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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空棺之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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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能像金鱼这般只有七秒的记忆那该多好,这样的话,即便回忆再痛苦不过痛苦七秒罢了。”

“若真这样,那幸福呢,岂不是也只能七秒,若没有痛苦来做比较又怎会知道幸福的甜美。”

这是八老--冯&8226;普利斯与已逝的妻子贝瑟芬妮间的初次对话。

即使过去了数十年,他依然记忆深刻。

她是个极其美好的女人,即便双眼失明,即便无法行走,她仍然开朗的用微笑面对人生,从不会自怨自艾,也从不愤世嫉俗,若没有遇到她,或许他会和哥哥一样永远活在仇恨中。

“吉妮告诉我,你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可惜我看不到。”

“对男人而言漂亮可不是一个赞美的词。”

“呵呵,可对女人而言这是很大的骄傲。”

“傻丫头,遇到你才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骄傲。”

否则,他心中的阴霾也不会逐渐摈去,也不会知道幸福会是如此的甜美。

可她最后却死了,死在他的哥哥手里,即使知道凶手是谁,他也无法为她报仇。

“若我死了,请不要难过,也不要想着去报仇,去找一个活在仇恨里的人,然后像我这般循循善诱,一如我对你做得,这样你会快乐些。”

这是贝瑟芬妮的临终遗言,他一样牢记,然而失去她的痛苦让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是对的,还是错的。活着又该做什么?

于是,他终日游走在街上,去曾经与她去过的地方,希望借此能让自己不会因为失去她而崩溃或是又重新回到活在仇恨里的日子。

冥冥之中仿佛是她的安排,在一个漫天雪夜里,在白霜耀月下,他遇到了妖娆,也就是后来的小悠。

如同当年的他一般,8岁的夜妖娆活在仇恨里,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正常的人,甚至不知道活着是不是有意义,像一只随时随地都准备好赴死的野兽挣扎在崩溃的边缘。

只是一眼,他便决定收养她。

这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这个孩子若没有人去呵护,那么最终她不是死,就是成为像他哥哥那样的人

慕容悠,是他给这个孩子起的名字,慕容是她的母姓。悠,是悠然自得的悠,人活一世,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做到悠然自得四个字。

这是他的寄语。

新生的父女之情,弥补了他的丧妻丧子之痛,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让他明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但,他无法在人前宠爱她,因为他不想小悠成为他的又一根软肋,尽管最后他的哥哥还是洞悉了,更得知了小悠惊人的能力。

他曾万分庆幸她残了左手,消失了能力,却不知道这个“残”是真正悲剧的开始。

若能早知道,他必定不会因为她残了左手不再去研究凤凰涅槃,若能早知道……他就不会真以为她是因病才去世的。

十六年,她竟然一直都活着,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若不是那次她夜袭WFP,AKA没有因为她的侵入采取最高等级的防御致使他起疑,然后亲自去调查,他根本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她曾是WFP的一员,虽然死亡,但AKA仍有她的资料,她更是重启过AKA的人,对于AKA这台人工智能电脑来说,她的存在好比像母亲,面对“回家”的母亲,即便是去世的,作为孩子的AKA又怎会拒绝她进入。

当然一开始这仅仅是他的猜测,他必须要去证实,唯一知道真相的自然是他的哥哥,可惜他失手了,当场被擒获,最终便是软禁。

他也知道了翠是卧底。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他必须告诉小悠,不要再插手白乌鸦的事情,她做得已经够多了,他只希望她能幸福就好。

回想间,不知不觉他已经在这里--初次见到她的小巷等了两个小时,为什么她还不出现。

夕阳就快落下了……

天色终是暗下,冯&8226;普利斯始终站在原地未动一分,直到一名拾荒者匆匆走来,问明他的身份后,将一封信递给他,信交付后,拾荒者便离开了。

冯&8226;普利斯立刻将信打开,阅读间脸色倏地一变,泪水毫无预警的溢出了眼眶,最后他混身上下都充斥着令人压抑的悲伤,将信死死捏在颤抖的手里。

他黯然的将信纸撕碎,脚步虚浮的一步步离开暗巷……

WFP医疗中心

淡云漂浮,月上中天,夜静无声,面对此萨鲁的心情可想而知。

那个女人骗了他!

说什么三日后会自动出现在WFP,现在就是第三日的夜,她人呢?莫说人了,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他气愤的将手中的手机丢至地上,逐渐阴霾的脸色有着嗜血的杀气。

忽然间的静谧很是阴森,即便因为孕期嗜睡得不行的阿尔缇妮斯也因为这股阴森将瞌睡虫全数赶走。

“几点了?”她咕哝道,在萨鲁怀里顺便换个舒适一点的姿势。

“九点!”萨鲁咬牙切齿的回。

阿尔缇妮斯怔忡的眸色立刻清醒过来,抬首看向萨鲁,“千色呢?”

千色两个字一出口,萨鲁脸上阴郁表情更显浓重,整张脸都充斥着阴风阵阵之感。

光是这表情阿尔缇妮斯便明白了。

“或许她有什么是耽搁了?”她下意识的安抚道,怕他会突然大开杀戒。

每天晚上都这么偷偷摸摸的幽会,还是在女厕所,他已经不爽到极点,现在又加上千色放他鸽子,恐怕就算是她也阻止不了他的疯狂。

不行,不行,千色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或许真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她不像是言而无信的人,而且她既然说了要和她换回身份,肯定有什么计划,她绝不可以让萨鲁一时冲动毁了一切。

“萨……”

“闭嘴!”萨鲁猛然低头,狠狠瞪着她。

阿尔缇妮斯整个人都僵住了,现在的萨鲁根本不是人,而是……暴风雨神的状态,绿眸中似有火光潋滟,猩红如血,饶是她也会有点怕。

她心里一凉,思量着要怎么说才能打消他现在心里的念头。

指不定他会马上撕掉她脸上的面具,然后大喇喇的带她离开WFP回希腊,又或者他会冲出去让人满世界找千色,一旦找到了就大切八块。

不管哪一种,她都觉得非常不妙。

她缓了缓心神,坐直身体,这是厕所,虽然WFP的厕所间比一般地方都大,但她和萨鲁把马桶当凳子坐,马桶总是一个尺寸的,隔间再大也放不下两个马桶,实在容不下他们两个人,尤其他还那么魁梧,有点挤得慌。

她应该先庆幸一下,WFP的清洁卫生搞得很好,这里半点臭味都没有,简直可说是光亮可鉴,清香无比。

“萨鲁,冷静点,好吗?”她用极度温婉口气说道。

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冷哼,紧拥她的手臂突然松开,身上的倚靠忽然间消失下,她有些不知所措,正想要抓住他,却感觉身子一空,她已被他打横抱起。

“萨鲁!”她压低声音惊叫。

这样幽会自然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而且时间上她也说了只准二十来分钟,要不是他刚才耳鬓厮磨的她昏昏欲睡,她断然不会这么失算的让他发飙。

萨鲁却没有回话,一脚踹开隔间的厕所门。

她惊的都没了魂,两只手紧紧的攀住他的项颈,“萨……萨鲁,听我一句……”

“放屁!”他就像被惹恼了的狮子,对谁都不会客气。

她没法,只好用老方法,悄悄伸出手指,想点他的穴道。

他幽深的目光朝着她一暗,“那女人好事倒没做几件,倒是教会你怎么谋害亲夫了。”

他脸上的杀戮甚重,冷血无情的反手逮住她的手。

“不是……”她摇头,失去了点穴的机会,她根本没办法制服他。

他突然俯身,她下意识的闭眼,未料,他温热的唇落在她的眼帘之上,“露娜,别逼我打晕你。”

她怔怔的张开眼,看着他深邃的眸中透着慑人的愤怒。

他今夜是绝对不会听她的了,更甚者她只要再说一个字,他真会打晕她。

她绝不可以让他打晕,谁知道她一失去意识,他会做什么?

她深深吐纳一口气,平复心中的紊乱,脑神经像马达一样开始运转,她会想到办法的,一定能想到办法的。

她那只“谋害亲夫”的手一直被他紧紧握住,见他一步一步往门口迈去,她只觉得万事休也。

猛然,厕所外响起声音,像是值班的护士,“八老回来了!”

紧接着阿尔缇妮斯眼尖的看到门对过的弯角出有一抹身影像是听到了噩耗似的僵直片刻,然后突兀的窜向一个方向。

她慌忙用未被握住的手拉了一下萨鲁脑后的头发,“萨鲁,有人,那个……内奸!”

她笃定刚才看到的人是内奸,大半夜的哪不能呆,偏偏伏在女厕所对过,不是内奸还能是谁。

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从她出病房开始一直跟着,还是发现她不在房里所以来找她。

不管哪种,这时候断然不可以放过他,他应该听不到她和萨鲁的对话,因为女厕所的设计是进了门绕个弯才能到进入便池区,这中间还有一扇屏风,她和萨鲁选的又是最里面的隔间。

“露娜!”萨鲁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这时候她还关心内奸。

“追!”她像拉马的缰绳一般扯他的头发。

萨鲁想,等她平安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再等她完满的做完月子,他一定会狠狠的抽她的屁股,定要她明白妻奴也是会反抗的。

出了厕所,他将阿尔缇妮斯放下,“你给我呆在这里,不准乱跑。”

她点头,却是满脸焦躁,“追……追他!”

他自然会去追,但是单独放她一个人,他放心不下。

这时,刚才叫着八老回来的护士又跑了回来,他即刻上前将她拉过来。

“照顾她!”

护士有些搞不清状况,倒是阿尔缇妮斯言明手快的拉住护士的手,对着萨鲁一阵吆喝,“追啦,他都跑好远了。”

萨鲁牙齿基本已经咬得咯咯直响,但走廊上除了护士,又来了好几个医生,其中就有罗马斯,罗马斯一眼便瞧见了阿尔缇妮斯。

“你怎么在这?”

阿尔缇妮斯咯噔了一下,“上……上厕所。”

罗马斯又见萨鲁也在,还一副母鸡保护小鸡似的护着她,心下顿生疑惑。

阿尔缇妮斯立刻转移话题,“我刚才听到护士说八老回来了。”

罗马斯回道,“是,我现在正要赶去。”

“我也去!”阿尔缇妮斯自告奋勇道。

“你……”

罗马斯话未完,她已经上前挽起他的手,往人群骚动的地方拖。回头还看了一眼萨鲁,那眼神似在说,“那么多人,你可以放心了,还愣着干嘛,去追啊。”

这眼神刚瞟完,狄克卡尔等人也奔走而来,一群人瞬间变成一窝蜂,整个WFP医疗中心灯火敞亮,不一会儿戒备的警员也倾巢出动。

的确够安全了。

萨鲁这才朝阿尔缇妮斯指的方向奔去。

等不到千色,他就去抓这个内奸,等抓到了先狂揍一顿发泄再说。

*

阿尔缇妮斯第一眼见到八老,便深觉这位老者极不简单,他虽年逾花甲,白发苍苍,身形却一如壮年,不见一丝佝偻,尽管看起来有些疲惫,可仍是投射出一股威慑感,这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年岁越大,越让人不敢小觑,好比活了上千年的巨松,周围的人显得尤为渺小。

他的出现是好?还是坏?

八老的出现如同一枚惊雷平地炸响,让所有人震惊,又摸不着头脑。

狄克压在心底关于悠那空白的八年,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他出手的比谁都快,也不管此刻的冯&8226;普利斯有多疲惫,他只想知道当年为什么要让悠做那样危险的事。

冯&8226;普利斯已经感觉到狄克的动作,他也不闪躲,让他揪起了自己的领子,两人的身高差距并不是很大,但狄克用了十足的力,令他只能用脚尖着地。

“告诉我,为什么送她去’地狱‘!”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吼叫,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但听在所有人耳里便知晓,若是得不到答案,他会把八老撕碎。

地狱,即使时过境迁,即使未有亲身体会,但从汉吉汗斯&8226;特莫利的口述,还有朗穆斯&8226;吉亚留存的录像,便已感同深受,那何止是地狱,那比地狱还要可怕万倍,而他竟然将自己的养女送了进去,全然不顾她会遇到危险,那时她甚至不过12岁,还是一个孩子。

冯&8226;普利斯心里早有准备,但显然狄克知道的要比他预想的多的多,那是不堪回首的回忆,为了儿子,他牺牲了养女,尽管她没死,但所受到的痛苦,或许死亡还轻松一些。

白乌鸦在WFP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但谁是组织的头目,他们还未知。

小悠……

这个男人即使在你死了多么年后,对你曾发生过的事仍那么关心和激动,这样瞒着他,真的是你要的吗?

那封信,虽然已毁,但信上的每一个字都深刻在他脑海里,她唯一的心愿便是要他好好活着,绝不可以让他再深入白乌鸦的案件。

但是那似乎已经不可能了,对于他,只要是她发生过的事情,只要是伤害过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恐怕到死都不会。

这样的他,瞒着只会是一时的,他终有一天会查出来,到那时……比起现在告诉他,恐怕会让他更痛苦,当知道所有的事之后,不仅仅是毁,挫骨扬灰都解不了他的恨。

可以预见,那会是一场怎样的腥风血雨,但八老更知道,现在说无疑不利于歼灭白乌鸦,在他还没毁了AKA这台人工智能电脑前,说了,只会让WFP全军覆没。

他忍下心中的不舍,也忍下愧疚,恢复到八老应有的铁血本色。

“放手!”

八老的威信在WFP如同帝王一般,但狄克没反应,他冷笑:“你以为现在还和以前一样?你以为现在你还是元老?你以为在你失踪了那么久之后,又毫发无伤的的回来,地位还能恢复到以前?你以为没有人会怀疑你?”

他说出了本质,自己的失踪有太多可疑之处,偏偏他不能解释,一解释白乌鸦的事情等于大白了天下。

“你可以等到公审!”

公审指的是WFP内部的军事法庭,任何职位,无论多高级只要被定罪,谁都没有情面可讲。

“我等不了那天。”狄克咆哮,公审的确是个好方法,有的是逼他说出实话的办法,他不介意动用私刑,但要公审必须立案,收集充足的证据,物证他没有,人证有一个却是半死不活的躺着,也不清楚是不是和他一伙的,这种情况下要公审,天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他等不了那么久,他只想知道,八老和悠到底发生过什么?八老和白乌鸦又是什么关系?虽然先前和卡尔讨论过,八老的失踪疑点太多,尚不足以判断他到底是被害者,还是自己导演的一出戏,但不管哪一种,他和白乌鸦总是脱不了关系了。

他隐约在心头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尤其是在被那个神秘女子强吻之后,一种莫须有的不祥预感笼罩着他。

八老一定知道白乌鸦的底细,只是他不肯说。

冯&8226;普利斯双眼迸射出犀利的寒光,无论如何不能在气势上输给狄克,否则只会让他继续纠缠下去,目扫众人,看来很多人被他们两人阵仗给惊到了,谁都不敢靠近,唯有阿尔缇妮斯一人毫无惊色。

即便那封信已让八老知晓阿尔缇妮斯的身份,但冷不丁看到仍是吓了一跳。

小悠……这样活生生的小悠,再也看不到了啊。

心中的悲苦与阿尔缇妮斯扮演的“鲜活”刺得他双眼通红。

阿尔缇妮斯见惯了自己爷爷发威,对于和爷爷差不多的老人家,再发威,她也不会惊惧,见两人剑拔弩张也不是办法,还是先扯开两人再说。

卡尔很尊敬八老,和狄克又有兄弟之情,相处的日子比八老来要长得多,一个是前辈,一个兄弟,他不知道该帮谁?

要是其他人,娜娜的胆子还是挺大的,但是面对狄克发作,她就像蔫了的小猫咪,爪子根本利不起来。

三胞胎和欧阳决也在,他们不是怕,只是觉得狄克说得更有道理,这个八老回来的太过突兀,所以采取静观,万一真动起手来再出手好了。

剩下的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就退出了地雷圈。

想来,也只有阿尔缇妮斯是最能出手的一个人。

罗马斯吓得很孬种的扯着她的手,让她想动也动不了,这男人还是医生呢,胆子这么小,她不耐的挥开他的手。

罗马斯又缠了上来。

“滚!”阿尔缇妮斯怒叫道,自己又不是他的保姆,也不看看他的年纪,比她还大上十来岁呢。

她的咆哮让狄克皱眉,让八老惊诧,他也该惊诧了,见到这么个和养女一模一样的女人,他不惊诧都不行,这让他找到转移注意力的话题。

“她是谁?”他表现的很是震惊,在别人眼里他可是一点都不知道慕容悠其实还活着,也不知道她和千色互换了角色。

狄克明知道八老在岔开话题,不想回答,却总有喜欢做好事的人出来搅局。

“MissMemory!”娜娜回答,她只是想赶紧将这股暴风消弭,有了话题,自然赶忙附和。

八老眼里的震惊似乎还打算演下去,看着阿尔缇妮斯的表情也十分真切,心里却在思忖,这位王妃太聪明,有她在未必能把事情再瞒下去,应该如小悠的说的,赶紧送她回土耳其。

反正她已经没有了“价值”。

痛惜悄然涌入他的眼里,她没有了价值,付出的代价却是另一人的生命。

正是这抹不易察觉的痛惜,让阿尔缇妮斯起了疑窦,起先以为他是思念女儿,因为她的容貌和慕容悠很像,但这痛惜绝不是因为神似的容貌,若是思念,应该有怀念的感觉,但他没有,他完全是扼腕的痛惜。

他一定知道什么!?

千色对萨鲁说过三天后必会回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她没有回来,这个叫八老的却回来了。

她很难不将两者联系起来,对于一个逻辑能力超强的人来说,任何突兀都会让她万分在意,世界上从不存在巧合的事情,所谓的巧合只是解释不了原因的借口。

她探究的眼神太过锐利,让八老这个经历过无数风雨的老人也有了胁迫感,他内心的秘密太多,愧疚也太深,已经经不起一个聪明人的审视。

他避开阿尔缇妮斯的视线,他会找到机会和这位王妃单独谈谈,但绝不能是现在。

“我累了。”他推开狄克,终是立在WFP顶点的人,威信不是说没有就会没有的,即便狄克拥有强大的存在感,也不能将他的威信抹消。

狄克并不想放过他,但卡尔不允许,“你现在就算逼也没用,他回来了,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会回来吗?”

回来已经是不可思议,又什么都不肯说,谁都会怀疑,但没有证据,再怀疑也没用,没有证据一切都免谈。

没有人拦八老,让开一条路让他走,他行走的每一步都坚挺拔立,任何风雨他都经历过,即便他已白发苍苍,老叟一枚,但仍像是万夫莫敌般,气势惊人。

阿尔缇妮斯很想上前和他搭话,她有信心以自己能力,旁敲侧击下必然会有收获,但她要是贸然上前,与她现在扮演的角色不符,会让人怀疑的。

好吧,她忍,总会让找到恰当的时机。

八老走了,人群也散了,狄克心里的怒火却没有消停,他奋力击捶着墙壁,一阵轰响。

卡尔和娜娜只好在一边叹气,谁敢上前阻止,他们可不想变成墙壁让他发泄。

又是一阵轰响,却和狄克捶打的声音不一样。

天空闪出一道雷鸣,巨响无比。

轰鸣的雷声一阵接一阵,响彻天际,震耳欲聋,偏就是雨不下,雷电交加,一暗一鸣,让深夜变得极其吓人。

突然,一声尖叫从某个病房回响到走廊。

“快抓住她。”护士们急切的在走廊上奔跑。

黛西&8226;玛利亚像疯子一样在走廊上尖叫,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她还在接受治疗,但情形并不好,她脸色苍白,眼眶凹陷,治疗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好转,她疯得更厉害了,连狄克都认不出来,她害怕打雷和闪电,窗外的电闪雷鸣让她饱受惊吓,又没地方躲,她赤着脚慌不择路。

走廊的窗边,阿尔缇妮斯正巧离她最近,她脚下一个不稳,狠狠的摔倒在她跟前,阿尔缇妮斯想去扶她,她虽然是个疯子,也是被人害成这样的,就算她曾经要杀她,她也硬不下心肠。

黛西见伸来的手,抬眼顺着往上看去,一见到阿尔缇妮斯的脸,像是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尖叫的更厉害。

在被姬娜下过催眠,以及沙苑藜的侵害下,别说认人了,她连自己是谁恐怕都不知道,但一个疯子会发疯,总会有刺激的前提,害怕打雷和闪电便是前提,而为何会怕,那是深藏在记忆里永远不会磨灭的恐惧,当失去正常人的思维后,恐惧便会鲜明起来。

她眼里是一座墓碑,墓碑上是一张相片,电闪雷鸣下,照耀的格外清晰,正如她现在看见的阿尔缇妮斯,在窗外的电闪雷鸣下,一闪一闪,清晰的仿若昨日。

“啊!”她恐惧的尖叫,害怕的退离阿尔缇妮斯,“不要过来!不要杀我!”

墓碑边有好多陌生路,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知道他们刚杀了人,那个人倒在雨中,脖子异常的扭曲,一双空洞的眼正死死盯着她。

“不!不!”她歇斯底里的让人心里疑窦。

“她怎么了!?”狄克护着阿尔缇妮斯,黛西曾差点杀了她,他不能再让她出事。

“我也不知道……她好像很怕我。”阿尔缇妮斯也觉得不对劲,她何必怕她,她该恨她才对。

护士们正想办法将黛西抓住,好注射镇静剂,但她疯得抵死不从,甚至不在乎咬伤人。

她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雷鸣声愈发大作,她眼里的惊吓也愈大,又是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让阿尔缇妮斯的脸在暗与明之间投射出阴影。

黛西惊到了极致,指着她的脸大叫,“是你,是你害死我父亲的。是你!”

“什么,你说什么?”谁害死她父亲了,她父亲又是谁?

她疯叫着,“他们从墓地里把你挖了出来,父亲发现了,他们杀了他。”

疯言疯语根本不可信,但她说出来的事情实在骇人听闻。

墓地!?挖出来!?

谁会在墓地挖死人,又是谁因此被人杀了。

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又为什么要指着阿尔缇妮斯。

阿尔缇妮斯被弄得一头雾水,她到底在说什么?

黛西却一个劲儿仍再叫,“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可是她们不相信我,说我父亲是因为酒醉遇上湿滑的路面,跌断颈骨死的……”她胆怯的又看了阿尔缇妮斯一眼,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拍手嬉笑道,“对了,你没死,你还活着,你就是证据,证明我说的话没错。”

阿尔缇妮斯听得心里直打鼓,她口里的你,按照自己的分析应该是一个死人,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一个……和她很像的人。

黛西安静下来,不再尖叫,冲到阿尔缇妮斯面前,表情像个孩子,“你跟我走,去警察局,证明我没有说谎,他们把你从棺木里救醒了,对不对,你知道一切,对不对?”

棺木!?

狄克惊愣的都忘记了要保护阿尔缇妮斯,她在说棺木,谁的棺木……谁的!?

黛西扯着阿尔缇妮斯的衣袖嚷嚷道,“你快跟我走。”

卡尔和娜娜应该上前帮阿尔缇妮斯解围,欧阳决和三胞胎也应该这么做,但是黛西的话让他们脑中一片空白。

唯一和阿尔缇妮斯长得像,又已经死了的人,这世界上还有几个?

阿尔缇妮斯比起他们思考的更多,她温和的开口,“告诉我,我是谁?”

黛西歪着脑袋,“你是……谁?”

她点头,“想想,我是谁,你见过我不是吗,看过我的墓碑,对吗?”

黛西用力点头,表示自己真的看过。

“那想起来了吗,我的名字,墓碑上的名字。”

“墓碑……墓碑上的名字?”黛西在阿尔缇妮斯的诱哄下,仿佛回到曾经发生的过去,不能算回到,对于她而言,那是记忆力最深的印象。

闪电,雷鸣,雨声,好多人,她躲在树丛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扭断颈骨,咔哒的声音清彻无比,在她耳里就像在轰鸣。

然后,他们走了,将那挖掘的一团脏乱的墓地恢复的完好如初。

猛的闪电划过,她的眼睛只看到墓碑上的相片,还有金色的墓碑文。

爱妻慕容悠……

“爱妻……慕容……慕容悠……”她瑟抖着喃喃自语。

所有人都听到了。

闪电再次劈下,却让所有人的脸惨白,也让所有人惊吓到疯狂。

“不!”吼叫比雷声更可怕。

狄克几乎站不住自己的脚,他靠在墙上,已经没了任何力气。

在场的人无不惊呆,只有黛西像从噩梦里解脱,空洞的眼神晃过一丝安然,昏了过去。

护士都是新人,来WFP没多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WFP的这几位高层吓得魂魄都没了。

狄克眼神空洞的厉害,比起黛西他恐怕更像个疯子,突然,他动了,像旋风一样冲出WFP医疗中心,随后的是三胞胎,还有不知何时来的卡奥利。

卡尔和娜娜也有了反应,然后是欧阳决,他们全体像疯了一样冲出WFP。

阿尔缇妮斯脑中却是越来越清明。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灵魂也相似的人,再像也不会,只会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

雨终于下了,倾盆大雨,灌溉着天与地,却浇不灭奔跑在圣&8226;十字公墓里的一群人,跑在最前头的是狄克,他顾不得脚下的湿滑,摔倒了爬起来,再摔倒再爬起来,最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一座墓前。

雨迷蒙了他的脸,却让他的眼比闪电划破天空时留下的惊悚,还要惊悚百倍,他看着墓碑,死死的看着,上面的相片和名字都是他心底最痛的伤痕,十六年他都是看着它熬过来的。

棺木……

黛西口里一遍又一遍提起的棺木、墓碑、名字、都像是地狱里的嚎叫。

他疯了,他不该信的,但他不能不信。黛西是个疯子,但一个疯子不会莫名的说那些话,疯子的话未必真的是疯的。

他凶狠着双眸,没有任何挖掘的器械,他只能用手,不停的挖,即使挖到手指鲜血淋漓,也没有停下。

悠……悠……

鲁巴是墓园守墓人班尼退休后的接班人,曾被狄克和安德鲁打的门牙差点掉了,所以他认得狄克,正在值班的他一见到狄克像疯了似的挖掘坟墓,跟鬼一样开始尖叫。

这个男人半夜在墓地和人打架已经让他觉得不是正常人了,现在竟然还开始挖坟墓,果然是个变态,终于爆发了吗?班尼老头还说他只会和人打架,现在呢,他都开始挖坟了,是打算和死人打架吗。

报警!赶快报警,这人绝对是个疯子。

三胞胎和卡奥利也到了,见狄克在挖,他们也像鬼上身一样,开始一起挖,后头的卡尔、娜娜,还有欧阳决站在一旁也不阻止。

有些事,不需要证据,只要几句话就能让人深信不疑。

血水和着雨水在墓地的青石上蜿蜒而流,他们仿佛不会觉得痛,挖得指甲开裂,甚至脱离了皮肉,仍在不停的挖,好似只有这样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很快棺木露出了一角,被时间磨损的颜色,像极了泥土,却让沾满血的雨水染上了最鲜艳的色彩。

棺木出来了,那是材质最好的,上面甚至还有黄金做的十字架,WFP的标志也在雨水的滋润下鲜明起来。

他们消停了,不敢再挖了。

谁来打开它?

又或者谁敢打开?

如果里面什么都没有,那么这十六年的痛苦又算什么?

狄克跪在那里,动都不动,他不动,几个孩子也不敢动,没有人有勇气揭开这个可能让他们跌入地狱的棺盖。

突然,狄克动了,他咆哮着,将三胞胎和卡奥利推开,“走开,都走开!”

他要自己来,谁也没有他痛的厉害,所以这份痛若是再添上一笔,他也不在乎了吗?哪怕会让崩溃,哪怕会让他万劫不复,他都要知道真相。

雨开始停了,却没有月亮,暗得吓人。

吱呀一声,棺盖被打开,太暗了,谁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有没有,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这时,鲁巴带着一批警察,手持着电筒奔了过来,“就在那里,那个变态就在那里。”

警察手里的电筒越聚越多,晃动的光线由远而近,照亮了棺木,也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棺木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连渣滓都没有。

泣血的吼叫撕心裂肺的响起,那是任何人都不忍听到的悲鸣,黑夜里它比什么都要暗,都要沉重,扑面而来的是海啸般的愤怒和痛苦。

所有的一切人或物,都在狄克眼前崩溃。

他痛了十六年,原来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哪里?

她被谁带走了?

她还……活着,竟然还活着!

最后赶来的是阿尔缇妮斯,面对空空的棺木,她知道自己再不用伪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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