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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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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炎自以‘禅让’之法立国登位以来,不知民心如何,为了笼络民心,树立明君形象;亦或是暂无战事,闲极无聊。一日突发奇想,来了兴致。亲率后宫及文武百官于洛阳效外乡下躬耕。浩浩荡荡竟有万余人,更引起百姓远远围观,此一番名为体察民情,与民同乐的活动,说是耕田,实为作秀,皇上耕种了什么不知,万余人践踏了多少农作物倒是可以想象的。然则毕竟是天子亲为,直道是开天劈地以来稀罕少有之事。司马炎玩过以后,更让京中上下所有官员皆就此事作文上奏,便是给此番活动一个最完美的收尾,更希望成为一段传世佳话。

这日,潘岳于裴楷府中一起编订修改晋国法典,至晚回府。却见杨肇与父亲正于厅内闲谈,潘岳自是过去分别行礼。母亲过来问他可曾用饭,他回已在裴楷府中用过。自在下首相陪父亲杨肇闲话片刻,父亲便道饶一声,退入内府。潘岳便知杨肇有事找自己相谈。便随了杨肇自去后园坐定叙话,却道:“杨伯父有什么事交待,只管传唤我过府便是。”

杨肇抚须呵呵一笑道:“我过来正好有事与你父亲商议,”又问:“你道是何事?”

潘岳摇头道不知。

杨肇却看着他,颇有深意道:“你过了年即弱冠之年了罢。”

潘岳便知杨伯父过来与父亲商谈自己婚事,当下脸微微一红,并不答话。

杨肇却又问:“你还记不记得你年幼之时,我给你出了个句子让你对下句,你三年后方始对出交给我。”

潘岳道记得。

杨肇道:“此事可见,你从小即守信之人。”说毕,却不慌不忙饮了口茶,话锋一转,又道:“当今天子亲自躬耕于田一文,你可曾做好?”

潘岳不知他为何问起此事,答道:“不曾,此事不难,今晚做好,明日上呈即可。”

杨肇道:“我自知此事对你而言不难,就怕是太容易了些。”

潘岳不解其意,却听杨肇又道:“你潘安仁作赋天下一绝,世上无双,这我又如何不知?”

潘岳连道惶恐。

杨肇又道:“你也不用谦辞,我自小看你长大,你的文采我自是熟知,你的性情我更是熟知,所以思来想去,有些话总要想着给你说说不可。”

潘岳道:“请杨伯父指点。”

杨肇问:“你且想,如今在这京中,官职比你大,为官比你久,关系比你深,权势比你盛的有多少?”

潘岳回道:“数不胜数。”

杨肇道:“正是,我正担心此事,如今满朝皆以此事做文,若只因你文一出,其余众高官重臣之文皆成尘土泥屑,这岂非是你一人得罪尽了这满朝文武百官?”

潘岳已渐渐知道杨肇话里意思,却听杨肇又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所以今日才与你有此一谈。我只望你敷衍搪塞此文,无功无过,大家无事即可。”

潘岳虽是明白,却总是不尽赞同,他向来对行文学问一事甚为执着,追求颇高,当下道:“伯父的意思我明白,只是皇上有心下察民情,贴近民生,此乃好意,应当以文颂之。我以为为文者,乃有感而发,非因审时度势而发。心若无感,便想求好文亦不得,心若有感,想不作好亦不能,此事强求不得。再说,满朝诸多人,定是各展所长,岂有尽不如我之理。”

杨肇见潘岳逆已之一片好意,心下不悦道:“我正是知道你这副书生脾气,所以方来开导你,你倒反拿这话来回我,你虽聪明,其余皆好,只是为人过善过诚,我只担心你这一节,恐怕你总会惹出祸端来。我今日之话,你且细细思量。”说罢不悦而去。

潘岳见此等情形,心下犹豫,一时为难。正待回房之时,却正于廊上遇见父亲,潘岳便向父亲请教此事。潘芘对儿子从小到大向来都不甚管束干涉,儿子虽小时有些顽皮,如今长大却算得上甚有成就,名满一方,为人处事也甚让他欣慰满意。当下,亦不愿左右潘岳意愿,只让他自己拿主意就好。潘岳回得房来,点亮灯盏,铺好纸墨,眼见窗外一轮新月升起,却把那烦心杂念抛开,心想:我不过一文人耳,当以作文为首念,先不管他,我先写起在说。当即提笔在手,写下‘藉田赋’三字,随即毫无迟疑,一气写道:

籍田赋

伊普之四年正月丁未,皇帝亲率群后籍於千亩之甸,礼也。於是乃使甸师清畿,野庐扫路,封人壝宫,掌舍设枑。青坛蔚其岳立兮,翠幙□以云布。结崇基之灵址兮,启四涂之广阼。沃野坟腴,膏壤平砥;清洛浊渠,引流激水;遐阡绳直,迩陌如矢。葱犗服於缥轭兮,绀辕缀於黛耜。俨储驾於廛左兮,俟万乘之躬履。百僚先置,位以职分;自上下下,具惟命臣。袭春服之萋萋兮,接游车之□□。微风生於轻幰兮,纤埃起於朱轮。森贰酢醢以接列兮,望皇轩而肃震。若湛露之晞朝阳兮,众星之拱北辰也。於是前驱鱼丽,属车鳞萃;阊阖洞起,参涂方驷;常伯陪乘,太仆秉辔。后妃献穜稑之种,司农撰播殖之器。挈壶掌升降之节,宫正设门闾之跸。天子乃御玉辇,荫华盍,冲牙铮鎗,绡纨綷□。金根照耀以泂晃兮,龙骥腾驤而沛艾。表朱玄於离坎,飞青缟於震兑中黄晔以发辉兮,方彩纷其繁会。五辂鸣銮,九旗扬旆,琼鈒入蕊,云罕晻蔼。箫管朝□以啾嘈兮,鼓鼙□隐亦砰磕。笋□嶷以轩翥兮,洪锺越乎区外。震震填填,尘骛连天,以幸乎籍田。

蝉冕频以灼灼兮,碧色肃其芊芊,似夜光之剖荆璞兮,若茂松之依山巅也。於是我皇乃降灵坛,抚御耦,游场染履,洪縻在手,三推而舍,庶人终亩,贵贱以班,或五或九;于斯时也,居靡都鄙,民无华裔;长幼杂遝以交集,士女颁斌而咸戾。被褐振裾,垂髫总髻,蹑踵侧肩,掎裳连袂。黄尘为之四合兮,阳光为之潜翳。动容发音,而观者莫不抃舞乎康衢,讴吟乎圣世。情欣乐乎昏作兮,虑尽力乎树艺。靡推督而长勤兮,莫之课而自励。躬先劳以悦使兮,岂严刑而猛制哉。有邑老田父,或进而称曰:盍损益随时,理有常然,高以下为基,民以食为天;正其末者端其本,善其後者慎其先。夫九土之宜弗任,四人之务不一;野有菜蔬之色,朝靡代耕之秩;无储□以虞□,徒望遂以自毕,三季之衰皆此物也。今圣上昧旦丕显,夕惕若栗,图匮於丰,防俭於逸,钦哉钦哉,惟榖之恤。展三时之弘务,致仓廪於盈溢,故尧、汤之用心,而存救之要术也。若乃庙□有事,祝宗诹日,簠簋普淖,此之自实。缩鬯萧茅,又於是乎出。黍稷馨香,旨酒嘉栗,宜其民和年登,而神降之吉也。

古人有言曰:圣人之得无以加於孝乎。夫孝者,天地之性,人之所由灵也。昔者明王以孝理天下,其或继之者鲜哉希矣。逮我皇普,实光斯道,仪刑孚於万国,爱敬尽於祖考,故躬稼以供粢盛,所以致孝也。劝稼以足百姓,所以固本也。能本而孝,盛得大业至矣哉。此一役也,而二美具焉。不亦远乎!不亦重乎!敢作颂曰:

思乐甸畿,薄采其茅。大君戾止,言极其农。其农三推,万芳以祗。耨我躬田,实及我斯。我簠斯盛,我簋斯粢。我仓如陵,我瘐如坻。念兹在兹,永言孝思。民力普存,祝史正辞。神祗攸歆,逸豫无期。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一篇写完,竟无停顿,一气呵成。待得完成,自己满意之至,又吟颂一遍,益发得意,且对着文稿言道:“文兄啊文兄,你如此精妙,我若因贪己一时自保,不得使你面世,岂非大大对不起你,那我真是罪过之极。”又想,若因别人无能,自己也不能痛快作文,那样即使苟活一世又有何意思。当下不再多想,把稿封好。第二日一早上朝上呈。

此篇‘籍田赋’一文果因辞藻清艳,字字珠玑,而至声震朝野。满朝颂文自无一篇能望其项背,其时朝中权力共分三大派系,以杨骏为首的杨家较为势大,又司马炎兄弟子侄甚多,所以司马这一派亦是势大,另有便是于司马炎有开国之功的贾充这一派。潘岳之才貌出众,风头无两,本易招人忌恨,只因以前,皆以为潘岳与司马钰茹可成,所以无论是司马钰茹外祖父杨骏派系,又或是至亲司马派系,又或是贾充派系皆与潘岳竞相结交,甚或巴结。如今,人人皆知,司马钰茹弃家修道,潘岳这个驸马未做成,且招致皇帝皇后不满,连贾充也与之渐渐疏离。世事如棋,人情似纸,如今又有潘岳一文尽压朝中文武百官。岂有不招人排斥之理?

当下却有司马炎叔父司马伷手下有一人姓王名济。乃王戎同父异母兄弟。此人亦有才貌,文武双全,甚得司马一派以至司马炎好感,亦好结交文人雅士,却向与王戎有隙,原来他成亲之日,王戎因守财如命,仅送一旧单衣为贺,过几日后想想终是舍不得,却又把这旧单衣索要了去,又有王戎曾托王济办一事,王济久拖未办,一日王戎于席间问他事可办妥,王济竟用酒盏丢掷王戎面上。故此二人生隙。他曾于北芒山为官时,结识了当时在北芒山为书吏的贾离生。此贾离生正是从前潘岳祖父潘瑾门下的书生,后来离开潘瑾后荐到北芒山任职书吏。他们一处喝酒时,因论及洛阳城中灿若繁星的一众才子,自然免不了多多提及为首的潘岳。贾离生当时酒后失言,便说起潘岳出世时桃林花海,月照鹿哺等离奇之事。道潘岳此人非凡夫俗子可比。当时,只当做奇闻听过便罢,此刻,却正可拿来作计较。当下以此为奏,言潘岳乃花妖附身。有害朝廷社稷,不可留任,其他朝中杨派,司马派,贾派文武百官,除裴楷,左思等少数几个人微言轻,寡不敌众外,无不赞同。当下即颁下一道旨意,罢免潘岳,潘芘父子所有官职,贬为平民,即日离京。

潘岳哪里想到这一文会引致如此祸事?然旨意已下,皇命不可违。只是没想到此番亦连累到父母,然潘岳的父母却是十分开通之人,潘芘反而安慰潘岳道:“做官顶多不过百年,你‘藉田赋’一文却当是传世千古的佳作,若为了做官而不做此美文,岂非是买椟还珠的蠢事?你此番决定甚好,并无甚不妥,我自小离开故里,正已思乡情切,欲回乡养老。我与你母亲处你且只管安心,倒是去找你杨伯父解释清楚才是。”其时,潘岳心里所思第一件事,正是要与杨研道别一声。当下寻到杨府,拜见杨肇以道别,然此番家丁却阻他入内,道是老爷不在府内,又道夫人小姐亦不在府内,潘岳想入府等候,家丁亦不准。潘岳心知定是杨肇恼怒自己,所以不见,亦下此拒令,若不然家丁断不会阻拦自己入府。别无他法,只得携了弹弓去南墙外以弹击窗,然三颗铁弹发出,窗户却丝毫不见动静。潘岳一时心慌,犹如恶梦降临一般。一时在南墙之外徘徊流连,久久不肯离去。过了半晌,却见府里伙房一个买菜的下人老妈妈和他儿子走过,见了他,却认得,便对他说道:“公子以后不要到这里等了,小姐已经换了闺房。”

潘岳便问为什么。

那老妈妈道:“老爷夫人如此安排。换了一处公子铁弹打不到之处。这间房如今却没人住,是空房。”

潘岳便问此事老爷夫人如何得知。

老妈妈便笑道:“这么些年,连我们下人都知道了,老爷夫人如何不知?”

原来此事,果然杨肇夫妇是早知的,只是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杨肇好意相劝潘岳,谁知潘岳不领情,闹出今日之事,杨肇自然气极,当下即令女儿换房,亦命她不可再与潘岳相见。又吩咐下去,不许潘岳进府。

潘岳也亦想到,定是杨伯父动怒,又自去府门求见拜访。然家丁得了吩咐,不敢放他进府,只请潘公子不要为难他们。却拦得甚紧,甚或推潘岳出府。

潘岳无法,只得闷闷然往回走。且一步三回头,总望有那么一丝转机。然杨府一片静寂,家丁护卫周全。并无他法。

心情闷闷地回府,却见家里已经举家上下,收拾行囊。且在一片众人忙碌之中,又有一个熟悉身影亦在忙着一起收拾整理,却不是杨研是谁?心里便是一喜。杨研一抬头也见了他,便迎过来道:“你回来了,我正等你。”

当下,潘岳便过去同杨研一起捡拾自己的文房书藉,一边整理,潘岳便问:“你怎么来了?”

杨研道:“你的事我已听说,便来了,”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潘岳道:“今晚就走。”

当下二人一时无言。潘岳不知杨研心里有何想法,只觉后悔,道:“我真是蠢才,要是当初听杨伯父话就好了。”

杨研但笑道:“‘高以下为基,民以食为天;正其末者端其本,善其後者慎其先。’能做此好文的,若是蠢才,叫天下人如何处之。”她吟的正是潘岳藉田赋中一句。却又道:“我且问你,若是重新来过,你又会如何?”

潘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自然是听杨伯父的话,不做此文了。”

杨研听了,倒似是微奇,询问道:“当真?”

潘岳见杨研此神情,便认真起来,自己静下心来细想,若明知有这个后果而重新来过,自己会怎么做?就真的把这美文烧了,烂在肚里?思来想去,终究舍不得,恐怕自己还是要选择这文,当下心里便叹一气,心知自己的决定,杨研一定已经知道,如果自己真因这些身外之事不能做此等好文,恐怕这一生都会悔恨不已?当下摇头,表示并非当真,然而再一想,如今,却因自己意气用事,不仅连累父母,却更是有负杨研,他曾答应过杨伯父,要取得功名在身之后方娶亲成家,今日却被革去功名,潘岳自是守信之人,不便再提此事。这岂非是有负杨研?于是又点一点头,表示当真。其时,自己心里已然矛盾不已,并不知如何决择,然毕竟事情已发生,终是无可奈何之事,思之无用。便道:“可是,你……”一时无语,不知说什么才好,思虑半晌,又道:“我此番得罪尽满朝文武,这一去,恐怕不是一年半载之事。”

杨研却颇淡然,但笑道:“你仅管放心去罢,总之我在这里等你,你一年不来我等一年,三年不来等三年,十年不来我等十年。”

潘岳见杨研话意甚是坚决坦然,大不似往常羞涩之态。此刻二人同心,遂相视一笑,浑然不觉周围众人忙乱收拾。一时无语,杨研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潘岳道:“今晚就走。”想一想又道:“只是杨伯父正在气头上,我恐怕没有时间给他解释道别了。”

杨研道:“父亲不过是一时之气,过几天自然就气消了。你不用担心。”却把文房书画整理入箱,两人一时无语,杨研却又开口问:“你什么时候走。”一言甫出,方始觉得已经问过,然潘岳也仍是不觉,只道:“今晚就走。”原来,二人从小至今从未久别,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见,所以心下不舍,实在二人皆已经心慌意乱,言语失常。

当下,杨研又随潘岳一起收拾衣物用品,收拾停当,虽是不愿,天总是渐渐黑下来。当下行李,随身家小,共是三大车,潘岳与书童有才及另一些自己随身行李又一小车。原来,潘岳自有裴楷,左思,王衍,张载等文人于十里亭备酒送行,前面各郡县亦都有当地文人相迎,自然多有耽搁,所以并不与父母同路,父母先行回荥阳中牟。潘岳随书童于后慢行。三大车已远走,潘岳与杨研尽自不舍,仍需分别,其时洛阳,也不止洛阳,全国各地多有女子送别意中人,情郎,夫君或为官,或行商需远行者,无不以珠泪挽之,柔情动之,信物系之。此时,站立一旁的有才因亦与他们一同长大而难舍,也已淌眼抹泪。然见潘岳与杨研只是神情淡淡,互嘱保重身体,反嘱对方不要太过牵挂。只让有才不解,不知他们为何如此绝情。其实他哪里知道,只因潘杨用情已深,心知既然有此一别已成事实,自不愿对方多添伤心痛苦,情知只要自己一个神情,一个动作,一句言语未控制好,恐怕都将成为对方日后神伤心苦之源,故此,反而都是越淡越好。正所谓情到浓时,犹似转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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