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府(1 / 1)
“好!”越聚越多的人群中终有人回过神来喊了声好,紧接着,掌声不断,这些斯文人从不知道这种粗俗的技艺竟也可舞的这般好看!
“动若风发弹指间,势如玄女舞九天;剑似游龙影如风,身轻飘絮人比燕;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玉衍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满是赞赏的拍手吟道,对花十九一笑,“想不到君夫人竟是将剑术如此之妙,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怎么?玉公子这样饱读诗书的人也喜欢这低贱的玩意儿?”花十九随手抹了把额上的汗,对他讽道。
“呃……”玉衍寒又愣住了,他是真心实意的称赞她,怎么会惹来她这么大的反感呢?
君如来帮着她拭去额上颈间的汗,看到二人之间又剑拔弩张起来,便说道,“玉兄,我想内人是累了,就容我们先走一步吧!”
“呃,好。”其实玉衍寒对着这位君夫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本想再和她深入认识一下的,可看她好像跟自己苦大仇深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
“君惜,不要闹了,你不是吵着去看杂耍吗?我们走吧。”君如来拉着花十九的手说要走。
花十九想起什么,忽然回头对玉衍寒笑了一下,只是那笑里含着无限讽刺,“玉公子,忘了告诉你,我随娘亲姓花,花十九!”
——
流月国的翰林玉景成自十年前考入翰林院到去年升为掌院院士,仕途上是一番风顺,独子玉衍寒又以殿试第一的成绩夺状元之位,更蒙皇上厚爱,被招为附马,人生到了这个地步,他真可谓是夫复何求了。
“相公,请喝茶!”玉夫人年近四十却仍是风韵犹存,此刻她亲自为在书房看书的夫君端来一杯热茶。
“嗯,有劳夫人了。”玉景成一笑,放下手中的书,对夫人道了谢。
玉夫人掩口一笑,“相公何需对妾身多礼?”玉景成笑着摇摇头,端起茶碗正打在算喝时,却听见一阵微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皱起眉看向房门处。
“爹!”玉衍寒站在半推开的房门口。
“你这孩子,都快成附马了,怎么还这样莽撞?”玉景成微皱起头眉头斥道。
玉夫人心疼儿子,“相公要骂也要让寒儿进来再骂啊。”说着,把儿子拉进门来,为他脱去外袍,关心的问道,“寒儿,给公主的定情之物买到了吗?”
“谢谢娘,买到了。是君家三少爷帮我选的呢!”
“君家?”玉夫人有些好奇,“是全国最有名的那个珠宝商吗?”
“是啊,连娘都知道,看来君家真的是很有名啊!”玉衍寒朝玉夫人笑笑,来至父亲面前正色问道,“爹,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什么?”玉景成边吹凉茶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们可与姓花的人结怨?”
“这孩子胡说什么呢?”玉夫人微嗔道,“你父亲做官清廉,为人又厚道,哪会与人有仇。”
“可今天却有人说姓玉的大官竟逐她出了府邸,害得她不得已还曾沿街乞讨过活呢!”
“莫要理他,一准是谁眼气你做了雅馨公主的附马,胡乱说的。”玉夫人啐道。
玉景成却是心中一动,忙问道,“那人是谁?叫什么?”
“她是君家三少爷的未婚妻,娘家姓花,叫……花十九。”
花?玉景成的思绪飞到十几年前出京致仕的路上,那个沿街卖艺的清秀女子,她总是那样有朝气、有活力,总是能带给他希望……
“爹,你认识她吗?”玉衍寒看到父亲有些愣神,便出声问道。
“哦,时间太久了,有些记不清了。”玉景成有些尴尬的笑笑,端起茶碗便往口中送,茶水太热,他又如数喷了出来。
“爹,你不要紧吧?”玉衍寒连忙接过茶碗,拿过方巾帮着父亲擦拭被水沾湿的地方。
“你说的那个女孩她多大年纪,长的什么样子?”停了半晌,玉景成还是开口问道。
玉夫人忽然记起多年前的那天正午,婆婆和相公不正是赶了一对姓花的母女出府吗?难道?看着夫君急迫的样子,她忽地心中一阵酸涩,那是夫君背叛自己的铁证,当初怎么也想不到与自己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相公竟会背叛自己,还有了那么大的孩子!
虽说当时那对母女被赶了出去,可却未从相公的心里除去,自己总是在无意间看到他在发呆,现在,他仍是放不下吗?心中蓦地一阵难手,哼了一声,转身出了书房。
玉衍寒看到父母奇怪的举止,很是纳闷,却仍是老实回答了父亲的问题,“她该是快十五了,君家三少爷说过了三月十九,她满十五,他们就该成亲了。”
十五,算算,那个孩子也合该是这个年龄,当年那个小小年纪却口出狂言的女孩,是她吗?当时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愤恨,从没想过一个几岁的孩子也可以恨的那样彻骨!现在,她怎么样了呢?她的娘,还好吗?
“她长的什么样子?”玉景成慢慢闭上眼睛,按儿子的描述想像着女孩的样子。
“君家少夫人长得倒并不怎么出众,却很随和,只是对我好像有成见。”
“哦,为什么?”玉景成睁开了眼睛。
“她说因为我姓玉,而她讨厌姓玉的人!”
听到这里,玉景成心中一紧,她真的这样恨自己吗?当时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可内心深处的愧疚感却总是折磨着他,所以他拼命的做事来麻痹自己,尽管在仕途上取得了人人称羡的地位,心,却从未轻松过。
他不停的在问,一直在听,连晚饭也没有吃,直到入夜才停了下来,嘱咐儿子去用晚饭。
“爹,一起去吃吧。”玉衍寒早就感觉饥肠麒麒。
“你去吧,我还要坐一会儿!”玉景成颇为疲惫的摆了摆手。
“爹,你认识她?”临出门前,玉衍寒回过头来问道,他可以肯定父亲一定认识她,要不不会问这么多关于她的事。
“你去吧,明天还要见公主去呢!”玉景成不愿多谈,打发儿子走掉了。
书房静了下来,可他的心却好似煮沸的水,翻滚个不停,花姑再嫁了,也好,有个归宿强过街头卖艺;十九,终究她还是叫十九,若是当初自己给她留下名字就好了,她要嫁人了?也对,十几岁的姑娘家正是嫁人的年纪,但愿她有个好归宿,从今以后不再漂泊,欠她们母女的今生怕是没机会还了。
给读者的话:
亲们,不好意思哈,前两天首推,丁的存稿全都发了上去,这几天既要努力码字,又要忙工作,不过我会尽量每天一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