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圆荷泻露1(1 / 1)
信王还是那样悠闲的坐在那里:“我说怎么办?李兄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李兄不是已经把这小女孩给搞定了吗?你看,她刚才看你的时候多温柔......。”嘴角的笑容扩大:“李兄要是能被这小女孩相中,能为了大宋去西夏和亲,那李大人定可以名垂千古,万世流芳,为我大宋和西夏的和平立下不世功勋啊。”
李羽轩抬头望着屋顶,看吧,这就是见义勇为,拔身相助的后果,这死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要不是她看出了信王的意图,挺身而出,照他那对付女人的媚术,这去西夏和亲的人就是他信王了,到时候人家知道他竟然是个菊花残,指不定会红颜一怒为菊花,从此大宋王朝华丽丽直接从仁宗开始蜗居江南,变成了南宋。
话说,这其实也很好玩——。
见她不说话,信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正对上她看着屋顶满目悲催的眼神,一笑,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沉声说道:“我刚才开玩笑的,我很感动你能为我这么做。”
李羽轩其实是沉醉在自己对于南宋的幻想里,猛然间被信王出现的这个姿势吓了一跳,拨开他的手站起来:“王爷!”
这距离太近了,李羽轩感觉自己的鼻尖再过一厘米就会碰上信王的肩膀,赶紧把身体往右边挪了挪。
信王见她如此,也自觉的往后退开了一步。
她看着信王一瞬而过有些受伤的眼神,心里居然很杯具的想起了一首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气透边关,满城尽带菊花残。时间刚刚好......。
呜呼!信王长得其实真的不差,差不多有一米八的身高吧,跟苏轼站一起也差不多的高度,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配上幽暗深邃的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而又大气爽朗。为毛这样绝色的男人会是一棵□□花呢?
信王当然没想到李羽轩心里是如此龌龊的想法,见她避开,心知她对自己一直存有戒心,苦笑一下:“李大人,我自信我还是个真小人吧,你没必要对我这样避之不及吧?你这样我很伤心的。”
李羽轩不想和他纠缠这样的问题,这根本就是没有答案的,或者说是现阶段根本不可能会给他答案的问题。她也苦笑一下:“王爷,徐兄,你们是看我今天被折腾得还不够吗?如果你们觉得够了,那就请回吧,我在土匪窝里混了一天,还没休息呢。”
徐清之闻言马上站了起来:“是啊,李兄,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不打扰你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见着信王对李羽轩的自觉或者不自觉的亲近,心里都有些说不出味儿的味儿,就像吃到了还没长开的梅子,一嘴的酸溜溜,一直酸到肠子底下。
当然,他还没想到这味儿是什么味儿,只是不想看到信王和李羽轩在他面前那些有些暧昧的举动而已。李羽轩是他的三弟,是那么的文文弱弱,我见犹怜,保护她是他的责任。
信王知道李羽轩这话没错,目光在她有些发黄的脸上滑过,这几天,也真苦了她了,想抬手触一下那张笑脸,却终于把手握住拳头放了下来:“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叫银子来找我。还有,等下军医送药来,一定要吃啊!”
李羽轩笑着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她不是傻瓜,信王的情意她早就看了出来,只是她不能受,也受不起。就算他看出来了她是个女子,就算他对她是正常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她也不能接受。更何况他对她的感情,有可能是一朵花对另外一朵花的感情......。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她对她的爱情最起码的要求。她梦想的生活就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过两年隐居江南,到苏堤边上筑一座别院,找个一心一意对她的实在的男人,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辈子。
她和衣躺倒床上,思绪却是飘到了她前世的故乡苏州,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那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的江南女子。她本该有着江南女子的妩媚与清愁的吧?而今却一身男装行走在这寂静而荒凉的高原上。再往前面去,就应该是进入祁连山山脉了,祁连山的北麓,就到了凉州。那里,在她的印象里,只有大漠和戈壁。这些,原本是她最向往的东西,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为什么她现在又有这么强烈的离愁呢?没有思念,离愁也是雨巷里的丁香,寂寥而又彷徨。
她想起了电影龙门客栈,那个张曼玉演的金寂寥而又彷徨的大漠女子金镶玉。
银子进来,见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发呆,知道她家姑娘又开始神游了,走过去脱下她的鞋子:“姑娘,你折腾了这么久了,也不累吗?赶紧的给我睡觉!等下医生送药来,我再叫醒你。”
李羽轩正在脑海里勾勒龙门客栈的画面,被银子一咕哝,那点感觉全没了,她怀念前世也没错吧?为什么每次都被人打扰呢?身体可以李代桃僵,但是记忆还是可以满天飞的。她哀怨的看了银子一眼,自己动手脱掉外套。外套里面还有一套蚕丝的薄棉唐装紧身衣服,虽然还在九月,但是这山里的气温已经很低了,特别是在晚上,李羽轩感觉比江南的冬天还要冷。
她把手伸进衣服里把裹胸解下,缩进被窝里。肚子还有些疼痛,不过还能忍受。她叫银子把灯移过来,掀开被子一看,小腹上正好一拳头大小的青紫。她忍不住咬牙道:“这小丫头忒狠了,我真要是个男的,躲她十万八千里。”
银子担忧道:“要不要我去军医那里要点外用的药敷一下?”
“不用!”李羽轩马上止住了她:“要是让信王和徐大哥知道了,不知又要听多少唠叨。我忍一下,求个耳根清净。”
银子无奈的替她整理好衣服:“姑娘,你怎么不是一个真男人呢?是个真男人,我真嫁给你。”
李羽轩嘿嘿一笑,正要躺下,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她赶紧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假装睡着。
银子见李羽轩睡好,这才去开门:“来了。”她想应该是军医送药来了。
打开门门口站着却是徐清之,手里正端着一碗药,散发着浓浓的药气。银子伸手愈接过药碗,徐清之避开了:“我亲自给三弟送进去吧。”
银子无奈,侧身让他走了进来:“徐大人,我家公子已经睡着了,你放下药就走吧。”
徐清之呵呵一笑:“我知道三弟的脾气,这苦药儿没人监督,她是一定不会吃的,你把她叫起来,我看了她喝下就走。”
“可是,徐大人——”银子知道她家小姐就是徐清之说的这德行,没想到这徐大人这么了解她。她要怎么回答呢?她把目光求救的看向床上,李羽轩却好像真睡着了一般,半点动静也没有。
徐清之也望向床上,见李羽轩侧身往里睡着,他往床边走过去欲去叫醒她,银子见徐清之往床边走去,心里一急,闪身拦在了床前:“徐大人,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难道她真的和你说了不起来喝药?那绝对不行的,前面苦寒之地,她带着一身的伤怎么赶路呢?这药是一定要喝的。”徐清之对着银子温和的一笑:“我知道你怕你家少爷责罚,放心好了,有我在,没你什么事儿,你让开吧!”
李羽轩在床上听着他们的对话,知道靠银子护驾是没指望了,这丫头,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还这么实在,唉——。
她把身体翻过来,故意有些不悦的懒洋洋的问道:“银子,你们在吵什么?不知道本少爷在睡觉吗?”
银子见李羽轩说话了,高兴得赶紧让开了身体:“少爷,是徐大人一定要见你。”
“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见吗?告诉徐兄,就说我睡着了,要他明天再来。”
“三弟,醒来啊?醒来了就起来吃药吧!”徐清之见银子让开,很自觉的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别撒赖了,起来吧!”
“我......。”李羽轩泪奔,居然说她耍赖,她是不想吃药,可是她不能起床是另有原因的。这个一根筋的人怎么会跟她的药耗上了呢?还坐到床上来了。
见李羽轩依然赖在被子里,连脑袋都顺便一起放了进去,徐清之哑然,忍不住摇头一笑:“三弟,你不是小孩,我也不是家长,不要跟我撒小孩子脾气了,前面再走就进入高山区域了,你身上有伤,到时候会很难过的。”
.....有时候骑白马的并不是白马王子而是唐僧,这话说的真好啊——。就是孙悟空,也逃不出唐僧的紧箍咒。
这个执拗的书生,一定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是,她这样子真不能见人。银子呢?银子死哪儿去了?
她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对着徐清之微微一笑,随即叫道:“银子!”
银子拿着一件披帛走了过来,站在床边用身体挡住徐清之的视线:“少爷,吃药吧。”