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1）
八少爷听到这个仪式竟是房事，心下纷纷乱乱，很是别扭。很想，就此拖下去，让小猪当一辈子快乐的小猪，陪自己过十五年，也未尝不好。
八少爷自己非常了解自己，自己一直不肯与人太接近，不是因为生性凉薄，相反是因为自己太重情，怕有太多牵绊，才选择远离人群。而且自己是一个有强烈独占欲的人，小猪才与自己相处一两个月，感情尚浅，已是不愿见它与旁人亲近，如果十五年，十五年后，朱朱死了，自己才三十几岁，那时该如何自处？
可真要把小猪当成一个人类来行房事，就算身体是千般万般地肯的，心理上也有所排斥。真让朱朱当一辈子猪，又怕朱朱懂事时会怨恨自己。一时之间，八少爷拿不定主意。
“什么限制与责任？”八少爷低头看着朱朱，沉声问道。
“仪式的完成，就把完成仪式的两个人的命运连在了一起，必须不离不弃，一人死，另一人也绝不可能独活。”
“同生共死么？”八少爷勾起嘴角，这倒是符合自己的愿望呢。至于交欢的部分么……反正还有时间去想。“事情我都已明了，就不打扰沈兄了，再会。”起身要走。
沈殊拿扇一挡，笑道：“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听听朱朱的想法呢？是吧，朱朱？”低头对朱朱绽开笑颜。
朱朱抬头看看沈殊的笑脸，再转头看看八少爷，八少爷只是扬一扬眉毛，神色淡然，并不吭气。朱朱心里还是很想去沈殊家的，想着有那么多人可以陪自己说话，肯定是件幸福的事儿呢。
可是八少爷越是这样没有反应，朱朱越是心中不安，什么都不敢答应，斯斯艾艾半天，又再看了一眼八少爷，还是一眼都没理它，只好低头说：“对不起，沈哥哥，我要跟八少爷在一起，他到哪儿，我到哪儿。”
八少爷闻言，轻轻勾了下嘴角，向沈殊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沈殊道：“我家在京城北三里，随时欢迎。”说完，看着八少爷抱着朱朱的背影笑了笑。
朱朱拿前蹄拍了拍八少爷，惊恐道：“八少爷，你看！”
八少爷一回头，也惊，才走了没几步，这茶寮已经没有踪影，满山旷野的风呼呼地刮过，黑鸦鸦的一片空地，一人一猪齐齐怔在那里。
之后的旅途，可谓是平静过了度。连个小毛贼也没有，八少爷甚至特意抄小路，非官道，半夜露宿，结果，别说劫道的，连个野兽都没遇到，由于抄近路的关系，八少爷很是郁闷地提前了五天到达了京城。
车夫由此一行也不禁感叹，自家少爷难怪是少爷，老天都在帮他呀，这么任性地乱跑乱颠，却一点事也没有，如此好运，确不自己这等仆役之辈能相比的，徐府的车夫不久之后就成了宿命论的坚决拥护者。
离考试还有七天，京城雕梁画栋，朱门绣户，本就热闹得很，现在更是不同，客栈里住得满满的，到处都是赶考的士子，每个人见面都是之乎者也，掌柜们也对士子们特别好，就希望自己店里出个状元啥的，也能升升人气。这样的京城比起平时活泛了许多。
士子中确实也有些纨绔的，但象八少爷这样，到哪儿都抱头小猪的却只独一份，于是八少爷楞是莫名其妙地出了名。人人都知道有个抱猪士子。
八少爷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一意我行我素，只偶尔看看书，心里全是朱朱的去留问题。本来自己的生活好好的，多一个朱朱也不成问题，未来蓝图都已画好，可现在出现了一个沈殊把一切打破。非逼着八少爷正视朱朱身份的问题。
其实在八少爷心里，还是认为朱朱是一头猪比较合适。如果朱朱变成了一个女人……八少爷想到就觉得麻烦。
如果朱朱是一个女人，留在身边就是麻烦，不可能无名无份，可能是什么名份呢？，让朱朱成为自己的妻子么？为自己生儿育女？洗衣做饭？八少爷想想就觉得肉麻兼不可能，那样的朱朱还叫朱朱么？做自己的女儿么？可自己又会对她情动，也是不可能呀。
如果让朱朱嫁给别人，自己又是万万不肯的。想到朱朱会与别人亲密地说话，亲近地躺在一起，八少爷想到就要发飙，更别说让它们真的发生。
最好是，朱朱就是一头小猪，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做自己最安全的后防，永远不用担心的家人。可是，朱朱总会长大的，总会明白一切，八少爷又怕面对朱朱怨恨他的那一天。犹豫不绝呀，犹豫不绝。
是夜，八少爷与朱朱躺客栈床上聊天。八少爷觉得还是应该顺应命运，如果命运不可挡，那就让它去吧，趁自己对它情尚不深。
“朱朱，你想去沈殊家么？我这几天想来想去，呆在他家确实比呆在我身边合适。你愿意么？”八少爷集了好久的勇气，一气说完。
朱朱一听，急了，伸出小蹄抱住八少爷的脖子：“八少爷不要朱朱了么？沈哥哥家虽然很好的，但朱朱不想离开八少爷。”停了片刻，朱朱蹭蹭八少爷的脸，半泣声道：“八少爷，我一向很听话的，你说过的，如果朱朱听话，你就要和朱朱一辈子在一起的。”
八少爷听朱朱说得急，心中也一片柔软，可是能怎么办呢？两个人都还太不成熟，选择太早出现，并不是好事。轻轻搂住朱朱，“朱朱，我说这话的时候，并不知道朱朱是可以变成人的，想与还是小猪的朱朱在一起一辈子，但我不能那么自私，剥夺你与他人交流的权利，不能剥夺你成为人的权利。”
八少爷把朱朱举平，与自己对视：“朱朱，要不，我们先分开一年，等我们再成熟一些，你也经历了一些别的人别的事之后，有了比较，到时再做选择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