧紧地吸引她的注意力。

这画像上的人竟是——

柳芊芊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胸口窒闷抽搐。

她愤怒得想一剑杀了他!

他竟通缉她?!竟将她列为杀人要犯!

若非亲眼看到这悬赏的画像,她死也不信他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在落崖时,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她活下来了,想不到他竟这样对她!

广召世人来抓拿她!

说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柳芊芊充满恨意地盯着那字字句句,那一笔一划。

鲜血一滴滴地从握紧的指缝中滴落。

“听说了吗?本来众武林同盟愿意让柳芊芊做武林盟主就是希望以退为进,能使她不用天御箫危害武林,没想到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她竟利用天御箫将宋家岭整个庄灭门,还在他们的头颅上刻下血字,一个活口都未留。”

“怎么没听说?江湖上纷纷扬扬都传遍了。”

“说起这岭南宋家,八代经营,乐善好施,有百年历史,对武林而言明着没什么势力,八代下来,暗地里却有不小的影响力,不容小觑,蜘蛛网一般的关系牵扯出去,连朝廷也不得不重视,柳芊芊这次怕是自寻死路。”

“宋家甚至并不算是真正的武林人士!武林这些年可着实是晦气!大灾小灾不断!”

“说得也是,现在江湖上人人自危,生怕哪一天灭顶之灾从天而降!”

“或许是宋家得罪了柳芊芊,才会让柳芊芊下如此毒手。”

“是人都会犯错却未必都会被原谅。”

“哎!不谈这些诲气的事,四海之内皆兄弟,今日相见也算有缘,不如就由小弟来做个东,大家畅饮一番。”

“也好。”

卷地风来,黑云翻墨。

人世间的变幻有如浮云。

瞬息难测的江湖更是如此。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紫色花瓣飘落在地,落败花瓣就像枯坐在一旁的人。

柳芊芊毫无生气地坐在紫藤花树下,心中一片苍凉。

小狐一次又一次悄悄地望着她,围着她绕圈圈,而后温驯地趴在她身侧。

日落下了,阴沉沉的天空无月无星。

有些东西拼命地想握在手心里,想十指紧紧捉着,怕它掉了,怕它不见了,明明那样东西是那样的灼手,烫得十指尽烂,也还是不肯松放。

只要放开手,就不会再疼痛。

只是,十指松开的动作,她思索着放与不放好久好久。

“小狐,我们去找他!”时间不可以浪费在痛楚上头。

一阵风刮过,树枝摇晃起来,投在地上的暗黑影子狂挥乱舞。

深夜时分,位于秋钰殿之东的凌烟殿依旧烛火辉煌。

跪坐在大殿两旁约莫三十多个女倌,或吹箫,或抚琴、或击鼓,口中吟唱旋律忽快忽慢,声调变化多端。

场中翩翩起舞的舞娘,舞姿曼妙如蝶,抽出腰间的彩带在空中挥洒出五彩缤纷的景象。

刚踏进大殿的男子脚步一顿,循着乐声抬眼,双眼自然而然地停伫在殿中央那一席由青玉雏成,白虎皮铺底的华丽卧榻上斜斜侧卧着的紫色身影上,他额前的几缕黑色发丝轻轻垂落在紫色绸缎华服前,为他凭添着几分邪魅的狂傲气质。

韩骏来到江无夜面前,拱手恭敬地道,“主子,柳姑娘真的没死,有很多人看到她在城西市集出现。”

吟唱声不曾凌乱。

轻快如黄鹂鸣啼,慢时如青鸟哀鸣。

江无夜如玉的黑眸微微地敛着,长长的睫毛在侧面看着更显冷魅,白色的玉瓷杯握在手中,紧了紧,“是吗?”

韩骏的表情难解,萦绕在心中许久的问题脱口而出,“主子,天御箫在您手中,柳姑娘生死未卜,您知道柳姑娘是清白的,为什么还要下通缉令?柳姑娘若真被官府捉住,恐会吃很多苦头。”

跟一个下属解释自己的行为向来不是江无夜的风格,他仅仅说道,“知会下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得以顺利进宫。”

韩骏不再多言,听命行事,“是,主子。”

江无夜一挥手,大殿静了,他沉淡的声调没有泄露情绪,“都出去,晗雨留下。”

“主君。”温润的女声在凌烟殿幽幽地响起。

出声的女子即是刚刚场中翩翩起舞的舞娘,罗晗雨。

江无夜抬起她的下颔,直凝她的双眸,“我喜欢你的眼。”像她。

“不知道主君唤奴家留下来有何事?”罗晗雨柔声地问道,手微抬想碰触他的胸膛,却又不敢。

她知道,江无夜一向不喜欢与人过分地碰触,而她之所以能躺在他的怀中,只是因为他喜欢她的眼。

她爱上了他那无双的俊颜,却也害怕他浑身所散发出的冰冷。

而他,之所以会偶尔临昭她,说来可笑,不是因为她向来自傲的容貌与身段,而是她的眼。

尽管他如此喜欢她的眼,他也不曾要过她。

江无夜指了指放在案上的玉箫,“吹一曲吧。”

罗晗雨可说是难得一见的才女。

“主君有心听晗雨吹奏?”即使他的神情一如以往,但是她却觉得他的情绪跟以往有些不同。

“怎么,不想吹?”他问,眸色很深。

“晗雨不敢。”退开怀抱,罗晗雨低着头道。

她知道,江无夜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忤逆他。

箫声缠绵婉约,清雅幽远,隐隐带着一丝衷情。

江无夜左手撑着下颚,闭目,冷冷地道,“以后不要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罗晗雨吹着箫,十指浅浅移动,没有回答,只是在颤音之间,他知道她听进去了。

心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柳芊芊怔怔地站在原地,身后是一大批守卫的追击声。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唇角竟微微扬起一抹笑容,柔美的烛光照在她身上形成一个美丽的阴影。

小狐从她的肩上跳下,亲昵地贴近她的脚。

江无夜缓缓地睁开眼,抬起头来,望着站在几尺开外的柳芊芊。

她的脸色苍白的很。

见到她,他黝黑的眸恍若是天上星子那般激亮。

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事物的他,竟然会去恐惧她永远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真的是太荒唐可笑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如此在意她的生死。

她死了,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可他要她活着,要她活下去。

这一刻,他感觉到心跳的脉搏。

啪——

江无夜右手的白玉瓷杯应声而裂,杯中的酒四散溅开。

箫声立顿。

罗晗雨以及在后面紧追着柳芊芊进入凌烟殿的数十名守卫一见此情景赶紧跪下,“请主君恕罪!”

“全退下!”江无夜声音里的威仪不容置疑。

待所有人都带着困惑不解的表情退出。

偌大的凌烟殿只剩下他和她。

真的是她!

只有她会用这么无惧又清冽的眼神跟他对视。

只有她!柳芊芊!

江无夜僵硬如石,手掌惊悸的缩握着,嘴角和眉间浮出了笑容,显示出他对这女子的乍然出现有多么狂喜与激切。

全身的血液迅速开始流动,江无夜定定地注视着柳芊芊,然后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慢慢朝她走近。

一股熟悉的气息索绕而来,柳芊芊瞬间乱了思绪,说不出内心澎湃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滋味,双足牢牢地钉在地上,连举步都困难,只能任自己心跳加速,看着那逐步靠近她的人。

江无夜走到彼此呼吸可闻的地方停下,望着相距咫尺的那个人。

复杂炽烈的眸光狠狠地纠缠在一起。

花儿期待蝴蝶时,它梦想自己变成蝴蝶。

而蝴蝶却在不知不觉中已变成苦苦等待自己的花儿。

两人一动也不动地紧紧凝视。

“柳芊芊——”他先打破沉凝,声音有些暗哑。

剑随声出鞘,剑尖抖出一串耀眼星雨,生辉寒光。

江无夜不备,当即被柳芊芊震退数十步。

柳芊芊的双瞳中有两簇熊熊烈火。

江无夜面色凝重,心中一震,被动躲过攻击。

两道人影在半空中交手,错身而过,周围三丈内顿时出现了令人窒息的阴森暗流。

只见柳芊芊玉手翻转,使出全身内力,青剑离手,直奔江无夜的前胸。

剑锋直逼江无夜,青剑所发气劲即将入胸的一瞬间——

当!——

青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柳芊芊绝美的容颜除了反常的苍白,还有难以形容的沉痛,压抑住激忿的情绪,她语调如冰,“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而言只是一项工具吗?等到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丢弃!”

江无夜走向她,已近至她面前步余。

柳芊芊退开数步。

他抿唇,凝视她的眸。

她别开眼,避开他的眸光。

江无夜的嘴角勾起柔笑与手指些微颤抖的柳芊芊相较,他显得从容又自然。

伸手一勾,他抱住了久违的纤柔身子。

体温相碰的刹那间,吸进一口有着他温热气息的空气,柳芊芊以为自己的指尖迸出了火花,刺得她手痛使不上力,激得她心痛,不可自抑。

她是如此迷恋着他的怀抱,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这是一种习惯,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习惯。

人若软弱,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所有的失败,与失去自己的失败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

可是,她越想往上爬就陷得越深。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低沉的笑声逸出唇畔,俯在她的耳边,沉嗓低柔地道,“上帝给了人一只左手,又给了人一只右手,就是为了使人自己帮助自己,想留在我身边就要学会自己找活路。”

“在最渴望的东西周围总是布满陷阱,是做一个猎取动物的强者,还是做一个掉入陷阱的待宰羔羊,在遭受诱惑的一瞬间被决定。”他蛊惑的声音像在勾勒她的心魂,“悦珂说我是他最得意的学生,你想要我的爱,可惜我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就我而言,如果我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只有毁灭,截至现今,还没有我想要却没得到的东西。”

温柔的嗓音霎时化为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柳芊芊的心脏,旋转一圈后停驻。

她闭上眼,用力推开那令她眷恋的温暖。

柳芊芊一步步后退,步伐仿佛受缚了巨石沉得几乎快要走不动,每抬一步都得费力。

她微微牵动唇线,刻意麻木心底的痛楚,努力扯出微笑的弧度,不让他见着她的痛,只因那只是让她更不堪。

“小狐,我们走。”她轻唤已经倦极趴在地上的小狐。

跟着她奔波,真难为它了。

想来,她现在似乎只剩它了。

原来,这就是放手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一无所有的感觉。

失了心,也失了自己,连尊严也弄丢了。

在她转身的瞬间,江无夜下意识地从背后圈抱住她,曾几何时,她让他迷惑,那是一种不熟悉的异样情绪,他分不清楚是好是坏。

感受到他传来的灼人高温,听着那沉稳强烈的心跳,她深吸口气,粉唇轻轻逸出冷淡的话语,“废尽心思,你就是怕我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工具有一天会威胁到你,于是想置我于死地,对吗?皇城的高手如云,只要你放手,我走出这里,相信一切就可以如你所愿!”

柳芊芊的话语宛如一盆冰冷的水直泼向他的心,江无夜的双眸瞬间凛起,扳过她的身子,灼热的目光没有离开她,仔细研究她脸上的表情,他语气淡漠地说道,“别尝试激怒我。”

她清冷如冰的寒眸对上他冷凝下来的黑眸,口气不驯,回道,“那种无意义的东西,我一点也没兴趣去学习,探索,尝试。”

他的眼眸闪出一道骇人的残厉眸光,冷峻颜容覆上一层阴晦,淡淡地说着,“别怀疑,你现在正在这么做。”

忽然,他的咽喉一阵剧痛。

江无夜错愕地盯着死咬住他咽喉的小狐狸。

他运掌的动作停住了,表情怔住了。

只因他看到了它脖子上的玉佩。

那是他给她的玉佩。

血从他喉间涌出,只要小狐再多使一分力就能将他的喉管咬断。

“小狐!”柳芊芊冷淡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光芒。

小狐炯炯的目光锐利地盯着江无夜,不赞同地朝他喷了气,在听到柳芊芊唤出它名字的同时松开咬住江无夜的利齿,并且尾巴一摆,从他身上跳开。

江无夜浑噩地抚触着他刺痛的颈项,眉微挑,眯眼瞪视对他行凶的小家伙。

小狐眼睛发亮,对着柳芊芊叫了一声,雀跃地摇了摇尾巴。

“江无夜,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柳芊芊上扬的红唇有些奚落,有些嘲笑,笑弯的眼却透露出些许的关心。

他不理,压着喉头,那里还冒着血。

她抱起小狐,往外走。

他看着她走,没有再出手阻拦,立在原处。

她走了一步,两步,三步,他终于开口了,“你当然可以走,但重点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也含着隐隐的宠溺,“你真的想走吗?外面有无尽的自由,而这里有我。”

四步,五步,六步后,她的步子缓了,最后定住,不再走。

他望着她的背影,眸光幽微深邃,几乎无可窥测,以沉静的声音说着,“对爱这样东西,我真的没有天分,怎么爱,你教我。”

柳芊芊屏住呼吸,搂着小狐的手颤了颤,等待身后的他再多说些什么,但一直没等到。

她心慌,心急,原做好的决定似乎又乱了。

她挣扎着,犹豫着。

小狐从她怀中跳下,为她做了决定。

她急急转身,视线循着小狐。

小狐跳到江无夜的肩上,舔着被它利齿咬裂的颈项,似乎是在帮他止血。

“别以为你戴着夜玉佩就可以肆无忌惮!”江无夜的剑眉聚拢,说归说,却任它为所欲为。

小狐听了,舌头舔上了他的脸颊。

“把它抱走!”见小狐不听话,他对她说,再没有好口气。

缓缓地,她微笑了,没有开口说话,却笑了。

他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她的笑脸。

那笑容很美。

他一直知道的,只是,这久违的笑颜竟让他失了神。

他吻上了她。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上前拥住她,深深地、缠绵地吻她,轻柔辗转,难舍难分。

终于,他放开了她。

温热的气息还在,飘散着。

他给她选择,“留下或离开。留下就抱我,离开就转身。”

这已经是他让步的极限。

她定定地看着他,心一下下抽痛,晕眩的脑子做不出反应,他总是可以轻易攫住她脆弱惶惑与矛盾不安的心。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凝望着彼此。

想念是世界上最结实的带子。

它牢牢拴住两个生命。

小狐也安静了,只是黑白分明的眼珠左转转,右转转。

很久,很久之后。

她把自己埋在他的胸膛里。

他满足地抱紧她,没让她看到他唇边泛扬而起的浅笑与眼底雪融般的释然。

他在心里找,到处都找不到她。

可她又似是无所不在地在他心里。

分别后。

那东西还在一天天加深。

他懂了,那就是爱。

爱是有生命的,不需努力,只要有种子,它自己会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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