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1 / 1)
只是改了改错字,加了一句话.晚上六点,电话准时想起,问文接起,一如既往的清冽好听,不过似乎比早上多了一丝惺忪的感觉。
“准备好了吗?3分钟之内下来坐我的车走。”
问文一惊,冲口而出“林董,不用了。我完成好手上的工作坐公司的车去。”坐老板的车,还是不熟的厉害老板,太尴尬,免则免吧。
电话那边声音并未提高,可是听语调似乎一沉:“问文,你犯了三个错误。一,晚上的晚宴是既定工作,以弹性工作理由推迟既定工作;二,你是我的秘书,我吩咐你的工作你只能想尽办法完成,在没有必要的时候否定上司的交代的任务;三,形势判断失误。”语气徒然一转,似乎竟带有几分戏谑,“相信我的车到晚宴是公司里最晚的,我不认为公司里还有专车会等着你。”
原是再严肃认真不过的语气,似乎只因最后的一句,让人感到无比轻松,。问文开始还心惊胆颤地谨记话中的内容,之后慢慢、慢慢的放松,后来萦绕于心的问题就只剩下最开始的两个字引起的疑惑,林董什么时候开始直接叫她问文的?不是方小姐吗?
“是,林董,我不敢不从,现在确定一定及肯定,马上下去。”这话不知为何,轻松出口,但还未待问文开始担心,电话那边已传来一声轻笑:“还耍嘴皮子,再等你2分钟,不然就自己打的去,”微顿一下,加了句“不报销。”
电话断了。
问文一甩头,抓起包,看着桌上一团乱麻,置之不顾,直冲停车场而去。
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的停在停车场上。
虽然不耀眼,但问文第一眼就看到了它。
沉静并不张扬却无法让人忽略。优雅又略显,静静的停着却又股自然而生的霸气,虽不欲显,却让人自然的凛神相待,不敢亲近,更不敢轻忽。如同它主人般,清贵逼人,让人敢折其锋。
问文一出现,车便发动,稳稳的停在了她的前面。
车窗已经变回了透明的颜色,林哲的侧脸呈现在问文面前。第一次,问文直视了林哲,不由看得一呆。
从没见过好看到这种程度的男人,(省略形容好看的30字),柔和俊美,那剑眉给林哲脸上增添了几分刚毅,总之完美。但如果要鸡蛋里面挑骨头,那就是脸色略显苍白,人也显得过瘦。
一位年约50的男士下车,为问文打开车门,问文看着不禁惊呆,连司机都那么帅,虽已上了年龄,但丝毫不显老态,更有老成持重的感觉,气质还那么好!大家大家阿!不过问文一看要坐林哲旁边,不禁思量。“方小姐,请。”
正在此时,宏厚男声响起,问文也不再犹豫,说句谢谢,就坐在了林哲旁边。
只见林哲随意的穿着一件似乎是真丝的白衬衫,不认得是哪个牌子。只觉得无比的贴身好看,很适合他。他的手指修长,指骨分明,右手还拿着个手机无意的翻转,一下一下的,慵懒潇洒。但是指骨和虎口处的皮肤似乎稍粗,一瞬间,问文以为那是茧,不过看着这个养尊处优的家伙,根本不可能干过什么体力活,哈哈,心里一乐,说不准这贵家子弟也有不完美的地方。
车内空间宽敞,世界顶级的轿车果然与众不同,问文觉得舒适惬意,让人轻松,累了一天,问文放松心神,只想眯眼睡觉。
林哲见她坐稳,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的迷糊样,心里一动,忽然很想逗逗这个并非初见的女子,道:“问文,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欠了我大概20万了。”
问文闻言一惊,爆喝:“怎么可能?!你讹我!”钱怎么都是小市民的米饭班主,更何况骤然听到这么一笔大钱,还是欠人家的,怎么可能沉得住气,这时候,才不管他是不是老板呢。
林哲把手机一伸,屏幕上显示6:17,手很稳,很漂亮。但问文才无心欣赏,冷冷道:“什么意思?”
林哲似乎本不耐多说,但最终还是解释说:“我说再等你2分钟,那时候是6:08分,但是你上车的时候已经6:14了,你让我在工作时间多等了你4分钟,按照我的报酬,你大概就是欠我20万。”
问文的嘴张得如同吞下了个鸡蛋一般。还真没见过这么讹人的,正想把这债撇清,结果那副好听的声音又响起:“不过,念在第一次,这二十万就作为工作上初次合作的礼物吧,你随便买点什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施恩模样。
问文神志如果不是还有一丝清明记得他是上司,恐怕一巴掌就甩出去了。这份工作毕竟还不想丢掉,只能不和这如狼似虎的资本家一般计较。扯出个勉强的笑容,道了声谢谢。扭头再不想理他。暗里愤愤:“那我情愿你别等了,我自己打的,然后我得到真正的见面礼二十万。”
林哲颇有意味的看了看问文的反应,也不言语。歪在车边打起瞌睡来。
晚宴安排在郊外半山的一处高级会所,车开了大半个小时才到。
问文发现她的老板真是个嗜睡的人物,这么短的时间,居然也鼻息奄奄,睡着了。
车子停稳,司机摇下隔窗,:“阿哲,到了。”
林哲迷糊的睁开眼睛,随意吩咐了司机几句,和问文一同下了车。
司机大叔也跟了出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别太晚了,9点以后我就开走。”
林哲闻言,安慰的一笑,“博叔放心,不行明天就不上班了,你还更乐呢。”转头恍似醒悟过来,介绍:“博叔,问文。”
不上班?问文想到那一尺厚的资料,心里一阵郁闷,这位年轻的董事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正在嘀咕间听到了介绍的声音,礼貌性的扭头打声招呼,只见博叔一幅打量的神情注视着她,心里不禁一怔。
他们俩走下车不远,就发现许氏集团的所有高层,包括董事长在内都在会所大门处迎接,无一缺席。对于这位执行董事,许氏集团真不能说不重视。
问文心里最反感这种晚宴,由于她前任从未见过的老板的放纵,她很少需要参加这种场合,也乐得避之则吉。这种宴会虽然是顶级的佳肴,却食之无味。且不说有那么多比她高级的领导,他们又怎么可能放开怀抱,随意说笑,只要看着宴会上的每个人杯弘交错,说着些口是心非却不能不说的话,累。而要清楚的知道那些场面话背后的意思,更累。问文虽不喜欢,但在这个程度上也很佩服能在这种人精场合中如鱼得水的人,似乎,她的现任老板是一个。
虽然林哲是大股东,执行董事,财宏势大,也占尽了天时地利,但是许氏集团上市多年,他的高层可都是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江湖,居然能滴酒不沾,甚至劝了各个前来敬酒的人都喝下,然自己的一杯纹丝未动,这不算什么,更奇怪的是没人觉得亏了面子,每个人都高兴而来,尽兴而归。然酒桌上虽然喝得高兴,但涉及对许氏的想法,却无人能探林哲半点虚实。
宴会过半,董事长的脸色倒是开始有点勉强了。这时连问文都看出来,此宴虽然是欢迎晚宴,实际上更是以董事长为首的许氏高层,对林哲的一种试探,希望了解一些林哲的对许氏的想法,稳住自己董事长的地位,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然而战略成功,战术却完全失败。
林哲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谈笑间滴水不漏,然而说他一点计划都没有,简直是不可能的,不然难道真的是费那么多工夫,成了大股东,就新上任只是来收股息的?笑话!
董事长也算是个人物,见林哲不着痕迹的避开,也不再探听,随意拉扯话题,天南地北,气氛非常融洽。
酒席正酣,林哲突然说了句:“嗯,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大家继续玩,不用客气,我就先走了。”俨然是一副此间主人,招呼不周的模样。
在座的也有喝的兴致上来了,插科打诨的拦了几句,气氛轻松,林哲居然也笑道:“你们可都是精力旺盛的,我可不行,再不走,明天上不了班,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全要赔我误工费。”
许总经理笑着劝道:“这有什么了,我负责送林董回家!我们好不容易一聚,待尽兴方归啊。这个会所不错,本来就预备着一直到明日的呢。”
“敢情不用花许总的钱啊。”林哲一声轻笑,半真半假道。
这话说得不客气了,是林哲宴间说得最重的一句话。但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倒没有让人太难堪,但问文直觉似乎林哲对许总有一丝微微的敌意。
许总被说得有些纳纳的,但他算是生意场的老实人,也没有感觉被人打趣,首肯道:“对,节约型社会,就从我们集团,我们身边做起。”
林哲轻笑不言。
问文心里再汗一声,有点担心,许总也太少根筋,林哲的这一句话就让这盛大的欢迎宴成了鸡肋,摆明了就是说这是拿他的钱请他,花的是他大股东的钱,那还是省省吧。
连问文都听得出来的东西,这位总经理居然毫无感觉,要不这就是个深藏不露的主,要不这就是被董事长保护的太好的总经理了,完全只会字面上理解。不过,以以前的认知,怕是后者居多。
董事长见状,脸色居然好转了些。也没再勉强,只道:“林董说得不错,那林董干了杯酒,大家就散了吧。”
平淡无奇的一句话,问文以为林哲一定会耍起太极,不会喝这杯酒的,谁料林哲只是凝视着董事长良久,伸手拿起面前一直没有动过的酒,一饮而尽。
独自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