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施粥 1（1 / 1）
给位大大 要是喜欢的话就捧个场，献束花，留个言！春天在不知不觉中到了，经过一个冬天的寒冷，梅雨季节悄然而至。俗话说春霜冻骨胜似冬，前世在闽南长大，早已习惯了这绵绵细雨，只是今年北曲城的雨特别冷，特别冻。爹爹身为知府眼见无数乞丐冻死街头，心中万分难过和惭愧。
书房中，我为爹爹端来了热茶，只见爹爹站在窗前，看着阴雨不断的天空叹气。我把热茶端到爹的手上，对他说到，
“爹爹，女儿这几个月为府中省下不少银两，我已让王嫂买了许多陈年旧米，我们可以每日傍晚在衙门口施舍热粥，帮助那些乞丐度过这七七四十九天梅雨季节。”见父亲愁眉苦脸的回到家中，我想了想父亲为人善良，必是为了这几日的天寒地冻担心那些可怜的穷人。
“卿儿你是怎么省下这些银两的？为什么我们的日子不仅比以前好，还会有余？”爹爹低头接过茶好奇的看着我。
“爹，卿儿自从替你管账已半年有余，我把别人送你的礼收拾好后，那些有用的我们留着，没有用得我就拿去转送人。为了不把人家送我们的又送回去，我一一记下送礼者的名字，好记住这东西是谁送的。仅着礼品一项，我们就在今年过年的时候省下了近三百两银子。这样你既不失面子，我们也能有余钱。”我顿了顿，也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继续说道，
“还有以前我穿的衣服都是上好的布料，卿儿还小，正是长个的时候，每年不知要花去多少的置衣费，我对比了如果用普通的粗布，会比用上等的绸缎省下五十两银子。于是我给自己准备了几身的粗布衣裙在家穿着，如家中有客，我才穿上好的绸缎裙，你不觉得奇怪，我每次随你见客都只穿那间白色蓝边的裙子？”我满眼微笑的瞧着爹，语气温柔的说道。
“卿儿真是出人意料啊，你才不到八岁，这些都是谁教你的？”爹爹大吃一惊。
“无人教我，只求爹爹在给穷人施粥的时候，我也要去。”
“为何？”
“我想了，要给家里添俩个粗使的佣人，帮王嫂分担家中事务，还有要帮爹爹看一个顺眼的小厮贴身照顾你。既然要助人，俗话说得好救急不救穷，给人家一条鱼，不如教他打鱼的方法。虽说我们府中能再养得起几个人，但女儿想不如给他们一个工作的机会，这样才称得上真正的帮助。王嫂毕竟不能照顾你太多，如果有个人在旁边为你时时端茶倒水，叫马驱车的，女儿也会放心。爹你看呢？”手一抬一举动作优雅的为爹爹又添了一杯热茶。
爹爹看着我，“卿儿真是聪慧过人啊，你娘当年也不过如此。只是你为何不替你自己找个贴身丫环？”
“女儿喜欢一个人呆着，不喜欢有人老跟在我身旁，米子和谷子天天缠着我，我跑都跑不掉呢，还要再找个人看着我，那我很快就会疯掉了。”娇美的一笑，拉住爹爹的手臂一摇一晃的。
“你啊，才刚夸你，现在你瞧瞧又变回了一个八岁的孩子。”爹疼爱的摸了摸我的脑袋。 “卿儿想学吹萧吗？”
“爹愿意教女儿，女儿自然欢喜。”我开心地在他身边跳了起来。
有一次听见爹爹吹箫，我被那悠悠箫声给震撼住了。又想到以后我如果出门去寻昱洋的话，带着一把筝可不会方便，可箫就不一样了，不仅轻便还好带。不知求了爹爹多少次，他总说忙，如今他愿意我当然求之不得啦。
“下月初，是你八岁的生辰，不如买只箫作为你的生辰礼物可好？”说着爹抱起廋小的我坐在他的腿上，我也已经习惯爹爹对我作出的亲密动作，便搂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身上，轻声说道，
“一切随爹爹安排。”我常常有种感觉，爹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和昱洋的一样，每次爹爹抱我，我忍不住要贴着他，细细的闻着那淡香，不愿离开。在外人看来，我很粘我的爹，可我却是为爹爹那散发出来的昱洋的香味而流连忘返。
第二日午后，我、王嫂、王成叔、米子和谷子一行人来到爹爹的衙门口，那里已有一个爹爹派人临时盖了的棚子，我们用的两个大锅是向后山的清净寺借的。开始煮粥时就有很多乞丐围观，我让米子安排他们排队等候。王嫂和王成叔一人煮着一大锅的稀粥，我请爹爹让他的手下衙役帮忙米子。
“各位，今天是我们的甄大人施粥，请大家排好队，不要急，人人有份！”衙役在旁边维持秩序的喊着。
是我安排他们这样喊，要让爹的清誉广为人知这样有助于爹爹的仕途。爹爹当年说是爷爷抑制他，那我要助爹得到爷爷的赏识，这样才能换回我娘的名誉和尊严。我虽然还不大清楚为何爷爷要反对爹娘的婚事，以至于娘已过世多年，仍不愿意原谅爹爹，我敬爹爹对娘的多情，和感激他对我这些年来的爱护和教导，我自然凡事要替爹爹考虑。
粥煮好了，我看见很多人不仅有乞丐连一些穷人也在排队等候，人越来越多我也得开始帮忙了。今天我穿了一身的玄衣男装，束起头发头戴帽子，用一块黑色纱布遮脸，不想让人家认出我是女子，因为听王嫂说这里的有身份的女子是从不出门的，既然如此不能让爹丢脸。
我从容不迫的站在王嫂身边，帮她舀粥，随便看每一个人的脸。这些人脸色个个苍白，很明显不是饿得就是给冻得，每个人一拿到粥，就赶紧站在旁边把热粥喝下去，希望这碗热粥能给他们一点温暖。
已经十天了，我们天天在衙门口送粥，这些可怜人也已经习惯排队了，只剩下米子一人维持秩序就够了。我注意到每天有一个小乞丐不像其他人一拿到粥就喝，而是小心翼翼的端着粥离开。
“米子，你看见那个小乞丐了吗？”我把米子拉过来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问到。
米子脸一红，点头。
“你去跟着他，看他把粥给了谁。”看见他脸红，才反映到我从没对他作出这样亲密的动作，赶紧往后退一步。
米子的双目闪过一丝失望，但很配合我，马上尾随那小乞丐。
一刻钟后，米子回来了，“卿儿妹妹，那小乞丐还有一老母，他把粥给了他那母亲，而且我发现他母亲好像病得不轻。”
“噢，是吗？他住哪里？”
“咸菜胡同的破庙里。”
我瞄了米子一眼，问他，“我们家后院的空屋子会不会比那破庙好？”
“那肯定比那破庙好，至少屋顶不会漏雨，窗子也不会漏风。”
我听完后，“你去问他愿不愿意到我们家做工，他可以带他母亲一起过来住。告诉他，爹爹会为他的娘请大夫，医药费在他的工钱里扣。”
米子听完睁大他那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卿儿妹妹，你要干嘛？”
“助人为乐！”我娇媚的一笑，两只大眼变得如星光般粹璨，却不知此时的我是如此美丽，引得在一旁的众人看得痴掉，米子因为和我从小一起，他已经习惯我的魅力，只会傻傻得看着我笑。
回到家后，我累得躺在塌上歇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经不起累，看见米子和谷子都不会像我这样易累，这身子骨看来并不是很好啊，是不是要多加锻炼让自己变得强壮起来。我想的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听见王嫂在我耳边轻轻唤我，
“卿儿，晚饭准备好了，先吃点在睡恩。”
我站起来，王嫂为我披上披风，我昏沉沉的走到桌子边，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稀粥。吃完后，王嫂为我洗了把脸，给我换上睡衣，服侍我睡了。
次日，我一醒来，米子就在门外唤我，“卿儿妹妹，昨日你说的那个小乞丐，我已经带来了。你要不要见他？”
“好的。”我开门看见那个小乞丐站在米子的身后，他弯着廋廋的背脊，头不敢抬起来看我，眼睛盯着自己的脚。
“你母亲呢？”我一见他就问。
“谢谢小姐担心，我娘现在在后院屋里歇着。”他还是头不抬得说着。
我也不说，想着以后要是跟着我爹是要讲规矩的。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的叫狗子，今年十二了”小乞丐听到我问，回答时身体颤了颤。
我听了笑了起来，看了米子一眼，
“米子，你去帮我请个大夫，我今天觉得不舒服，刚好顺便帮狗子娘看病。”为了不让他觉得欠我太多，我就说自己不舒服，反正昨日我的确不舒服。
看着米子离开，我对着狗子继续说，“以后你和你娘就在后院里的那间空屋住下吧，我要你做的工作也很简单，就是作我爹的贴身小厮，你和王嫂学着点，我们这里有我们的规矩，第一不骗人，第二不偷不抢。你做事勤快自有你的好处，一年一两半银子的薪资，包吃包住，我会和你签五年合同。还有你娘病，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医药费会从你的薪资里扣除，你可同意？”
“小姐的大恩大德，狗子定会以死相报！”狗子的眼睛一下就湿了，跪在地上向我磕头。
我赶紧走向前扶起他，“不要跪我，要谢就谢我爹吧，尽心照顾他，也算报恩了。今天你先洗个澡，我会让王嫂拿一身米子的旧衣服，干干净净的才好嗯。然后跟着王嫂多学点。去吧，顺便帮我叫王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