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1 / 1)
“哥哥,十九哥哥!”一直看执闹的郭仁眼见花十九越说越僵,不由是暗暗着急,却毫无办法,他也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哥哥就生了这么大的气呢?见他这样发疯似的跑了出去,赶忙追了出去。
但花十九的速度太快,郭仁累的直喘着粗气,仍是没有追到,“哥,等我。”紧喘两口气,郭仁一咬牙又追了上去,好累哦,早知道多少也要学一点轻功的嘛。终于,在城外柳絮湖的边上找到了黯然不语的花十九。
“哥,咳,你、你干嘛跑那么快啊!”郭仁一屁股瘫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追来干嘛?不怕山长把你也赶出书院?”花十九的声音闷闷的。
郭仁半爬起身子,“我一又没惹他生气,顶多就是训我两句。不过,哥哥,你还是想想一会儿回家要怎么和二娘说吧。”
花十九紧闭下眼睛,蓦地她双拳紧握嘴大张喊出声来,好似一只受伤的小兽,尖锐的叫声不仅将附近树上的鸟儿惊飞了,也把一旁的郭仁吓的坐到了地上。
半晌,见花十九的情绪平复下来,郭仁再次试探性的问道,“十九哥哥,为什么山长提到你父亲,你会生那么大的气呢?”
“哼,他那种连亲生骨肉都不认的人也配叫做父亲吗?”
“啊?”郭仁愣了。
看了他一眼,花十九发闷的说道,“我不是说义父。”
郭仁还想再问什么,其实他很想问十九哥哥的父亲是什么,是不是还在世,在哪里,做什么的,为什么说他连亲生骨肉都不认,但看到花十九耸拉着脑袋,不想他再伤心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人一直在柳絮湖坐到下午,花十九靠在一棵柳树上,呆呆的望着落满了一层白色柳絮的湖面,一些逐风的柳絮儿不知有人正在烦恼,纷给在她的头上衣服上安了家。
花十九不知坐了多久,周围一直静静的,仿佛连自己都溶入了这片宁静,直到一声奇怪的声音传来。她不解的转过头去,却见郭仁红了脸,肚子又咕咕的叫了一声。
郭仁用力的按了按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她。
花十九蓦地笑了,笑容荡开了湖面的一层柳絮,捏捏郭仁的脸颊,“傻瓜,饿了怎么不早说?”
“可是,哥哥你心情不好,我怎么能饿呢?”
扑哧一声,花十九看着如此可爱的郭仁,心中的郁闷早已去了大半,笑道,“可是你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啊。”抬头看看天,天色已过正午,花十九站起来,拍拍身上,“走吧,我们回家吧,我也有些饿了。”
——
“咦?今天书院没课吗?怎么回来这么早?”花姑见二人这么早回来,不觉感到奇怪。
花十九径直进了饿厅,直嚷着饿。
“哎,十九!问你话呢,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二娘。”郭仁看着花姑呵呵直笑,“今天我和哥哥不去书院。”
“为什么?”花姑将注意力转向老实的继子。
“那个,嗯……”郭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怎么说才能不让花姑伤心。
“仁儿!”花姑假意板起了面孔。
郭仁慢慢低下了头,“嗯,今天、今天夫子有事,所以散学散的早。”直感觉脸好像快要被烧熟悉了。
“哦?”花姑拧起了眉,“真的?”
“嗯,真的,二娘,我去温书了。”郭仁逃也似的跑开了。
“哎,仁儿!”花姑无奈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饭桌上,郭鸣远笑眯眯的夹了一块肉递到只顾闷头扒饭的花十九碗里,“十九啊,多吃点,一会练功可要费不少的力气呢。”
“嗯。”花十九应了一声,也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义父最近的气色不错,娘的功劳可不小哦。”
花姑见状忙也给郭仁夹了菜,而后边吃饭边问道,“十九,在书院里过的怎么样,学了不少东西吧?”
花十九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没则声,只是将更多的饭添到了嘴里。
“哎,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花姑见十九不理自己,有些微恼,她直觉今天有什么事发生,但偏偏这个女儿就是这么倔,她不想说,怎么也问不出来。
“你也真是,花姑,吃饭说书院做什么?”倒是郭鸣远开了口,亦是微有些不快。
叹了口气,花姑放下手中的筷子,伤感到,“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好!镖局总不能都是一些草莽吧?十九也不能一辈子呆在镖局啊!”
“我早就说了,镖局早晚是要给十九的,与其让镖局败在阿仁的手里,我倒宁愿传给十九。”郭鸣远以为花姑是不想让十九和郭仁争夺镖局,才有此说。
“可她是……”女人啊,又怎能真的接管你的镖局?!若不是自幼十九便以男装随自己流浪,又怎会被郭鸣远当做儿子收养?说到底都是自己,若不是自己的出身太低,又怎么害得的她如此?花姑不免伤心起来。
“二娘!”郭仁担忧的叫了一声。
郭鸣远也有些难为情,“花姑,你看你怎么哭起来了?!”
砰!花十九将饭碗重重的放到了桌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全都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他。
“我吃饱了,先回房背书去了,明天夫子要问的。”面无表情的说完这些话,花十九便起身走了,她不想看到娘的眼泪,可她也不喜欢去书院,和那些虚伪的人在一起,只会让她想到那个抛弃她们母女的人,但娘这边要怎么办呢?要是她真的知道自己被赶出了书院,那……
郭仁瞪着大眼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背书?明天?夫子?匆匆放下碗筷,也跟着去了。
“十九哥哥,刚刚你为什么那样和二娘说?”花十九刚要关上房门,却又被人推开了,伸进一个圆圆的脑袋,不解的看着他。
白了他一眼,花十九重重的将身体摔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两眼发呆。
郭仁关上房门走进房来,轻轻的摇摇了他,“哥哥?”
“我不想娘再哭!”半晌,花十九轻轻的吐出这样一句话来,是啊,无论如何,娘也是真正的关心自己,那个人让她哭,自己又怎能让她再流泪呢?
“可也不能总这样瞒下去啊!”郭仁坐到床边,亦是满脸的愁容,“要不,哥哥你去向山长认个错吧!”
“有用吗?”花十九冷嗤一声。
“起码也有点希望吧!”
“再说吧。都是那个该死的君如来,这笔账早晚要和他算。”花十九恨恨的道。
郭仁看看怒火中烧的花十九,小声道,“其实君少爷也没有怎么样啊!”
“你说什么?!”收到他杀人似的目光,郭仁忙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