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郡主二(1 / 1)
君如来一直愣愣的看着这发生在眨眼之间的事情,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一切会和他有关系。听着皇上册封玉大学士的女儿为郡主,那不是君惜吗?要和他远遁事非恩怨的君惜,可此时她又怎么一转眼成了郡主?皇上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平身!”心满意足的皇帝回转身来看着一脸呆愕的君如来,“密州君如来接旨!”
直到被身旁的人拉到地上,君如来半是神游的思绪才回到自己的身上,不情不愿的道,“草民接旨!”
“君如来以自家财帛屡次助朝廷度过危难,衷心可表,朕特任命君如来为户部侍郎,并赐婚花颜郡主,如何?君卿家可还满意?”流月新皇如墨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君如来,不错过他的每一丝反应。
郁闷,极度的郁闷,君如来双眉紧蹙,俯身在地并没有谢恩,他自是知道,这是皇上不放心自己,可他已经决定和君惜远遁江湖了啊,为什么皇上还是不放过他呢?若是这次成了郡马,那他做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到不是他不喜欢花颜郡主,毕竟那是他找寻了几年的女子,可是因为雅馨公主一事,让他对朝廷一直想要敬而远之,而此时绕了一圈,他又被带回了原点,心中自是不爽。
此时抗旨,无疑是自寻死路,可若要接旨,那他以后的生命中将不会再太平,他该怎么办?此时此刻,君如来的心乱的不能再乱了。
“恭喜君大人了,君大人还不知道吧,花颜郡主就是十九妹妹,她这几天也快到京城了,皇上可是很体谅你的,快谢恩吧,别傻跪着了。”玉衍寒看着犹豫不定的君如来心中着急,也看出皇上眼中的隐隐杀意,便越距说了这么一段。
新皇别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对君如来笑道,“是啊,花颜郡主就快到了呢!说来,现在她是朕的皇妹,也该来向朕谢恩的,朕可是对这位大名鼎鼎的皇妹一直很好奇呢!”
君如来激灵打了个冷颤,皇上对君惜好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忙叩首谢恩,“臣领旨谢恩!”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到时把君阁交出去,或许那时皇上就会放过自己了吧?!
皇上好似已经忘了君如来还未谢恩一事,径自退了朝。君如来心中有事,抓着玉衍寒求见圣上。
“不是刚刚退朝吗?两位卿家怎么又来求见朕呢?”新皇看着下面一脸急切的君如来和一脸无奈的玉衍寒微微一笑,他或许能猜得到他们要说什么。
“皇上,小民有本要奏,肯请圣上成全。”君如来也不理一旁别扭的玉衍寒,径自跪到地上。
皇上没有说起身,只是看着君如来,口中重复着他的话,“小民?君卿家,朕已经封你为户部侍郎,你却自称小民,莫不是对朕的封赏不满?”
“不是,不是这样的。圣上容禀。”君如来忙叩首请罪,“小民一是来谢主隆恩的,二是来请皇上收回成命的。”
“收回成命?”皇上的脸往下一沉,喝道,“君如来,你好大胆,竟敢来教朕做事?朕已经在大殿上宣读了圣旨,现在你竟要朕收回成命,你这岂不是让天下臣民都取笑朕是朝令夕改?”
“圣上息怒!”君如来被流月新皇的这几句话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是真的将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就是他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啊!看来伴君如伴虎,这话是一点也不错的。
虽是心底发颤,君如来却扔在坚持,“皇上,小民并非是想陷皇上于不义,而是历尽重重困难才能和君惜在一起,小民不想与她分开,也不想她再有什么意外,只想和她平平安安的过完下半生。京城对我二人来讲都是伤心之地,所以还是远离的好!小民一心悬在君惜身上,对于圣上委以的重任自是不能全力以赴,有负圣上知遇之恩,小民以为圣上莫不如将这份责任交给其他能全心全意为皇上办事的人身上。”
皇上不语,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君如来,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君如来又继续道,“另外小民还有东西要献给圣上。”说着,从身上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册子和一方造型奇特的金印,“这是君阁的总账和信物,小民将君阁献给圣上,以助圣上稳定朝政,名扬四海。”
“荒谬!”皇上很是生气,一拍龙书案,站起身来,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用手指着君如来,“你,你以为朕是什么人?坐了江山就肆意折杀功臣之人吗?你当朕只有这点肚量吗?你知不知道,你妄自揣着圣意,其心可诛!”
“皇上息怒!”玉衍寒见情形不对,忙跪下帮着说情,“君大人可能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君大人还不谢罪?”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若是君如来在这儿真的死去了,那只怕他这位引荐人也讨不了什么好处。
“皇上。”君如来叩了一个头,“小民绝没有揣度圣心之意,圣上或许不知,小民当初建立君阁也只是为了找寻君惜,能够跟她长相厮守,现在小民心愿已了,自是无心再管君阁之势,但以君阁今日之财若是落到有心人士手里对江山岂不构成了危胁?小民也是流月的百姓,自是不想看到国家血流成河,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把君阁放到皇上手里是最好的。否则,无论是君阁继续留在小民手里还是落到别人手里都是极度危险的。”
玉衍寒在一旁看着他冷汗涔涔,他实在想不通,君如来为什么放着官不做,还这样就把君阁交了出来,君阁意味着什么?富可敌国的财富!可他怎么就把这么多钱都交了出来,不心疼吗?
皇上看着把头俯的低低的君如来,心里快速的转着,他把君阁交了出来,无论他做不做这户部侍郎都无所谓的,但若真的就这样放他走,皇上的心里还是不放心的,君如来这个人本身就是另一个君阁啊!和一个女人隐居?真的值得吗?
君如来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本以为他交出了君阁,皇上就会痛快的放他走,可看眼前的情形,好像并不是这样啊,难道他只想和君惜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都不行了吗?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仿佛没人存在一样,君如来就这样跪着,一直跪到了太阳西斜,流月新皇又下了一道旨意:
为体谅户部侍郎君如来新婚,特允许他与花颜郡主回密州省亲,君大人可在省亲结束后再回京述职。
看着君如来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的身影,玉衍寒悄悄揉揉了发疼的膝盖,问道,“皇上,为什么下那道旨?何不直接准了君如来的奏请呢?”
皇上微微一笑,“那是朕最大的限度,朕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危胁到朕的江山的人,或是可能危胁到社稷的人不在朕的掌握之中!君如来以为把君阁交出来就会没事了,可他不知道吗?他可以创造第一个君阁,就可以创建第二个。”
“那……”玉衍寒犹豫的看着皇上,难道皇上要杀了他吗?
“放心,不到万不得以,朕是不会杀他的。毕竟留着他还可以帮朕把流月国发展的更加强大,也为朕一统这大际提供强大的财力!不过……”
“不过什么?”
“他最好是真的很爱那位花颜郡主,否则,朕不会留一个无法掌控的人的。”略显年轻的帝王脸上忽地闪过一丝杀意,随后又笑了,“玉卿家,你去传一道旨意,将君阁做为朕送给花颜郡主的嫁妆交给君如来,让他将君阁的八成收入尽归国库!”
“是!”
……
昔日的驸马府,如今的郡主府的厅堂上,花十九,如今的花颜郡主身着宫装,焦虑的坐立不安,商横在一旁亦步变趋的跟着,利目不时扫向在四周立着的貌似低眉顺目的宫人侍女。
“君惜!”君如来人未到声先到,随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进厅堂,寂静的厅堂终于有了声响。
花十九蹭地站了起来,几步跑到君如来身旁,关切的问道,“君哥哥,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疼!”君如来无所谓的笑笑,看着一身宫装的花十九,先是一愣,随后感慨于流月新皇的办事效力确实是高啊!他这才面圣回来,这边不仅郡主府落成了,就连这半路冒出的郡主也到了府里,看来是他前脚走,皇上后脚就派人去了追影山庄啊。
“君哥哥,我……”花十九急于向君如来说自己的近况,可一张口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几天功夫,怎么自己反倒成郡主了?君哥哥还要和自己一起回密州哪,这下要她怎么开口啊?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长叹口气,君如来把花十九抱在了怀里,这些日子,她一定吓坏了吧。其实,他要的很简单,就是想平平淡淡的和君惜生活在一起,这样也不行吗?“你们先下去吧,我和郡主有事说。”
花十九听着君如来的话是云山雾罩,君哥哥怎么会全知道了?而且就连他也叫自己郡主!
那些宫人侍女行过礼后,规矩的退下了,商横似是想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对主人讲,但看到君如来轻轻摇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也跟着一起退下了。
待所有人都走净了,不等花十九发问,君如来便抢先开口,“君惜,你放心,我会带你回密州。”
“可君哥哥你不是做了户部侍郎吗?”花十九诧异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回轮到君如来懵了。
“有人来宣过旨了,还有好多赏赐!还说,还说……”花十九的脸蓦地红了。
君如来看花十九的样子隐约猜到了些,疲累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扶着她走到主位上,一捏花十九发红的脸颊,“君惜怎么脸红了?”
“唉,让商横跟你说吧,我去叫他。”无论花十九在外人面前多么豪迈,多么爽落,在君如来面前,她扔是不可抑制的脸红,一转身,便要躲出去。
见逗她也逗够了,君如来忙拉住她,取笑道,“不必找商横说了,你就说了么,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皇上可是将你这位花颜郡主许给我了。”
“啊?原来你知道!”花十九的脸登时红的像个虾子,“那你还逗我?”她不满的白了这位新上任的郡马一眼。
“好了,别气了,瞧你,脸都比唇红了……”君如来一边笑,一边哄着把额头抵在了花十九的额头上,唇慢慢的贴近那一片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