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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冬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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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儿惊讶与自己的表情,难道真的是因为最近喜事太少了,所以这么一丁点大的乐事都让人觉得心情大为爽快?

走在后宫的石阶上,脚步是如此的轻盈。

穿过移花门,听到一阵笑声。容儿定睛一看,苍凉的大树下坐着两个锦衣妇人,凑在一起谈笑风生着,从背影上看来好像就是凝贵嫔和锦妃两人。这两人怎么在一起了?

容儿心里有些疑问。回头看了一下满公公,满公公满脸堆笑道:“今日天气大好,难得见太阳。各宫的主子都出来透风了。格格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容儿摇摇头,示意不要去打扰她们了,从后面绕了过去,转过一个庭院,眼看着要到慈宁宫了。容儿悄声问道:“最近,锦妃娘娘和凝贵嫔走的很近吗?”

满公公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没人轻声应道:“奴才听说最近锦妃娘娘和凝贵嫔的确走的很近。两个人时常在一起议事,听说意见想法都很接近,大有相见恨晚之势。所以——”

满公公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容儿已经明白他的意思。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短短几天,这个宫里倒已是大翻转了。凝贵嫔自从平贵嫔一事之后逍遥直上本是在意料之中,只是锦妃这个举动倒令人起疑。只是,不知道凝贵嫔是否会像容儿一样心里起疑而有所防范呢?希望她可以多长个心眼。

看到容儿过来,太后从佛堂里走了出来,拉着容儿坐到暖阁里。小小的暖阁里一片暖意,太后半倚在炕上,背上靠着大大的绣风软垫,两个宫女用美人锤轻轻的敲打着腿。

容儿坐在一旁的软椅上,看着太后。太后微微眯着眼睛。多日不见,不知怎地,容儿觉得太后好像衰老了很多,两鬓的白发似乎也多了很多,平常不太显露的细纹好似一夜之间长了出来般,悄悄的爬到了额头和脸上。拿着佛珠的手即使抹了橄榄露还是显得有些干枯。

容儿的心里升起一股凉意,又一年了,太后又老了一年。一天一天的日子对于风华正茂的人来说也许不见得快,但是对于垂暮之人,是时光如梭呀。冬天,又一个冬天,又将催老多少人呀。

太后道:“人老了,一天不如一天。这几天不知怎地,觉得冷的厉害,骨头里、腰里都像钻进了小虫,冷的让人生生发疼。只有呆在这暖阁里,才会有些舒坦。只是在这么小的地方,呆多了又郁闷,想出去么,又怕冷。所以,很想找个人来陪陪。”

容儿笑着道:“原来太后是想人陪了。那容儿来陪你呀。容儿这就住在这里陪太后,太后看好不好?”

太后笑道:“好呀好。我是一直想着容儿可以陪在我身边,就像你小时候一样。只是,可惜呀可惜、”

容儿道:“可惜什么?难道容儿大了,太后不喜欢了。”

太后摇摇头道:“太后是喜欢、只是,容儿大了,由不得太后了,容儿要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了。”

容儿当然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自己也是默然。一年,只是一年的功夫却已是天翻地覆,变化无常了。

容儿勉强笑道:“容儿有太后庇护着,一切都无忧。”

太后摇摇头道:“唉,我老了,已经不中用了。以后都得靠你们自己了。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了。”

容儿道:“太后您千万不能这么说。您一定长命百岁,您还要一路看着容儿下去呢。”

太后道:“我也不知怎么了,最近觉得身体越来越不舒服。这个冬天,可真不好熬呀。”

容儿劝道:“今年的冬天就冷一点,其实和平常也没什么两样。不如容儿去奏请皇上,让皇上给太后您建一个暖屋,让你在里面住的舒坦些。”

太后笑道:“其实屋子里是冷不了得。只是出不了屋呀。难不成皇上能让天不冷?”

容儿也跟着笑了一下。大姑姑端过来一碗暖汤,侍候着太后喝下。

太后喝了汤,让下人都走了出去,看着容儿道:“八味汤味道如何?”

容儿微微一笑道:“能入太后您法眼的还会差的了吗?”

太后眯起眼睛道:“没想到她胆子还真不小!”

容儿道:“容儿也没有想到她转变会这么大。容儿总觉得事情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太后道:“这个世界看来是永远都不会平静的。每个地方都会有争斗,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平平静静的。”

容儿道:“一入侯门深似海。再简单的人进了这个门也是会变得。”

太后点了点头道:“容儿,接下去你想怎么做。”

容儿道:“容儿尚年轻,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生怕会伤了彼此的和气。不知太后心里怎么想?”

太后道:“这件事最好要人赃俱获才好,必须得哈察在才好。要不然到时说不清楚,到了那些不知情的人口里,就是你容儿的不是了。”

容儿点点头。

太后坚定的道:“忍!忍到哈察回来。你要好好的看住她,不要让她有机可乘!把将军府看的严严实实的,我就不信她凭空还能造个孩子出来!”

太后是异常坚定的。

容儿还是不无担心的道:“就怕会有疏漏的地方。万一她使了个什么栽赃计,容儿怕哈察会误会。”

太后笑着看着容儿道:“我的小容儿眼里也多了一个人了!”

容儿闻言脸微微有些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太后道:“容儿长大了,总是要有心上人的。当初是我先看上哈察,才将你许配过去的。后来听你额娘说起,我还深怕这次自己是指错了媒,拉错了红线。现在看来,我的小容儿心里是装下他了。我也欣慰点了。”

容儿道:“容儿不好,让太后担心了。”

太后怔怔的看着她,忽然道:“我指错过一次,不想再错一次了。这人世间的情,感人也害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容儿都有一种感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太后对容儿有着一种不同于其他人的爱怜,或者说带有一种赎罪的感觉。从他们的言语之间,容儿也能感到些什么。只是感觉是如此的模糊,让人不能确定。

忽然太后紧紧的抓住容儿的手,道:“我的容儿那么漂亮,那么聪明,谁能舍得伤害你呢?”

太后的手暖暖的,握得容儿的心也软软的,太后对容儿的关切之情令容儿感动。

太后道:“人活在这个世上,永远都得往前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接下去的就要好好把握。”

容儿深有感触的点点头。

太后道:“不知道哈察他们现在到哪里了。算算日子,也该到了吧。”

容儿道:“想来也快到了。”

太后道:“听说,皇上要赶派快骑过去慰问他们,你心里有什么话,也写下来,一起带过去吧。”

容儿沉吟半响道:“希望他一切安好就可。容儿无他言可说。”

太后道:“那就给他带份东西去吧,聊表心意。”

容儿点点头道:“容儿明白了,知道怎么做。”

两个人正说着闲话,大姑姑悄悄走了进来,回道:“太后,皇后娘娘前来向您请安。”

太后眉头一皱,露出厌恶的表情,道:“告诉她我正休息着,不想见人。让她回去吧,就说她的孝心,我心里记着。”

大姑姑道:“皇后娘娘说有要事和您商量。”

太后想了一下,道:“让她去前厅候着吧,我稍后就去。”

大姑姑应声下去。

太后道:“不知道她来有什么事。”

容儿心里一动,道:“不知道太后这里是否有醇香的玫瑰花茶。”

太后疑惑的道:“这是做什么?”

容儿道:“容儿听说皇后娘娘酷爱花茶,既然她来看太后您,不妨给她泡杯玫瑰花茶。”

太后盯着容儿看了一会,道:“也好,我让莫颐看看。”

容儿道:“既然皇后娘娘来了,那容儿就不打扰了,容儿先行告退了。”

太后道:“不用走。你留在这里,用过晚膳再走吧,我会会她就回来。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算盘。”

大姑姑进来给太后整理衣着,披上银灰狸皮坎肩,扶着她走出了暖阁。

容儿心念一动,悄悄的进了偏厅,躲在红色雕花镂空门口,隔着丝帐望前厅里看去。

皇后坐在右首座上,欠着身道:“臣妾贸然前来,打扰了太后的清休,请太后见谅。”

太后缓缓的道:“无妨。难得你有这片孝心,我很欣慰。”

皇后道:“臣妾原想着早些来给太后请安。又怕烦着太后,不敢贸然前来。今日冬至祭祖之事基本安排妥当,还有一些事来请太后示下。所以特来向太后禀报。”

皇后示意晴兰将事项列表呈了上来,太后拿了最上面的一本,打开来,看了一下,忽然道:“今年怎么是六阿哥呈祭祖坛?”

皇后道:“原本还是由大阿哥呈的,只是大阿哥上表请辞,说最近身体欠佳,不适宜再做这呈上之礼。荣宿又送亲去了,剩下的只能是荣源了。”

太后道:“大阿哥病了?我怎么不知道?太医去看过了吗?怎么说?”

皇后道:“臣妾已派人去问过了。最近天气骤冷,他下马的时候不小心闪了一下,闪到了腰,一时动弹不得。就在床上躺着。也没什么大碍,就是短时间里恐怕下不了地。”

皇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这个场面应该是她所期待的吧。

太后没有再说话。一切都合情合理。

一旁的宫女奉上新茶。太后道:“这本是该三月吃的新茶。前些日子,太医说近日天气干燥,喝些花茶反而好。我就派人去取了些花茶来,喝起来倒不觉得腻,反而别有一番清香。你也尝尝看吧。”

皇后举起茶杯,抿了一下道:“果然倒也清香!只是味道过于淡了些。”

容儿清楚的看到她抿完一口,又小心的用手绢仔仔细细的擦了一下嘴。看来她心里并不放心。

太后看了一会儿,将呈书放了回去,道:“就照这个办吧。”

转头吩咐大姑姑:“派人去问问大阿哥的伤势,看看如何了。”

说罢,道:“没什么事你就跪安吧。我也乏了。”

皇后道:“那臣妾就不打扰太后清休了。臣妾告退!”

皇后跪安后,太后才慢吞吞的回到暖阁,脱了披风,仍然靠回软垫,只是脸色有些不悦。

容儿乖乖的坐在旁边,没敢说什么。

许久,太后才道:“母以子贵!她的肚子争气,我还有什么好说!”

容儿自然明白太后所指的是何人。只是容儿一直不是很清楚太后和皇后之间有什么恩怨,让两人之间如此不和。

太后闭目躺着,脸色甚为严峻。

忽然把满公公叫了进来,吩咐道:“去军机处看看礼亲王爷有没有回去。如果没有回去,就让他过来,就说今天容儿也在,我设宴请他们。”

满公公道:“是,老佛爷,奴才这就去,如果王爷回府了,奴才去府上请吧。”

太后道:“如果已经回去了就算了,改日再说吧。你先去吧。速去速回”

容儿有些奇怪,看着满公公出去后,道:“太后也想我阿玛了。”

太后感叹道:“是呀,儿子长大了,搬出去了,我做娘的要见一面也不容易了。”

满公公果然马上就回来了,回道:“回太后,王爷还在军机处,说过后就到。”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御花园的早梅开的异常艳丽,莫仪,你带格格出去看看,过会回来用膳吧。”

容儿有些奇怪,但还是起身谢了太后,随着莫仪出了暖阁。看来太后和王爷之间有话要说。

莫仪领着容儿来到御花园,凝贵嫔和锦妃已经不在树下。早冬的红梅开的果然很艳,团团簇在一起,更添姿色。莫仪道:“等下了雪,压了枝,这花开的还要漂亮。到时奴婢再领格格过来看。”

容儿看了莫仪一眼,笑了一下,没有作声。想起木哈托正在筹建的梅园,心里忽然有些憧憬。明年,将军府里也将有这么一片红色,艳的让人喜欢。也该给它起个好名字了。

正想着,一阵风冲过,容儿一阵哆嗦,莫仪急道:“哎呀,从暖阁急着出来,忘记给格格带上披肩和暖炉了。格格等等,奴婢这就回去给您取来。”

容儿这才发现自己忘了披肩和暖手炉了,在这寒风中更显得寒冷。容儿道:“好,你去吧,我到前面厅中等你。”

莫仪忙道好,向慈宁宫走去。

容儿见其走了,折身从另一条路回到慈宁宫。刚到前厅门口,容儿就看见阿玛的披肩,看来阿玛已经过来了。

容儿从偏门进去,看到暖阁的门已打开,后厅厢室的门却已关着。前后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公公守在后厅门口。

容儿悄悄的从暖阁转到偏厅后院,从偏门进去,走到厢室窗下,听里面的人说话。容儿幼时一直被太后召到慈宁宫小住几天,对慈宁宫了如指掌。太后为什么忽然有话和阿玛说,却不让容儿知道,容儿心里有很多怀疑。她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些。

虽然里面的人特意压低了声音,但是靠在窗缝隙间,太后忿忿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了出来。

“真是悔不该当初!如果当初执意不让先皇允了这桩婚事,今日之情景就大不相同了。我也不至于受这个罪了。”

太后的语气里颇多责备和懊恼之情。

王爷谨慎的道:“事已至此,皇额娘不必太自责。当初皇阿玛走这步,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里面沉寂了很久。

太后才悠悠的道:“当初都是被猪油蒙了眼睛。先皇是,如今的皇上也是。我能不担心吗?她的肚子争气,一连生了两个阿哥,这太后的位置迟早都是她的了。我将来是一闭眼,眼不见为净,她也耐我不得。只是你和容儿该怎么办呀!她本来就对你们不满,将来她的儿子掌了权,她心眼如此狭窄,怎么会不报复你们。更何况,容儿她,若是被她知道那件事,还不闹翻天!”

王爷道:“皇兄心里或许另有打算呢。只怕也未必会全和了皇后的心意。”

太后道:“唉!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那事之后,你皇兄和我就有了疙瘩,他一直认为我偏袒你,偏袒小裕,造成今天这个局面,都是我的缘故。时至今日,我说得话,已没有多大的份量。尤其是在有关皇后的事上,他不免多怀疑我一些。”

王爷沉默了一会儿,想是想起以往的事情,一时没有回过神。

太后道:“我不止担心这个。博安儒他们势力太大,对于朝廷也非好事呀。本来,以为让博安儒和哈察联姻不成,让容儿嫁过去,可以增大点你的势力。没想到,如今反而看来有些弄巧成拙了。”

王爷道:“哈察是个聪明人。能够联合到他,的确是件好事。只是,他心眼太活,我们两家倒反被他给牵了去。”

太后道:“不管如何,你都是他的岳父大人,这层关系摆着,总是不错的。这次,他陪宿亲王去送亲,也是博安儒的主意吧。”

王爷道:“的确是他建议的。皇上似乎也有这心思。”

太后道:“听说就要立储了。看来皇上心里也有主意了。”

王爷道:“自古而来都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不知道皇上心里作何打算。”

太后打断道:“立储之争由来长久,到最后又有多少嫡子和长子登上了帝位?这还不是看皇上的一句话。”

王爷漠然。

太后道:“依你之见,哪位阿哥最有希望。”

王爷道:“这个儿臣不敢乱猜。皇上一共有5位阿哥,各有千秋。三阿哥和六阿哥是皇后所生,照理说最有可能。”

太后道:“皇上一直很喜欢荣源。可是这次却派了荣宿去。”

太后忽然道:“你们这些重臣各个心里肯定也都有了自己的主了。唉,这个朝廷永无一日宁日呀。”

王爷道:“太后不必过分忧心。儿臣自有主张。不管如何,也会保得容儿平安,不会让九泉之下的小裕不安心的。”

容儿怔怔的呆在那里。

太后和王爷的话一字一句的听进她的心里,让她满腹怀疑,她差点想推开窗门,问一声,小裕是谁,我是谁。

容儿怔怔的离开慈宁宫,忙无目的的顺着石阶小路一路走去,不知走向何方。

恍然之间,忽然听到有人的叫声,容儿才清醒过来,一看,竟然是祁妃娘娘。容儿定睛一看,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景仁宫附近。

容儿连忙行礼道:“祁妃娘娘吉祥。”

祁妃笑着道:“容格格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本宫叫了好几声,你才听到呢。”

容儿忙道:“容儿一时失神,惊扰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祁妃道:“格格不必太客气了。既然来到了景仁宫,不如去宫中小息片刻。”

容儿一想,道:“那就打扰娘娘了。”

祁妃殷勤的将容儿请到宫中,容儿甚少来到景仁宫。随着祁妃一同走入。景仁宫位居六宫之中,也是个大宫,只是或许建造的较早,这些年又少于修葺,宫内显得有些破旧,与由黄色的琉璃瓦、精美的檐兽、大红的宫门、九行九列的门钉相成的景仁门的富丽堂皇相比判若两处。

祁妃见容儿有些疑色,道:“这景仁宫年代较早,所以宫内有些破旧,让格格见笑了。”

容儿忙道:“娘娘言重了。”

祁妃乃是景仁宫的主宫之人,寝室居于中间左侧。或许是景仁宫中人丁较为稀少,一路进去,竟然未见几人,到了正屋,进去后坐下,发现屋内并未烤火,有些湿冷,所用之靠缛被垫也很为陈旧。

宫女奉上热茶,见人来了,才刚刚摆上熏炭。

祁妃娘娘道:“难为格格还怪念着本宫。今日收到格格送来的赠礼,本宫在此先谢过了。”

容儿一直感念祁妃保存和瓴的遗物并转交过来,这次进宫前特地备了上等厚礼,派人专程送了过来。没想到祁妃娘娘竟然还会感谢,这让容儿反而觉得不好意思。

容儿道:“一些薄礼让娘娘见笑了。”

祁妃叹道:“一年,又是一年,这时间,过得真是快呀。”

祁妃见容儿并无披坎肩带暖炉,脸色煞白,关切的道:“格格怎么大冷天一个人在外面逛呀。也没个人陪着。”一边忙吩咐人将暖炉送上,并奉上一碗燕麦热粥。

捧上暖炉,喝了口粥,才觉浑身有些热烫,容儿只觉头痛不已,有些走神,许久才道:“容儿见御花园中早梅开的艳丽,一直看得走了神,不知不觉就到了娘娘宫里了。”

祁妃道:“园中早梅的确开的艳呀,只可惜过不了几天就谢了,留给后来的来斗艳了。”

容儿坐了一会道:“天色不早了,容儿出来还未和太后说,想必太后现在派人要找容儿了,容儿谢过娘娘的款待,就先行告退了。”

祁妃娘娘点点头,叫人拿来和硕云公主出阁前用过的白色坎肩,给容儿披上,道:“天冷了,格格这么出去,要着凉的。”说着又命人送容儿出去。临走前,忽然有意无意的道:“这天底下,有同为公主的姐妹花,也有同为宫女的姐妹花。前些日子听说,皇后娘娘身边竟然有个宫女的姊妹在将军府里做事。格格和皇后娘娘真是有缘之人呀。”

容儿闻言一惊,正欲细问,却见祁妃娘娘满脸堆笑的命人亲自送容儿回慈宁宫,一边还细细嘱咐容儿一路小心,有空多来景仁宫坐坐。但从她的笑意中,容儿看出了一些。

刚出景仁宫,就看见莫仪拿着坎肩和暖炉一路匆匆找来,一看到容儿忙道:”格格去哪里了,让奴婢好找。“

容儿道:“遇到祁妃娘娘,就到景仁宫坐了片刻。我们回慈宁宫吧。”

莫仪连忙领着容儿回到慈宁宫。

太后和王爷已经坐在正厅,说着家常,容儿一一给太后和王爷行了礼,然后坐到一边,怔怔有些发呆。

太后道:“容儿,你脸怎么这么红呀。莫是着凉了?”

容儿本就觉得全身有些发烫,听太后一说,摸了摸脸,果然觉得其烫无比。看来在窗下呆的太久,吹了寒风,着了凉。

这次,容儿又病倒了。回到玲珑斋的时候,已是全身无力,瘫了下来。缩在被窝里的容儿看上去有些凄惨,但是真正凄惨的却是容儿的心。

就算在外表表现的是如何镇静,如何不以为然,但是容儿的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不能自已。一闭上眼,就是太后和王爷的话在耳边徘徊,震得人头晕不已,震得人仿似进了另一个世界。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多久,容儿才醒了过来,睁开迷糊的双眼,仿似看到太后坐在床边,细声暖语的说着什么,容儿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的道:“太后,容儿请您告诉我,谁是小裕,她和容儿有什么关系?谁,谁是小裕?”

脑子里的疑问蓦然从口中吐出,顿时觉得浑身轻松,容儿惨笑一下,又沉沉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许久,容儿才觉得浑身舒坦了一些,轻轻一动,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然汗湿,贴身小衣几乎是全湿,如浸入水中一般。

看到容儿动了一下,以如连忙过来,轻轻的道:“格格,你觉得怎么样?”

容儿四顾一望,屋中帘子紧密,烤着炭火,屋里一片暖洋洋。屋中除了以如和柔两个,并无她人。

容儿道:“太后呢,她走了吗?”

以如有些奇怪,道:“格格,你是不是做梦了?太后并未来过。”

容儿哦了一声,勉强着爬了起来,以如连忙拿了软垫,靠在容儿背后,手触及之处,都是汗水,喜道:“格格终于出汗了。和柔,快吩咐厨房,赶忙烧上热水,伺候格格沐浴。”

一边道:“格格,你可都昏睡两天了。柳大人说了,只要你出了汗,排了毒,这病就可不治而愈了。”

容儿发现自己精神是好了很多,头也不在闷声作疼,只是尚觉手脚有些无力。

以如出去又吩咐小丫头拿了些炭火过来,竖起屏风,支起浴盆,准备给容儿沐浴。

容儿缓了一下精神,道:“太后没有来过吗?那我怎么好像看到太后就坐在我边上,轻轻的和我说着话呢。”

以如道:“格格一定是想太后娘娘了。其实格格从宫里回来后,太后就着急的不得了,一日要打发好几波人来问格格的病情。现在格格觉得好些了,我已让迎乐去通知满公公了,让太后她老人家也不要着急了。”

容儿点点头道:“现在越来越不中用了,只是出去走了那么一走,身体就不行了。”

以如叹了口气道:“格格这段日子是太操劳了,才经不起风寒的。柳大人千盯万嘱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格格,多为格格排忧解难,让格格少操点心。”

容儿微微一笑,缓缓的道:“这段时间我也实在是太累了,只是,不累能行吗?”

容儿的眼里微微泛起泪花,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这句话,她觉得好辛酸。为什么,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自从出了阁之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为什么如今她一个人要承担这么大的压力和顾虑呢?曾经有阿玛支撑着一切,而到了这个将军府,她能靠的竟然只有自己。她的丈夫,那个本应该为她支起一片天的丈夫,却只愿为别人支起天呢?容儿苦笑。

容儿靠在床上,默默的看着以如她们忙里忙外的准备着,怔怔的发呆。

不一会儿,以如过来扶着容儿起身,道:“格格,水已经准备好了,格格看看够不够热?”

容儿心神恍惚的道:“以如,你对我真好。”

以如脸色一红,道:“格格说笑了,这是奴婢的本分。”

容儿摇了摇头道:“不是,你真是个好姑娘。我以前对你们都很冷淡,你们不会怪我吧。”

以如道:“格格对我们一直都很好,我们连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格格呢!能侍候格格,也是奴婢们的福气。格格要找个知心人不容易,奴婢们能找到个好主子也不容易。”

以如的话说得很中肯,容儿感激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全身浸到热热的水中,浑身包围着说不清的一种轻松和舒服感。

容儿枕着木枕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划起了水。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有节奏的打在窗外长廊的石台上兮兮作响。

寒冷的冬至,温柔的玲珑斋。

很久以后,容儿都会想到这天,想到热水钻到身子里的那种轻松,想到那声声的雨滴。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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