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相亲记(下)(1 / 1)
“皇后娘娘,佟加姐姐,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我现在还没打算想这些事情。”水长长如实说。虽然忘记一段感情伤痛的最好办法是进行下一段感情,但要忘记,谈何容易。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重心长地说:“晓艾,自打你进宫,本宫就把你当成亲闺女,既然是亲闺女,当然想给你找户好人家,说实话,宫里不是好地方,能早走,就早走,这些人,都是本宫和佟加精挑细选的,你好歹看看,说不定有对的上眼的。”
皇后和白佟加的照顾,水长长不是感受不到。在宫里,除了严纷飞,她们是她最亲近的人。她生病伤心的时候,她们总会及时来看她,她开心的时候,她们也会帮忙庆贺。鼻子突然间变得很酸涩,水长长深吸一口气,有些哽咽地说:“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不太喜欢这种类型。”实在不好糟蹋她们的心意,水长长只能随便找个借口。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白佟加好奇地问。
“看上去老实点的,这个看看都觉得叫人不放心。”水长长又糊弄了一句。
皇后赞同地点头,她对白佟加说:“本宫也觉得他看着的确不太老实。”
白佟加把这幅画像收好,又打开第二幅,说:“这副是吴相国的大公子吴千少,父王的贴身侍卫,以前还得过武状元呢!人也老实,前程也好。”
水长长连忙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要是被严纷飞知道她打她意中人的主意,还不得闹翻了。
白佟加不知道吴千少和严纷飞的关系,不明白地问:“这个不是挺老实的嘛,而且家就在王都,以后还能常走动。”
皇后也是不明所以地看着水长长。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吴千少是个没处挑的好男人,像严纷飞这种眼界高的金枝玉叶都把他当宝贝似的,水长长哪还有借口搪塞。
樱唇紧抿,大脑飞速运转。终于,水长长低下头,尴尬地说:“他是绿茗的哥哥,我觉得,我和他不行。”其他人也许不知道,但皇后和白佟加深晓水长长、吴绿茗和严重霄之间的微妙关系,这个借口,再合适不过。
果然,白佟加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用力一拍桌子,讪讪地说:“哎呀,瞧我,真是太疏忽了。”说完,她连吴千少的画像都没有收好,就急急打开下一幅画像。
三个女人一台戏。整整一个下午,水长长三人都在一大堆男子画像中度过。白佟加几乎把全南楚的俊杰英才都介绍给她,但每次她都用各种借口推脱了。
白佟加和皇后自是十分泄气,皇后还笑话水长长不是在挑夫婿,而是在挑菜。
终于只剩最后一幅画像了,水长长暗做轻松地呼了一口气。
白佟加把画摊开,指着画中的人说:“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叫白剑书,十九岁,现在升到翰林院做事。”
白剑书,水长长脑海里浮现出有月亮,有假山,还有嫦娥的情景。那个有点呆呆的状元爷,想不到,他也在她的择偶范围里。呵呵,蛮有意思的,可是,水长长真的不喜欢他。
正要开口回绝,皇后说话了。
“晓艾,这可是最后一个了,如果你不满意,本宫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敷衍我们?”皇后佯怒说。
明明知道皇后是故意的,但看着她那浑然天成的威严和气势,倒当真让水长长有点心慌。更何况,如果水长长不在这些人当中挑一个,恐怕类似的事情还会接踵而至,要真是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把问题解决。
于是,水长长故作羞赧道:“不是,皇后娘娘,我是想说,想说,这个人,还行!”吞吞吐吐的言辞连她自己都快相信她是真的看上白剑书了。
“哈哈哈!”白佟加大声笑道:“母后,我就说我弟弟不错吧,早知道,该让晓艾第一个看他的。”
皇后也笑了,眼角出现细细的纹路,她说:“看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相互了解的多,本宫真是老了。”
弟弟!水长长还沉浸在白佟加的话里,如果她没听错,她说白剑书是她的弟弟,怎么以前没有听说呢!
白佟加看见水长长愣住的表情,笑得更欢了。
“晓艾,你还不知道吧,剑书是我亲弟弟,我这个弟弟,从小性子就倔,不肯凭借家里的关系走上仕途之路,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我弟弟。不过,我倒觉得你们两个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应该会相处的很好的。”
水长长只感觉额上有三条黑线,误打误撞,居然撞上这家子,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白剑书虽是外宫男子,但也是皇亲国戚,加上皇后亲赐的进宫令牌,他便可以随意出入朝霞宫。
早在那场变相相亲后的第一次见面,她就和白剑书说的很清楚,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意,会答应皇后的要求,是因为盛情难却。如果白剑书愿意,他们可以做朋友,如果他不愿意,那水长长也只好说抱歉。
白剑书答应的很爽快,他一再强调让水长长不要有压力,如果皇后和白佟加问起,他会帮忙周旋。水长长感激地点头,但她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失落。到底还是伤了他,可是长痛不如短痛,这也说不上错呀!
虽然水长长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确,但白剑书还是三天两头往疏月苑跑。他总是会带一些令人爱不释手的小玩艺给她,而且似乎连小希和福全都被他收买了,每次白剑书一来,他们两个都会闪得远远的,好像水长长和白剑书之间真的有什么一样。水长长也不好说什么,既然自己已经表过态了,如果再啰嗦,就显得矫情。
这天,白剑书正赶上水长长的早饭。那个时候水长长在很专心地喝豆浆,眼角不经意看见一双朝靴和朝服的下摆,差点没把她吓得呛死。
“你没事吧?”白剑书赶忙上前把洒在桌上的豆浆弄干,以免烫到她。
水长长摆手说:“没事没事,福全是不是睡着了,人来了也不通报,吓我一跳。”
最近水长长找人做了两副扑克,每天晚上都会找福全他们斗地主。古人的娱乐工具有限,斗地主又是现代数一数二的游戏,除了水长长,每人都赖着玩到半夜,福全更是坚持到最后。水长长打心里就没有主仆观念,福全也因此养成了打瞌睡的习惯,甚至有时候,真是困了,站着也能睡着。
白剑书一脸愧疚和担心,确认水长长没事后,他才开口说:“我让他别通报的,看他累的很,估计也喊不出声!”
怪不得学校总是禁止学生玩牌,即使不赌钱,耗费的精力也足以使他们无法认真学习。看来以后这地主还是少斗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