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玉帛（1 / 1）
玉帛
浩瀚的宇宙有着人类太多未知的东西，美丽而神秘，银河总是让人心驰神往，埃及拉神总是乘着太阳船来到人间，对于人类不能到达的地方，他们总是相信着远古留下的神话传说，也是作为一种信仰和精神寄托吧。
“你在做什么？”尼撒拉看着妮妮薇手不停歇地折着的东西。
妮妮薇抬头，微笑，举起手中的东西：“这个吗？你自己看啊，像什么？”妮妮薇继续捏了几下，站起身，伸出握紧成拳的手，“送给你。”
巴比伦人早就发现金星每8年中有5次回到原来的位置，水星，土星，火星，木星回到原来的位置分别需要46年，59年，32年和71年，他们还能计算一次日食，月食和另一次日食，月食之间的时间，并以此预测日食和月食的出现。此外，他们还发现了月亮和潮汐的联系，正确地认为潮汐是由月亮的引力造成的，并发明了用水漏作为记时的工具。巴比伦的天文学如此发达，很重要的原因是它的占星术十分发达，他们认为，上天世界和地上世界是相同的，凡是地上存在的，天上一定也有，地上是人的世界，天上是神的世界。天上的星就是神，星的运动就是神的旨意，它预示着人的生死祸福，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占星术由祭司观察星象预告人间祸福。
尼撒拉狐疑地接过，一颗红色的立体小星星躺在他的掌心，尼撒拉看着五角的星星，嘴角露出一丝表情很快又恢复成淡然的无表情的样子，只是手中的星星却被好好地保护着，“为什么？”
“想给尼撒拉一颗能抓住的星星，因为很多时候星星都离我们太遥远了。”妮妮薇看着夜幕中的繁星，轻轻叹了口气，“何况尼撒拉比一般的小孩所承担的责任要大得多，不觉得很寂寞吗？”
“我不是小孩，你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尼撒拉怒道，“我从小就是这样的。”
妮妮薇微笑，伸手一指，“看，那是狮子座，狮子座的流星雨是最美丽的，仿佛天女散花一般，从天而降的点点星光，使人目不暇接；还有人马座，那射箭的样子是不是很有气势？”想起靠在诺亚哥哥肩头看流星雨时的情景。
“你也知道黄道十二个星座？你……你还知道什么？”尼撒拉好奇。
“这是什么味道？”妮妮薇轻轻闻着手上的味道，答非所问道。可能是刚才碰到尼撒拉的手而沾上的。
“什么？”尼撒拉不解，看着妮妮薇贪婪地闻着自己的手，他举起自己的手，“是这个味道吗？”看到妮妮薇点了点头，他笑道：“是巴比伦的最好的葡萄酒，进贡给诸神的。”
妮妮薇面露喜色，“最好的葡萄酒吗？”遥想在沙漠中拉塞米尔所带的那种葡萄酒已经令人沉醉了，何况现在是这种最好的，妮妮薇对着他甜甜地笑：“我们可以喝吗？”
“啊？”尼撒拉张大了嘴，喝贡酒？没有这个先例啊！不能喝吗？没有人规定啊，可以喝吗？好象于情于理不合啊！“这个……”
妮妮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能喝吗？在这里你是最大的，只要你不说，有谁会知道？神也是讲道理的，没理由喝了一点酒就生气的，不会那么小气的。”看着尼撒拉犹豫不定的样子，妮妮薇微笑着建议：“我们可以一边喝酒，一边看星星，一边聊天，你不想知道其它的吗？酒能暖身嘛。”
果然在妮妮薇的利诱下，尼撒拉谴退所有神职人员，妮妮薇跟在他后面，每人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小酒桶，偷偷摸摸地来到妮妮薇的房间，两人相视而笑，忘了拿酒杯！尼撒拉又出去拿了两个陶瓷大口碗进来，妮妮薇傻了眼，瞪着眼睛质问道：“你难道要用这个喝吗？”
“这个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尼撒拉看着陶瓷碗，委屈道。
妮妮薇双手叉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喝葡萄酒一定要用透明的玻璃杯，这样才能酒色生香！”
尼撒拉咕哝着：“喝个酒哪里有这么多讲究了？透明的杯子啊，只有在神像前有的。”
“还不快去拿来。”妮妮薇打开盖子，一股醇厚的酒香顿时在房间内弥散开。“只要喝完，我们还回去就是了，酒都喝了，借两个杯子你还怕什么？”
尼撒拉乖乖地拿回了杯子，深红色的琼浆倒入广口的玻璃杯内，妮妮薇端起酒杯，轻轻晃动，葡萄酒在玻璃杯的壁上荡起一层，缓缓流下，恩，果然是好酒，妮妮薇闻着味道，浅尝了一口，卷起舌头，让酒在舌间回味，慢慢喝下……“你满十八岁了吗？”妮妮薇瞪大眼睛问傻站一旁的尼撒拉。
“我……我十八岁……满了……我……下个月就满了。”尼撒拉有些结巴，“怎么了？”
“不满十八岁是小孩，是不能喝酒的。”妮妮薇自顾自地尝着酒，“不过，一个人喝有些无聊，我就当你满了。”
尼撒拉有些不服气地争论道：“哼，王兄十六岁就纳妃了！”
那个拉塞米尔本就是个酒色之徒！“那你为什么不效仿你王兄呢？”
“我……我……我是祭司，我只对星象感兴趣。”尼撒拉喝了一口酒，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看到当中的那条最亮的，象河一般宽阔的吗？那叫银河！看它两边是不是有两颗星星？看，这边的一颗星星的两侧是不是有两颗不是很亮的小星星？他们叫牛郎星和织女星，那两颗小的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是夫妻，只是被拆散了，牛郎就带着自己的孩子去追，王母就用自己的簪在天际划出了这条银河，阻挡了牛郎追他的妻子，两颗星星只能遥相而望，而每年的七月七日，天上的喜鹊就飞来搭起桥，让牛郎和织女相会！是不是很凄美？所以，每颗星星其实都有它的美丽故事。比如月食，就传说是天狗把月亮吃掉了，其实它只是运行到和太阳，地球同一轨道上后被挡住了，所以地球上的人就看到月亮一半或者突然消失了。”妮妮薇又倒了一杯，仰头看向夜空，这个时候，哥哥是不是也在仰视这片夜空？妮妮薇轻扯微笑，举杯，“举杯邀明月。直上青天览日月。尼撒拉，干杯。”
“你……怎么了？”
妮妮薇抹去眼角的泪，看着眼前模糊的尼撒拉，妮妮薇微笑：“没什么，只是想家了。”
“家吗？你想回家吗？你家在哪里？我让王兄送你回家去看看啊。”
家在哪里？妮妮薇摇摇头，“难道你不知道吗？不是你把我找回来的吗？”
“你没有注意过天狼星吗？这段时间天狼星很活跃，本来只有在六月才能见到的天狼星却异常闪亮……”
“天狼星吗？你是说埃及人利用天狼星的出现来制定农作的时间和制定年，月吗？”妮妮薇认真地询问。
“天狼星是埃及的守护星，可是也是我巴比伦的守护星，当它运行到某一轨道时，会出现不可思议的事情……”
“比如说能把在异地的我带回来？”妮妮薇有些肯定地猜测。
尼撒拉不再说话，慢慢喝了一口酒，凝望夜空，很久，“其实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只是当初听王兄说过，你是消失在一片星光中，我夜观星象才发现天狼星有些异样，所以试着利用磁场……可是我又发现在别处出现干扰的现象……”
“埃及的方向？”妮妮薇微笑，“可是还是尼撒拉占了上风！”
尼撒拉有些骄傲地脸红，也或者是因为酒的关系，不自觉地又喝下一杯，“王兄到底喜欢你什么？”
“因为你王兄从未见过我这样的女子，只要等到他的新鲜感过去……”她轻描淡写地带过。
“不，你不了解王兄！我从未见过他这样认真地对待过一个女子，包括他的任何一个妃子。”尼撒拉摇头。
“你不认为仙女座很美吗？因为旁边有大熊座的守护。看，天蝎座，那最亮的就象是蝎子尾巴上的刺。”妮妮薇悠悠地说，“有时候，得不到的才是最美丽的。”
“为什么？难道我王兄不够优秀吗？”尼撒拉看着仰头的妮妮薇，黑发轻扬，一股淡淡的忧愁包围着她。
“不是他的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纵然他怎样不好，让我不开心，因为我心里有了他，所以不能再装别人了，不然对谁都不公平，不是吗？”缔地亚回埃及了吗？妮妮薇看向埃及的方向。
“哼，是哪个混蛋？王兄为什么不把他杀了？”尼撒拉轻蔑地说。
妮妮薇失笑，“他不是混蛋，他是我喜欢的人。咦，你不是认为我是祸水吗？不是想置我于死地了吗？我们讲和了吗？”
尼撒拉脸红地低下头，“我……我不是没杀了你吗？杀了你就没有人让我去偷酒，没有人陪我喝酒了。”
“好。”妮妮薇大笑，“就为这个理由，我们干杯！”两人豪爽地一饮而尽，相视大笑。
“我不想知道你喜欢谁，也不想知道你的家在哪里。因为我知道，王兄是不会让你再离开他的。你……你就像是这天上那颗星星，虽然不是最亮，但却是总能让人遐想连篇的那颗冥王星，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尼撒拉指着遥远的星空。
“冥王星？”妮妮薇有些惊讶，冥王星的发现是在19世纪初，利用天文望远镜观察，长时间地拍摄照片对照才发现一颗很小很暗的星星总是在很慢很慢地移动，因为它的神秘而把它命名为：冥王星。而古巴比伦就已经发现它的踪迹了吗？
“是，我……我除了王兄，从未怕过谁，可是那天行刺你时，你看我的眼神，比王兄训我的时候还要甚，我有些紧张，我那时有些不明白，想来我……”尼撒拉看着妮妮薇，紫色的眼睛柔情起来。
“多少次我问我自己，我为何出生，为何成长。为何云层流动，大雨倾盆。在这世上，别为自己企盼任何事情。我想飞向云中，只是我没有翅膀。星光在天际引诱我，但触到星星是如此艰难，即使是最近的那颗，而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力量我会耐心等待，我为自己准备，那通向我梦想和希望的旅程。不要燃尽自己，我的星星，请等我有多少路我将行走，有多少山峰我将为了寻找自己而去征服，有多少次我将失败，有多少此我将重新开始，而这一切是否有意义。我会耐心等待（我会耐心等待），我为自己准备（我为自己准备），那通向我梦想和希望的旅程（那通向我梦想和希望的旅程）。不要燃尽自己，我的星星，请等我（不要燃尽自己，我的星星，请等我）”！妮妮薇对着星空轻轻吟唱着，声音有些飘忽，夜风扬起了她的衣服。
沉默很久，尼撒拉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听不懂她的歌词，但很好听很好听……
妮妮薇转身，嫣然一笑，晃动酒杯：“红酒可以活血养颜，可以预防冠心病，预防老年痴呆。所以，干杯！”
再次倒酒时发现小酒桶里的酒所剩不多了，恩？自己有喝这么多吗？妮妮薇抓抓脑袋，看向尼撒拉，“尼撒拉，你站着不要晃来晃去，晃得我头晕。”妮妮薇闭上眼，又睁开眼睛，奇怪道：“尼撒拉，你怎么有两个脑袋啊？”
“妮妮薇，你也有两个脑袋啊！”尼撒拉正色道。
两人站在天台上，摇摇晃晃，“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玉馔何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一阵眩晕，妮妮薇有些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去，腰间环来结实的手臂，用力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宽大的衣服围住了妮妮薇，好暖啊，妮妮薇头枕着身后的胸膛上，向着浩瀚的星空，开心地大叫：“缔地亚，妮妮薇在想你！你知道吗？”
缔地亚？啊？埃及法老？是那个人吗？眼见抱住妮妮薇的拉塞米尔脸色铁青，心里一颤，果真是他。
“尼撒拉，干杯，不要浪费了这样的良辰美景，美酒佳人，喝！”妮妮薇眯着眼睛，向着尼撒拉的方向举杯。
“好了！”拉塞米尔一把夺过杯子，眼见尼撒拉回头走去，“尼撒拉，你干什么去？”
“我再去拿酒，妮妮薇，今晚我们不醉不休！”尼撒拉一步三晃地走进去，然后又回头，走到拉塞米尔面前，看着趴在他怀中的妮妮薇，随后抬头看着拉塞米尔，认真的说：“王兄，这个又丑又瘦的女人，我也很喜欢！”
妮妮薇咯咯笑，拉塞米尔的脸色愈加难看，“拉塞米尔，你怎么了？脸色真难看！这样美丽的晚上，你为什么不笑？来，给妮妮薇笑一个！”妮妮薇抬着头，“一笑倾城，二笑倾国，拉塞米尔是帅哥，不要老是板着脸，其实你的笑很好看。”
“哼。”拉塞米尔扯动嘴角，“喝了多少就醉成这样了？”看到房间内的小酒桶，提高了声调：“你们居然喝了贡酒？好大的胆子！”脸上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这样的妮妮薇才是他熟悉的妮妮薇。
“拉塞米尔是在凶妮妮薇吗？”妮妮薇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再也不要理这样的拉塞米尔。”妮妮薇用力推拉塞米尔，拉塞米尔纹丝不动，并及时圈住下滑的妮妮薇，“呵呵，拉塞米尔抱我！好不好？”妮妮薇感觉自己的双腿像踩棉花一般。
看着双颊通红的妮妮薇小女儿态毕露，浑身散发着酒香，拉塞米尔露出宠溺的微笑，心情无比好，打横抱起妮妮薇，妮妮薇双腿不停摆动着，自言自语着：“真奇怪，怎么没有力气啊！”又引得拉塞米尔失笑。
尼撒拉抱着酒桶回来，看着拉塞米尔怀中恹恹欲睡的妮妮薇，不甘心地大叫：“妮妮薇，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是恒星，什么叫行星？”
头好痛！宿醉的头痛！真要命！酒虽好但不能过量，过则伤身！恩？低头看着腰间的手臂，转身看着拉塞米尔平和的睡颜，精致的五官仿佛是希腊雕像一般，妮妮薇轻轻摸着他的眉毛，鼻子，嘴唇……腰间的手臂加紧了些，嘴角露出温和的笑容，睡梦中他梦到什么快乐的事情了吗？妮妮薇也跟着微笑起来，他这样的微笑是这样干净，能这样感染别人。
拉塞米尔无声地睁开眼，看着妮妮薇，妮妮薇也认真地看着他，转而微笑：“拉塞米尔，早上好！”妮妮薇开心地说。
“还记得昨天晚上的话吗？”拉塞米尔一手撑起。
啊？“昨晚？什么话？”妮妮薇努力回想。
拉塞米尔看着一脸愕然的妮妮薇，嘴角一勾：“你倒忘得真快！”
妮妮薇佯装大惊：“难道昨晚我答应做你的王后了吗？”随即，抱住被子，闷笑。
“妮妮薇！昨晚你和尼撒拉喝了贡酒，知道吗？”拉塞米尔板着脸。
“知道啊。正因为是贡酒才喝啊！”妮妮薇不想他突然又翻旧帐，声音越来越低。
“你没有辩解的理由吗？”拉塞米尔心里好笑地看着她，不露声色，沉声道。
妮妮薇挺了挺腰，“有啊，酒逢知己千杯少嘛，再说，很多事情喝了酒就比较好谈了。”
“你要和尼撒拉谈什么？”拉塞米尔慢慢地问道，她哪里来这么多歪理。
“谈星……谈你十六岁纳妃的事情！”妮妮薇窃笑。
“哼！难道我的事情妮妮薇也感兴趣了？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这个……”妮妮薇用手按按太阳穴。
“酒好喝吗？”
“恩，好喝。”妮妮薇还跟不上拉塞米尔的思维，只好老实作答，不敢多说一句话，怕踏入陷阱。
“为什么喝酒？酒多伤身，以后在外面不可多喝。”威严的语气又习惯性地命令。
妮妮薇不服：“你以前没见尼撒拉用看妖精的眼光看我吗？一直想把我除之而后快。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这是以酒会友，化干戈为玉帛。”
拉塞米尔绽开温和的笑容，一把拉过妮妮薇，满意地吻上她的唇。啊！说出来了！妮妮薇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