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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芸很喜欢顾湄,在中间费心张罗。他才刚刚有了几分心动,怎么顾老爷子就找上门来了。可是要警告他离开顾湄。说不上,他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
他心头衡量了下,自己的事业已经有了基础,可以排除为了少奋斗三十年这个不纯的动机。可是,这还得问问他肯不肯呢。无谓背上这个名声他可是有点冤枉。
顾父很亲切的慰问了他的病情,肖斌有点受宠若惊。听公司的同事讲过这位老总裁的过往事迹,不是这么慈祥的老人啊。事到如今,他唯有见招拆招。
顾父还是问到他对顾湄的心意,肖斌觉出点味儿来,倒不像是来让他走人的。
“伯父,虽然我对顾湄的感情还谈不上多深,但请您相信,我是真诚的。”
顾父点点头,“作为一个父亲,我想托付的就是一个真诚值得信赖的人。”如果他没看错,肖斌会是合适的人选。
顾父最终说起了他对顾湄的亏欠,以及那次并不令人愉快的堕胎。
肖斌的脸色变了变,他并没有想过顾湄会是处女。毕竟他自己也不是雏儿。可是顾湄稍显丰富的过往,还是令他吃惊了。并不是说她从前滥交,而是那个近乎飞女的过往。难怪有时觉得她并不像个真正的名媛。
整理了一下思路,肖斌启口,很郑重的说:“伯父,您说的我的确很惊讶。不过,我也没指望过娶一朵圣母白莲花,因为我自身也有缺失。我会对顾湄心动,就源于、厄、源于她不太像个千金大小姐。不管以后怎样,口角之时我定然不会用这些来伤害她。这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保证。”
顾父颔首,他说出这些,当然不是要给肖斌一把伤害他女儿的匕首。只是多年阅人,觉得他会是个好的对象,值得他把顾湄托付。而且如他所说,不管成与不成,都是不会拿这个做文章的人。这才说了出来,顾湄不敢说,在家苦恼呢,他看在眼里,知道小妮子这回是真动心了,这才会腆颜上门。说实在的,老伴给顾湄介绍的几个对象,他也看不上眼,倒是这个顾湄自己看中的,不错。
顾父正要告辞,肖芸回家来,后头还跟着顾湄。
“爸?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你大哥大嫂,听说公司的律师也住这个小区,而且生病在家,所以过来慰问一下。”
顾湄看看他,“那你怎么空手就来了?”
顾父气结,难道说老子相女婿来了?别说上门了,就是我单单叫秘书打个电话,也是给肖大律师天大的面子了。
“那你呢?你来做什么?”
“哦,我啊。”顾湄挠头,“我也是来看大哥大嫂的,看肖芸不方便,所以帮她那东西。”看她反应多快,要说是要献殷勤的,老爹的面子就掉到地上了。
“哦,那一起走吧。估计也要开饭了。”
“哦。”
肖斌和肖芸赶紧留客,请他们父女留下便饭。
顾父笑着婉拒了,说以后有机会。然后攥着幸好还知道一点矜持的顾湄回去了。
吃过饭,顾湄看着云起,深有感触的说了句:“还是正大光明得来的孩子矜贵。”
云起拍拍她的手,“你的孩子以后也会这么矜贵,每个孩子在父母心中都是一样的。”
顾湄点点头,“嗯,大嫂,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想歪。我就是想起肖芸,她为什么要固执的生下那个孩子。”
云起却想起了阿欢,这么多的女子被人辜负。
公婆跟小姑很快告辞,云起和顾瞻一起送出门去。待顾瞻合上门,转头却被云起一把抱住,“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顾瞻诧异,欣喜的回抱住她,今儿怎么了,突然觉得幸福指数提高了。正要问她,张妈收拾好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抿嘴一笑,快步迈入自己房间。
顾瞻微微有些赧然,虽然张妈这表现是说她不会再出来了。不过还是搂了云起进她的新房间去。也懒得再问怎么回事了,享受着妻子突然冒出的温情。
抱着坐了一会儿,顾瞻觉得自己身体起了反应,微微推开怀里的云起,“我、我上楼去了,你也早点休息。”站起身才发现衣角被云起拉住,“医生不是说,三个月后就可以了么。”哼,早看出你的言不由衷和挣扎了。我们干嘛要听老太太瞎指挥,我们听专业人士的。
“真的不会有问题?”顾瞻目光闪烁。
云起小声说:“让你忍十个月,我觉得才会出问题。”
于是当晚,两人便试了一下顾母买来的大床结不结实,当然不敢由着性子来,不过好歹缓解了下。
次日,顾瞻起身时,云起自然还在睡。她最近越来越能睡。顾瞻在她额上轻吻,然后轻手轻脚上楼去整理衣着。
张妈已经在厨房做早餐,待顾瞻出门后她也跨上篮子出门买菜,早上的菜新鲜。买了回去发现云起还没起来,便进去叫她。
云起这才懒洋洋的起来,看张妈在看她的脖子,反应过来,拿手捂住,嘿嘿的笑。
张妈也笑,“快起来了,给你熬了鸡粥。”这个时候,要顾着孩子,可也得把男人喂饱。张妈不是啥封建的人,她觉得云起的做法很正确。亲家太太硬要小两口分房才不好呢。她要顾着是她孙子,可保不齐男人当和尚就要偷腥的。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
云起吃过早饭,接了个电话就跟张妈说要出去。
“你一个人哪?我陪你去吧。”
“不用,朱莉来接我。”
朱莉张妈自然是认得的,那时候常来韩家。
“哦,出去走走也好,就是慢一点,当心一点。”
“知道了。”云起拿了个小包背着,出门了。
朱莉看见她下来,还夸张的下车替她开车门,“我干女儿会动不会?”
按说四个月应该能动了,不过云起暂时还没有感觉到,摇摇头,“你干嘛要请我吃饭?”
“不是我。”
“牙医先生?”
“嗯。”某人说还没见过她的朋友,以新身份。恰好今天朱莉跟云起的新房子交房,于是载了她出来看房子,顺道便饭。
云起拿到钥匙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最后只是简略看了一眼,然后拜托给朱莉一道装修。
“成,我盯着,反正是隔壁,方便得很。回头你挑好风格,我看着弄就是了。”
中午见到牙医先生,云起手抬起来,‘啊啊’两声,原来是熟人。只不过,上次在朱莉她们家属大院见到时,牙医先生还是个青葱少年。十年风华,彼时的四眼少年成了如今温文儒雅的青年。
“我想想,杨颐,对吧?”云起回忆了下他的名字。
杨颐微微笑着,“好记性,我知道,你是韩云起。”那会儿在霸王一样的朱莉身边突然出现的洋娃娃般可爱的少女,家属大院里的玩伴有好几人惦记呢。只是顾忌朱莉太厉害,没人敢招惹而已。
杨颐请云起吃的是日本料理,吃得她很满足。最近真是吃够炖的汤汤水水了。
朱莉的美容屋有事,她吃过就回去了,交代杨颐送云起回去。
云起摆手,“不用,杨颐想必比你还忙,你们都回去。我一会儿还上街逛逛的,走累了可以叫人来接我,或者打车。”
朱莉想想也是,又不是小孩子。于是两人相携告辞。
云起坐在沙发上,慢吞吞的吃着。突然想到一首歌,便自己敲着桌边轻轻哼唱:“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啊?送给咱亲人解呀放军......”
吃好了,抹抹嘴巴,背着包继续闲逛。
怀孕而已嘛,从前的女人生产前还在地里干活呢。人哪,不能把自己看得太过娇贵。不然,就真的弱不禁风了。
云起在街边随意逛着,却在僻静的转角处看到有人在偷出租车的轮胎。而且,那辆车的车牌她认得,是林大河的。
云起不是冲动的人,她把自己隐蔽了起来。今天怎么这么巧,刚和猪羊吃过午饭,又碰到林大河倒霉。不过好在破点财就是了。
林大河是送一个腿脚不方便的老太太上楼了,帮她拎着厚重的箱子。然后他下来,就看到云起站在他的车旁边。
“云起?你要坐车?”说完后看到自己的车轮胎不见了。
“混蛋!”
“林大哥,你得罪什么人了么?”
林大河静默了一会儿,“有人不想我呆着这个地方,想赶我走。”
云起想了一下,“是害阿欢的人?”
“嗯,我天天去他们家附近转悠,发现最近有人在打扫整理房子,像是要回来了。”
云起点头,“所以,他找人来对付你。”顿了一下,“那么,林大哥,你想做什么?”她已经打了电话帮他叫拖车,应该快到了。
林大哥先是愤然,然后茫然,杀了那个家伙?还是打他一顿出气?杀他得偿命,家里还有二老要供养,打他一顿也出不了气,阿欢更回不来。只是,这一年,在那个大宅子附近转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他真要说什么,察觉到起了一阵脚步声,来的是一群人,赶紧把云起拉到身后护着,他刚才已经看出来她怀孕了。即便没有,他也会把她拉到身后。
一群人走到林大河跟前,为首的一个说:“你小子还挺能扛啊,说,走是不走?走,兄弟送你一笔钱回去供养老人,不走,打残了你,看你怎么生事。”说话间看到站在林大河背后的云起,手伸过去,“哟,还有个妹子啊!”
云起手里握着从包里摸出来的微型电棒,还没来得及给他一下,那人已把人缩了回去,“原、原来是顾、顾大嫂,得、得罪了?”
“你是谁啊?”云起疑惑。叫她顾大嫂,看来是顾瞻认得的人。可是,他怎么会认得流氓。
“我是小卒子,我叫阿毛,您当然不记得。”那人说话顺溜起来,完了,一定会被老大修理得再惨没有。他是跟着老大去赴宴,见到过云起一回。
“您这是,要坐车?”看姓林的这态度,分明是认得的。
“不是,这是我的一位大哥。你要做什么?”
阿毛心想,这可难办了。定金都收了,答应帮人搞定这件事。
云起忽然想明白他是谁的手下,“你带我去见周大哥。”
阿毛摆手,他哪敢。可是,云起很坚持,既然知道了是谁,要她放着不管是不可能的。她摸出电话给顾瞻发了个短信,简短说明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