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Thirty-Two(1 / 1)
看着酒吧那头的人潮涌涌,嚣声不断,我决定还是不去凑热闹。
低头专心喝着手里的碳酸饮料,我准备把它喝完就走。
“李意意?”
在不熟悉的地方,听到不熟悉的叫唤,我把它当成幻听。
“不认得我了?”
有手指,戳埋头苦喝的我。
我不得已抬头,正想问你哪位,入眸的白净斯文,让我大跳起身!
“别扭略白诱掰受!”我指着那人,激动地喊。
“拜托你别再这样叫我。”跟我有过相亲之缘的斯文男,无奈地拍开我指住他的爪子。
“你怎么在这里?”我重新坐下来,凑到斯文男的跟前问。
我记得他资料上写的工作城市,不是这里呀。
“被朋友拖来陪同出差,本来还郁闷着呢,没想到会遇见到你,你资料上好像是写着在这工作,我都忘了。”
“你没记着把我叫出来亏我一餐,真是浪费。”
在不合自己的环境里,遇到合自己的人,那话可不止一箩筐那么多。
“我刚刚就想问了,你手上的是什么?”跟斯文男畅谈完一个段落,我发挥出我的八卦精神。
“我朋友要参加鸡尾酒调制比赛,这是他刚练习的作品,你要喝吗?”
斯文男大方地,把那杯颜色搭配得极其华丽的鸡尾酒递给我。
我受不住诱惑地接过来,小喝了一口。
味道甜甜的酸酸的,让人忍不住想再喝下一口。
于是我又喝了一口,再继续喝了第二口、第三口……
“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斯文男以人不可貌相的目光看我。
“哪像酒了,像高级饮料。”我抹了抹嘴,赞叹道。
“谢谢赞赏。”一道低醇的男性嗓音,在我的面前,斯文男的身后,响起。
斯文男似乎惊了一下,转身,“你比完了?”
那身高体形明显压过斯文男的男子,不答反问,“你把我给你调的酒,给别人了?”
我笑,笑地那叫一个贼,当然,这笑容藏在我心里。
“你告诉他,我才不是你的别人呢。”我微微嘟嘴以示不满,抱过斯文男的手臂,使劲往他颈窝里靠。
周围的气压聚降,两道灼灼的目光即往我身上,也往斯文男身上,滚烫地烧。
“意意你喝醉了。”明显感觉到生存危机的斯文男,努力地把我从他身上扒开。
我自觉松手,以悲情被抛弃状,一手撑沙发一手掩脸,“不想负责任的男人,都这么说。”
“你有什么解释?”
连我都感觉到怒火缭绕的声音,直往着斯文男身上喷。
“我……她……她……”
发现斯文男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忙回头关切。
刚刚还在我身后的两人,早已没有了踪影。
§§§
愧疚,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但秋后算完帐的舒畅,把那一丁点的愧疚都冲散了。
我刚想站起来伸伸懒腰,却发现我脚软着又倒回了沙发。
不、不是吧?
眼前有点模糊起来的视线让我悲鸣:报应不是来得这么快吧!
马上翻出手机拨通于佑的号码。
这回清清朗朗的彩铃,没让我听上两回。
于佑刚接起,我就先向他报了地址,再附上一句,“我好像要醉晕了,快来接我。”
我还没顺便跟于佑抱怨下,那鸡尾酒的后劲实在不人道,就有三个男子向我围了上来。
“小姐一个人?”一道声音,从他们中响起。
狗血狗血,太狗血了!!
我在心中强烈鄙视着,这在全球都演烂了的情节,但我却找不到破这狗血桥段的法子。
因为力气正一点一点地从我身上褪去,我开始连把手机放回耳边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此时一抹白,飘入了我的视线。
独自从那头热闹人群里回来的吕佩,正撞见了被困住的我。
我聚起我最后的力气,冲着那白色的身影大喊:“吕佩!”
我说过,现实总是骨感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我指名道姓的呼喊,即没激起吕佩的正义感,也没激起吕佩的同情心。
她面无表情,似乎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悠悠地转身,飘然而去。
那抹远去的白,是我模糊的视线里,最后看到的光景。
(某意激动:我杯具了么!?我深沉了么!?某风:你精神失常了=。=)
§§§
头痛,肩痛,手痛,腰痛,腿痛……
我觉得我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睡眠中,杂梦纷纷,扰得我睡不安稳。
努力地掀开眼皮,入目的是我熟悉的天花板,入鼻的是我熟悉的味道。
连阳光,我都想说是我熟悉的阳光。
动了动四肢,即沉又痛,欲哭无泪。
我不应该喝了人家的鸡尾酒的,我忏悔。
向神告解完我的罪过,我动了动我运行有阻碍的脑瓜,发现自己没有了那抹白飘去之后的记忆。
身上的力气稍微回复了些许,摸索到支力点后,我撑起酸酸软软的身。
当我的视线,触及到眼前的光景时,我马上生起了再倒回去的想法。
于佑光裸的背,我不是没有见过,但明显带着牙印、红痕、爪痕的背,我还真没见过。
我抬起自己本来早就说剪,但还是偷懒未剪的指甲,边缘上微微泛红的凝结物,诉说着被其主人遗忘的经历。
现在想毁灭证据好像来不及了,我掀过被我抱了大部分的薄被,给伏睡在床上的于佑掩好春光。
顺便自我安慰道:眼不见为净。
在床上挪呀挪,调整姿势爬呀爬,我是安静的小猫。(某风:米肉垫有床垫素吧?某意:对 =。=)
全身酸痛地爬了几步后,我发现身上套着的衬衫,是我之前看中,让于佑买下来的那件。
为什么我看中不是我买?原因很简单,这衬衫标价上的阿拉伯数字,我的工资承受不起。
于佑一次都还没穿过呢,它就沦落成了我的睡衣,真是罪过啊啊啊!!
再爬了几步,我为我的新发现,僵了一僵前进的猫步。
我转头,定眼看旁边覆着薄被,正处于熟睡中的于佑。
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掀他被子的猥琐行为。
摸到浴室锁好门,我站在嵌在墙上的那一大块镜子前。
把衬衫慢慢褪下,在触及到眼前的光景时,我再度生起了倒回去的想法。
让我接受衬衫里面,什么都没穿的事实也就算了!
为什么我的颈上有、有、有、有红痕!(某风:把这是啥痕的实话说出来吧某意:滚 >_
不止颈上有,连身上也有!还有不少的青紫!!
啊——!啊啊——!
我抱着柱子想撞墙!记忆你们快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啊啊!!!
§§§
在我陷入思绪的癫狂后,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想起有个可以帮我回忆的人。
“于佑!起床了!天亮了又天黑了又天亮了!!”
我坐在于佑腰上,掐住于佑的肩,使劲地摇。
受不了我暴力的于佑,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我的发威样,只道了两个字,“还来?”
“什么还来,活像我欺负你似的。”我改手掐于佑的颈,让他说明白。
“我的背就没这么精彩过。”于佑抓开我还带着罪证的爪,闭上眼睛养神。
不甘示弱的我,虽然手不自由了,但我的腿还是自由的。
我腿一伸,就把衬衫遮不了那么长,而在自由呼吸空气的腿,伸到于佑脸的前方道:
“我少晒太阳的皮肤,也没这么多彩过。”
于佑应声睁眸,看了一眼,下了四字结论,“该擦药了。”
“是得擦药了……不对!”我差点被于佑绕走了,“我是要问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我不记得了。”
于佑斜瞄着我,意味深长道,“发生了好多……好多事。”
我被瞄地有很不好的预感,“那你一件件按着顺序说。”
“现在很累,不想说。”于佑在枕头上找着舒适的位置,像是要再睡回去了。
“我问一件你说一件?”我边从于佑手上挣回自己爪,边跟他打着商量。
“你问。”于佑扣紧了我被松开就必会作恶的爪子,同意了我的话。
“昨晚你在哪找到我的?”看于佑的态度跟表情,我好像没落进那狗血三人档的手里。
“吕佩。”闭目的于佑就应了个人名,没有再多的支节。
“她?”我心中惊诧,想到她昨晚飘然而去的身影,不由感叹表象之下的人性,真得反复研究。
“然后呢?”感觉于佑又要睡着了,我忙挥舞我被困住的双爪。
“你不会想知道的。”于佑睁开一条小缝,说地笃然。
我咽咽口水,思量再三,“告诉我能接受的部分。”
于佑松开我的爪,一个翻身,把我从他身上翻了下去。
指着胸前某一处明显的牙印,于佑悠悠道,“你说你会对我负责。”
被翻到床侧的我,看到那牙印所在的位置,万分想就此顺着床侧溜走。
“我知道,意意吃净就跑,过河拆桥的境界是很高的。”于佑盯着我那条已自主伸到床边想落地的腿上,幽怨着。
“咳,什么话,我才不是那种人。”我双腿落地,表示我只是活动一下地转了一圈,在床的另一侧坐下。
“你的意思是你会负责?”于佑以示亲密,好吧,是以防我逃匿,扣住我手腕。
“当然,我多有责任心的一人啊!”我拍了拍于佑部分完好的胸脯,作保证。
“等等。”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我看了看于佑,看了看自己,“你身上有伤,我身上也有啊,别说不关你的事。”
“是我弄的,我会负责。”于佑毫不推卸,应地干脆。
未料到于佑承认地这么快,我的表情有点愣,而且我的本意不是这个。
即然我要对你负责,你要对我负责,那我们扯平不就好了?!(某风代表于佑发表心声:你想得美)
“好了意意,再睡一下吧。”于佑臂膀一伸,就把正从发愣中回神的我,揽进怀里倒在床上。
我本想用已自由的双爪,发挥我的挣脱秘技,但看着于佑明显带着倦意的脸色,我还是安静了。
一直安静到于佑的呼吸变得平稳,我的呼吸也慢慢趋向平稳。
然后我想起了个很严峻的问题,我似乎好像大概真的没问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