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1 / 1)
第二天中午,李羽轩正在大厅里和老鸨结账准备离开,从外面进来了四个男子,好像正在聊着李羽轩的名字,李羽轩扭头看到他们的面容,正是和她同榜的四个同僚。
那四个人显然没认出已经被易容了的李羽轩,继续着话题走进了里面。
“真没想到那李羽轩竟然是契丹女子~”
“是啊,这下信王爷和徐大人展大人都有麻烦了。”
“这海棠姑娘我以前也见过,她怎么会知道李羽轩的身世的?
“是啊,她不就是一品居里的姑娘吗?怎么会找到王御史把这件事情捅出去的?”
“王御史是太子的人嘛,谁都知道,谁不定着海棠就是太子的棋子——”
“别说了!”
......
李羽轩僵在了原地收回银票:“不结账了我们还要住几天。”
这是怎么回事?海棠到京城来告发了她的身世?顺便连带着把信王徐清之展昭都告了?
她看着那四人走上了二楼走进了一间房子。也跟着他们走了进去。见四人望着她的目光有些惊奇,她哈哈一笑抱拳:“小弟和展大侠有些私交,刚才听见四位仁兄聊起展大侠,心里关心就跟了进来,还望大家海涵。”随即对立在门边的侍女说道:“捡你们这里最好的菜和最好的酒上来吧,今天我请四位仁兄,大家不醉无归。”
四人相视一眼,马上也哈哈大笑:“这位兄台太客气了,请坐请坐。”
一顿饭吃下来,李羽轩基本知道了情况,就是今日朝廷传出消息,御史王珪奏了信王一本,说他私自放走了契丹女子也就是今科探花郎李羽轩,,并且用假奏折欺瞒圣上,其心可诛罪无可赦,顺便连带着和他们一起的徐清之和展昭也被奏了。
“娘之!”李羽轩丢下手里的酒杯:“李羽轩不是半路被契丹人杀死了吗?怎么出来这么个情况说她是契丹人?他们这不是存心整信王吗?顺带着连信王党也一锅端掉。”
一个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用一个死了的人来做文章,这叫死无对证。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好,哪边都是我们吃罪不起的,大伙儿有话在这里听了就是,出去可得全忘了。”
“你们不是说还有一个海棠吗?到底怎么回事?”
“据说是一品居的海棠姑娘向王大人告发的,她手里有证据证明李大人是契丹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农夫就该杀了蛇。
这么浅显的道理她李羽轩都忘了。
自作孽不可活。
难道信王昨天和苏轼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她想起了那个案件档案......这里面可以动动手脚......。真正的知情人只有展昭包大人或者还有当今老大?
“那皇上准备怎么处理这事?”
“不知道。据说朝廷上分成两派当时就耗上了,一派就是御史王珪,一派是欧阳大学士。”
王珪?李羽轩脑海里突的想起李知府压在手底下的王字。难道是王珪?当日的惨案就是他向契丹告的密?
这个想法太大胆太出人意料了,大胆得李羽轩浑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如果这个王珪才是契丹的内奸,如果这个王珪就是和第一山庄有联系的
人......他不敢想下去,立马站了起来:“你们慢慢饮,需要什么就叫侍女添上来,我叫柜台记我账上。我就不陪你们了,临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走出包厢他直奔自己住的房子,银子还在那里整理东西,见她出现,撅嘴道:“你怎么才来,都等你好久了。”
“你赶紧的去驿馆看看新云公主还在不在,在的话赶紧把她叫我这儿来。”
“又出什么事情啦?”见李羽轩一脸的气急败坏,银子也跟着着急起来。
“回头再跟你说,你先去驿馆找新云公主,如果她离开了就什么都别说,若果在你就一定要把她叫过来,去吧!”
“是的,姑娘!”银子二话没说就去了。
剩下李羽轩一个人在房里团团乱转纠结无极限,这事情来得太快了,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她要怎么办呢?
为什么只要是她预料到的就一定会变成现实呢?神啊,你放过我吧!我只想做个平凡的小女人而已,为什么这个愿望竟然这么难呢?
银子到傍晚时才回:“新云公主和驸马早两天就离开汴梁了,徐大哥被放南方五省巡按,保护公主一路前行也走了。展大哥和信王没看到人。”看了她一眼,放低了声音:“听说牵涉到李羽轩的案件里,都在家里闭门思过。”
“皇上没定他们的罪?”
“暂时还没有,听说证据不够不能成立。”再看了她一眼:“姑娘,你真是乌鸦嘴说什么灵什么,现在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李羽轩颓废的往靠椅上一躺:“没想到好办法。”
“听说皇上要信王交出李羽轩的尸体才相信她真的死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对那边也是一样。”
“这话你听谁说的?”
“我找信王府的家丁聊天时听的。”
李羽轩翘上了唇角:“看样子皇上对信王还是不薄的嘛,死要见尸比生要见人容易多了。”
银子不解的望着她:“可是姑娘你不是好好的吗?”
李羽轩拍拍她的手:“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展大侠一定能搞定,新云公主和徐大哥去了哪里?咱们明日就找他们去。”
“你好不容易逃出来又去找他们?”她家姑娘是怎么啦?
“我需要晓蕾的变身术,只要我不出现他们就找不到我,找不到我信王和他们就是安全的。”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
“你现在不是已经让人认不出真面目了吗?”银子还是奇怪。
“我脸上戴的这面具是晓蕾用松脂做的,用不了多久,咱还得找她去要个更耐用的。”
“姑娘,这不是办法,只是权宜之计。”
李羽轩叹口气:“我知道,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愿车到山前必有路,天不绝我。”
主仆两人就海棠的事情聊了半晚,第二天一早就结账离开买了两匹好马往李新云他们的方向赶去。
李新云一路游山玩水走得不快,第三天晌午的时候李羽轩来到河北的大名,就打探到李新云就住在大名府的府衙里。
大名是北宋仁宗时的陪都,繁花不亚于汴梁。著名的铜雀台就在这里,“铜雀春深锁二乔”让多少后来者千古唏嘘。
她在大名府旁边的茶楼里下了马,找了间对着大名府大门的位置坐下。她不能这么贸然的去找李新云,只能守株待兔等她们出现。
既然来了就不急了。
那些万水千山的去找她李羽轩的人还不知在哪里折腾呢。
没过多久,就见李新云挽着虚竹的手笑嘻嘻的从府衙里走了出来。李羽轩叫银子在楼上等着,自己下去走到他们前面用摺扇遮住了脸:“打劫,只劫色不劫财。”
李新云一脚向她的身下踢出:“你还劫色呢,我叫你被劫色。死家伙,在我面前玩失踪,我就知道你跑不了,就算跑了也死不了。”
李羽轩嘿嘿一笑:“公主你太看得起在下了。”放下摺扇。
李新云拖着她就往茶楼里走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虚竹的人传来的。”
“什么好消息?”李羽轩引她到座位上坐下:“京城里的坏消息你应该知道吧?”
“昨晚上海棠和王珪都被来历不明的人杀死了。”
李羽轩没表现太大的震惊,这也在她的意料之内:“他们下手也太快太明显了吧?难道他们的后台没派人去保护他们?”
李新云知道她说的他们是谁,接口道:“不是他们,据消息说是契丹的人,大概是耶律洪基派在中原的密探。杀了他们等于保护了你。你这个表哥对你还不错。连我都没想到他暗地里在你身边派了护卫。”
李羽轩扒拉一下手指:“这样才糟糕,此地无银三百两,信王爷洗不清了。”
虚竹喝着茶:“李姑娘不要着急,我已经让地支的人潜进汴梁了,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会知道。对了,这些天你去哪儿啦?让我们好找。”
李羽轩眨眨眼睛:“我哪儿也没去就在汴梁啊。住在汴梁的妓院里。”
李新云一口茶差点憋死:“我就说你这烂人一定不会走太远,他们不信,对了,你今天是住这里还是跟我们住那边?”
“我就住这里了,你们别告诉徐大哥我来了。”
“你还真玩上隐了。”李新云白了她一眼:“看上你的男人都是瞎子。走吧,先陪我们到处逛逛,徐大哥很多案子在整理忙不过来不会出来的。”
“那就走吧。”听到海棠和王珪被耶律洪基的人杀了,她心里虽然还担心怕人说是他们杀人灭口,不过看到徐清之还稳当当的当着他的钦差大臣,就算是有事也不会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再说了信王和展昭是谁啊,斗赢他们也没那么容易,何况还有虚竹这么大的后台。
心情一开朗,周围的景色也变得无限娇柔了起来。
第二天李新云跟徐清之说她和虚竹先行一步,就和李羽轩四人离开大名直往南走。不久就来到了苏州地界。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她们第一地点就直奔寒山寺。
寒山寺在唐太宗年间因为高僧拾得而名声大振。
在寒山寺休息两天,李羽轩带着他们前去太湖。
春天的太湖偎红倚翠垂柳依依正是风光无限。李羽轩发现这一路晓蕾都很沉默。而且她也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着两天来一直有什么东西在身边盯着自己,让她没有来由的毛骨悚然。
来到了渴盼已久的梦中的故乡,这份激动和喜悦还是让她把这份莫名的恐惧感给压了下去。
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包大人已经死了,展昭已经离开汴梁往江南而来。虽然信王的事情因为海棠和王珪的死已经被仁宗压了下去,但是□□提出契丹欺人太甚,要求出兵征讨契丹。
李羽轩眉头一震,难道这不安就是来自于这个吗?她记得《天龙八部》里战争的起因就是因为大宋的挑衅。才有后来萧峰在雁门关的自杀。不行不行,有她在,这事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这个时候她们几个正在太湖游船,几人嬉笑着把往芦苇荡里驶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