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君家妇难为 > 11 第十章

11 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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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悄悄开启。

他猛地屏息,慢慢转过视线。

一只黑猫。

荧荧的眸子率直地望向他。

他讨厌这种审视,疾步上前闩上门。

窗外洒进带着桂香的月华。

他掀开藕荷色的被子。

她现在做什么?这么晚了••••••

他的心情一落千丈。

那天晚上,左等右等,心一点一点往下掉。

没想到见了她,心会是这般痛楚。

罢了,睡吧。

他伸手向那银挂钩,要下红罗复斗帐,不曾想有人挤进怀里,抱住他的腰。

这些天来确有几个花痴女趁夜投怀送抱。他

正要飞起一脚踹飞来人。

千钧一发,那人开口:“每仁——”

“袖袖?”他只叫了一声,便噎住了。

冷袖大半个上身都巴上去了:“每仁,你怎么不回家嘛?”

她的身子很香。

“身惹御衣香。”

这种高贵的气息令他畏惧而黯然。

冷袖看不见他的表情,自顾自诉苦:“每仁,你不知道死青简赖在家里,指手画脚。我不让他睡房间,他说睡客厅也行。”

“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不要!每仁,你怎么可以不要我?”她急了。

他一时语塞,摸了摸她:“穿得这么单薄,还光着脚,都是沙子。”

“我没有办法呀,少陵看人看得那么死。”她委委屈屈窝在他怀里,开始信口雌黄,“每——仁——今天为了见你,我——我连色相都出卖了。”

他的心被一割,抚着她的脑袋:“我去打盆水,你把脚洗一洗。”

打好了水,她坚持一起洗。他难得一口答应。

冷袖的脚丫子洗白了,就去踩每仁的脚背,他不服气,以牙还牙。两个人越闹越起劲,最后在床上滚成一团。每仁一下子把冷袖压在身下,她眼冒金星,喘气连连。安静下来,两人都试图调节急促的呼吸节奏。

冷袖沉默时,他会有些害怕。

少了熟悉的嗓音,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正与一具成熟的女体亲密接触。

冷袖十二岁时大惑不解,为什么同一天生的,每仁比她高出一个脑袋。

那天,他从外头回来。

不敢和谁说,他和别的少年闹洞房去了。

谁也不知道,他已经十四岁了,在莫名的焦躁中模模糊糊明白了十四岁的含义。

冷袖跑出门来拉他回家吃饭。他死死盯住她,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她不是妹妹。

接着他粗鲁地拽她近身,低下头吻咬她的嘴唇。其实他并不十分懂什么是接吻,只是想宣泄一通。

冷袖受不了他凶狠的啃咬,唇都弄破了。她一把推开他,用手背擦血,哭着逃回去了。

郁金晚归,听屋里静悄悄,喊两个孩子吃饭。

冷袖尖叫:“每仁——”

他气急败坏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她立刻嚎着冲回徐鹤那里去了。

往后两年,兄妹俩陷入冷战,不闻不问。

他明白事理后不禁懊恼,自己当初真是昏了头,怎么就吻了这个干瘪的毛丫头!

十六岁的一天,冷袖突然兴高采烈地回来了。

郁金下厨做饭。他不愿干坐着,转身要回屋,她却一下子倒在他的背上。

“每仁。”两年了,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有气无力,“你背我进房间。”

他忐忑不安地照办。

她倒在床上,吃力地吩咐:“我的腰被刺伤了,帮我洗一洗。”

他急忙打来一盆清水,她已经费力地脱了外衣,露出殷红的腰背。

她不知不觉睡去。只留他收拾残局。

每仁将血迹抹去,又小心缠上干净的布条。扳过身子时忘了收回视线。

他的手伸了出去,鬼使神差地解开了她的衣带,褪去那薄薄的布料:少女雪嫩得似莲花瓣的肌肤和柔软丰盈的曲线。

冷袖虽然睁不开眼,意识还有一小半是习惯性的清醒。

她觉得每仁一时慌乱,巾子没拧干,水珠甩到身子上了。半热不冷的水珠在身体上爬,吃力地动一动,它只会滑到别处,粘着就是不滴下。忽然,那恼人的水珠蒸发了,她未安心睡去,口鼻就被柔软的东西捂住了。完了,每仁一定比她还粗心,盖个被子还盖着她的脸。救命呀!

每仁正热辣地吻着她。

柔嫩的嘴唇和甜美的气息让他眷恋不已。

不知不觉,他也除了自己的上衣,青涩地与她肌肤相亲。

她虚弱得透不过气,喉咙里滚动着断断续续的□□。他于是吻遍她的脸的每一寸,乞求她安静下来。她被他的狂热和柔情弄得精疲力竭,瘫软得如同折下枝头的花朵。他正用自己的所有,包括感官,去体验、去分享她给他带来的奇妙温暖感受。他的唇齿,舌尖,手指,胸膛好像纷纷有了独立的思想,将那种快乐美妙争先恐后用不同方式表述出来,然后更热切地去追寻。他的呼吸逐渐粗重,她的也凌乱急促起来。他清楚地听见了,她急急的心跳声。他的心此刻亦是欢愉不安地跳动。她的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他轻柔地用手指拭去,和着这暖暖的湿意贪婪地吮吸着她口中的甜唾。她的心房剧烈而柔软的颤动在他的掌心中。他枕着她婆娑的青丝,舐着她小小的耳垂,将她生着薄茧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希望那同样急剧的节律同样被她捕捉到。她的身体开始泛起诱人的色彩。他情不自禁覆上去,很快察觉到异样的触感。她像含苞待放的花蕾,一点,一点,一点绽放。她轻轻的颤动,依稀的娇吟,微微的喘息••••••让暖意一波波冲击他的心。他大胆地叫了她:“袖袖。”她迷乱而含混地应了一声。他有满腔满脑的话要说,但只开了个头,就忘得一干二净。他咬着她的名字,一路温柔的攻城略地。

突然,他闻到血腥味,看了看掌心,一抹鲜艳的殷红。她腰间的布条全是这样刺眼的颜色。

她正在为他的偷欢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再一细看,她浑身是他留下的伤痕。

他慌慌张张包好伤口,穿上衣服,自己胡乱套上上衣出去了。

撞上郁金,幸好,他看不到自己衣冠不整的狼狈样子。

母亲问:“阿袖呢?”

“睡了。”

他逃开了。

兄妹俩遮遮掩掩七八天后,冷袖总算行动自由了。

当然他们也冰释前嫌了。

临走前,她有感而发:“受伤真不好,连每仁的一床薄被都觉得有千斤重。”

他背过身去,心跳如鼓。

那天,她带着和十四岁一样的痕迹回来,他情不自禁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对你?

他要抹去他留下来的痕迹。

可是就在黄昏,他们就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缠绵。

她亟不可待地投向他,他也迫不及待地接纳她。

看她为他容光焕发,他恨不得狠狠扇她一个耳光。

为什么要爱他?他是那个会在凄风苦雨中和你相拥取暖的人吗?他是那个帮你包扎无数伤口的人吗?他是那个因为等你夜夜不关窗凝望的人吗?他是那个对你有求必应的人吗?

他挂念似伊,青简也挂念冷袖。

他清楚地知道冷袖的兄长是如何艰难而执着地关心她。青简写了十年的信。京城孩子最喜欢的玩意儿和省下来的零用钱和压岁钱,青简一次又一次辗转托人捎到西洲。

但只有他知道。因为东西被他销毁得一干二净。

他不要别的男人来分享她,连她的兄长也不可以。

就在这样一个姗姗来迟的夜晚里,他想通了,当时在枕边迫不及待要和她说的其实只有一句话。

我爱你。

不是妹妹,不是玩伴,是恋人呀,青梅竹马的恋人,有过初吻的恋人。

那么不愿意当她的兄长,那么厌恶“妹妹”,全是因为他爱她。

怎么办?

已经晚了。

她又忘了他们的决裂,他又是那个暧昧的哥哥了。

“每仁你是不是很累?”她抱着他的头,手拍他的背。

他疲倦地闭上眼睛。

“每仁,我好想你。跟我回家好不好?”她的娇声软语和温柔拥抱诱惑着他。

那馥郁的味道却冷冷提醒他少陵那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心一横,抱紧冷袖:“回家。”

他宁可去收千刀万剐,也不想放弃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就算,饮鸩止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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