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下）（1 / 1）
放学时分大雪已经停了，厚厚的积雪呈现一片纯白，看着一堆堆白雪，霍炎焱想起了好久未曾玩儿过的打雪仗。刚要兴致勃勃的招呼大家参加，却发现张宁、苏叶和唐毅早就没了人影。本想赶在姚冰回家前找到她的，但想到姚冰中午不小心摔倒时自己不厚道地坐在了她身上，霍炎焱还是放弃了。
有些不甘心的收拾好书包，霍炎焱这才开始寻找凌波的踪迹。冬天放学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是灰蒙蒙的了，同学们大都结伴回家，霍炎焱也顺理成章地赖住了凌波。而凌波虽不多话，倒也没有反感这样的决定，但今天却反常的不见了踪迹。
背起书包，霍炎焱翻出书包里的备用钥匙，再次确认班级里没有同学遗留下的物品后关灯锁门离去。难得一个人回家，霍炎焱戴着暖暖的手套，蹲在操场边缘积雪厚的地方团了一个结实的雪球捧在手里，这才走出了校门。还是那条路，道路两旁原本茂盛的梧桐树此时也只剩下了叶子。已经是十二月末了，即使是时间回溯过霍炎焱还是感受得到时间的速度，从不压车，也不会停步，偶尔走了岔路也还是高速地回到原本的跑道上。
没走多远霍炎焱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竟然是凌波。霍炎焱正要跑上前去，却被一个身着同样校服的女孩儿抢了先。霍炎焱怔在了原地，这才想明白凌波原本就是在等她的。想想自己心理年龄都一把岁数了，竟然还会有这种小女生情节，霍炎焱有些不自在，捧在手里的雪球不小心掉了下去。雪球沿着路面上没有融化的雪滚了下去，霍炎焱想都没想便追了上去。
还是那个下坡，经过N个人的踩踏，这里的雪已经变成了薄薄的一层。当霍炎焱踩上去的时候表，那里的雪已经斑斑驳驳的不能完全覆盖住最下层的冰面。不受控制的霍炎焱沿着坡面滑了下去，如果忽略这里是马路和两旁的行人的话，霍炎焱还勉强可以算这是滑梯。可中国有句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霍炎焱的落点偏巧是站在拐角的一个学生身上。
终于掌握了落点之后，一只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手将霍炎焱拽了起来。隔着毛制的手套霍炎焱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只手的冰冷。
“谢谢。”霍炎焱拍掉衣服上沾染着的污雪，突然看到两只脚印牢牢印在男生的一只裤腿上。“你的裤子，不好意思。”霍炎焱指了指裤腿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男生弯下腰随意的拍了两下，见没有什么效果索性不理会它。
霍炎焱这才发现眼前的男生有些眼熟，却又记不起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好像见过你。”
“吕珩，你怎么还在这儿？”一个有些愤怒的女声从貌似名叫吕珩的男生身后传出。
紧接着一个霍炎焱熟悉的声音响起：“霍炎焱？”
“你叫吕珩？”霍炎焱问道，见到吕珩点点头，这才绕过吕珩的脑袋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凌波，你怎么还在这儿？”
扫了眼霍炎焱，凌波走上前说：“还看别人笑话吗？”
很显然，凌波的话刺激到了霍炎焱，不理会他霍炎焱转而问吕珩：“敢问这位助人为乐的吕珩同学是哪个班的，改天我请你吃饭感谢你。”霍炎焱真挚的邀请到。
“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正好站在这里。”吕珩轻描淡写的说完，就准备离开，在路过那个女生面前的时候又转过头来对霍炎焱说：“我是一年十班的。”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霍炎焱小心的活动了下有些酸痛的腿脚，估计会去之后免不了一大片瘀青的惨状。正准备往家走，忽然觉得肩上的重量轻了许多。回头竟见凌波提起了自己的书包。
“我帮你拿。”凌波面无表情的说。
“不用了。”霍炎焱谢绝了凌波的好意，指了指还站在一边的女孩儿，“你不是和她一道的吗？怎么能把人家仍在一边，真没绅士风度，以后可别说你认识我。”
凌波拽着霍炎焱的书包不松手，对女生说：“王蕾，我想你误会吕珩了。时间也不早了，快回家吧。”
虽然早已判定凌波是一座冰山，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凌波对自己以外的人这么不客气，霍炎焱虽然有些怜悯这个女生，可还是忍不住地高兴。正当霍炎焱在心里赞叹凌波真帅的时候，凌波利落的取下了霍炎焱肩膀上的书包，走了出去。霍炎焱乐呵呵的拖着还不太灵活的腿脚慢慢跟上凌波不快的脚步。
“疼吗？”看不到王蕾后，凌波停住了脚步问身后龟速前进的霍炎焱。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撞在吕珩身上那一下，滑下来到不怎么疼。”霍炎焱学着动物撂了撂蹄儿，又跳了几下，加上刚刚走的几步也就恢复了正常。“你怎么认识那个吕珩和王蕾的？那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
瞪了一眼霍炎焱，凌波边走边说：“以前学校的同学。”
霍炎焱这才想起凌波是转学来的，“那他们俩是怎么回事儿？”
这次凌波根本就不予理会，拎着霍炎焱的书包，放慢了脚步听着霍炎焱熟悉的废话，在快要到家的时候，凌波才再次开后：“回家以后好好休息吧。”把书包交还给霍炎焱，凌波皱皱着眉再次看了一眼霍炎焱后回家去了。
回到家，霍炎焱欢欢喜喜的吃了饭，向爸妈夸张的叙述了今天摔了一跤的事情后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看看时间还早，霍炎焱打开了收音机，七点到九点时正有一档当红的广播节目，在手边没有电脑没有网络的现在，听听广播也是很好的选择。
看看时间还差半小时，霍炎焱从书柜了翻出了一套《魔幻游戏》的漫画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漫画可以算的上是早期的穿越了，顺着穿越这个词霍炎焱想起了《机器猫》、《天是红河岸》等炙手可热的日本漫画，细细回味着脑中的经典，霍炎焱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想起了大学时的趣事。
想当初霍炎焱兴冲冲的从书店租了一套《尼罗河的女儿》回来，想着这是经典就翻看了起来。其实故事情节霍炎焱早已知道，看到画的时候还是失望了。尽管霍炎焱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完全的“外貌派”，但这个画风实在是不合自己口味，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室友从身后伸过头来，指着一个人问：“这是谁啊？”
霍炎焱正想说这是男主的时候，室友却先开口了：“这老太太画的真丑！”
再看看手里这本《魔幻游戏》里自己喜欢的柳宿，霍炎焱还是很满足的。当时钟正点报时后，霍炎焱收起了漫画躺在床上，听着熟悉的节目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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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动感十足的熟悉旋律，从步步高复读机里传出“《动感130》节目现在开始了！”。霍炎焱会心的一笑，复读机此刻盛极一时，但没人知道短短几年后它便会被电子词典所取代，想起穿越之前的公交车上滚动播放着宋慧乔代言的步步高音乐手机广告，与此刻实在相差实在悬殊。时代不同了，娱乐的手段不同了，但快乐的方法其实简单了许多。
津津有味的听着广播，霍炎焱等待着点歌的环节，用她的话说就是：“这个环节可以感受青年人的活力”。不管是羞答答的、紧张的，还是那些幽默的，霍炎焱通过短暂的对话猜测着他们身上发生的故事。
“主持人你好，我是某某学校某某班级的某某，想要点一首羽泉的《最美》，送给我的好朋友……以及全班同学，祝大家身体健康学业进步。”
在一大串人名过后，霍炎焱笑了出来，这位同学看来是新手上路，明天的结果可想而知，就像不久前的那天……
唐毅一进教室就兴冲冲的问：“昨天晚上听节目了吗？”看霍炎焱没反应，再次问“霍炎焱，你昨晚听广播了吗？”唐毅再次期待的问。
霍炎焱懒洋洋地抬起头，“听什么？”
唐毅有些激动，“节目啊！我昨晚点歌给你们，听了吗？”
“我们？”
“是啊，凌波、苏叶、张宁、你……”唐毅一连说了好多人名，“还有谁来着？”挠挠脑袋，唐毅从兜里找出一张有些破烂的纸，一口气念完所有的名字。“你听了吗？”
虽然不想打击唐毅，霍炎焱还是很诚实地回答：“没听。”再指了指埋头看书的凌波：“我敢肯定，他也没听。”正要说张宁的问题时，被唐毅阻止了。
得意洋洋的从书包了拿出了复读机，唐毅按下了播放键，只听里面传来了带着吱吱啦啦杂音的一段声音，很快这段录音便在班级里传开了。接踵而来的却不是唐毅期待的感谢，而是不满。
“唐毅，咱们同学一场，你怎么能不说我的名字？”
“你真是不够意思！”
“……”
环顾四周的人群，霍炎焱瞟了瞟沮丧的唐毅，在心底无奈的宣布：马蜂窝诞生了！之后接着看起手里的杂志。直到上课铃敲响，周围的噪音才散去。
“乐极生悲就是你这种的……”坏心眼的霍炎焱笑着说。
“你……”唐毅有些懊悔，之后认真的说：“怎么能这样，我背了很久名字，怎么还能少了这么多？”
白了一眼唐毅，霍炎焱受不了的说：“你知道狗熊是怎么死的吗？”唐毅摇摇头，换来霍炎焱的又一个白眼球：“笨死的！”
“你……又说我笨！你聪明，你说一次试试！”唐毅不服气的说。
“我要是能用一句话说完，这学期值日你替我做怎么样？”霍炎焱不紧不慢的提议。
唐毅想了又想，怎么也不相信那么多人名一句话可以说完：“好。”
扬起笑脸，霍炎焱转过头对凌波说：“给我们作证啊！”在确定凌波点头后，霍炎焱忽略了他不赞同的眼色，对唐毅说：“唐同学，中国语言博大精深，你要细心体会其中的美。”在收到唐毅挑衅的不耐烦的眼神后，霍炎焱这才正色，“我要点歌送给所有我认识的和认识我的人。”
“……”唐毅趴在桌上，怎么都不说话了。
“主持人您好，我想点一首歌，送给我们的班主任。”又是一通点歌的电话打来，打断了霍炎焱愉快的回忆。“今年我们上初三，班主任人老师每天都陪我们到很晚，在这里，我想代表全班同学，向老师说一句：‘老师，您辛苦了’。”点歌的同学有些激动的说。
这时候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不知道你想点的是哪首歌呢？”
霍炎焱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贴近复读机，认真地听着：“我想点一首张宇的《用心良苦》。”那学生深情的说，“感谢我们的老师，为我们付出这么多。”
拍了拍胸口，霍炎焱抓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嘛，那笑话一定不能发生的，怎么可能点李惠敏的《你不会有好结果》。”咔嚓再咬一口苹果，霍炎焱边吃边含含糊糊地说道：“这首歌虽然没听过，可这名字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