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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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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俘虏则供认说,这里是哈马祖尔女王的寝宫。哈马祖尔每一个太阳年都会选一次美,最美的那位女性会被拥戴为女王,住在这里。攸侯喜指挥官听到这里,兴奋地跑回到地下室前,亲自督战,并把命令传达给每一位士兵:女王要留给他。

攸侯喜指挥官走的实在太急了,没有听到俘虏后面的话:“哈马祖尔选美的规则是比较体重……”

攻城桘连续敲打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石门终于轰然倒塌。在倒塌的一瞬间,外围士兵们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而地下室里则发出一阵尖叫,不会有错,是女性的尖叫。

随后,一个女性的惶恐声音从地下室传出来,经过夫荣的翻译,她喊的是:“请求不要对我们城邦的人乱加杀戮,我愿意以女王的名义保证整个城邦的篮球队员、美容师和我本人在内,都匍匐在你伟大的王座之下,并毫无保留地传授我们的美容技术。”

攸侯喜指挥官急于见到女王,对于其他的事他丝毫没有兴趣,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金字塔周围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地下室门口的粉尘仍未散尽,宽阔的甬道尽头传来小车移动的吱咛声。所有的人都屏息凝气。

很快硝烟散尽,数十辆平板小车缓缓从通道内开出来,推车的男性公民都露出了痛惜与屈辱的表情,他们为了生存,正在将自己的女人献给外国人。

为首的平板车上俯卧着的,是一坨壮观臃肿的肉块,几缕布片挂在松弛苍白的皮肤上,丝毫不起遮掩作用,泛着油亮的光泽。肉块的前方还挂着一个小肉块——这个小只是相对概念——活象个晚期肿瘤,赘肉在上面波涛汹涌,此起彼伏,将五官淹没无踪,只剩一张嘴巴翕张闭合。肉块的顶端戴着一个缀满了羽毛和玉石的冠子,显示出它的独特地位。

在这辆车的后面,每一辆平板上都俯卧着一位类似形态的生物,这些生物体态都极为庞大,四肢却退化到几乎肉眼无法识别,简直可以和鲸鱼并称进化史上的奇观。

为首的肉块对攸侯喜指挥官说:“我谨代表哈马祖尔的子民,亲吻您的脚背。” 说完它把细长的脖子搭拉下来,就要用肥厚嘴唇去碰触他,

攸侯喜指挥官惊惶地大叫一声,后退了数十步。这对于精神行将崩溃的殷商士兵来说,是一个可怕的信号。他们效仿自己的指挥官,歇斯底里地把手里的所有东西朝那些噩梦般的肿瘤丢过去,然后惊恐地扭头就跑,这最终演变成了大溃退。

而外围的投石车兵们看到己方的混乱,以为敌人开始反击了,于是立刻集中火力轰击金字塔,很快金字塔就在数十枚石弹的打击之下坍塌,连同塔下最后的哈马祖尔人变成一片废墟。

共和历前二零五年十一月十日,殷商兵团极为不体面地撤出哈马祖尔城邦。第一次哈马祖尔攻防战以攻方的大溃败和守方的全军覆没而告终。

从此哈马祖尔做为一个城邦不复存在,而殷商兵团也再也没有接近过这片可怕的土地半步。在此后的战役中,殷商兵团的士兵只要一见到肥胖的玛雅人,就会立刻呕吐不止,完全丧失战斗力,这被称为“哈马祖尔综合症。”病情严重的人甚至连肉都不能碰,他们成为了世界上最早的素食主义者。

康斯坦丁诺唯奇在《失落的殷地安文明》论述这一段历史时,引用了一位营养学者的话。

“肥胖是人类健康的大敌。”

第九章 殷商军南征巴拿马,攸侯喜大战中美洲

洋称太平海波宽,二万里外卷旌帆

只手难扶商社稷,连城犹拥美江山

危地马拉涉险阻,夏威夷狄取新川

鹿台春深骨生草,西顾遥问殷地安

—大元资德大夫御史中丞陕西行道马祖常

却说殷军在哈马祖尔吃了那女王一吓,那真是“分开两块天灵盖,一兜冰水泼将来”,众军士直骇得三魂出窍,七魄失轨,捂着头,咧着嘴,喊的喊,哭的哭,顷刻间跑了个漫山遍野,只怕被那女王擒了去,与那一督肥肉行敦伦之事。

那后阵的公共关系专家和巫师等军见了乱子,心中只道“苦也”。原本公共关系专家一番言辞、巫师几块龟甲,就是威服三军的利器;怎奈如今军士们骇的心神乱了,话也不听,甲也不瞅,任你什么都盐酱不进,只一味乱窜。

这殷商大军本来久经沙场,军纪肃然。不过是军士们不沾女色久了,一腔血气无处消服,满望着杀进哈马祖尔城,作一回那山大王抢押寨夫人的勾当,一享贴胸交股和鸾凤的清福;可万没料到美婵娟无影无踪,却寻出个肥大的白蚁怪。这一扬一挫之间,叫人往往心脉失律,阴阳互克,一股惊气直冲卤顶,自然是如中疯魔,癫狂不已。后人张公打油有诗叹曰:

无盐妩媚东施蓓,黄家女儿亦雕眉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玛雅不是肥

这一溃乱那真有如是黄河泛水,一泻千里,真个是散乱不堪。一班殷商健儿一直到了夜里方才慢慢醒转,聚回一起,已然离城三十余里。攸侯喜收拢败军,清点人数,十停里去了二停,那二停想来是走散误进了丛林,被那惯起夜的野兽衔了去作宵夜。

攸侯喜见军心涣散,毫无斗志,只得弃了哈马祖尔不顾,鸣金收兵。适才他离女王不过咫尺,面目看的最清,受创极深,至今思之仍旧心有余悸。每念及此,攸侯喜便催促诸军急行,只盼早些回家,诸军亦是一般心思,日夜疾行,两日之间竟就回返了营盘之所在。

此一番出征只得四个字:“惨不忍睹”。劳师远征,非但寸土未得,反而折损了若干军士,还唬得许多霉鬼落下个病根儿,唤作“哈马祖尔综合症”。这些人平日里只价念“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沾了这毛病后,见肉即吐,惟能每日粗茶素饭将就,只恨佛祖晚上了几世,不能渡化彼等。殷商军自登陆以来,从未遭此大败。

一片愁苦之中,惟有一件事可资庆贺。那被掳去的齐妃毕竟救了回来,岂止毫发无伤,反倒窈窕了不少,走起路来柳腰微展,莲步轻移,更多了一段风韵,想来是哈马祖尔人每日水果喂养出来的。

她在牢里每日被人骂是丑怪,这才念起攸侯喜的好处来,心中常暗想:“若能再见他一面,听他赞我貌美入耳,一时多少折辱我便都忍了。”如今果然逃得生天,这齐妃更觉珍惜,就把以往那些谈诗论道的跋扈收起来,亲自下厨作了鹦鹉羹汤给攸侯喜送去。

攸侯喜遇此兵败,心中愁苦,正望着西边中土方向嗟叹。忽听门外环佩作响,齐妃端着羹汤款款近前,柔声劝道:“大王,且歇息一阵,喝些汤水吧。”攸侯喜自打见了哈马祖尔女王之后,审美之观不觉降低了许多。此时就是无盐、东施在侧,他也不觉得丑怪,何况齐妃貌美如花?

好齐妃,只见她闲露玉臂,暗送暖香;攸侯喜一见之下,心神迷醉,登时骨软筋松,有如雪狮子桑拿,一时身子俱都化了。二人就势倒入床幔,行那颠鸾倒凤之事,这个是温柔乡里的女将军,那个是风月城中的公狒狒,这一番战的酣畅淋漓,比新婚之时还要两情相悦。就连那门外看守的,都耐不住屋内响动,纷纷换了左手持矛。

眼见日上三竿,攸侯喜这才悠悠醒来,见身旁璧人还在睡着,梦中兀自呢喃,心中温柔无限。他忽又想到殷军新败,正需收拾军心,重整战力,却不是贪于这锦裘之暖的时候,心下大愧,不禁捻了个打油咒,一手轻抚齐妃裸背,一面朗声吟道:

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恶

命蹇非才庸,数奇缘天妒

丧师未得土,嗟呀难自处

何时能开疆,复我故国路

言下之意是,哈马祖尔之败,非战之罪,实在是天要亡他,非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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