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 1)
“晚上想吃什么?回家,还是在外面?”声音依然温柔到温存,仿佛这几年下来其实都不过是幻觉,其实两人从未有一日离分。
“我……不饿。”蒙萱侧脸看向窗外,烟色的玻璃,映得一切仿佛都已经笼在微夜里,蒙上心镜,一切都是令人难以呼吸的淡黑。
“那就先回家,嗯?”体贴地欠身为她系上安全带。两个人错身而过时蒙萱屏住呼吸抓着椅座往后靠到几乎要和椅子融为一体,可凌澈好像根本不知道她的紧张与排斥,轻轻为她扣好后,手指抬起她下颔,在她唇角印了个浅吻。然后意犹未尽地退开。
蒙萱捂着唇,依旧将脸别向窗外,再也不愿看他一眼。
回家?
回谁的家?
她的还是他的?
他们的家不是早就已经没了?
到现在还要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不嫌太假点儿了吗?
可她不敢问。她——也不想和他说话。
凌澈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身边不发一言的小女人。从一上车,她就一直望着窗外,窗外有什么东西比他要好看么?若在以前——在以前,他才是她视线的焦点,不管原本在做着什么,做着做着她的视线总会不自觉地移到他身上,凝着他,傻乎乎地笑,直到他被她的视线干扰到,过来拨正她的面孔到她该看的方向时,她才会回神,耍赖地跳起来梏着他,非得[偷吻]到他不可……
那时的她,那时的他们,那么简单,那么快乐……那样的日子,就算过一辈子,也不会长——怎么那时的自己偏偏那么笨,会觉得腻了呢?
现在,她连躲他都已经躲出习惯,他才稍稍得到消息,她就已经遁到另一个城市去——这样子的捉迷藏,他们已经玩了五年,如果不是这次她要结婚了,也许,这游戏,还得要继续玩下去……
也不是没试过遗忘:在发觉她是故意在避开他的追寻时,沮丧过,失望过,在听说其中一次她甚至可能是以跳楼为代价才逃开时,巨大的震惊和心痛之中他是真的决定放弃了——烟、酒、纵欲,所有曾经被他厌恶鄙夷的一切,都被他用来麻醉过自己。可她呢?才安定了两年,居然就已经找到可以结婚的人——
眼眶有些发涩,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间——是不是因为听说她可能是从三楼跳下才躲开祈言?再上一次,是什么时间——是不是因为看见那个小小的木碑上不知道用血划写过多少遍的[凌霄]?再上上次……
“要去哪?”眼见着车子已经驶出市区,渐渐偏向高速,蒙萱终于有不好的预感,到底还是忍不住出口相询。
“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