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Six(1 / 1)
照片照了一番,录像录了一通,我让汉森在我卧室乖乖坐好,翻出数据线,把DV连上了电脑。
注意到汉森,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对电脑进行操作,我就知道,他的兴趣与好奇,已从电视上,转到了电脑上。
把照片跟录像,全部都向汉森展示了一圈,我笑着问,“汉森,要不要学玩电脑?”
汉森扬起嘴角,笑看着我,点头。
让汉森坐到电脑前,我思量着要先教什么才好。
“桌面……”汉森抬手,指着我液晶电脑的屏幕,“是不是可以换?”
我挑眉,在心里诧异汉森怎么会知道,嘴上应答着,“可以啊。”
“那换成我跟你,刚刚照的照片。”汉森说着,就用鼠标,熟门熟路似的,找到相应的文件夹,挑了一张。
“怎么换?”汉森转头问我。
好不容易,从汉森意外的举动中缓过神来,我看着汉森挑的照片,有些些黑线。
把帅哥的相片制成桌面,是视觉享受,把自己的相片制成桌面,对我来说,是视觉惊吓。
“汉森,就用你一个人的照片做桌面,好不好?”我微笑着,希望汉森说好。
“不好。”汉森第一次,给我一个拒绝。
吼吼吼,汉森小朋友,你不乖!!
但我是一个宽容的家长,所以、所以我含泪同意了汉森的意见。
“我把这张相片的背景,换成布丁好不好?”PS是神物,我要用它把惊吓度大大地减低。
汉森看着我,点头。
吼,就是,这样才是乖孩子嘛!
心情一下大好,我新建一个文本,让汉森注意着看,然后我在上前打了完整的一首——《静夜思》。
“汉森,你会不会像我刚刚那样打字?”我期待地看着,说出过电脑用词的汉森。
汉森看了看我,看了看我推到他手下的键盘,看了看我用五笔打过字的文本。
字,出现了,一开始很混乱,随意按了什么键,就排出了什么字。
慢慢地,有词语有诗句,有我的名字了。
我正惊奇着,汉森按住了他的头,喊痛。
“汉森!”我急忙搂住他,“不急不急,我们不打了,我们不想了。”
幸好汉森的痛疼,很快就消了下去,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汉森乖,我给你拿你爱吃的布丁去。”顺了顺汉森的背,我正想离开,汉森却紧抓着我,不肯松手。
没办法,只好在位置上跟汉森抱成一团了。
越过汉森的肩,我看着屏幕上的字,词语很普通,看不出有深意,诗句就是我在最上面打的《静夜思》,我的名字打了好多遍,一时打顺手了?
继续抚着汉森的背,我慢慢对汉森说着,“明天要去医院换药,到时我们问问医生,不怕不怕。”
§ § §
天明,睁眼。
看看闹钟上的时间,今天我请假了,要带汉森去医院换药。
伸伸懒腰,昨晚我睡得好像不怎么好。
头一偏,我看到躺在床底下的汉森。
我眨了眨眼睛,想起昨晚汉森一直不肯松开我,只好让他跟我,睡在我卧室这张不大不小的床上了。
我昨晚的睡姿是有多暴力,睡到把汉森给踹下去了?
一定是最近热气攻心,得喝点凉茶去一去火。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把汉森挪回床上是不可能的了,那等会汉森醒来,我要怎么解释?
急中生智,我说我很有急智,我轻手轻脚地下床,慢慢地俯身靠近仍在熟睡的汉森,轻轻地把自己放到汉森身旁。
最后调整呼吸,自我欺骗地催眠自己:我还在睡我还在睡……
终于听到汉森有响动,我连忙睡眼惺忪地睁眸,外加附送哈欠一个。
“早,汉森。”我摸了摸汉森的头。
汉森揉了揉他的颈,我希望没有扭到。
“意意,早。”汉森低头看我,在我还有发丝遮住的额上,印了个吻。
我的小心儿啊,又一阵控制不住地乱跳,这端着一张帅哥脸的问候吻,不管经历几次,还是很有震撼力啊。
“这睡姿真不好,都滚到床下来了。”我坐起来,顺着自己的乱发装傻。
汉森也坐了起来,这里揉揉,那里揉揉,看得我很是心虚,不过幸好汉森什么也没说。
洗漱完,吃个早餐,换个衣服,在公车上不够理智地,跟小女生们大眼瞪小眼,只为了让她们知道汉森有主不给碰之后,我终于把汉森,带到了医院。
医生说汉森头上的外伤恢复可喜,这会就可以拆绷带了。
对于汉森会头痛,医生也喜悦地表示,这是好现象,说明汉森的大脑,正在慢慢地恢复以前的记忆。
我让自己笑得很高兴很自然,牵着汉森从诊室里出来。
我去拿最后一次的药,把汉森暂时交给对他再次兴奋不已的护士们。
话说上次护士们的功劳不小,让我不用怎么教,每天汉森都会自己刮胡子了。
领完药,告别护士小姐们,我领着汉森在医院外,磨着街道。
走呀走呀走,我回头看汉森,汉森也正在看我。
突地,笑容在我脸上灿然而开。
珍惜现在,珍惜眼前。
我高高地拉起汉森的手,道,“汉森,我们回去玩电脑吧!”
§ § §
自从汉森的好奇与爱好,由电视机转移到电脑。
自从我白天上班,我房间电脑的玩乐权交给汉森。
自从汉森有了一个即时聊天工具(这不是在凑字数,我们坚决坚决不能打广告)的号。
我便再也不用顶着便秘的嫌疑,经常跑到无人处给汉森打电话了。
即时聊天工具的发明,是伟大的!它给我省了多少电话费呀。
但,我也发现了,我这话费下去了,电费在往上涨啊。
偷着工作的闲暇,我摸出我的笔记本——我说过了,别误会,是纸质的普通笔记本——把帐算了又算。
最后我的感悟是,像我这种没奔小康与小资的,要白养一个人,真真是可以养到家徒四壁。
“下雨了。”旁边的同事,起身似乎要干什么事,视线扫到窗外,不高不低地喃了一声。
我抬头看向窗外,那哪叫下雨了,那叫下暴雨了!
我马上握住鼠标,调出与汉森的聊天窗口,用特殊功能,我抖(某风:有看不懂滴银么?某意:你这样暴露得太明显了)。
汉森很快地,就回给我两个问号。
我的话也已打完,发出去了:[ 下雨收衣服!!!]
汉森仍然很快地,就给了我回复:[ 已经收好了 ]
我家汉森就是聪明啊!
我在心里边欣慰地感叹,边给汉森发去一个青蛙摸蝌蚪头头的表情(某意:你又暴露得太明显了 某风:偶就要)。
正当我想点聊天窗口右上角的叉叉时,汉森发来一句:[ 你有伞回来吗? ]
家中小朋友在关心家长了,感动。
[ 我同事有伞 ] 话末,我加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 只是今晚可能会回得有点晚 ]
[ 你要乖乖呆着等我回去哦 ]
[ 饿了的话就先吃些饼干 ]
[ 我回去就给你煮好吃的 ]
[ 汉森今晚想吃什么呢? ]
我盯着电脑屏幕,即紧张又期待。
等了好几秒,窗口上出现了汉森的回复:[ 什么都行 ]
吼吼,不愧是我的乖汉森,对食物就是不挑剔。
要是汉森说出想吃什么,我又不会做,我要怎么办呀我(某风:囧)。
继续发青蛙与蝌蚪的表情,摸头。
[ 我要做事了,汉森自己玩啊 ]
汉森保持他的快速度,回了个:[ 嗯 ]
§ § §
天色甚暗,看看钟表,未到夜色时分,但天已被乌云厚厚地盖了一层又一层。
外面雨帘持续,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呀。
我在心中哀叹,顺便抓住第一个关心我是不是得了便秘的,那位善心女同事。
“李子啊。”
别怀疑,这叫的就是我,此乃我在这个工作部门的外号。
为何会得此名,往事不堪回首,看官们就别问了(某意:某风你也不准说! 某风:=。=)
“平时下班,你跑的那一个叫快,想约你一起走到公车站都约不到,怎么今天还特地等我?”
善心女同事,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也有作弄人的爱好。
“别损我了。”我不战斗,直接挥小白旗露哀容,“这下雨了我没带伞,想你给我遮出一方天地,至少让我头不湿地走到公车站。”
“行了行了,你这平时圆圆的李子,都快扁下去了。”善心女同事,推开我可能挤得太丑的哀容,“我们走吧。”
“嗯嗯,好。”我忙不迭地点头,揣紧自己的包包,勾起善心女同事的手,步出门去。
在室内看雨已经够大的了,撑着伞走到雨中,更被雨打得转瞬湿了半身。
好不容易走到公车站,那里早已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跟善心女同事瞎聊了几分钟,我要搭的那路车就来了。
就算上车的人很多,这趟车我也要上了。
“这么多人,等下一趟车吧。”善心女同事,建议还在队末挪动的我。
“下一趟车,可能也很多人,我还是先走了。”雨中吵杂,我向渐渐与我变远的善心女同事,大声说道。
“这么急,是不是有人在等你啊?”善心女同事跑过来,继续给我挡雨,顺便追问。
“是啊!”我踏上车了,向善心女同事挥了挥手说再见。
善心女同事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但关上的车门阻挡了声音,也就没有听见了。
在车上与别人合作,深刻演绎了一番沙丁鱼之后,我终于到站了。
雨是小了些,但还是哗啦啦地下着。
很明显掌管天气的神明,没有听到我在车上的祈祷。
不过也不必太哀伤,我有秘密武器——硬纸板,这可是我在办公室角落里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