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1 / 1)
“你没有告诉她吗?对啊,师弟你心里可是只有流云,又怎么肯让别的女人怀上你的孩子。”宫主蓦地放开端木浅的头发,嫌恶之情显现,似是碰了什么不洁之物一般。“王蛊结合了阴阳之气便会认主,师弟,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他的笑容逐渐转为蛊惑而张扬。“来人,把她打理干净。”语毕婢女罗贯而进。
端木浅缓缓地垂下眸,不知为何心中有一抹伤感。在某一天的某一刻,总会感觉冗长地宛若经历了整个人生,越来越看透后不懂也越来越加深,一颗心始终交织着彷徨与执着。苦笑苦笑,就像此刻,她只觉迷茫。
寂影的脸色暗沉中有些苍白,他紧紧握住端木浅的手腕,而后默默留下一句耳语“拖延时间”。他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耳际,端木浅似是一下被拉回了神,清晰感觉到了即将降临的危机!郑重一点头,之前的悲观麻木一扫而空。
四周洋溢着诡异的香味,所谓婢女的眸中皆无一点光彩,那种感觉就像是失了灵魂的躯壳。端木浅不禁打了个冷颤,背后一阵阴森后头发再度被扯起,一声惊呼,愤恨地盯着眼前的魂宫宫主。
“不过如此。”他轻蔑地冷哼一声,快扫过她的脸庞似是不想再看一眼。
“人妖,放开你的手。”端木浅把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背上,自己非男非女还嫌弃她的长相!
他反手一个巴掌,落在端木浅脸颊上,耳边嗡嗡地响,麻木后嘴角渗出血迹。随手一抹,不屑轻哼。目光澄澄,却是万分的不甘示弱。
蓦地他的手从她的发间移开,深深扣住她的脖颈,满脸嗜血的神情,“我很讨厌你的眼神!”
“那么很遗憾,与生俱来恕难改变!”呼吸的不畅让端木浅的声音哽在了喉咙口,零零落落发出几声笑。
“想死?”他倏得放开她,瞬间敛去周身的怒意,目光犀利。“来日等我取出王蛊必满足你!”
不等端木浅干咳,他开始撕扯她的衣衫。布缎撕裂的声音清晰传来,端木浅亦不挣扎冷笑一声。魂宫宫主刹那觉得不对劲,抬眸看时她的嘴角源源不断地溢出鲜血,鲜红一片中隐藏着她的笑,刺痛人眼的笑。
“你在做什么?”他停下了动作,冷然地看着她。
“宫主,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我可是一个大夫,能救人亦能杀人。”她哈哈大笑起来,冷冽异常,“你可信,我有的是办法带着你的王蛊一起死!”
魂宫宫主眼中汹涌着骇浪,额角青筋若隐若现,一挥手,身旁檀木桌飞裂,坠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宫主!”巨响方休,疾风已然跪着面前,一脸肃穆。
“看好她,她死了你也不用活着来见我。”
“是。”
端木浅僵硬的身子终是有些舒缓,心底是阵阵寒意便软躺在地上,方才强行让气血攻心,现在只觉乏力。为何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看着地上的红艳绚烂。缓缓闭上眼睛,留了这么多血回去一定要大补!
黑夜,沉寂的夜,匆忙的马蹄声显得格外突兀异常。宫离绽骑在飞奔的骏马之上,月光染着他飞扬的发,落在他撕下特殊司空绽面皮的绝美真容,只是他的脸上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冷然,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他的周身散发出强烈的寒意容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宫主,前方便是天山魂宫。”蒙面之人策马至宫离绽身旁,一抱拳。他从未见过宫主这般,虽不能说慌乱但也不是从前的淡然镇定。玄鸢宫有七副主十二死士,竟首次一起执行任务。“魂宫统领苗疆,修蛊炼巫,宫主却水优武义超群,有三大护法皆不是等闲之辈。。。”
“屠宫。”打断了蒙面人的话,宫离绽轻轻吐出两个字,眸中是深远的光。
蒙面人为他的果断呆愣住,但随即颔首,“是!”
端木浅缓缓地睁开眼睛之时,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在何方,视线模糊了一阵,妖媚至极的脸庞刹那清晰在她的眸中。“妈呀!”端木浅猛地一颤,显然受到了惊吓。
寂影挑着眉瞅着她,敢情她把他当作了妖怪?
“我睡了多久?”尴尬地干咳一声,发现自己竟没有一点力气起身。浑噩地躺着,察觉不出是哪里疼痛,她刹那觉得自己的身躯千疮百孔。
“还没有半盏茶时间,再睡会。”寂影的目光触及到她脖颈间的青紫,莫名地心生不忍。
“你怎么在这!”她震惊了起来。
“我弃暗投明,恳请宫主原谅了我的大逆不道呀。”他嬉笑一声,随手玩弄起她的发丝。
“妖孽!“端木浅咬牙切齿,“我为了你的王蛊在这拼死拼活,寻死觅活,不但被那个狗屁王八蛋宫主掐还白白流了那么血,你竟然给我求全了!你。。。你。。。”一时气咽。
“女人,说你聪明吧,其实有时候你真是傻的彻底!”寂影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她明明气若游丝的样子嘴上却一点不饶人,分明无力动弹,还摆出一副“我要揍你”的神情。
“那个宫主竟然相信你?”端木浅深吸口气,一扫之前脱口而出的莽撞,蓦地明白过来。
“不相信。”寂影一脸欠扁的高深莫测,“但是比起怀疑你的生死对于他来说更重要。”
端木浅微撇嘴,那人妖宫主八成是想让寂影来抚慰她,让她不至于寻死。耷拉下眼皮,心中一阵烦躁,“那么现在怎么办?”
“是啊,为之奈何?”他慢摇着头,说的抑扬顿挫。
端木浅瞪了他一眼,“妖孽。。。”他那神态分明是悠闲的很。
眼波流转,倏得明亮起来,寂影做了噤声的动作,扬起一抹邪魅到使人心颤的笑,“听,这不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