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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投宿
好在伊路米这次并没有继续挑战妮可已不堪重负的神经,对老板娘点了一下头:“请再给我一间房。”
老板娘耸耸肩,又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有点搞不懂投宿的这一对儿究竟是什么关系。
妮可关上门,□□着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长长的舒了口气。
直到被门外响起的敲门声惊醒,她才发觉自己居然睡着了。
看开她今天真是累惨了。
妮可挣扎着爬起来,全身的关节都在叫嚣抗议。她艰难的把自己挪到门前——是老板娘送来了晚餐。
妮可接过餐盘,塞了些小费给老板娘,让她送些缓解肌肉酸痛的药物过来。
老板娘笑眯眯的应下,说马上就送来,并且好心的建议她,先泡个热水澡会觉得舒服些。
很显然,妮可被这个建议打动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种亚热带气候的地区,顶着太阳在外奔波了一下午,汗水混着灰尘——妮可厌恶的从自己的小臂上揩出一道泥灰的印子。
好吧,什么也别想阻止她把自己立刻弄干净的迫切渴望,嗯……就是揍敌客也不行!
妮可气势汹汹的蜗牛爬到了浴室。
当稍微有点发烫的热水浸泡着她的全身时,妮可感动得几乎要落泪,哦~这简直是神的恩赐。
放松的靠在浴缸里,妮可舒服得差点又睡了过去。
直到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想大概是老板娘送药油进来了,于是一边恋恋不舍的从浴缸里爬出来,拽了条浴巾裹上,一边说:“放着就好。”打开了浴室的门。
然后……
“啊————”绝对震撼人心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变态!色狼!神经病!偷窥狂!”妮可一手紧紧的拽着浴巾,另一只手把所有触手可及的东西一股脑的朝伊路米砸去。
伊路米皱着眉头,反应神速的一一接下扑面而来的暗器,然后终于在抓住了某件三角形的不名物体后,脸色迅速黑得好比锅底。
“停手!”他咬着牙挤出两个字。
妮可气得发抖:“伊路米•揍敌客,我请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伊路米黑着脸说:“我敲过门了。”
妮可冷笑着说:“所以呢?”有前科的家伙不可信,他连她家都来去自如,自在的跟自己家似的!“我想伊路米先生大概没见过门锁长什么样吧!”
笑话,一道门锁就想拦住揍敌客,那他还是赶在没被父亲大人捏死之前,乘早改行的好。
当然伊路米还没单纯到把这想法也说给妮可听,真这么干了,那就不能用单纯来形容,而应该叫脑袋被门夹过了。
所以他只是冷冷的说:“店主说你让她送来的。”同时抬起手里的药油示意,然后在下一秒看清一同捏在手里的三角状不明物体后,触电似的一起扔了出去。
妮可死死的瞪着地上浸泡在药油里的小内裤,背后的黑气强烈的堪比怨灵附体。
很好!她可以再一次的确定,这个叫伊路米•揍敌客的,一定是老天派来折磨她的,什么叫冤家路窄,什么叫阴魂不散,她这半个月里有了最最深刻的切身体会。
“你,找我什么事?”妮可压下满腹的怒气,磨着后槽牙问。
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伊路米板着脸递过一卷纱布,说:“明天出发前绑在腿上。”新骑手常会磨伤小腿肚和大腿内侧,尤其妮可今天穿的还是短裤。一般来说应该穿马靴和马裤,没有马靴马裤时,用护膝绑腿什么的替代也可以。伊路米只找到了些纱布,不过现在他懒得解释那么多,准确来说,是一个字也不想跟她多罗嗦。
妮可同样板着脸一言不发的接过。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只剩妮可头发上的水珠滴答滴答的砸在地板上的声音。
气氛顿时变得很诡异。
伊路米立刻抽身出了房间,彷佛再多呆一秒都是种折磨。
妮可恨恨的把纱布扔在了床上。
幸好还不用担心没有衣物可换,对于这些旅行的必备品,她向来准备的很充分。只是没有想到会需要用到药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毕竟她是个很纯粹的城市生物,没什么户外生存的经验。
没有招呼老板娘来收拾,她现在实在没心情也没那个体力解释。妮可擦干了头发,倒头就睡。
一夜无话,连梦都没有。
妮可满足的睁开眼睛,从来没睡得如此香甜。正打算翻身起床,又立刻僵硬的跌回了柔软的被褥中。
Oh shit!昨晚气怒之下,再加上药油也洒了,什么放松肌肉的措施也没有做就睡了。以至于现在全身僵硬得像段木头,莫说起床,连翻身都很困难。
妮可试着弯了胳膊,上臂立刻酸痛得针刺一般。
欲哭无泪。
“叩,叩,叩——”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很有礼貌的响了三次。
妮可无奈应声:“进来。”
如果是老板娘,自然有钥匙。如果是伊路米……好吧,有没有钥匙或者说锁没锁应该都没差。
妮可翻着白眼想。
进来的是伊路米。
他看着还躺在被窝里的妮可,不悦的说:“该出发了。”
妮可恼怒的答道:“我现在动不了。”一边咬着牙在被子低下一点点的活动手脚。
这种运动过度引起的肌肉酸痛和僵硬,需要将肢体慢慢拉伸开来,有助于症状的缓解。
她现在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自理能力。
伊路米两步走到床前,唰的掀开了被子。
“啊——”尖叫声再度登场。
浑身上下只有一小块三角形的布料遮住关键部位,棉质的小内裤上一只胖乎乎的小狐熊正快乐的挥着爪子打招呼。
妮可像条被冲上岸的鱼一样无助的暴露在空气中。
羞愤交加的闭上眼睛,该死的,她几乎不知道是先该痛恨自己有裸睡的习惯,还是后悔昨天怎么会选择这只可爱到爆的小狐熊。虽然她其实真的挺喜欢这条小内裤的……但是,但是……哦~她的形象全毁了……
妮可脑子里乱糟糟的,整理不出半条稍微正常点的想法来。
布料的触感轻柔的落在她的身上,妮可睁开眼,见身上盖着条床单。
伊路米冷着脸:“转过去,趴好。”
妮可怒瞪伊路米。她要是能翻身,早就跳起来把他给打出去了,哪里还用会继续躺着当死鱼。
伊路米的手,隔着极薄的的床单,落在她僵直的肢体上。
一团温暖而令人心安的热流,在妮可和他指尖相触的部位不断流连。像是泡进了温泉一般,酸痛和僵硬,以能够清楚感觉到的速度迅速消散。
“我只说一遍。”伊路米突然开口:“所谓的念,就是……”
妮可一下子把耳朵竖了起来。
对于自己的特殊能力,妮可一直心有疑虑。然而,除了上次伊路米逼问她时透露的零星讯息外,妮可再没有从别处找到过任何关于伊路米口中的“念能力”。不论是全国最大的国立图书馆里,还是网络上,都没有得到丝毫消息。
而伊路米在暗杀成功之后不仅没有抓紧时间离开,反而为了这个所谓的念能力,停留在现场慎重其事的逼问她。因此,妮可认为这不太可能是伊路米一时兴起瞎编出来的。
那么就只剩一种可能——这些有关念能力的知识十分珍贵,被有心人刻意封锁起来了。
什么四大行,六大系……
妮可头昏脑胀的囫囵记下伊路米说的一切,其实没听懂几句。
不管怎么样,先记下再说,以后再慢慢琢磨。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以后她是不是还会遇上如此难得的机会——由揍敌客家的长子亲自讲述的关于念的一切。
用上了念的推拿见效奇快。
伊路米收手,淡淡的说:“动作快点,我在大厅等你。”想想又补充道,“把纱布缠上。”
妮可回过神就要坐起身,又立刻躺了回去,只是拿眼看着伊路米。好吧,看在他很规矩的帮她按摩,还告诉她有关念能力的份上,她就不用对付色狼的手段对付他了。
伊路米转身出门,并且很识趣的帮她把门也一并带上了。
伊路米站在门外,嘴角微微向上弯起。
小狐熊,嗤……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狐熊这种动物,联想起那个印满了狐熊的杯子,伊路米这样想着。
妮可飞快的收拾好自己,一溜小跑到大厅。
谁知道那位揍敌客家的大爷等得不耐烦了会怎么办,妮可撇着嘴想。何况她昨晚的态度可算不上太好——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认为自己有错,怎么说也是乱闯女士房间的家伙不对。妮可一想到应该跟这个把自己看光光的家伙道谢,就再度觉得火气上涌。不过念在不再酸痛,并且活动自如的腿脚份上,妮可决定大度的不跟他计较了,不过他也别想她会对他说谢谢。
伊路米见妮可出来,一言不发的指指桌上的早餐,自己便出了旅店。
妮可两口喝完已经不冰的牛奶,抓起面包也走出店门。
伊路米正在检查驼马的肚带有没有系紧。肚带不系紧容易转鞍,这是非常危险的,有可能会摔下马来。
她微微楞了一下。
见妮可出来,伊路米拍了拍驼马的脖子。高大的驼马立刻半蹲下来,好方便妮可上马。
她把面包塞进嘴里,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觉得腰上一紧,便轻松的落在了马背上。
妮可啃着干巴巴的面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