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 7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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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远处，传来被效果器放大无数倍吉他，贝斯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人潮呐喊间杂其中。
展眉拖着常开的手，“我们就不过去了，好不好？”
他摸摸她的头，“自然，那我们去哪儿？”
“就慢慢地，慢慢地走。”害羞一般，展眉低下头，然后又抬起看常开，“没关系，走到哪儿算哪儿，好不好。”
“我能说不好吗？”
“当然不能呐。”展眉把脸埋在常开怀里，“你再对我不好，我就咬我。”
常开把手放在展眉腰间，松松地搂着，“你真的咬我，我就呵你啦。”
“我才不怕呢。”
常开果然在展眉腰上捏了一把，惹来她惊笑。
他接着把头埋在她脖子里，一边说话一边呵热气，展眉觉得痒，老要躲开，他又不许，肩膀就一颤一颤，分外惹人怜爱。
常开闷声说，“展眉，从从来没见过你笑得这么愉快。”不是没有，而是对象从来都不是他。
“你说以前吗？”展眉扯开他紧密的拥抱，“你们叫我这么不快活，居然还要我对着你笑。”
她呲牙裂嘴，作势朝着他凶，“我又不是奥斯卡影后，办不到。”
他却皱起眉头，“对不起。”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包含着只有彼此才明白的含义，一桩桩一件件，说不明白，只能道歉。
可女方没打算这么容易就绕过他。
展眉的手背到身后，摇头晃脑，“你知不知道道明寺的名台词？”
“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
“不是这句，是‘如果说道歉有用的话，那要警察做什么？’”展眉停下脚步，神情认真，“所以说，常开，我就是这个意思。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怎么想的我也懒得在猜。可是你得保证，和我在一起就不能欺负我，要对我好。”
展眉停顿了一下，回应她的只有海浪的声音。
常开就在眼前，不自觉地捂住胸部，欲言又止地想要发誓。
展眉阻止他，“常开，除了喜欢我还要你一句话。”
“你说。”
“我要你发誓，我们两个在一起，堂堂正正。”
他如释重负，然后笑得眼睛弯起来，作势又要去抱展眉，被展眉避开。
“快点说，嗯，一定要说我。”
“我答应你。和你在一起，就必定会清清楚楚，堂堂正正。”
展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常开问她，其实逗弄的成分更多一些，“这样就满足了？”
她点点头，“足够了，接下去就是我来努力，不对，是我们一起努力的部分。”
感情就像下赌注，但按照年龄来分，每个阶段不同层次有呈现出不同风貌。比如展眉和常开现在，就好像赌徒坐在没窗没门的赌场里一掷千金，完全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告白的时间不确切，但实在是环境太撩人，忍不住。
再说，忍得住的那就不是感情。
关于“我们一起努力”这样的豪言壮语，常开怔了若干秒，然后却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头。
展眉如释重负，“那我就放心了。”
“那个，我想说，展眉……”
“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够把一切都交给我，我来保护……”
“我才不要……”
“为什么？”
“前车之鉴告诉我，”展眉不自然地看大海，“感情绝对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一个人说保护保护什么的，奇怪死了！”
“哦，可以，那就按照你说的做。”
就算走的再慢，一寸一寸，还是挪到海边。他们并肩站在木栈道上，看着不远处舞台上，红头发中年人抱着吉他说把下面一首歌献给自己永远的女神，邓丽君。台下，仙女棒和荧光棒一起挥舞，还有众人兴奋的大叫声。
展眉示意常开坐在自己身边，她则抱着膝，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肩膀。
“希望以后不会为此后悔。”发热的脑袋渐渐被夜色冷却，展眉幽幽道。
“永不后悔。”常开的回答很笃定。
“我刚刚在害怕——那个，会不会因为离岛太美的缘故，是不是我们都太年轻冲动的缘故，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等过几天上船了，回家了，距离目的地越近，我们会不会后悔？”
常开摇头，他现在说话的时候，展眉能够感受到胸腔震动的感觉。
“我不会，你呢？”
“常开，你听我说，我们现在毕竟是……”
他不让她靠着自己了，先是扶着她的肩膀，然后便是用手捧着她的脸颊。
“你听我说，我承认这个的确是插曲。但是展眉，我们两个人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你刚刚所说的什么冲动，什么因景生情，都不是理由，那些是不够勇敢的借口。”
“那……”她甚少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理由是什么？”
“你要我说第三遍吗？”
“可以记账。”
“好吧，所以美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要冒出想要回避的念头，大家一起来努力。回去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刻意低调也不用可以高调。如果能够顺顺利利地走完，那是我们的福气，万一再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我们一起，商量着把它解决好不好？”
言下之意，常开挑明了自己不会放手。
展眉急切地握住常开的手腕，点头，“好。”
他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灼热的吻，“乖。”
又过了一会儿，音乐季散场。远远就看到活宝二人组（李铃铛X俞立达）奔过来。
“你们谈情说爱这么久不累吗？”
“彼此彼此。”
俞立达双手交叉胸前，做出防御姿势，“不得了，就算恋爱了智商也没有降低嘛！威胁，你们都是本座大大地威胁！”
“人家那是强强联手，好的感情会让智商二次方，而不是开平方。”李铃铛就在俞立达背后，两人贴站着。
“俞立达，快点把你的仙女棒给我，我的要烧完了。”
“那你得换个姿势，和我面对面。”
两人于是对面站着，手里笼着一团火，明明灭灭，似薄薄晨曦。
李铃铛塞了一把给展眉，“一起去沙滩上走走吧，挺好玩的。”
想了想，补充一句，“海边风大，得手拉手。”
俞立达和常开自然而然地伸手来挽，李铃铛坏笑地一把勾住展眉。
“你们两个地，断后。”
虽是盛夏，入夜之后海水依旧冰凉。可哪管得了这么多，展眉和李铃铛都是撩起裙摆追逐着浪花。
海潮退却，便站到深处；海潮扑上，便笑着跳着往后逃，走累了，各自有契合的温暖怀抱。
他们在海角驻足。同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不同，这里多礁石，千年万年立在那儿，和海水进行永恒亲密的约会。
李铃铛指着远处，兴奋大喊，“快看！”目尽处的灯塔，闪闪烁烁。
“是灯塔。”展眉感叹。
“很棒吧，是我和俞立达不小心发现的。”
夜色加深，海面上扯起一层白蒙蒙的，若有似无的雾气。
远处的灯塔之光刺破了薄纱，浅浅地投送到四人所在的脚下。
远洋轮汽笛发出绵长悠远的声音。
……
“我说啊，”李铃铛满足地叹息，“我们来喊话吧。纯爱片里都这么做，夏天来到海边，要对着大海说话的。”
说着她超前跑两步，脚踝被涌上的海水密密包围。
“你好吗……”李铃铛学《情书》女主角的台词，刻意煽情，“你好吗？我……我很好，你好吗？”
俞立达立马上去，陪她泡冷水，“那个啊，我很好~很好~真的好得不能再好。”
他们两个默契回头，异口同声，“轮到你们了。”
“要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展眉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
想了想，只想到一句话。
“嗯~~~就是，好开心，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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