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走进亲情(一)(1 / 1)
第五十四章走进亲情(一)
皑皑白云难过眼,
茫茫草地任延伸。
狼烟袅碎平民愿,
铁骑驰清血泪吟。
满目萧萧心灭忍,
一穹洒洒雨迷津。
鸣鞘驾驾催乏马,
战鼓声声虏去深。
“是谁?是谁走露了风声,若不是夏参将另有安排,我们这场杖就白打了,本可以让蒙古骑兵全军覆没的。本王一经查出,定军法处治,绝不宽待”景王圳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庞,在陆腾鹤的脸色停留我一下,陆腾鹤心里一震,表情有些不自然,景王圳直盯着他,脸上忽带微笑,朗声说道:“昨夜一战,陆统领表现不俗,英勇无敌,值得褒扬。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要令严大人失望。”
此话象是夸奖,却字字刺耳,陆腾鹤俊白的脸上,血涨红涌,景王哈哈一笑说道:“陆统领,怎么脸皮这么薄呢?一夸就红了,象个女孩子。嗯……奇怪!我怎么看着陆统领这么面熟呢?象一个人,象谁呢?夏参将,你仔细看看,陆统领的长相象谁呢?应该是好熟的一个人。”
夏登科其实早就有所怀疑,陆腾鹤长得很像穿了男装的李淑惠。现在,经景王一提醒,暗道:对呀!惠儿原来不是就叫陆腾鹤吗?据说是他弟弟的名字,难道?……不会不会,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人家可是严世藩的爱婿啊!
“陆统领,能问问令尊的名讳吗?”夏登科想消除心中的疑虑,温言打问道。
“家父陆鼎忠!”陆腾鹤恭敬的回答道。
景王看着夏登科的反映,只见夏登科的脸色一变,呆在那里。景王想道,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
忽然有个年迈的将士说道:“敢问陆统领,令尊可是当年一把软剑震群虏的陆鼎忠吗?”
陆腾鹤忙躬身道:“家父早年是做生意的,没听说过他参过军,可能是另有其人。”
那将士呵呵一笑,捋着长长的胡须说道:“说起面熟来,我倒也觉得你像一位故人。”
景王圳和夏登科齐声问道:“像什么人呢?”
那人抬头冥思了一会儿,凄楚的笑道:“不说也罢。”
景王和夏登科同时怦怦乱跳的心,被他一句“不说也罢”击得如坠冰窟,景王不耐道:“老将军,怎么吊别人的胃口呢?本王很想知道呢?”
那人忙道:“王爷莫怪末将,怕犯忌讳啊!”
“但说无妨,不会有人怪你!”景王笑着说道。
陆腾鹤不知为什么也很想知道,于是,很恭敬的说道:“老将军,您说吧,我不在意。”
“说来也有十几年了,此人名为李世昌,那个软剑陆鼎忠本是他的家人。李世昌的父亲也是一位巾帼英雄,在这山海关无人不知。那陆鼎忠之父本是他的家奴,在一场战斗中为救李老将军而亡。李老将军不忘恩情,便把陆鼎忠视如己出,让他同自己的儿子李世昌一起习文练武,并养大成人。李老将军去逝后,他们兄弟在这山海关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经元帅多次荐举,李世昌官升至兵部,调任回京。没想到,元帅的一番好意,反倒害了他,入京没几年,便听说他以通敌卖国,企图谋反的的罪全家被诛……”老人垂下泪来,良久方又说道:“我们这些老将和李世昌相处不是一日,他那刚烈耿直的性格,又怎么会有叛逆之心呢?想必在朝中不知得罪了哪个权贵,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可叹那!”
“嗯……本王那时尚且年幼,不过倒也知道此事。据说那李世昌本是自刎身亡,有人说他是畏罪自杀,也有人说他是被逼自杀,众说纷纭,总之一家死得相当惨烈。”景王也有所感叹的说道。
夏登科听了尤为伤心,是为李淑惠而伤心,想她小小年纪就遭遇了这样的打击,受尽颠沛流离之苦。
“夏参将在想什么呢?那么如神!”景王倾身问道。
夏登科忙拭掉眼角的泪道:“我在想,如果李大人有后人留下,一定会为他沉冤昭雪的。”
景王盯着夏登科的脸道:“本王也希望他有后人留下,既是忠臣,理当留后!”说这句话的时候,景王又把脸转向了陆腾鹤。
陆腾鹤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颤,自己心虚什么?自己又不是李世昌的后人,不过李世昌的名字好熟啊,在哪里听过?梦里吗?
“王爷,有信差求见。”一名士兵进来通报道。
“哪里来的信差?”景王忙问。
“是严大人府上的信差,送信给陆统领的。”
“让他进来”景王道。
不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一位身穿孝衣的壮汉,跪倒道:“小人奉严大人之命来给姑爷报丧。老夫人因年迈受了风寒,于本月十六日仙去了。”那人说毕嚎哭,陆腾鹤忙让人带他下去,将书信展开:
腾鹤吾婿:
不幸,你祖母仙去,我须按制回乡守孝三年。小女凤娇,在你走后,发觉已有身孕,家中无男,难以持家。我已请命圣上,让你即日回京。路途遥远,途中多多保重。
岳父:世藩亲笔
某年某月某日
严母去世,严世藩须按制回乡守孝,严嵩再三奏请,世宗皇帝无奈,只得答应严世藩留京守孝。徐阶忙上书,陈明严世藩身有重孝,不能再代严嵩入直票拟。此奏正中世宗皇帝心意,便借梯允奏,严世藩无奈,只得在家中憋气。此时的严嵩年事已高,思路闭塞,又加老妻亡故,心中凄惶,写得奏折不入世宗皇帝的眼目,便慢慢被排斥起来。徐阶等忙落井下石,陈述严氏父子的罪状,世宗皇帝心知对严世藩不能一次拿下,便以证据不足,驳回奏章。又见徐阶颇有才识,很多时候能迎合自己的心意,便将他升为副辅,以便作除掉严氏父子的垫脚石。
公元1661年,严凤娇生下一个男孩,取名陆晓岚,严世藩眼看自己大势已去,想做最后的一次挣扎,便修书一封,让陆腾鹤带上,赶赴山海关,会合赵文华引入俺答汗。裕王派人日夜注意着严世藩的动静,忽然有人来报,严世藩的女婿星夜出城去了,裕王忙骑快马随后追赶。
一路上马不停蹄,陆腾鹤觉得又困又乏。在一条清澈的小溪旁他下了马,让马吃草休息,自己洗了几把脸,吃了一点随身携带的干粮。见阳光明媚,便眯着眼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想休息一会儿,忽然,一阵马蹄声有远而近,陆腾鹤忙起身上马,将帽沿往下拉了拉。那人已经赶近,也是劲装打扮,腰里佩有一把宝剑,看骑马的姿势,也是一位高手。陆腾鹤佯装不在意他,任马游缰慢慢前行。那人的马越过陆腾鹤,却在他的前方停了下来,拦住他的去路。陆腾鹤知道此人来者不善,手暗暗握住宝剑,随时预备出鞘。那人哈哈一笑说道:“陆军尉,兵部并没有派人前往边疆,你这是何往啊?”
陆腾鹤一惊,却淡淡说道:“这里没有什么陆军尉,阁下认错人了,请让开,不要挡住我的去路。”
“我看你也是男中豪杰,为什么要帮逆贼严世藩呢?你以为他真得能坐皇帝吗?”
“阁下的话,我听不明白,请让开!”
“你犯得可是谋上作乱的大罪,陆腾鹤,你还不觉悟吗?快把身上的书信交出来,不然不要怪本王不客气。”那人将帽子一扔,露出庐山面目,却是裕王载垕。
陆腾鹤知道难以隐瞒,便也把头上帽子一扔道:“那就看我手中的这把剑答不答应了。”
霎时,兵刃相交,两人打在一起。半个时辰过后,陆腾鹤渐占上风,裕王奋力相斗,口中说道:“陆军尉好高的武功,可惜不分黑白,助纣为虐。你光想着助严贼夺取大明江山,可曾想过会有多少黎民百姓跟着受苦,生灵惨遭涂炭!”
陆腾鹤一呆,裕王见他有动摇之心,继续劝道:“我想令尊一定不希望你作出这种悖逆的事来,男子汉不能保家为国也就罢了,怎能陷百姓于水火之中。如果这点道理你都不懂,你的圣贤书岂不是白读了吗?你的这身武功岂不是白练了吗?”
陆腾鹤手中的剑一顿,裕王趁机一剑刺到,陆腾鹤一惊,身往后仰,裕王的剑尖一挑,一物在空中飞起,裕王忙飞身接住,又翻身坐回马上。
“你!你怎么会有此物?”裕王手拿龙佩,惊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