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Twelve(1 / 1)
汉森即没表现出无奈,也没表现出无力,只是看着我的眼眸,让我很看不透。
“汉森,晚安。”我抬手,忙摸了摸汉森的头,以示要睡了。
汉森眨了下眸,低头下来,我不禁往后退,可揽在我背后的,还是汉森的手。
结果是我没退到哪里去,不过汉森停了下来。
“你怕我?”
我惊,昨晚历史的重现!?
是的,我已经想起昨晚夜里,那不是梦的真实了,不过对于是怎么结束的,我还是想不起来。
“我没。”
这样就跟昨晚的历史不一样了。
可我嘴被堵住的历史,还是没有改变,不同的是,这次我知道了它的结束。
你问我有没有陶醉?我、我不告诉你。
“电视上说,对自己很喜欢的人,就要这样。”汉森的指腹,抚过我有他涎液的唇边,“我喜欢你,意意。”
我瞪着眼睛看汉森,虽然可能还是没有汉森的大,“汉森,我也很喜欢你,但不是所有喜欢,都得这样表达的。”
是哪部电视剧,荼毒了我家单纯善良的汉森?我要投诉它!
“可我想这样表达,意意不喜欢?”汉森看着我,脸上透着认真。
被污染的孩子,你说,我要怎么还你那份纯洁?
我摸了摸汉森的头,我要拯救你,孩子。
“汉森,这种行为是传达喜欢,现在我已经感受到你的喜欢了,所以你不用再这样做了。”
“那你会不会忘了?”汉森用他的小鹿眼神看我。
吼吼吼,汉森,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
在我受不了的小鹿攻势下,本来就没想说会的我,更不可能说会了。
所以我摇了摇头,“当然不会。”
“那意意你要好好记着。”汉森勾起嘴角的笑,凑了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亲,“意意,晚安。”
§ § §
经过我的教导,汉森再也没用那比人工呼吸,再过一点的行为,来表示他对我的喜欢了。
每天的日子,还是我上班来,汉森看家。
有笑有气有拐骗间,一个星期的工作日,又过去了。
周末,我是不可能起个大早的。
但天气渐热,我也不会再睡得那么晚了。
起床开门,外面是汉森。
经过一星期不到的心理调节,鬼片的阴影已消散得差不多,最近几晚都没再巴着汉森同睡了(某风:过河拆桥啊过河拆桥 某意:米有滴事!)。
“汉森,早。”我笑着过去,踮脚摸了摸汉森的头。
“意意,早。”汉森倾身,唇的触觉,在我脸上过。
洗漱完,慢慢地啃完早餐,慢慢地收拾好餐桌,我坐在沙发里,盯着黑洞洞的电视机。
去了趟厕所的汉森,凑过来问,“意意,今天去哪玩?”
我看着电视机里反射出来的我,隐约地扬起了与平常无异的笑容。
我回头,仰看着站在沙发后的汉森。
我动了动唇,听自己终于把话说了出来,“汉森,你走吧。”
汉森看着我,黑黑亮亮的眼眸,开始变得幽暗深沉,薄薄的唇,吐出比平日更低沉的话语,“还有半天。”
我敛眸,把笑容扬得更高,“不用了,已经够了,你走吧。”
“意意……”汉森低低唤我,也就只是,低低唤着而已。
我站起身来,绽开笑,“要我送你吗?”
汉森看着我,摇头。
“那祝愿你一切顺利。”我伸出右手,邀他相握。
汉森看着我,仍是看着我,“你不问?”
“我不问,你也别问。”别问我今天是怎么一起来,就看出了他要走的破绽的。
汉森的视线,终于从我的脸上,移到了我的手上。
他伸手,握上我的,一点也不顾国际礼仪,握得紧紧的。
“汉森,再见。”在敞开的大门前,我微笑着对汉森道。
门外的汉森看着我,直看到我的笑容有点僵,才转身,下楼,在楼道里,消失了身影。
把门关好,锁上。
我回身看着一下子静了很多,一下子空荡了很多的住所。
今天又得是辛劳的一天呢。
我进浴室,把汉森的毛巾洗了又洗,晾在阳台上,把汉森的牙刷,轻轻地放进垃圾桶里。
我进厨房,把过多的碗碟收好,把冰箱里的健康食品排好,把角落里的泡面,放回厨柜的正中间。
我进卧室,把原本放在床垫上的东西,全都搬回床垫上,让床垫塞得跟以前一样,满满的。
把清理出来的床单薄被枕头套,扔进洗衣机里,我把汉森的衣服全都折好,装在一个箱子里,放到我卧室的角落。
把电视罩罩回电视上,我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放眼看去,全都干干净净的。
把洗衣机里,已脱好水的床单薄被枕头套,晒到阳台上,我回到我的卧室,启动电脑。
运转的电脑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桌面。
诱人的布丁背景中,有一个笑地正灿的我,与一个帅地惑人的汉森。
看着看着,眼泪哗啦啦地,哗啦啦地流了满面。
§ § §
日升日落,日子的转轮,在悠悠地转着。
“李子,走了。”善心女同事在唤我。
“就来了就来了,等等我。”拎起包包,我奔过去挽起善心女同事的手。
“李子啊,你是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在去公车站的路上,善心女同事问我。
“怎么了?”我以静制动。
“有个联谊,还缺一个人,你要不要来?”善心女同事看着我,双眼晶晶发亮。
我摇头摇头,摇头。
联谊对我来说,只比相亲的恐怖级别,更低一层。
“李子你这样,很容易变老姑婆的。”善心女同事向我投来忧心的目光。
吼吼吼,善心女同事,你吓我!
“李子你还是来吧,有很优的男生哦。”善心女同事挤着眼睛,诱惑我。
我摇头摇头,坚决摇头。
像我这么有思想——腐思想,有抱负——发展耽美事业的人,是不会局限在大众道路上的。
“我的车来了。”我向还想说什么的善心女同事,摆了摆手,挤上我要搭的公交车。
演完沙丁鱼之后,我买好外卖加一个汤,回到我的住处。
换鞋进卧室,扔包包,开电脑。
屏幕上,纯白发亮的背景中,一个精致细腻的动漫美女,笑得很治愈。
去厨房洗完手回来,开饭喝汤,播视频。
即宅又腐的周末,从现在开始。
§ § §
天气已变炎热,我两台风扇,交替着为我24小时服务。
问我为什么不装空调?如果你肯资助我的话,我会考虑的。
我摸出我的笔记本——我说过了别误会,这是纸质的普通笔记本,在上面算我的账。
之前为了养汉森,父母给的小金库,空了甚多。
那时,怕陪汉森的时间会少,这对养育小朋友可是大忌,所以好友推荐的兼职,我都没接。
现在,我巴着好友要兼职推荐,就是想快点把小金库补回去。
我自己也在网上找了,此时就在做着。
算帐当休息,把笔记本放好,我又握起鼠标,开始手抽筋地绘图。
等我的手完全僵住时,我看了看圆圆的青蛙闹钟,这是汉森说跟我常发的青蛙表情很像,而买的。
晚餐时间早已过了,我飘到厨房,翻找之后,我悲哀地接受了,食物已无的现实。
目光飘往晒着我衣服的阳台,外面夜色甚好,于是我下定决心——出门。
在顾客不少的超市转了一大圈,确定推车里的东西,我都拎得动后,我去排队付钱。
用几个大的购物袋(在此喊一下新口号:我们要环保!),在超市服务员的帮助下,把买的东西都装好。
我提着它们,姿态有点不那么从容地,步出了超市。
出了超市,凉爽的街头,也甚是繁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情似乎也飞扬起些许。
走了一小段路,我顺着几个不时回头的路人目光,看到了一部很拉风的宝蓝色跑车。
我正想以过路的身份,蹭过去细看几眼时,后面有人唤我的名字。
我回头,看到了一个很瘦也很受的帅哥。
当然,我并没有认为叫我的人是他,只是我的眼睛,总是第一眼先看帅哥,第二眼再找熟人。
所以我的第二眼,找起了熟人。
我左瞄,右瞄,没看到谁呀,继续左瞄,右瞄,最后我确定,我出现幻听了。
我掉头就走。
§ § §
“李意意。”
这次很清晰了,就在我身后。
我回头,还是看到了那很瘦也很受的帅哥。
不过这次我发现了,很瘦也很受的帅哥眼睛,原来也在看着我。
“呃……请问你是?”这么个很瘦也很受的帅哥,如果我有见过,我很确定我不会忘了,所以我有礼地这样问道。
“叫我Sky就行了,很高兴认识你。”很瘦也很受的帅哥,拎走我右手上的袋子,硬是要跟我握爪。
我多好的一个人啊,你那么想跟我握爪,我也不会拒绝你的是不是?
所以我的爪,就交给他晃动了几下,才抽回来。
“Me too,thank you,bye.”甩给他三个我咬音,咬得最自豪的英文,我夺回我的袋子,继续我的掉头就走。
我听到后面有他的笑声,但我才不管他,我走我的。
可没走多远,他就追上来了。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名字?”他伸手想帮我提袋子,我夜间清醒着呢,怎么可能给他。
“有些东西,不知道,会比较安全。”我给他一脸的神秘状。
他又笑了,原来笑容,在他脸上绽开时,会这么好看。
不过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是他的笑点低到不可思议,还是他其实,是个神经病?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
于是我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旁边这个很瘦也很受的帅哥。
“你这么多东西,我开车送你回去吧。”他拉着我的手臂,不让我走。
对上我明显猜疑的目光,他加了句,“我不是坏人。”
“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那还是坏人吗?”我绕了一圈坏人,给他补了堂日常知识课,挣开他的手就走。
他似乎还想跟上来,但他的手机响了,他最后冲我喊了句,“李意意,下次见!”
下次?还有下次?
我挑眉回身看去,很瘦也很受的帅哥,正对着他的手机,说得很乐呢。
看他笑容里欢快间还揉着甜蜜(某风:这词素某意的个人想法,大家斟酌着相信吧 某意:你什么意思),应该是在跟女友联络感情了。
我头还没转回去,很瘦也很受的帅哥,就发现了我在看他。
他笑地乱勾人地冲我招了招手。
我忽觉一阵寒,坚决掉头就走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