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番外五 洞房花烛(1 / 1)
一对红烛摆到了中堂之上,宋晓晓亲自为苏童和换了衣衫。这是一套大红的衣衫,宋晓晓早早就根据苏童和的身材定做好了。但没想到的是,多年以后,苏童和瘦了许多,这衣衫穿上有些大。
宋晓晓穿着大红色的背子,她的眼泪从进门的那一刻就未曾停止,这是幸福的眼泪,是欢愉的眼泪,是她苦守了这么多年应得的眼泪。宋晓晓不顾礼节,扶着苏童和走到中堂前。
“一拜天地。”宋晓晓轻声喊,两人俯下身双双叩首。
此间除他二人以外并无他人,但就当宋晓晓轻喊“一拜天地”之时,苏童和却分明感觉到所有的亲友都回来了。他是跪在苏家的花厅之中,父母坐于面前,两位哥哥站在一旁,他们都笑盈盈的看着他,打内心里高兴他今天终于娶了媳妇。
“二拜高堂。”宋晓晓轻声说。
苏童和看到父亲的脸上露初了难得笑意,又看到母亲笑得像是花朵一样。
宋晓晓将苏童和扶起来转了个方向,双方跪下,宋晓晓轻声喊道:“夫妻对拜。”
礼毕,宋晓晓将苏童和扶了起来。这时,苏童和似乎看到苏老太太接过丫鬟手中的红包塞到苏童和的手里一个,又塞到宋晓晓的手里一个。恍惚中,他看到宋晓晓的红盖头轻轻的一颤。恍惚中,他感觉到大哥苏文起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弟,恭喜你!”苏文起说。苏童和笑了,他幸福的笑了。这笑容原本应该出现在多年以前,这笑容绕了一个大圈子终于回到了他的脸上。
宋晓晓牵动着苏童和的手,绕过小小的天井走到了正房的主卧。宋晓晓打开门,牵着苏童和的手走了进去。
红烛点燃,映红了房间也映红了宋晓晓的脸。
“相公。”宋晓晓轻声道。
苏童和忽然笑了,他摸索着将手放在了宋晓晓的脸上。
“你说有趣不有趣?多年以前咱们俩做假夫妻的时候,你喊我一声相公我觉得像是喊别人一眼。而你今天喊我相公,我只希望一辈子都听你这样喊下去。”苏童和说着,就落了泪。
宋晓晓一下子扑入苏童和的怀中,她失声痛哭,眼泪落在苏童和的衣襟上,她哭着说:“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吗?你知道我等着穿上吉服等了多少年?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吗?你知道……”
宋晓晓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她那柔软的嘴唇上已经被另一张柔软的嘴唇压住了。那一张唇将她的唇压得死死的,他让她知道,这些年他对她的思念没有丝毫的减弱,从他离开她的第一天始终未曾停止对她的思念。
苏童和的吻越来越用力,宋晓晓的脸绯红的如同晚霞。苏童和紧紧的抱着宋晓晓,他再也不想失去她。那一刻,苏童和看到了洞房里的一切。昏暗的烛火、温暖的身体以及那张令他思念的差一点发狂的脸。
人类都是需要温暖的,所以,才有了爱。爱本来就是一种温暖,一种可以真正包裹内心的温暖。所以,我们需要爱,我们需要有一个人认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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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宋晓晓的小院子。一条玉臂不安分的搭在大红色的绸缎被子面上。三千青丝如同缎子一般铺在枕边,宋晓晓挑起一缕头发用发尖轻轻的挑逗苏童和的鼻子。苏童和“咯咯咯”的笑着摸索着推开她的手。
她始终没问苏童和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了,因为在她的心中,苏童和是瞎了也好是瘸了也罢,只要他还是过去的那个他,她就心满意足。
宋晓晓挪了挪脑袋,将头藏在了苏童和的肩膀上。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的嘈杂,宋晓晓赶紧抓起了衣服披在了身上。
也许是有人闹事儿,这是常见的问题。她到怕惊到苏童和,连忙起了身。
推开门,只见小童正拦着一个面相凶狠的妇女往里闯。那妇女一见宋晓晓不禁勃然大怒,她抬起细树干一般粗细的胳膊伸出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指着宋晓晓就骂道:“好啊,几个狐狸精,你勾引我家相公!苏童和,你给我滚出来!”
宋晓晓吃惊的看着这一切,正当她委屈的不知所措之时,苏童和披着衣衫摸索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那女人一见苏童和衣冠不整,更加恼怒,只听她张口骂道:“苏童和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当初要不是老娘的爹给你治了蛇毒你能有今天吗?当初,要不是老娘的爹交给你梅花易数,你他娘的能活命吗?好啊,我说你这些年怎么就老想着回扬州呢,敢情这里还有个小情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苏童和!你这个畜生。”那女人说着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捶打着大腿。
宋晓晓气的浑身发抖,她颤抖着声音问道:“苏童和,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童和感受到了宋晓晓所在的方向,她转过身来,冲着宋晓晓微微一笑。
“晓晓,多少年前我梦寐以求只希望跟你成亲,如今,我的愿望达成了,心里便再也没有什么留恋。你一个人过了许多年,我相信你会坚强的撑下去。记住,我,永远爱你。”
苏童和微笑着说完,忽然手中多了一把刀子。宋晓晓惊呼着扑上前去,“噗嗤”的一下刀子刺进了苏童和的胸膛,顿时,宋晓晓雪白的中衣上染上了点点如同桃花瓣一般的血丝。
宋晓晓一把抱住了苏童和,一瞬间她的眼泪便落在了他的胸口。
“你……你这又是何苦?”宋晓晓哭着说。
苏童和虚弱的一笑,他那满是鲜血的手摸索着拉住了宋晓晓的手。只听他轻声跟宋晓晓说道:“知道吗?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跟你成亲,哪怕,是欺骗了你。对不起,对……不……起……”话音未落,苏童和脑袋一歪,死在了宋晓晓的怀中。
桃花瓣飘零,飞过红砖墙、飞过芦苇荡、飞过茫茫荒漠、飞过千里草原,桃花随风而散,远远的飞到他乡。
他乡无梦。
清泪两行。
宋晓晓深吸了一口气,一股疼痛涌入心尖。
这,就是爱情吗?
苦守了十年的爱情最终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无从去,住也无从住,若得山花插满关,莫问奴归处。
莫问奴归处,是否她也该走了?
忽然,苏童和的妻子冲了上来,她一把推开了宋晓晓,抱着苏童和大哭了起来:“你这个狗东西,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家里的三个孩子怎么办啊?你让我怎么办啊?我才这么年轻你就让我当了寡妇,你的心好恨呐!你的心好很呐……”
苏童和的老婆口中在骂什么宋晓晓再也听不到了,清风拂过,吹起她的发,她的脸上挂着泪珠,但嘴角却轻轻的扬起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小童连忙走了过来,宋晓晓一把推开了她。她微笑着扬起了头,阳光很好,很温暖,像是母亲的手轻抚着她的脸。
宋晓晓像是吃了迷混药,她被冥冥之中的一条暗线指引着,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后院。
后院,有一口井,井水清澈,很凉。
宋晓晓站在井口往下看了看,苏童和的笑脸映照在波光粼粼的井水之中。宋晓晓笑了笑,笑的很灿烂,如同桃花一般。
“等我。”她轻轻的说,随后,宋晓晓向前迈了一步。有时候,向前一小步人生一大步。只听到“噗通”的一声,宋晓晓落入了水中。
“呼”的一下,宋晓晓坐了起来。
哦,原来都是梦,吓了她一跳。她看了看身边的苏童和,苏童和还在沉睡,他的胸口没有刀子,也没有血,只有昨晚与宋晓晓温存留下的痕迹。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的嘈杂声。宋晓晓摸过衣裳披在身上连忙走了出去,这时,宋晓晓看到小童正在拦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得凶悍,手臂如同细树干一样的粗细,那女人不就是梦里自称是苏童和妻子的人吗?
宋晓晓猛然的胸口一闷,差一点没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