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飞来横祸(1 / 1)
展昭脸色一变:“保护信王要紧,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
话音刚落,急匆匆又一个侍卫跑来:“报告王爷,一大批人往这边来了,咱们的弓箭抵挡不住!”接着天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哨声,隐隐有呐喊声往这边逼来。更多的弓箭手和侍卫围了过来。
李羽轩看见王柔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只听见她低声说道:“走!”随着她的话音,她的长剑在李羽轩眼前一花,转到了徐清之的脖子上。李羽轩大惊:“不要!”身体却被王柔一推,跌落到了前面。
只见他们五人挟持着徐清之,慢慢的往后面退去,眼看他们就要退出侍卫的包围圈,前面的侍卫哇哇怪叫,见鬼一般的往帐篷边退了过来:“鬼啊——”
李羽轩背脊一凉,尸娃果然来了吗?就见一个小小的白色的影子,四脚落地,后面一条长长的尾巴,几个纵跃就往这边扑了过来,抬头的时候,绿色的眼睛里闪着幽灵一般的光芒。正如猫仔黑夜里的眼睛。几百名侍卫呆立着,都忘了上前拦截。
李新云一声怪叫,拉起李羽轩的手就跑到了展昭身后,展昭和信王都站在原地,握紧了剑把。
那怪物来到人群如入无人之境,却仿佛没看到其他人的存在,直奔五个黑衣人而去,黑衣人被这突然出现的状况吓得大骇,拿剑一起往怪物身上刺去,怪物不闪不避,被刺中了也没流血,尾巴横扫,小小的身体直扑王柔。李羽轩看那怪物身材衣着,分明就是她白天看到的小孩子。
王柔的剑一直抵在徐清之脖子上,大概是看到了尸娃的面容,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她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在这个瞬间把王柔往旁边一撞,用自己的胸膛抵住了怪物拍过去的两爪。
王柔被撞到一边,徐清之的脖子被剑划开,顿时鲜血直流,王柔撤回长剑,往尸娃扑去,同时大叫道:“大刚哥——”
一个黑衣人大骂道:“无耻!”随手一剑往徐清之身上刺去。
李羽轩心神俱裂,往徐清之身边扑去:“不要——”不要啊——
尸娃大概是闻到了徐清之身上的血腥味,放开大刚,往徐清之身上扑去,正好被黑衣人一剑刺到。尸娃长长的尾巴扫过去,黑衣人一声怪叫,跌坐在地上。王柔剑没刺到尸娃,回手把大刚扶住。
徐清之就地一滚,滚开了黑衣人的控制,侍卫们一齐向前,把他拉了起来。
黑衣人见势不妙,以为尸娃是信王和展昭故意收着的杀着,一个黑衣人发出一声清哨,随即外边也传来一声清哨,五人扶起大刚和另外一个黑衣人,往外面的哨声处疾奔而去。
尸娃见黑衣人离开,顾不得徐清之,一声怪叫,从后面直扑王柔。好在王柔轻功了得,扶住大刚疾走竟然也没叫尸娃追上。
李羽轩扑徐清之身边:“大哥,你没事吧!”
徐清之脸色惨白,脖子里鲜血直流,却微笑着摇摇头:“没事,皮肉之伤,你没事吧?”
李羽轩鼻子一酸,用手捂住他的伤口:“我没事!”
众侍卫见劫匪逃走,作势去追,展昭沉声道:“不要去追了,她们叫尸娃盯上了,跑不了了。”
侍卫们想起刚才那怪物的凶狠,没有一个人出声说话。
展昭继续说道:“你们去保护岁银吧,军医呢,赶紧把军医叫过来!”
众侍卫听到此言,齐刷刷一声是就往帐篷后面跑去,李羽轩一进营就没看见岁银放在哪里,难道是放在后面的帐篷里面?后面的帐篷那么小啊——,奇怪!
可是那边传来的喊杀声绝对是真的。
信王被展昭扶了出来,这顶帐篷是毁了,得换到旁边的帐篷里面去,李羽轩和李新云扶上徐清之,一起往左边的帐篷里走去。徐清之流血不少,伤口却不大,还好没碰到颈动脉上,只是割破了脖子外面的某一根小动脉。李羽轩使劲的捂住他的伤口,看到自己的手比徐的脸色还要苍白。
帐篷里的篝火被早来一步的兵士烧的很旺了,待到放徐清之坐下,军医过来给他包扎伤口,李羽轩才发现信王的脸色一点都不比徐清之好,嘴唇紧闭着,好像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展昭送他进来后马上就出去了。
李羽轩心里不忍,深吸一口气走到他身后,正好军医解开信王的袍子,袍子被刀整齐的割开,边缘被污血沾在伤口上,伤口鲜血直流,那伤口有四五厘米长,整齐的边缘,看不出多深。军医拿出一种黑乎乎的药水把粘在伤口上的瘀血去掉,再拿出一大把茶叶,叫旁边的小兵捣碎,用开水泡了,用茶叶末合着棉布去清洗伤口。
李羽轩在一边接过军医给信王脱下来的袍子,看着他伤口里面红色的肌肉被茶水擦过,想想都疼,忍不住问道:“就这样清洗吗?不要用麻沸散什么的麻药吗?”
军医恭敬的回答道:“王爷以前受伤,从来不用这些的。”
“可是这么长的伤口需要缝合,也这么直接缝吗?”这样也太悲壮了吧?又不是关二爷。
信王从嘴角显出一丝微笑,伸手向李羽轩:“你过来。”
李羽轩接过他的手,走进他身边,蹲下。这手,好冷。
信王看着她一脸的担忧,紧抿的嘴唇忽然露齿一笑:“臭小子,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李羽轩知道他和徐清之两个性格迥异,却都是有担当的真男人,绝不会在关心自己的人面前表现出痛苦,哽咽一声:“我知道。”
李新云也对他们露出了佩服的眼神,见李羽轩神情悲哀,笑道:“臭小子,这点伤算什么?咱们草原上的男子汉大丈夫,都是这样真真铁骨的好男儿,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偏就你,娘儿们一样。”
“我——”李羽轩无语哽咽,六月飞霜。
信王拉住李羽轩的手一紧,正欲说话,帐篷前面不知从哪里突然飞进来两个蒙面人,两三下就杀了帐篷里守卫的四个官兵,直奔李羽轩,也不说话,抱起他就从帐篷顶上疾飞而出。待到外面的官兵发现冲了进来,已经只看到黑色的身影在夜色里往北方风驰而去。
原来帐篷是这么不结实的,随便用刀一划就是一窟窿。李羽轩涕泪双流,一声惊呼刚出口就被山风吹到了远方——,这人的武艺怎么可能这么高呢?用来对付她,浪费啊浪费~~~
帐篷里正在疗伤的信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只觉手中一滑,来不及抓住,李羽轩就不见了身影。
李新云反应最快,大叫一声追了过去。
信王欲腾身站起,身边的军医赶紧压住他的肩膀叫道:“王爷!你失血过多,不能再用力了。”
信王甩开他的手,拿起身边的剑就追了出去,一边大叫道:“展昭——”帐篷外面,哪里还有李羽轩和李新云的身影,只有远处退走的劫岁银的匪徒,在黑暗里向更远处退却。
他咬咬牙,就要追过去,肩膀又被一个人按住。他悲愤莫名一剑劈过去,剑被人接住,这人却是展昭。
展昭看着远处摇摇头:“王爷,这批人与上批不是一路人马,从他们的兵器和武艺招数上看,他们不像大宋人。我怀疑他们劫银另外有目的。他们只是偶尔和上批人马合在了一起,打了我们一个错手不及,还好我们早有准备。”
见信王的眼睛依旧望着前面,展昭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王爷放心,我已经派人跟踪去了,明早就会有答案,大不了他们又把李大人当人质,我们再换回一次就成。王爷你还是进去先把伤口处理好了吧,要是你有什么意外,我们同样脑袋不保。”
信王沉默半饷,低叹道:“就不该让她一起来,我明知道这一路风险。”
“唉!”展昭也叹了口气:“谁叫她得罪了卫国公主呢?好好的驸马爷不做,偏要这般倔强清高。”扶上信王:“我们先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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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轩又被人抗在肩头上腾云驾雾般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知道自己又被俘虏了,在一片清明平静里,在高手如云的护卫里,在信王身边华丽丽的又被人劫了出来。
那些大内侍卫,都是干什么啊?吃饭的还是只会摆酷的?连两个人都守不住——,天啊,为什么每次都是俘虏她呢?她长得比他们寒碜吗?
后面有人在大呼小叫的骂人,一听声音就是李新云,她也被抓来了吗?
她听见他们在说话,叽里咕噜,她一句也听不懂。她只知道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骑着马,有人拉过一匹马来,她马上被被捆绑住了手脚,横放在马上,抓住她那人纵身上马,整个马队往前疾奔。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曙光从天边慢慢升了起来,从一丝红线,到朝霞满天再到红日当头,就在李羽轩被扛着震得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移位了的时候,她终于被他们丢在了一处荒原上。
应该说是一处荒凉的草原上。
一同丢下来的还有李新云。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头晕,看到对方正在生火做饭,再看他们的人数,乖乖龙的咚,大概有几百人吧?一个一个都是年轻汉子,衣服一致,步调一致,就连眼神都差不多一致。还有不远处的马匹,整整齐齐.
这绝对不是山野劫匪。就如王柔他们如此严密的组织,也没有如此统一的步伐。
这阵势,摆明了就是......军队?对,只有军队,才有这样儿的统一,再看那些汉子的面貌,大部分都是鼻梁高挺,眼睛深陷,绝对的不是中原人。
她看向李新云:“这些人,你们西夏人?”
李新云叽里咕噜的骂了一句,大概用的西夏话,见周围的人没有反应,对李羽轩回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