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难行(1 / 1)
君如来把在金圣王朝的事打理停当,便带着花十九踏上了回返流月国的路程,为了避免人注意,他特意要大量的君阁护卫守护着一辆空的马车走官道,自己却和花十九坐着另一辆马车走山路,以为这样就可以避免一些人的纠缠,但事实是君如来想错了,不是你绕开路,麻烦就不会来的。
冷眼盯着面前多少有些局促的玉衍寒,君如来的脸色很难看,“太子殿下的消息很灵通嘛,我都怀疑君阁里是不是有太子的探子了。”
“阁主多虑了。只是殿下想阁主刚寻回了十九妹妹,自是不希望被别人打扰,多数会孤身走小路,便派我在此候着。”玉衍寒面皮发红,但说出的话却流利异常。
原来君如来和花十九刚入流月国的境内,便在一家客栈被玉衍寒堵了个正着。
“有劳了。”君如来的脸色依旧臭臭的,原本幻想的二人之旅,就这样泡了汤,换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呵呵。”玉衍寒面色发窘,但朝一旁的花十九打招呼,“十九妹妹,你回来了?!多年不见,你还好吧。”
“呃……好。”花十九看了眼玉衍寒,多少也是有些不自在的,从血缘上来讲,他是自己的哥哥,但从感情上来讲,他与自己甚至没有赛华佗和阿雪她们来的亲。她已经不是小孩子,自是不会因儿时之事而牵怒于他,况且,当初在京城他与算是帮过自己的。
对于花十九的冷淡,玉衍寒多少有些挫败,却又继续劝道,“有时间的话,十九妹妹回家去看看爹爹吧,这些年虽然他没说,但是我知道他还是很挂念你的。”
“哦。”对于爹爹这个词,花十九从一出生便没有叫过,现在由玉衍寒的口中说出来她倍觉讽刺,看了眼君如来回道,“我会回密州看娘。”
玉衍寒碰了这么个软钉子,顿觉无趣,脸也被臊的通红,动了动嘴唇嗫嚅道,“可爹爹真的很想你。”
君如来看到花十九很不自在的样子,便接过话道,“太子殿下差玉大人前来可有事?”
“啊。”玉衍寒回过神来,忙道,“太子殿下本来就差我到金圣王朝去告诉你公主讨了道圣旨。”
“什么圣旨?”君如来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踌躇了一下,玉衍寒还是决定以实言相告,“公主说你结党营私,与他国权贵勾结,意欲谋反,已经派了皇家侍卫来活捉你了。”看了眼君如来气的发青的脸,继续道,“另外,你的家人也被下了大牢了,目前有太子照应,还不会有什么大事!”
“这个贱人!”君如来气的一拍桌子大骂出声。
“君哥哥。”花十九担忧的看着他,“要不你先回到一下吧,她或许只是想要逼你回去,否则她也不会说活捉了。”
“十九妹妹错了。”玉衍寒摇了摇头。
“我哪里错了?”花十九不服的问道,君如来也奇怪的看着他。
玉衍寒清了清喉咙回道,“公主是想要阁主回心转意不假,但不是要他回去一下便能了事的。与他国权贵勾结,若是以驸马身份出访他国,自是一切无事,若是以平民身份,那么必然会定你一个谋反之罪!所以这一回公主是以阁主全家人性命相要挟,逼他就范,乖乖回去做他的驸马。”
“可这不是明显冤枉人吗?答应做驸马便无事,不答应便是死罪,皇上怎么会同意下这样的旨意?”花十九气愤不已。
“皇上当然会同意。”玉衍寒继续道,“因为他不想君阁会危胁到他的统治,此事若成,他不仅全得了君阁的势力,还得了阁主这样的旷世之财,若是不成,诛杀阁主,君阁的财产自然收缴国有,他还是赢家!”
“那怎么办?”花十九急了,她不该回来的,或许当初她就该死去,要不怎么她一出现便会害到君哥哥?
君如来手按在她的肩上示意她不要着急,转过头对玉衍寒冷笑道,“太子让你传话,不是让你危言耸听的吧?说吧,太子有什么打算?”
玉衍寒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看来以后面对聪明人还是老实一些为好,这样被人当众揭穿的滋味可是一点也不好受啊!“呃,太子的意思是,皇上下的旨意他无法更改,除非是皇帝再下一道旨意。”
“皇上会改变主意吗?”花十九担忧的问道。
神秘一笑,玉衍寒压低了声音,“当然会,这一切都取决于你君哥哥的决定!”
“君哥哥?”花十九更加的迷糊了,怎么他们说话自己完全听不懂呢!
君如来眉头一皱,“太子该不会是想要弑君夺位?”
“啊!”花十九闻言惊叫出声。
玉衍寒一摇头,“阁主想的未免太极端了。皇上体弱,早些退位享享清福不是很好吗?何须弑君?至于说夺位,太子顺位承天,又何用夺呢?”
“但不管怎么说,太子还是未得圣诏而自行登基,这样有冒天下之大不韪。”君如来皱眉迟疑道,若是这样的话,他就真的成了乱臣贼子了。
“此时,太子与阁主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只怕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重新亲政了。”
“哦?皇上的身体不是不好吗?”君如来一愣。
“是不好,可他还是自己亲政了,而且不仅剥夺了太子的大权,还有废太子之意。”玉衍寒的双眼紧盯着君如来,“只怕阁主与太子的交易,皇上也知道了,否则不会先动手剪除太子的羽翼,到时只怕您和太子包括我在内都会死于非命!”
“可皇上若废了太子他还能立谁为储?”君如来感到越来越加的烦闷,他只是想和君惜两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一下,这样也做不到吗?
“立谁都有可能,皇族中的远亲,亦或是公主。皇上刚愎自用,他是决不会容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的,即使是他的亲生儿子!”
君如来不语,半晌,无奈的苦笑道,“这么说,我是真的要做一回乱臣贼子了?”
玉衍寒自负的一笑,“自古胜都王候败者贼,若是此事能成,阁主便是功臣,又何来乱贼之说?”
看了他许久,君如来才笑道,“你是一个很好的政客!”又握紧了花十九有些发凉的手,叹道,“也罢,就博这一次吧。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