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1 / 1）
▲标注为原作对话，有些微修改。
楚濂后面对绿萍的说法不认同，事实上并不是真的觉得不进大学一样可以学，他只是在迁怒绿萍离开上海时没有通知他，并且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他。所以听到紫菱说绿萍什么什么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会去反驳。呵呵……今天，正好是楚濂到汪家为紫菱补习功课的日子。紫菱一下课就飞快的跑回家，嚷着让阿秀赶紧做饭，一定要做楚濂最喜欢吃的菜。
今天舜娟不在家，汪展鹏一向都会在公司忙到很晚才回家，紫菱心里前所未有的兴奋。
紫菱盯着面前写有自己一帘幽梦的白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楼下已经传来了楚濂敲门的声音。
紫菱“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边冲到房间门口，一边高声喊道：“阿秀……阿秀，我来开门，你忙你的。”边说，边从二楼窜了下去。
站在门前，她顺了顺气，强压下碰碰跳的心脏，把门打开。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楚濂边走到门边换鞋，边问道。
“哦，妈妈和爸爸都不在家。阿秀在厨房里忙着呢。我刚才在房间里，所以耽误了一下。”紫菱顺手接过楚濂手里的书包，对他说道。
楚濂楞了一下，又笑道：“那今天阿秀又做什么好吃的了？我都快饿死了。赶紧吃晚饭我帮你补习。”
“紫菱，绿萍她最近有来过电话吗？”楚濂有些踌躇，犹豫着还是将问题问了出来。
紫菱夹着菜的筷子一顿，笑道：“有啊，昨天还打了电话回来，祝爸爸生日快乐呢。说是不能回来陪他，专门在那边买了礼物快递回来。”
“……那……那她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紫菱垂着眼睑，低声说：“还说在那边很好，交了很多合得来的朋友。每天的日子都很快乐。”
“是吗？”楚濂喃喃地说道，仿佛突然发现饭桌上的气氛没有刚才轻松，边岔开话题说：“对了，最近帮你补习了一段时间，功课能跟得上进度吗？”
盯了楚濂一眼，紫菱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气氛变得有些不安，楚濂轻轻地转了转身子，放下手中的碗筷，说：“啊，我已经吃好了。先去看会儿书。你吃完了叫我一声吧。”说完，便起身朝客厅走去。
紫菱也赌气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中冒起了水汽。绿萍、绿萍、绿萍！为什么她都走了，楚濂还念念不忘，每次到家里来，都会拐弯抹角地问上一句。
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抬头时脸上挂上了笑容，不管怎么样，绿萍已经在千里之外了，总比不上我时常能在你面前晃动吧？
紫菱的房间，充满着梦幻的气息。灯光打在窗前的珠帘上，闪烁着迷蒙的光彩。
紫菱和楚濂两人坐在书桌前，紫菱正忙着将课本拿出来，一扬手，没想到写着那首小诗的纸，就这么飞到了楚濂面前。
“啊呀！”紫菱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想把那张纸收起来。楚濂却一把抓起来，轻轻地念了出来：
“我有一帘幽梦，不知与谁能共？
多少秘密在其中，欲诉无人能懂！
窗外更深露重，窗内闲愁难送，
多少心事寄无从，化作一帘幽梦！
昨宵雨疏风动，今夜落花成冢，
春去春来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
谁能解我情衷？谁将柔情深种？
若能相知又相逢，共此一帘幽梦！”
“别念了，别念了。”紫菱有些扭捏，劈手从楚濂手里将那张纸夺了回来。
“一帘幽梦？”楚濂眯着眼，看着紫菱慌张的模样，却发现，那总是跟在自己和绿萍身后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
“是的，你看这珠帘，绿萍虽然帮我和我一起将这珠子一颗一颗地做成了这幅珠帘，但是她却并不清楚我为什么用珠子作帘子。她不能了解每颗珠子里有我的一个梦，这整个帘子，是我的一帘幽梦。”紫菱手里攥着那张纸，有些出神地说：“没有人能了解的！”▲
好像他已经很久没有能好好了解紫菱了。楚濂紧紧地盯着紫菱的脸，说起她的珠帘，她的梦，似乎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突然间，他心里涌起了一股冲动，他盯着紫菱，眼睛闪亮：“讲给我听，试试我的领悟力。”▲
紫菱转过头看着楚濂的眼睛，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她又开心，又难过：“我……我不能讲。但是，你可以想。好好想想。这是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
她轻轻一叹：“这个梦醒的那一天，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我曾经以为我的梦已经破碎了，但是那一天……那一天……”紫菱没有说下去，楚濂似乎也没有听到后面的那一句。
“可意会而不可言传！”楚濂重复着紫菱的这句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好了，你不是来帮我补习功课的吗？那就赶快开始吧。”紫菱被楚濂紧迫的眼光盯得有些不安，于是转身将那张纸压在了书下，拿出自己的课本，对他说。
时间飞速而过，紫菱心神恍惚，她终于对楚濂说出了她的一帘幽梦，但是她那梦所代表的意义，她并没有告诉楚濂。
楚濂似乎也看出了紫菱的心不在焉，于是停下正在讲解的题目，叹了口气，问道：“紫菱，你似乎有心事？能跟我说说吗？”
紫菱有些不自在，坐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身体，摇摇头没有出声。
“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你未来到底打算做什么？”楚濂见紫菱不说话，于是岔开话提，又问了一句。
紫菱瞪着她那双大眼睛，手里的钢笔一晃一晃地：“我啊，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我只想活得好，活得快乐，活得心安理得……我要写一点小文章，作几首小诗，学一点音乐……像弹吉他、电子琴这一类。然后，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不过，我和绿萍谈过。她还比较懂我，她告诉我，在没有能够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之前，不要和父母做无谓的抵抗。你知道，我本来不想考大学，但是绿萍说的也没错，既然我喜欢文学，那就尽自己的努力考文科好了。”紫菱笑笑。
楚濂听着紫菱的话，眼里满是赞赏。但是听到后来绿萍对紫菱的劝说，眼里闪过一丝怒色。
“紫菱。你一个五彩的梦想。而我很高兴，你能和我一起分享这个梦想。”
紫菱眼睛一亮：“五彩的梦想？我的吗？楚濂，原来……”你真的懂……紫菱陶醉了。
“是的，其实……有梦想的人生才是最精彩的人生。紫菱，我希望你不要丢掉这份精彩！”
“这么说，如果我考不上大学，也不会影响我的人生？”紫菱有些艰难的说，她急于想得到面前这个人的分解。
“只有你母亲认为你必须念大学，事实上，你爱音乐，你爱文学，这些，你不进大学一
样可以学的，说不定还缩短了你的学习路程。可是，我们很难让父母了解这些，我从来不认为考不上大学，就无法继续生存下去。”▲
“楚濂，你的说法，和绿萍不一样……”
“那么，这就是你自己的选择，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