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醉酒被俘(1 / 1)
来到槭的府邸,正如猜想的那样,也是黄色建筑,琉璃瓦的屋檐,大石垒成的墙壁,黄色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连树木都是萧瑟的枯黄叶子,而且以枫树最为常见。
“为什么这里看不到绿树?全是一片黄色景象。”夕不解地问道。
“在这个世界分为四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掌握着人间的一个季节,也从人间得到属于那个季节的贡品。风国掌握的是秋季,当然这里的一切都是秋天才有的,而且比人间更为极端。主人很喜欢黄色,觉得很高贵华丽,这也是城里一片金黄的主要原因。”
“原来城堡建设和主君的喜好有关。”夕有些明白了。
“当然,没有主君便没有这个城。曾经有一年,由于元主的疏忽,春生君去世,却没有指定继承人。那一年,人间大半年都被冰雪覆盖,民不聊生。整个雷国也没有得到任何贡品,物资匮乏,遭遇了灭顶之灾,几乎不复存在。”
“想不到主君的作用这么大。”
“这也是女娲娘娘创造这个世界的意义。”这时他们走到了一个天井,穿过天井,对面便是一排卧房。
槭打开了一间的房门:“你就住这一间吧,我住隔壁。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想要什么屋子里面有铃铛,摇一下会有人来听候吩咐。”
“谢谢你,槭姑娘。”
槭笑了笑:“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可以自己到处走走。”
槭还未走过天井,夕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她。槭抱歉地说道:“有什么疑问,晚饭的时候我再解答,我现在急着出去办事。”说完便急匆匆地走掉了。
夕百无聊赖地在天井四周溜达。实在无聊至极,便穿过弄堂,弯弯曲曲地行了一段路,绕得他糊里糊涂的找不着北了。
只见一个小女孩,十岁左右的样子,正在一个亭子里练字,专注的表情极是可爱。
夕走近了一些,不小心弄出了声响,惊动了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满脸欣喜地抬起头,看见是他,失望的表情展现在脸上:“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是这里的客人,七拐八拐地就晃到了这里,你又是谁,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夕问完又觉得十分唐突,“我叫夕,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小女孩不屑地答道,“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最好不要乱走动,也不要妨碍我练字。”
小女孩说完便继续奋笔疾书,再也没有抬头看夕一眼。夕无趣地离开了,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回房的路。
他的心里现在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个明白:比如巅峰之隙那里出现的三个少女是谁?这个世界具体的情况是怎样的?怎么才能找到流年?玉麒麟现在在哪里?现在又多了一个,这个府里面那个没有名字的小孩是谁?
直到晚饭的餐桌旁,他才见到了满脸疲惫的槭。
餐桌很大,差不多可以坐下十几个人,可是吃饭的却只有他们两个。
槭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问题,心不在焉。没过一会儿,她突然摇铃叫来了管家,让他把书房的信笺送到主君府上。吩咐完之后,才又重新拿起筷子吃起来。
“不好意思,秋季快到了,我是执掌七月的主将,所以一定要在秋季到来之前做好一切准备。往年我们都会花费大半年的时间来准备,可是这半年我们都在人间闲晃,回来之后事情便多了起来,照顾不周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槭姑娘言重了,你们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流年。”
“元主失踪,我一直认为是你的错,所以那天才痛下杀手。可不曾想……流年竟是元主的转世……一切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现在我只想能够尽力弥补自己的过错。我一定会帮你找到流年的。”
“谢谢。”看着槭疲惫的样子,夕想问的话都没有问出口。
好吧,问不出口,那就自己去调查好了。夕决定明天出府,到城里转转,看能否打听到一些情况。
这一夜很安静,梦里又出现了流年的身影,痛苦地挣扎着,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夕,救我,夕……”
第二天一大早,夕便出了门。天气很好,街上行人也多,大家都各自忙碌着。他一路东游西逛,走了几条大街,也没遇上什么值得打听的事儿,或者发现什么能够探听消息的地方。
前面出现了一个“醉仙楼”,出入来往的人很多,夕抬脚便走了进去。
一个小二来招呼他:“这位爷,想要点什么?”
“随便吧。”
这个小二很是机灵,看他这身衣裳便知道是个有钱的主:“那给您温一壶酒,来一只烧鹅,再弄两个下酒菜,如何?”
夕点点头,便在小二的带领下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夕前脚出府门,两个黄衣侍者后脚也跟着出了门,跟在他身后。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时见他终于坐了下来,便捡了一个角落坐下,继续跟踪。
“主将让我们出来跟着他,跟了这么大半天,累都累死了。”其中一名侍者捶着腿说道。
“轻点声。”另一名侍者望望四周,“听说这人是和主君一起回来的,大有来头。主将让我们跟着,是给我们面子。”
“也对,也对。”
夕看着眼前的烧鹅,便又想起了第一次吃熟食。流年将整只鸭用树叶包了,埋在地底,然后在上面生火取暖。过得几个时辰,她便将鸭挖出来,轻轻一掰,将鸭腿和鸭脯都给了他。看他整个一口吞下,连骨头都不吐,便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啃着鹅腿,才知道美味是需要慢慢品尝的。
正啃得起劲儿,一双小手扯了扯他的衣摆。他往下看去,一个小男孩,满脸黑乎乎的,沾满了泥巴,手上也是。
“想吃?”夕掰下一只鹅腿,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摇摇头,微微直起身,附在他的耳边说道:“你看左前方的那两个人。”
夕循着小男孩指的方向看去,两个黄衣人正不住地往这边打量,他们的衣着看起来很是眼熟。
“这两个人一直跟着你。”小男孩继续说道。
“他们跟着我干什么?”夕很疑惑不解。
小男孩翻了一个白眼:“我怎么知道。想要摆脱他们不?想的话就给点儿钱,我帮你搞定。”
“钱,什么钱?”夕自从变成人身,便一直跟着秋沧他们一行人,衣食住行都是由槭照顾,自然没有意识到吃饭要付账。
“今天算我倒霉。”小男孩摇摇头,蹑手蹑脚地准备溜掉。
“你这小毛孩子,又到这里来捣乱。”小男孩还没走出门口,就被店小二抓了个正着,店小二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揪了出去。
夕吃了整只烧鹅,觉得口干,便将酒壶里的酒喝了个干净,只觉得喉咙里火辣辣的,不过喝完很是舒服。打着饱嗝儿,夕摇摇晃晃地出了酒楼。
小二从后面追了上来:“这位爷您还没给钱呢。”
钱?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说这个词儿。“钱?我没有钱。”
“没有钱你还来吃饭。”小二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声音也比较高亢。听见了他的说话声,从酒楼里面“蹭蹭蹭”地窜出了几个大汉。
夕第一次喝酒,头有些晕,脚下有些不稳。只见刚开头的那两个黄衣人也出了门,这时正从怀里掏着什么,然后给了小二,那些人才进去了。
等那两人转过身寻找时,夕已经不在酒楼门口,不知去向。
“糟糕,跟丢了。”
“我先回去禀报,你去找找。”
一只小手牵着夕,走过了几条巷子,进了一个破屋。
夕栽倒在稻草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红衣女子,将一枚金币放到小男孩手中:“做得很好,你可以走了。”
“下次还有这种事儿,红姑记得叫我啊。”
红衣女子脸色一沉,小男孩便没再说话,走了出去。
红衣女子来到夕的身边,蹲下,用手轻轻地将他的额发拨开,露出了宽阔的额头。她用手沿着额头滑动,不时地停下。
“果然是你。”她微笑着站起身,拍拍手,从里屋又走出了两个同样穿着红衣的男子。一人手里拿着横笛,衣袂翻飞,黑色长发光亮如丝,浓眉阔眼,嘴唇薄如刀片,给人不协调之感。另一人背上背着一把古琴,齐耳短发,脸部线条柔和,挂着微笑。
长发男子斜眼看了看地上的夕:“你确定他就是夕?”
红衣女子点点头:“额头上有四个触角,应该是他没错。”
“出发吧,带着他回去,恐怕要好几天的时间,希望主君不要等得太着急。”长发男子咧开嘴笑了笑,看着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