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1)
莲阁的大哥,长得五大三粗,倒与张飞象了个十成十。只是笑起来很温柔,眼睛亮亮地弯成一对小月亮,配着他一脸的大胡子,看着特别诡异。
听到说地上的人是宋断也没理,只是一径笑眯眯地看着朱朱,对八少爷说:“听说你这头小猪很不一般,来,给我抱抱。”
八少爷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与沈殊比起来,老大要好太多了,拍拍朱朱的屁股,道:“去,到老大那儿去玩会儿去。”
朱朱很听话,一跃,跳到老大伸出的手里,老大的手掌很大,能单手把朱朱托起来,朱朱从没见过有人类长这么多的毛发,不禁好奇,伸出小蹄子摸摸,从左摸到右,再从右摸到左,把老大摸得痒痒的,大笑:“这头小猪还真是有意思,眼睛好象会说话一样,聪明劲儿的。”
八少爷闻言,暗自嘟哝,本来就会说话,还好象呢,他家的小猪能不聪明么?斜眼飞了一眼,懒得理,连骑了几天的马,还真有些累了,现在突然安全,松了劲儿,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老大拿胡子扎着小猪玩,朱朱被扎得噢噢乱叫,尤其是鼻子最脆弱,又痒又痛,来回摆头到处躲。老大被朱朱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放下朱朱,不再折磨它,一拍一拍的,朱朱就在这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听六妹说,你在感情上最近有些问题?”老大沉沉的声音问道。
八少爷闻言打了个机灵,从睡梦中惊醒,问道:“六姐来了么?竟然比我还快?”
“没。”老大摇头:“飞鸽传书,让我劝劝你。再聪明也是头猪。别发这个疯。”
八少爷撇撇嘴,要笑不笑地说:“这事,她倒比我爹还上心。”多管闲事的话就咽在了肚里。
“我也觉得多事。”老大笑笑:“这么多年,你自己的事自有你自己的考量,确也没必要与外人道。”说着,把朱朱抱还给八少爷,指着宋断说:“说说他吧。你怎么能逮到他的?还把他搞得这么惨,这真的是宋断么?”
八少爷腾出个手从怀里掏出纹章来递给老大:“确实算不上是我逮的。有别人帮忙。大概是从我一出沈府就跟了我,前天夜里我宿在林里,准备动手时被逮的。”
老大拿着纹章看了半天,脸色严肃道:“你怎么会惹上他们?”
八少爷很无奈地抚额道:“问题就在于,我不知道我怎么惹了他们。我一路也想不明白。”
“问过么?”老大指指宋断。
“什么时候杀楼里的人能问出话来的?连普通杀手都问不出来,更别说这个排行老七的宋断。”八少爷扬扬眉,摇了摇头。“杀手楼的手段太多,防不胜防,我怕一问即死,浪费了,还准备送给药王当药人呢。”
老大点头称是,上前拨开宋断的乱发,端详半晌,道:“挺清秀一孩子,当杀手可惜了。不过这么年轻,药王见一定喜欢。”
安静了一会儿,“我在锦芳楼见过楼轼。”八少爷的声音平平的,没有情绪。
“你是说……”老大飘过询问的眼光。
八少爷点点头,没说话,面色沉重。
“你怎么知道是楼轼?”
八少爷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见过他杀人。他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不可能认错。”
老大听了,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非常沉闷。
八少爷皱皱眉,犹豫了一下,道:“奇怪的是,六姐竟然也认识他。我那天随口一说,六姐也没有怀疑,就说他在锦芳楼好几天了,好象在找人。”
老大闻言一愣,静默了片刻,挥挥手,“你先带小猪下去睡会儿吧,大概明后天,他们就都到了。”
“三哥也没到么?”
老大闻言笑笑地看了看八少爷:“他倒是早就到了,你也知道的,当官的应酬多,再加上要避嫌,一直没过来。只送了帖子。”拍了拍八少爷的肩:“说起来,你这个新科进士,真想当官么?要不要叫三哥给你保举保举?”
八少爷抖抖肩,把老大的手抖掉,道:“不用。反正我怎么也都欠了沈家的人情,不如欠到底,到时候还情的时候还不会太糟心。”
老大好奇地问:“奇怪,你怎么会搭上沈家这条线的?他家可是出了名的神秘莫测呀。”
八少爷傻傻一笑,不知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走的是朱朱的关系吧?那样一说,这群人肯定放不过研究朱朱机会,毕竟沈家看上的东西,朝野上下,是个人都会好奇的。只好抱紧了朱朱,讷讷道:“意外,纯属意外。我只是上京的路上遇到了沈殊,不知道身份,聊了两句而已,谁知道会搞成这样。”
老大一脸不信的样子,却还是道:“你小子运气还真好呢。等着老五来再好好逼供吧。”
八少爷傻笑着赶紧离开。
唉,秘密多了,连兄弟都快做不成兄弟了。八少爷想着有些沮丧,如果把朱朱的身份暴光,可不敢保证没有人打朱朱的主意。可自己又怎么解释,把宋断这样的高手搞成这样,又怎么解释沈府对自己的礼遇?
八少爷洗了澡,与朱朱躺在床上,身体虽然得到休息,可心思却停不下来,未来越发不可知,因为这头小猪。
现在就算自己把所有秘密都告诉兄弟,也不可能了,一则是他们不可能信,就算变了身,也会认为是妖怪,就算接受了,也一样心存间隙。二则,有沈府在中间横着,自己是万万得罪不起。再说……八少爷看着睡得呼呼噜噜的小猪,心中一片柔软,自己又怎么舍得把它丢掉呢,说了要一辈子的呀。
八少爷闯荡江湖几年,青春岁月几乎都是与这些兄弟在一起,有乐趣,有豪情,有痛苦,有眼泪。这样的真情,是怎么也不会放弃的。
兄弟之间也一向有分寸,私事一向不干涉的。一切都是很好的,却突然有人来杀自己,这个派人来的人如果是他的话,未免有些让人想不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