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1 / 1）
曹严早就留意到轻舟来了，视线绕了全场一周却找不到她。
他拿起麦克风终于开腔说话：“轻舟你出来好不好？我们合唱一首歌，我想跟你一起唱一首歌，好不好？”
下面男人们起哄喊：“好不好？”
女人们大声答：“好。”
乳白色的钢琴后拖进一张餐桌，钢琴上方那盆紫色的桔梗插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四个小女人坐在下方从众人高歌到大嚎大吼都冲耳不闻，直到曹严那声温柔的请求，那位一直没停过嘴巴的淑女终于稍稍顿了下。
“轻舟要不要到楼台来。”陆娴娴蹲着身子扒开厚厚的窗帘，再推开一人过的落地窗，这种阵仗谁都猜得着，陆娴娴的浪漫脑袋里准备要效法罗密欧与朱丽叶楼台私奔。
冯笑媚什么话也没说，毫不避讳，抬起玉腿，把陆娴娴喘出楼台去。
“那女人也来了。”冯笑媚很大家闺秀地抚平裙摆，优雅地坐下说：“我们东洲四大名女没理由那么丢脸，连登个台都怕到躲到楼台去。”
以大家闺秀端庄见称的冯笑媚，以才貌并存的古典美女叶轻舟，以数学鬼才的冰山美女杜纸，陆娴娴小姐却是以博览天下食谱见称的为食鬼。高二那年，陆小姐凭着一篇《民以食为天，食以材为鲜》终于与三大美女荣登校刊，最后被推荐到《光明日报》生活版而终于被东洲列入四大名女中的一名。
轻舟接过餐巾擦过嘴，站起来说：“笑媚来曲《祝你一路顺风》。”
轻舟从钢琴后走了出来，光束打到她身上，冯笑媚开启了乳白色的钢琴，名家的钢琴非常清晰把曹严点的歌完全复盖，直至全场响起只有《祝你一路顺风》的清楚琴音。
有人递上麦克风，轻舟接过，然后登上高台，冯笑媚的节奏配合得非常好，旋律翻了一个转，轻舟站在台上一会，那首熟悉的《祝你一路顺风》便来了。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沉默。
相识以后在东洲礼堂合唱的第一首歌，十七岁的仲夏，轻舟的羞赧，曹严的腼腆，那时的他们歌词记不熟，配合度不够，俩俩相望，又俩俩闪避，没有牵手，只有她的裙裾贴到他的白裤子，有些记忆将永远存在脑海里，牢记着失去的青春。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当拥挤的月台挤痛送别的人们，
却挤不掉我深深的离愁。
到法国的前一晚，他们被人拥着唱了这首歌，他们的手早已牵了五年，那时他们信心满满，歌词早已熟稔于心，俩俩相望，俩俩不舍，轻舟那个晚上发给曹严一条信息：曹严，明天别去送我机。
曹严的信息很快就来：我不怕你哭，我最怕你不哭，但我更怕没有你的的日子，我会送你。
那个晚上原来他们都没有睡着，轻舟想了很多，也许今日的话会成为昨日黄花，但这些又如何，她还是喜欢曹严。
曹严那时候想，法国多么浪漫的国度，他的轻舟会一直是他的吗？他想过很多不好的结局，想过轻舟也许永远不回来，背弃了他们的初恋，但曹严就是没想过，第一个背弃的人是他，是他呀！！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如今他们同在一个台上，隔着一个女人，还隔着一条生命，那些曾经的暗恋明恋都将黯然消失。轻舟轻轻转过身，看向曹严，唱出最后一段。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这首歌唱得太有感情，所有人都看到两人眼红红的样子，冯笑媚手下的节奏一直在尾音旋转。轻舟转过身看向台下，开口宣布：“感谢今天所有的同学，我，跟曹严在十天前已经分手。”说完，轻舟把麦克风递给现场服务生，腰肝挺直地走下台，那些眼泪终于一点一滴地倾泻。
站在洗手间通道的赵正平看着轻舟黯然的背影，无法自以地甩开还搭着他手臂的人，大步地横跨会场往高台走去，众人沉默在一阵感伤的唏虚中，赵正平出手非常快，他一下子就把曹严撂倒在地，一下重过一下地死命揪打着，曹严毫无生气地任他的拳头落在身上。场面有点失控，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跑上来拉开两人，赵正平还挥着拳头要打，被人扯开了三米的距离。
“我当初怎么会鼓励你去追她的？”赵正平指着地上的在面青鼻肿的曹严大骂：“你说，你说啊？？？”
“正平，打得好，打得非常好，你打吧，打吧。”
曹严那副自暴自弃的样子让赵正平又想揍人，他甩开两边的人，揪起曹严的衣领，指着抱着住曹严的欧静问：“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把轻舟甩了，她给了你什么，她认识你多久，叶轻舟和你十年，法国五年她一个漂亮女孩没变，你不是对女人不假辞色的吗？她那一点比得上叶轻舟？”
这话让欧静听了不高兴。
“赵正平你说话客气点，我那一点比叶轻舟差？”
欧静一向的波澜不惊终于裂开，欧静的沉不住气是被叶轻舟比了下去，还有曹严的挨打却不还手。
“你那一点比得上她？”赵正平冷笑，以前所有看不起叶轻舟的女生赵正平都不放在眼内，而对不起叶轻舟的欧静，赵正平觉得更无须留情面：“你除了家世有点过得去，你那一点都比不上叶轻舟，靠个人条件单挑，欧静你根本不配与叶轻舟比。”
“你……”欧静自尊受辱甩手扇去，赵正平接了个正。
“而叶轻舟并不是输给你，是输给你的肚子。”赵正平把欧静的手重重一甩，站起来扣好袖扣，爬过头发，说：“耍下三流手段得到的感情，欧静，我看着，我看着你的爱情有多长远。”赵正平冷哼一声，大步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