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初争风 孟蝶香吞恨(1 / 1)
裕王强行背着夏登科离开,到了译所,才将他放了下来。“为什么不让我救惠儿?眼看着她掉进陷阱!你这混蛋!”夏登科边怒吼着,边忽得一拳打在裕王的脸上。
鲜血从裕王的嘴角流出,他强压怒火,平静地对夏登科说:“我知道你着急,难过!我也很急!但是,在摸不清敌情的情况下,你去了,只怕只是自投罗网,一点用都没有。”
“就算被他们抓住,我也要和惠儿在一起。”夏登科吼道。
裕王气愤的道:“鲁莽!你那样做只会失去救惠儿的机会?我们先找徐大人商议后,再做决定!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却说那灵儿,虽姿色不如孟蝶香,却也有她的动人之处。赵秀卓和孟蝶香虽朝夕相处,眼睛却不时的窥着灵儿,早有那猫儿偷腥之意,无奈找不到机会。这日,见孟蝶香午睡,便走出门来,呼唤灵儿道:“灵儿,我要去书房看会书,你给我沏杯茶过来。”
灵儿也是极为聪明的人,如何会看不懂赵秀卓之意,心中又喜又怕,看看在榻上歪着的小姐,意欲拒绝,那赵秀卓却不给她机会,转身便去了。
这日,孟蝶香,四处寻不到灵儿,路过莲儿房间的时候,见她正拿着一件衣服在身上比量着,就喊她道:“莲儿!见到灵儿没有?这丫头,这两天真不知怎么了,老抓不到她的人影。我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来喝。”
莲儿翻了翻她那双桃花眼说:“以为自己是主子啊!来指使我。想喝自己去倒,没看到我在试衣服吗?”
“你!……”孟蝶香气噎,有心争辩,想想算了,这时灵儿从那边喜滋滋地走来,便把一肚子的怨气冲她发泄起来“死丫头,这两天老摸不着人影,跑哪里挺尸去了。没得脸的,把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小姐!我……”灵儿怯怯的站在那里,不敢分辨。莲儿扭扭捏捏得走到灵儿面前,拉了她的手说:“灵儿,不要理她,她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还不跟我们一样。来!看看我的衣服漂不漂亮!”
“灵儿!你敢违抗我吗?”孟蝶香几乎要被气疯了,怒瞪着灵儿问。
莲儿不急不燥的挑眼看着孟蝶香道:“啧!啧!啧!值当得大动肝火吗?你难道还不知道吗?现在,灵儿姑娘和我们一样身份,也是我们公子的人了。你以后指使不着她了,如果灵儿自甘下贱,我也说不出什么。再说了,谁不想做主子啊!你说是不是?灵儿?”
灵儿羞红了脸,低头不语。孟蝶香却如被焦雷击中了一般,半晌在那里呆刻刻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莲儿笑着拉着灵儿进了自己的屋,把新衣穿在身上,衣薄如翼,色彩缤纷,更加显得莲儿身材窈窕,美艳动人。灵儿惊喜的叫:“呀!好漂亮呀!这是什么料子做得?”
“金丝绢,这有什么好惊奇的,在我们府上什么没见过!”孟蝶香不屑的说。
莲儿冷眼一笑,酸酸的道:“只一时彼一时,你就算见过,也可曾穿过吗?这可是贡品,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穿的。只见过没穿过,有什么好炫耀的!不过,现在整个府里,除了我有一件,恐怕另一个穿的就是我们未来的奶奶了。就算她穿,也没有我穿得早!哈哈哈……”
孟蝶香一听莲儿提到未来的奶奶,想到必是自己无疑,自己若和她争论,反倒显得自己没有大家风范。于是,淡淡的笑笑说:“穿得再早也是做妾的,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灵儿!我们走!”
莲儿嗤鼻一笑道:“哈!做妾的,就算做妾,你也比我入门晚,也得尊称我。别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我们公子多么希罕你,别人不要的贱货,我们公子也就是玩玩新鲜罢了!”
孟蝶香几时被人如此羞辱过,再加上她的话正戳在自己的心窝上,于是,恼羞成怒道:“你!你胡说什么?谁是别人不要的贱货!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灵儿,给我按住她!”
灵儿一见二人气势,觉得帮孟蝶香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只得劝道:“小姐!算了吧!何必志气,公子知道了,都没趣!”
那莲儿岂是省事的,把衣袖一撸,插着腰,柳眉高挑,桃花眼圆睁,怒指着孟蝶香道:“想撕我的嘴,以为姑奶奶是吃素的!贱人,有种你就过来!”
“贱人!你居然敢骂我……”孟蝶香见灵儿不帮自己反劝,心中更脑,于是,发疯似的飞奔过来,和莲儿撕扯在了一起,灵儿拉拉这个,劝劝那个,无奈两个人都像发了疯的一样。只听“嗤”得一声,那莲儿的新衣,已被孟蝶香从肩上给撕裂了下来。那莲儿一见新衣被撕烂,更是如发疯了一样,抓住孟蝶香的头发,使劲撕挠,孟蝶香吃痛,大声喊叫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松手!成什么样子了?”赵秀卓一声断喝,三个人忙松开手,莲儿大哭道:“公子,你看我的衣服,被她撕烂了。这可是你送我的呀!呜呜……坏心肠的女人,她嫉妒我,你要为我作主啊……呜呜……”
赵秀卓不耐的道:“好啦好啦!我还有事,现在没心情理会你们这些。莲儿!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那女人死活不答应!哎!公子,如果我再促成了这件事,你得再给我做件衣服。你看,这件已经被那个贱人撕烂了。”莲儿立刻陪笑道。
赵秀卓低声笑道:“如果,她答应了,剩下的那些我都送你,你想做几件就做几件。”
“真的!那岂不是有人更不自在!”莲儿说着,用眼瞟了一下孟蝶香,孟蝶香此时是又惊又怒,又羞又愤。惊得是,她都被莲儿打成这样了,赵秀卓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怒的是赵秀卓和莲儿不知在商议哪个女人,看来他并不珍惜自己;羞的是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如同市井泼妇;愤的是自己走错了路,看错了人。此时,她越想越伤心,眼看着赵秀卓和莲儿说笑着离去,不由大声喊道:“赵秀卓!你给我站住!”
有诗叹孟蝶香道:
嫉恨皆因缘份薄,命薄又怨虎狼心。
梦中血泪谁人寄?遗下苦根一脉筋。
且说,孟蝶香含悲带泪叫住赵秀卓,赵秀卓见她花容凄凄,不免心声怜惜,但自己的心思此时已不在此处,便淡淡道:“有话,一会在说吧?你先回去梳洗一下!”
孟蝶香见他对自己如此冷淡,心中更是凄惶,忙问:“我且问你!何日进京见我的父亲!你的诺言会兑现吗?”
赵秀卓无奈道:“既然这样!我不妨也实话实说。我会去见你的父亲的,不过不是现在,是在我成亲之后。我一心想要娶的是我的义妹严凤娇,她美丽大方高贵,且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我看着她长大,心里只在乎她一个人,我发誓无论贫贱富贵,都要照顾她一辈子。只要成亲后,她容得下你,我就去你的父亲那里说明,娶你做二房。身份会比她们高些,只是,不会是正室。因为,你是嫁过人的。”
孟蝶香听他如此说,犹如被雷击中了一般,脸色蜡黄,她普通一声跪在地上,爬上几步,凄声道:“可我给你的是处子之身啊,你怎能如此待我?难道!你的那些誓言都是假的吗?况我父在朝为官,我若做了姨娘,我父如何见人?”
“我也是看在你父亲在朝为官的份上,才答应将来娶你做二房。莫说处子之身,她们哪个不是处子之身给我的?如若不是,我又怎么会希罕?别人的洗脚水我赵秀卓又怎么会喝?所以,不要跟我说那些。还有,你的那个名誉丈夫,怎么会像个缩头乌龟似的,十多天过去了,连个人影都不见?不关心你也就罢了,那个李淑惠可在我的手上,他居然沉得住气,不来救她……”
赵秀卓的一字一句,无疑是当头棒喝。孟蝶香趔趄着站起身,她惊疑得后退着,心被什么撕扯着一般着,她不确信的摇着头,喃喃的喊“不!我是在做梦!我是在做梦!你在骗我,在骗我。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不可以……哇!”只见一口鲜血,至孟蝶香的口中喷出。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我……”灵儿惊叫着向孟蝶香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