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淑妃（1 / 1）
马车快速前进，时而颠簸，时而急转，时而平稳。很快，他们就到达目的地了。
车夫打开车门，解开水长长的穴道，恭敬地说：“水姑娘，我家主子就在里面，请随我来。”
因为不能动。水长长在马车里被甩得稀里糊涂的。下了马车，头还是晕乎乎地找不着北。带站定一会清醒后，放抬头一看，金砌的永明宫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长长眼前，永明宫，永明宫，好熟悉的名字，但是又说不清为什么熟悉。
跟着车夫走进大门，眼前的美景让她惊叹不已，雕栏玉砌，繁花似锦，不输于齐王府的威严，跟胜于齐王府的华丽。
最后，车夫把她引进一间通亮的大房间，通过珠帘，可以看出里面坐着两个人，站着两个人。
“娘娘，水姑娘已经带到。”
娘娘！水长长果然猜的不错，这个车夫是太监，这里是皇宫，可是，皇宫里的娘娘为什么要抓她进宫呢！
一个轻柔温婉的声音缓缓响起：“进来吧。”
太监挽起帘子，示意水长长进去。
就在水长长把目光投向屋内的瞬间，她呆住了，严重霄居然也在里面，而且，还有吴绿茗。
此时，严重霄正坐在水长长右手边的椅子上，脸上是一副她从未见过且读不懂的表情。吴绿茗和一个比她年纪稍长，但却很清秀的女孩分别站在一个成熟美丽，雍容华贵的妇人旁边。依妇人的衣饰和所坐的位置看，必是那太监所谓的娘娘无疑，而严重霄又在此处出现，那么她应该就是严重霄的母妃淑妃娘娘。怪不得她觉得永明宫这三个字很熟，因为严重霄曾经提过。人物是摸清楚了，只是摆出这种阵势，目的是什么？
“哼！哼！”吴绿茗骄傲地轻咳两声，她倒是会做人，这一咳似乎要活脱脱地告诉别人她心眼好，在提醒水长长注意礼数。
水长长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忙上前行礼道：“民女水长长，拜见淑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虽然不知道刚才行礼的姿势对不对，不过总比没有好。
“倒是个聪明的孩子，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为什么这些皇上宫妃见人的第一句话都是这句。
水长长慢慢地抬起头，大胆地与淑妃相视。不得不承认，淑妃是个大美人，严重霄都这么大了，她还保养得这么好，肤白胜雪，光彩动人，尤其是那双顾盼神飞的凤眼，仿佛一弯会说话的清泉，让人忍不住流连。不过，这双眼睛似乎很熟悉，水长长飞快地在脑海里搜寻这双眼睛，猛然想起今天严纷飞说过的话，顿时了然。
“长长，不可以这样盯着母妃看。”说话的人是严重霄，天呐，短短几分钟内居然在未来岳母面前和情敌面前两次出丑，真刚找个地缝藏起来。
淑妃用帕子掩嘴一笑，说：“没有关系，这里虽然是皇宫，但本宫私下向来不喜欢拘谨，你又是霄儿的朋友，起来说话就好。”
“谢娘娘。”
“听说你失忆了，暂时还没有找到家人，现在住在霄儿府上。”
“是。”
“霄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是还未娶亲的王爷，水姑娘是还未嫁人的黄花闺女，住在你那那么久会影响人家的名誉，你应该找家上等的客栈请她住下才是。”
这回水长长算是猜出点眉目了，吴绿茗也在这里，刚才淑妃又这么说，摆明了就是反对她和严重霄。
严重霄焦急地说：“这事的确是霄儿有欠妥当，可是……”
“可是你怕客栈不安全是吧！”淑妃毫不费力地轻松打断道：“客栈的确没有齐王府安全，水姑娘你放心，霄儿既然答应要帮你找家人，就一定会做到。至于你的名誉，你也别担心，皇上已经答应将绿茗丫头许给霄儿了，以后齐王府有了女主人，你住着也方便点，有什么需要只管跟绿茗丫头开口就是了。”
水长长震惊地睁大双眼，严重霄跟吴绿茗，皇上答应了。疑惑地看向严重霄，他眼里满是痛苦，但也有不容置疑的肯定。
吴绿茗一脸娇羞地走到水长长身边，说：“长长，你我本就相识，没想到还有这么深的缘分，以后我到齐王府那，就不会寂寞了。”
淑妃笑着眯起双眼，似乎很满意她这位“大方得体”的儿媳妇。
水长长努力咽下心中的苦水，装出一副替吴绿茗开心的样子，说：“是啊，看来我们俩的缘分真是不浅，王爷是个和善温柔的人，你嫁给他真是有福了。”
夜，依旧黑，黑得让人看不清方向，黑得让人心生惶恐。
风，依旧凉，凉得让人不住战栗，凉得让人心灰意冷。
“长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解释，对于已经犯下的错误和造成的伤害，它是最苍白无力和令人厌恶的。可是，水长长不信半年来的照顾和浓情都是假的，所以，她需要一个解释，一个给自己交代的解释。
“你说吧。”短短的三个字，不含任何情感，是陈述，而不是对白。
严重霄双手抱头，经络因痛苦和挣扎显得分外清晰，低哑的嗓子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母妃身体一向不好，生完我后因大出血而失去了再孕的机会。她和绿茗很投缘，我有了自己的府邸后，绿茗常进宫陪她，她早就似绿茗为自己的女儿，或者，”严重霄顿了顿，“或者，是自己的儿媳妇。认识你之前，母妃曾多次让我考虑我和绿茗的将来，我都推脱男儿当以建功立业为重。上个月底，母妃生辰，我因没有你的下落，心情很糟，所以多喝了几杯，母妃便让我留在宫中休息，然后，然后……”
水长长毫无情绪地看着严重霄，语气平缓：“然后什么，是不是你酒后乱性，跟她发生了关系，姑娘家的名节要紧，所以你的母妃逼你们尽快成亲，你堂堂齐王爷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呢，所以你就答应了。”这么普通的宫廷戏码她还是见多了的。
严重霄先是充满震惊，没想到水长长可以把他要说的都说出来。慢慢的，他眼中的光芒随着越来越沉寂的夜空一点一点地暗淡下来，幽幽开口道：“对，你说的全中。”
水长长深吸一口气，捧起严重霄一直不敢抬起的脸，郑重地说：“我不管之前你做过什么，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会不会娶绿茗？”
沉默，他竟然选择的是沉默。
“我明白了，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水长长明白，既然严重霄选择的是别人，自己就不应该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